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宝钗急忙拉住湘云,劝道:“云妹妹,你这是做什么,都是我们不好,把话题说到这里了,你才随口说了句玩话,让林妹妹恼了,好妹妹,快不要生气了,一切都是我们的错,若是怪就怪我吧。林妹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快不要这样了。”
探春也急忙上前,劝道:“云妹妹,快不要这样子,让下人们笑话,宝姐姐已经那样说了,看在宝姐姐的面子上,也不能恼了,林姐姐总是这样,再不让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姐妹,若是真伤了情分,我们也是白认得了,快不要这样,二哥哥知道,又该着急了。不看我们姐妹的面子,不看在宝姐姐的面子,总要看在二哥哥的面子上吧。快不要生气了,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呢。”
听了这两人的劝,湘云越发的生气,道:“什么姐妹,我再没有这样的姐妹。”说完指向黛玉,道:“你凭什么打我?不过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老祖宗可怜你,太太心疼你,将你接了来,金奴银婢的侍候你,你有什么狂的。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寄人篱下,还呈的什么能,我是侯府千金,就是你父亲活着,也不过就是个御史小姐,凭什么打我,你还有没有上下尊卑了。翠缕,还不给姑娘我打了回来。”
一听湘云这话,翠缕吓了一跳,道:“是,是。”说着就走上前。颤巍巍的举起手。迎春急忙就要上前,惜春在一边拉住她暗暗地摇了摇头,一副万事不管的样子。只见黛玉似笑非笑的看着翠缕,道:“翠缕,我是贾府的表姑娘,再怎么说,也要称我一声主子,你虽然是外祖母给史大姑娘的,可我知道,你还是贾府的奴才,若是这巴掌打了下去,你就是以下犯上,以奴欺主,可是犯了大忌。”说完站起身来,对王夫人微微一礼,道:“二舅母,荣国府最是有规矩的地方,以下犯上以奴欺主是什么处罚?”
王夫人本能的接口道:“打一顿板子交给人牙子卖出去也就是了。”黛玉一笑,对翠缕道:“翠缕是家生子吧,这可是要牵连家人的。”一听这话,翠缕哪还敢动手。无奈的看着湘云。湘云气的了不得,只能骂道:“现在我才是你的主子,给我打,有什么事情我担着。”翠缕无奈的看着湘云,道:“姑娘,我,我不敢。”
史湘云道:“有什么不敢的,一切有我做主。”翠缕跪下道:“姑娘,快不要这样了,不要为难奴婢了。奴婢的父母还在府里呢。”看翠缕实在是不敢下手,湘云怒道:“出去,你这个没用的,看回去我怎么教训你。”然后扑向贾母,哭道:“老祖宗,你要给云儿做主呀。”
看着湘云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子,想那雪雁是没省力气的,自来也是疼湘云的,虽然湘云的话说的不对,可是还是有些埋怨黛玉,就道:“林丫头,你怎能这样子,都是小姐妹,应该相亲相爱的,怎么要雪雁动起手来,快去给云丫头赔个不是,以后再不能这样了。”
黛玉看着贾母,微微一个万福,道:“外祖母,不是黛玉失礼,也不是黛玉小性,实在是史大姑娘太过欺压人了。姨太太和外祖母舅母们说笑,外孙女等人在这承欢,不过就是孝顺的意思。姨太太也是担心家事,随口说了几句,这些话按理我们听都听不得,何况去说嘴呢,史大姑娘不但认真听了,还说了那些话,败坏我的名声,若是这样玉儿还不有所表示,岂不是被他人看轻,又怎能对得起九泉下的父母?”“别说玉儿不是白吃白住在这,就是真的身无分文,白住在这里也是要讲规矩要有廉耻的。难不成那些贫民丫头就没有规矩,随便让人谈论的吗?史大姑娘自称是侯府千金,那么更该知道礼义廉耻,怎么什么样的浑话都能说的出来。那些话,不要说我这个五代书香家的女孩子听不得,就是乡下的女孩子也听不得的。外祖母说是不是?若是外祖母还有大舅母,二舅母。姨太太,还有众位姐妹觉得史大姑娘说的对,那些都是合规矩的,玉儿情愿让自称为侯府千金的史大姑娘打了回去。”
黛玉这话一说,让贾母王夫人等都不好说什么。湘云说的话确实过分,没有一个姑娘家能够那样开玩笑的。可是看湘云的样子,又不好说什么。宝钗急忙给薛姨妈递了个眼色,薛姨妈只得道:“哎呀,这事情都怪我,不该在姑娘面前说这些话,史大姑娘也不要生气了,也别怪你林姐姐,都是我老背晦,说些着三不着两的话,好孩子,快不要生气了。”一边说着一边给宝钗使眼色。宝钗笑道:“好了好了,云妹妹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最是宽宏大量,万不能斤斤计较。林妹妹也不要生气,我们还是好姐妹。”
探春也道:“云妹妹,姨妈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计较岂不是让姨妈难堪,云妹妹快不要任性,就算给姨妈脸面吧。”被这些人劝着,湘云只得罢了,道:“哼,看姨太太和宝姐姐的面子,今儿我就饶了她,以后再不能了,不过那雪雁可是要罚的,一个奴才竟然打起主子来了,哪里有那样的规矩……”
湘云知道打不成黛玉,就退而求其次,也是要黛玉没脸,就要贾母和王夫人打雪雁。
贾母道:“好好,只要云儿不生气,不过就是奴才秧子,要打哪个都是行的。林丫头,你就让你云妹妹出口气吧。”王夫人也道:“是呀,大姑娘,我们家没有这样规矩,那雪雁是该好好教训一下的。”
看贾母和王夫人说话,黛玉站起身来,笑道:“外祖母,二舅母的话,黛玉不敢驳回。只不过要打人即使是个奴才,也要有道理的。不知雪雁犯了什么错,外祖母,二舅母要罚她?若是雪雁确实犯了错,一切都由外祖母,二舅母做主,黛玉再补护短的。”贾母一窒,王夫人道:“雪雁打了史大姑娘,这就是以下犯上,当然是犯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