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暗夜里,沉寂中可以听见水珠落在地板上的细微声响,滴答滴答,如同死神那轻微的脚步声。
风卷起了厚重的窗帘,带来一阵清晰的空气,也吹来了夹杂在空气里那淡淡的血腥味。
“为什么?”声音断续着,角落里,蜷缩的男人如同被汽车碾压过的破烂娃娃,微弱的气息下让人感觉到他离死神愈加的近了。
“为什么要杀我?”喘息着,从苍白而干涸的嘴角里终于吐露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滴一滴的鲜血由他的双手双脚,慢慢的滴落在地上,艳红的血液在地板上汇成了一条细微的血流,慢慢的延伸到站在一旁的黑色身影下。
“死人是没有权利知道答案的。”清朗的声音响起,软软的语气宛如天使一般的稚气,可惜她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淡漠,无光无波,如同死水一般的沉寂。
“你?你到底是谁?”男人因为失血过多,孱弱的身子不断的抽搐着,颤抖下,手脚的伤口上血流的愈加的快。
大量失血而造成的痛苦清晰的表露在他狰狞的面容上,一双眼带着无比的愤恨看像角落里那个阴沉的黑影。
可惜他太弱了,连呼吸也开始慢慢的减弱,断续的喘息着,胸口上下的起伏企图呼吸更多的空气。
“死亡很难受吗?”黑色的身影移动了几步,背着光,投下一抹纤细的身影笼罩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愿上帝可以收留你。”
一声清脆的笑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的清晰,笑声戛然而止的瞬间,一道银色的光线由黑色的身影里飞射而出,准确的没入男人起伏的胸口里。
“终结者?”男人痛苦的呻吟一声,瞪大一双眼看向面前的女人,带着死亡前的不甘心,最终缓缓的倒在了地上,停止了呼吸。
雨清冷漠的看着已经停止呼吸的男人,轻盈的身子自二楼跃下,躲避开庭院里的防控装置,快速的消失在夜色里。
片刻后,寂静中传来一阵轻微的汽车声响,一切又安静下来。
“凰,任务完成了,你可以休息了,我早上七点的飞机。”雨清轻声的开口,惬意的目光落向车窗外的景色。
落落改车子的技术果真不是一般,速度快不说,竟然连声响也变的如此的轻微,若不是在暗夜里,根本就听不见。
“清,辛苦了。”风凰温润的嗓音在电话的另一边响起,合上眼前的手提电脑,朗声道:“你不用这么急的赶回来,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应该是你的故乡,多待两天再回来吧,机会难得。”
雨清面容有着一瞬间的冷漠,故乡?多么讽刺的概念,不过她是该去看看妈妈和爸爸了。
“如你所愿,我就多待几天。”雨清轻声的应道,淡笑的勾勒起嘴角,冷漠的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的笑容。
暗夜里,雨清快速的掉转了汽车的方向,向着郊外快速的飞奔而去。
天空下起了大雨,风雨中,一个纤细的身影慢慢的行走在雨水下,淡漠的身影似乎可以随风消融在风雨里一般。
默默的伫立着,雨清遥遥相望,却久久不曾迈开步子,走向那个她十多年来不曾去看过的墓碑。
又是一阵响雷,雨更加的磅礴,不知道这样伫立了多久,不知道这样默默的看了多久,雨清终于收回视线,向着山脚下的汽车走去。
门铃声清脆的响起。
“天啊,大半夜的,小雨,你来也该事先打个电话。”付黎红看着站在门口的堂姐,懊恼的直抚着额头,描了一眼身后的落地钟,凌晨三点。
“打扰你睡觉了。“雨清淡笑着走进了装潢的豪华的公寓,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伯父和这个堂妹了。
“你还好吧,怎么声音沙哑的这么厉害?”付黎红打量的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雨清,声音沙哑的厉害,不会是生病了吧?
雨清淡淡一笑,苍白的面容里漾出寂寥的浅笑,依旧用沙哑的声音道:“我没事,出差过来,淋了点雨,打扰你睡觉了吧?”
身上黑色的衣裳早已经被蒸干了,可雨清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机能正在减弱,该死的,她不会是要发烧了吧?
“晚上拍戏,那个白痴的男主角,一个劲的被导演喊卡,两点才回来。”丰满的身躯下是一张雕琢的完美的脸庞,付黎红顺了顺耳边的头发,妩媚一笑,有些自负和高傲。
而她确实有着高傲的资本,父亲是昂子集团的总裁,多金的背景下,她自身更是泛着光彩,一举成为当红的影视天后。
付黎红有着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面孔,可她却不是那些败絮其中的肤浅女人,她有着牛津大学的文凭,举止优雅、高贵,学识丰富。
只是相对而言,她更喜欢摄像机下的色彩斑斓,喜欢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男人青睐追随的目光。所以她依然放弃了家族的事业,而走上了影视的星光大道。
“不想打扰你的,你知道我一病就没有力气了。”雨清了解的笑了起来,目光温和却没有感情。
静下来,才发觉头痛的厉害,她是医生,可她只要一生病,就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连走路都显得十分的吃力。
“真的病了,该死的,你怎么不早说。”付黎红抚着雨清的额头,滚热的触感让她知道这个堂姐病的很厉害,高烧。
“没事,让我睡一觉。”头有些晕,雨清淡淡的开口。
要不是淋了一夜的雨,她不会发烧,其实她也查过自己的,可那或许是心理因素,每一次,只要想起过往,她都恨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生病,否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去床上躺好了,我去给你倒杯水。”付黎红匆忙的去倒水,性感的睡衣下是玲珑有致的身躯。
对于这个堂姐小雨,她没有多少的感情,可昂子集团是伯父的产业,换句话说,如果雨清要拿回属于自己的财产,那么她父亲付海武就要面临着破产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