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终究是不欢而散
司马黄蜂半信半凝地推了推眼镜,说如果免职,真的能让他考上重点大学,还是能接受。
王老师转过脸来看着我,只勉强笑了一下就算完事。
好像他偷了我什么秘密,只见他不停地用手在点名册上划来划去。
样子不像是在思考,也不像是在等我说话。
我站起身走,远眺窗外,沉眠的神经有意地在这时伸张了一下。
过了好一阵才回头说自己不能接受,是对自己这个班级最负责的学生。
每年大家都选我当班长,这样做,好像是我不配当班干部,这样会在同学间造成误解。
不过,都已经免了我职,只能接受。
别的,什么都不想明白,更不愿清楚。
这个小会,终究是不欢而散。
任杨杨一句话没讲,她出了教室才对我说她想不通。
说选不上还好受,偏偏是选上了来又免掉。
仿佛过年红包,发到手上又收了回去。
我没有安慰她,只将自己沉甸甸的身体驼回宿舍。
刚坐到床位,鲜于洞洞几个同学就围过来,问长问短。
在他们看来,这班主任老师的确新鲜,让他们摸不清底细。
正在这时,我母亲突然来到这所她从未进过的学校,找我。
来到寝室,她拉起我的手,说到外面去谈话。
但我没同意,这手拉得相当冷落。
我必须用别样的眼光,去看这名采用婚姻消灭道德和家园的女人。
见她有无数的喜庆样,我心头就无数的痛苦样。
何况,还不知道家里的父亲,是否病倒了。
母亲见我一动不动,忙说她明天就要去深圳。
可能再也回不来,要带我到街上坐馆子。
我还是不动,只说生猛的不吃,温柔的不吃,半温不猛的也不想吃。
母亲放开手,看了看周围的学生。
突然说天底下又不是没有不离婚的人,有啥稀奇,他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一辈子当不了大官,穷鬼!没男人味。
我被母亲这一句话吓蒙了,因为,我最怕同学们知道自己的父母离了婚。
自己着了魔似的,抬起手就打了母亲一记耳光,甚至后悔自己该离开寝室。
不应该在这里,让她给找到。
那一声响,把母亲的脸打得有点乌。
我下意识地看着右手,不承认这一举动,是发自内心的行为。
只见母亲“呜”地一声,嚎放地哭着,出门去了。
此生这么大,首次听到她这种哭法,超然,释放!
鲜于洞洞立即窜过来责问怎么可以打妈,说他想见他妈都快想疯了。
另一同学接口就说爸妈离婚,该打,不过得两方都打,打一方不对。
我坐到床边,不停地后悔,还是认为这不是自己的行为。
下午清扫校园场地,我没去,躲在宿舍装病。
班上同学在一下午,就将“又一个学生父母离婚”的家丑传了个遍。
等传回到我耳朵里的时候,话已经变成了我母亲卖X,父亲嫖X,造成离婚。
我的天!是谁这样传长话?
可怜我那忠厚老实的父亲,就在这群学生中变成该死的嫖X。
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越解释越是真的一样。
这使得本来就少话的我,整天就闭上嘴不说一句话,那滋味简直就是在慢性自杀。
原本完好的一切,就在这两天时间,被他人之手砸得碎烂。
只好在深夜亮着眼睛,观望窗外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