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亲冷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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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她是进来做什么的?对自己一阵嘲弄。转身就要走,身后却传来风夜翎低沉而慵懒的嗓音:

“来水。”

水悠若吓得心肝儿就那样提了起来,怎么……怎么醒了?什么时候醒了的?她说记恨他的时候?捏他鼻子的时候?一颤一颤地回过身,只见风夜翎还闭着双眼,那阴柔唇瓣却蠕动了几下。

好像还没清醒!庆幸地喘了口气,然而还没确定他知道了多少,只是她不敢跑,如果一跑他清醒过来就不得了了。按他的话走到暖炉边把一直温着的水倒了出来,走行床边不远处,拭探着轻声道:

“王爷,水来了。”

“嗯……”他懒懒地哼哼,极不情愿地掀开眼。

水悠若美眸悄悄抬起打量着他的脸,只见他一脸迷迷糊糊的,那眼神也是极其的慵懒,怔怔的,呆呆的,一副将醒未醒,好像还在作梦的样子。

忍不住在心里一声笑,水悠若才走近他,轻声道:“王爷?”

水悠若见他一动不动,还怔怔的。知道他还没清醒,但是她还不敢离开。他叫水自然是睡得口干舌燥,如果她走了他喝不着水定会清醒来着,追究起来说不定会记起她刚才的事情。不如现在喂了他水,再让他一觉睡到明天大亮,顺顺畅畅的,什么都忘了。

风夜翎还躺在床上,双眼却半开半瞌,水悠若只好扶着他坐起,他顺势靠在她香香软软的身子上,脑袋稳稳当当地枕在她纤弱的香肩,眼皮一瞌,好像睡过去了。

怎么靠这么近啊!水悠若心儿一阵乱跳,虽然跟他有过几次亲近,然而那情况都乱得不行,她连害羞都忘了,而现在,她呼吸都快忘了。只要一呼吸就会闻到他身上香味,那种男性的气息也足够让她脸红心跳的。

“王爷,王爷!”她轻轻地拍拍他的脸,把水杯送到他的唇上,微微地掀开眼,喝了一口水,他觉得口不干了,头一歪,仍然靠在她的身上。

现时阳春三月,窗户大大地敞开着,深夜的春风微冷,房间里又熏着她特有的淡淡香味,让人和暖舒适,昏昏欲睡。

风夜翎正在半睡半醒的状态,然而那双慵懒的凤眸却一直落在敞开着的窗户外,愣愣的出神。此时此刻的他收起了平时的利爪,让人感到他那么的无害和温驯。

“王爷?”水悠若想扶他躺下,可是他却一直望着外面。她也不由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在找什么?”水悠若怔怔地想了想,有点欢喜地说道:“是不是在找你爹爹和娘亲?以前爹爹和娘亲出门,我也时常这样开着窗,望着外面。”

这样说着便微微叹气。她只是见他现在迷迷糊糊的,气氛又这么暖和,便想多说些话罢了,只是,就算说再多,他们都不可能谈到一块去,就像现在她所说的,是多么愚蠢的话啊。

他的父亲葬在皇陵里呢,他的母亲刘贵妃也早在风夜翎五岁时香消玉殒,一直抚养风夜翎长大的是他的皇兄,也是当今的皇上。

细细想来,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会牵扯上来的。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身份悬殊的两个人,也是两个极端性格的两个人,跟本不可能知道对方的心思。以前不可能,现在也不,以后也不可能。身相近,然而心却天各一方。

他眉宇间的阴郁越来越多,往床上一躺,双眼一闭,又睡去了。

“睡了?”水悠若吁了口气,然而心里却升起好些失落来。转身要走,然而身后长臂一伸,她便毫无预备地跌在床上,他一只手环过她腰间,身后传来他似醒非醒的声音:

“靠一会……让我抱一下……”

什么?她心一阵急跳,身后紧紧地贴着他火热的前胸,还有他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

这……算是同床共枕吗?睡同一张床,枕同一个枕头……

可知道风夜翎一直嫌弃着水悠若,水悠若有多喝望得到他的认可。本来他们是“夫妻”,然而又不算是“夫妻”,只是,现在睡在同一张床上,好像有点像“夫妻”了!

这样想来便有些安慰,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水悠若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被人一脚踹了下床,水悠若在床上挤了一夜原就浑身酸痛,这般一摔,更是摔得连骨头都快碎了。

“大胆水悠若,谁准你爬上本王的床的!”

