第9章

素问看着皇甫轩华：“你允许我不回来吗？”语气显得有点讥嘲。

皇甫轩华语塞了，是啊，为了自己的目的，他不会容许素问不回来，素问冷眼看了皇甫轩华一眼：“那些害我姐妹姐夫的人是谁？”

皇甫轩华一愣：“这个我如何知道。”

素问冷笑：“你会不知道吗？我可没忘记你曾说过一句话，因为你没有及时赶到，所以才害了他们，也就是说你早已经知道有人要害我们一家，而我为了防备你们让我姐姐姐夫和素衣离开，却成了送他们上路的凶手，而你明知道真相却还说不知道，三皇子，你是否当我是好欺负的。”一瞬间，素衣的全身充满的了杀气。

皇甫轩华也感觉到了，他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我知道瞒不过你，不是我想隐瞒你，但是那个人真的不是你能对付的，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你。”

素问没有追问，而是冷冷看着皇甫轩华：“你为何这样好心眼，要保护我？”

皇甫轩华认真的看着素问：“因为令尊救过我命，在他去执行任务前我才知道他竟然是凤魑，而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保护你们，让我无论如何保护好你们，所以我才匆匆来，但是我还是迟了一步。”

素问看着皇甫轩华，然后点了下头：“我明白了，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明天我们就动身吧。”

“动身，去哪里？”这下反而皇甫轩华有点不明白了。

素问似乎不在意的看了一眼皇甫轩华：“你不是早准备好了退路吗，你不会来保护我只知道找我们，而不知道准备退路吧？”

皇甫轩华一愣，然后摇头：“当然不是，我打算带你回京都洛城。”

素问点了点头：“那就成了，今晚给我一个帐篷，我要好好休息一下，顺便让人将我的药箱哪来，我是大夫，药箱是不能离手的。”

皇甫轩华点了点头，然后道：“对了，你要不要改了姓名。”

素问沉吟了一下：“如果非要有这个必要，那么以后我姓风，叫风灵枢。”

“灵枢？”皇甫轩华：“黄帝内经有素问灵枢两篇，好一个灵枢，这样也就说明你原本就是素问。”

素问只嘴角淡然一笑：“灵枢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却无意解释，转身就走。

皇甫轩华好似知道素问不会将所有的话告诉自己，也不追问，就让人将她带到自己的营帐休息，自己则去另一个副将的营帐挤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皇甫轩华就吩咐拔营离开，素问冷眼看着他们有条不紊的工作，也不参与，在等他们拔营的这段时间，自己就随手拿了那本神农百草谱看了起来。

说起素问的医术，其实超过凤三绝，因为素问在前世看过了《千金方》《本草纲目》等古代医学宝典，而且对于西医也略有涉及，只是当时为了养父那个家族，弃医从商了，但是学过的东西是不会忘记的。

如今看来自己又要选择另一条路试试，自己为医者，没人说医者不可以从商，她要设法利用商业来建立自己的精兵，不知道别的穿越人是如何过日子的，她却深深知道自己的职责，想起凤三绝的话，她突然问皇甫轩华：“洛城凤家如今是什么？”

皇甫轩华看了一眼素问：“洛城凤家是洛城三大家族之一。”

“那么若是孤女去投亲会如何？”素问突然再度问道。

皇甫轩华一愣：“你不是要做风灵枢吗，怎么要去凤家？”难道自己想错了她了，皇甫轩华有点不解，照说素问这样的人不会乐意跟凤家有瓜葛才对。

素问笑了起来：“我说了，若是非要有这个必要，我就是风灵枢，但是，我并不一定要做风灵枢，而且我觉得大隐隐于市似乎更适合我。”她再度看看天空，然后很飘忽的开口：“我是灵枢，也是素问，在凤家我是素问，但是在外面，我会是灵枢。”

一个有自己意识的枢纽，她要成为所有人心中难以拔出的探针，凤魑不该是一个人，她有自己的想法，既然答应凤三绝成为传承了凤魑，那么她会有她的作为，她会自己查出是谁害了素云他们，如果素衣还能平安回来就好，不然她总有一日让那些害他们一家的人加倍奉还。