“啊?”水悠若算是惊醒过去,爬在地上抬起头,对上风夜翎那张恼怒得如地狱修罗的脸孔。那颗心儿便一下子掉进了冰窑,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连忙端端正正地起身跪在他面前。又是恼怒,又是委屈地说道:

“王爷,这是臣妾的房间,臣妾的床。”

“你说什么?”风夜翎凤眸在这里一扫,猛然想起昨儿在这里歇息之事,怒羞成恼,“那你的意思是,不是你爬上了本王的床,而是本王爬上了你的床?”

无理取闹!明明是他自己——水悠若心有不愤地道:

“也不是。是王爷借了臣妾的床,臣妾爬上自己的床而已。”

“大胆!”风夜翎脸上更为阴郁,冷笑:“你这是什么语气?心有不愤吗?本王倒是从来不知道你这般伶牙利齿。”

心有不愤也是正常事!被人这般委屈难道还心甘情愿不行?或者说难道就因你是憬亲王,被委屈人的也得开开心心?

“一大早就这般热闹,看来今天也很值得期待呢。”

一个轻笑声在窗外响起,夹着浓浓的嘲弄味道,却是裴逸之。

风夜翎凤眸往窗外一扫,讥讽道:“逸之兄倒是好兴致,一大早就候在我们夫妻窗外了。”

候在窗外?水悠若听着就汗渗渗的,裴逸之干嘛要一大早跑到他们窗外啊?干嘛这么关心他们夫妻间的事啊?为什么他们夫妻间的事他总要掺上了脚啊!又突然想起昨晚裴逸之对她说的话来,那句“我对风夜翎是那么……”,她更深一层地督定后面所接的词是“喜欢”!

哦,老天!老天!她不能这样想!真的不能!绝对不能这样想!

“这里没热闹可让你看!”风夜翎冷哼一声,该死,他怎么可以让裴逸之这家伙再得意下去!再取笑他去!

冷冷地一拂袖,气哼哼地举步向门外走去。

现已经四月初,春暖花开,皇宫御花园里一片争相斗艳,姹紫嫣红,好不热闹。

皇上与皇后今日倒是好雅兴,在这暖暖的早上命人在亭院里摆了些小点心,干果,设一壶酒,共享这静谧。

“皇上,安阳郡王求见。”太监李公公迈着碎步子走进来,一手拿着拂尘,弯着身子,用尖尖的嗓音说道。

“哦?”皇上微微一笑,“准。”

李公公退下去,不一会儿便领着一名四十出头的壮实男子走过来。那名男子来到亭子外,在地上跪下,抱拳道:“臣参见皇上。”

皇上爽朗地一笑,“平身。安阳郡王今天倒是好兴致,过来跟朕一同赏花的罢?”

安阳郡王站起来,却没敢走进亭院,只笑道:“臣打扰皇上皇后的雅兴了。臣今天进宫实有一事相求。”

皇上喝了一杯酒,笑着点点头。安阳郡王道:

“臣有一女,今年已经十七……”

安阳郡王还没说完,皇后便说道:“是了,郡主已经十七,当找个如意郎君。”

为防止皇亲大臣们暗中勾结,谋朝篡位,凡是亲王郡王乃至位高权重的大臣门中有婚嫁之事,都得向皇上请示,就算有人上门求亲,如果皇上觉得不舒适多会亲自指婚。

皇上也不问有没有人上门求亲,便笑道:

“朕倒觉得有一人适合。镇国大将军扩飞扬倒是个极好的,本就想为他指一门亲事,奈何工务繁多,把事情都给丢开了。现在郡王来求亲,正好让他们配一对儿。”

皇上可一直在为扩飞扬心焦啊,无论怎样说他偏帮了风夜翎,扩飞扬心里定是极不舒服的,现在给他配一个真真正正的郡主,怎样也能弥补点什么吧。

安阳郡一听,倒是皱起了眉头来,皇上说:“怎样,镇国大将军不至于辱没了郡主吧!”

“不,大将军乃人中骐骥。只是小女身子孱弱,常有嗽喘,性子又烈,扩将军常年留在军营,以小女的性格,定会死死追随自己的夫君。只是军营气候不佳,小女那嗽喘一犯,那就、就……”一命呜呼!

安阳郡王这一翻话听得皇上皇后眉头那个拧,咋听只觉得那安阳郡主是个风一吹就倒的烈女!奈何安阳郡王说着也叫苦,实际上是那安阳郡主心有所属,在家要死要活,无奈之下安阳郡王只得冒死夸大其词,把安阳郡主塑造成了风中之烛。

皇上心里已有几分明白,说道:“那郡王心中可有人选?”

安阳郡王一听,那个真叫眉开眼笑,“皇上,微臣斗胆。臣素来便景仰憬亲王博古通今、才华横溢、见识卓远、独当一面,如小女能伴其左右,作个侧妃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