她，不是善人，前生，她就是那种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之人，如今原本她只想平凡过一生，想享受一下平常人的生活，但是天意使然，既然天意造化弄人，那么她也不会躲避。

没有人知道，她就是在这个心境下，蜕变了，直至后来整个大颐因为她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的时候，那些人才后悔，早知道他们就不该动她身边的人，只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是后话。

素问太过安静，照说亲人的死以及失踪，一个正常人应该伤心哀愁，但是她没有，她太过安静了，三餐吃的时候照样吃，晚上睡觉的时候照样是睡觉，一路上行进的时候，她就坐在抬椅上看她的书，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她越平静让皇甫轩华越担心。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往往大喜大悲后，这过去的一些事情也会淡化，但是若是平静的将一切隐藏在心中，只怕这怨气会更加的深，当然皇甫轩华不认为素问能做出什么来，虽然素问的武功不错，但是他不认为她能做什么，只是他单纯的担心她，怕她会最后承受不住。

就是在这样的心情下，半个月后，到达了京都洛城。

皇甫轩华并没直接带了素问进城，而是在京城门口先扎营，待大家开始准备晚餐的时候，皇甫轩华来找素问了：“素问姑娘，我们能走走吗，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素问点下头，放下了手中原本整理的东西，和皇甫轩华随意到附近走走，一路上那些路过的兵士也跟他们打招呼，这样走了一圈，素问淡淡开口问：“三皇子，你叫我出来不会是就要带我这样逛一圈吧。”

皇甫轩华看着素问然后认真道：“你明天真的要去凤家。”

素问笑了起来：“这是必然的，我要去投亲啊。”如今若是不去凤家，自己可能不会有复仇的能力，因此凤家是一定要去的。

“这样也好。”皇甫轩华沉默了一会，然后点头道：“凤家毕竟是大家，你去了，也安全，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声，在凤家要小心，他们府中的每个人可都是有想法的，而且因为是大家，所以规矩也多，其实说句实在话，我还是建议你别去的好。”看来最后一句话才是皇甫轩华要表达的。

素问轻笑出声：“不，我要去，因为我还不知道我母亲是什么样一个人。”素问的语气是那么的坚定，凤家，她是一定要去的，因为只有去了凤家，才能实现自己的目的。

“你的母亲？”皇甫轩华愣住了，不明白这凤家跟素问的母亲又有什么关系。

素问点了点头：“我印象中我没见过我的母亲，爹爹告诉我，说娘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三姐妹小的时候不明白，也就没多问，但是现在想想，我娘亲应该是受制在了凤家，只有这样我爹爹才会安心做一个凤魑，不然你认为魑魅魍魉这样的人物是人做的吗，一生都是见不得光的人。”语中是讥嘲，似乎是在嘲讽当朝，又似乎在讥笑现实的不公。

皇甫轩华听了素问的话，自认为是明白了素问的意思，他心中暗中为素问的孝心感动，认为她这样做无非是要见自己的生母，只有素问知道自己为何要去凤家，去了凤家，或许每日生活在被束缚的环境中，但也给了她暗中培养自己真正的实力。

素问突然笑道：“三皇子，你能带会我大姐，而且让我保住了我的外甥，虽然这当中有些波折，但是你这份恩情我记下了，将来我会帮你完成一个心愿，不过，明日我进凤家后，不管凤家传出什么消息来，我希望你不要管我，该承受的，该我承受的，我一定要承受，而且就算他日见面，也就当是你偶尔救我的恩人，除此之外，你我没有任何瓜葛在。”

皇甫轩华不是笨人，明白素问的意思，如今素问的前面有这很不稳定的因素，因为她是凤三绝的女儿，所以很多事情要她去承受，就好似自己是皇族中人，很多时候不得已要保护自己的人一样：“那么我就在这里祝素问姑娘一切顺利。”

素问点了点头：“记得嘱咐同来的那些人，不管何时，不要说见过我。”

皇甫轩华点头答应。

又过了一日，大清早，皇甫轩华带素问进了洛城，然后直接送素问到了凤家，素问的到来给平静的凤家掀起了风波。

凤家的当家人凤云峰看着素问：“你就是三绝的女儿？”

素问点了点头，淡然施礼：“凤素问见过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