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然呆

“也有这种可能，”卫锦点头，“但是很少，据我所知，这种情况全世界不超过三列。”

“那起因是什么？”叶心压住激动，询问道。

“这牵涉到很多方面，通俗来说，我们的眼睛有层膜叫做视网膜，视网膜的主要功能是感光，如果大脑受伤后无意中压迫神经增强了视网膜的感光程度，那么就会让人对色彩的感知更敏锐，甚至能跃过那些不明显的色彩，直接看到一些在记忆存在的比较强烈的色彩。”

原来如此，叶心有些了悟，她受伤之前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便是翡翠葫芦，因对于翡翠散出的光格外敏感，这使得她能“透视”翡翠皮壳，直接看到里面的翡翠！

但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如果她头脑里的伤痊愈了，她的异能就会消失？退一万步讲，假如像她想的这样，那她现在就必须赶在异能消失之前赚够自己今后生活的费用了。

想到这儿，叶心坐不住了，她急匆匆地站起身跟卫锦道别，转身直奔雅轩。

卫锦呆愣得看着叶心风一样地消失在他眼前，许久才回神，喃喃自语道：“妈说女人心海底针，永远搞不懂她们下一步想做什么，这句话真是有道理。”

叶心从医院出来后径直到了雅轩，九点刚过，雅轩还没什么人，连那傻老头都没蹲在雅轩门口。叶心顺着路往里头走，前面的店铺多是卖古玩的，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摆了一地。

路尽头是个T形路口，叶心往东边拐了进去，眼前立刻一亮。

一长溜的翡翠籽料摆在店铺前的木架子上，落在叶心眼里，就是一块块碧绿喜人的翡翠。

这时候的叶心倒没了先前的急切，她站在这个小路口，看这些绿色的翡翠那么安静地呆在它们的位置上，心里不知怎么的，就陡然静了下来。

她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心没刚才那么浮躁了，才举步往里走。

这些东边的店铺果然跟昨天周老板带她去的那些店铺大不一样，每家的门梁上都架着块古色古香的牌子，用各种古意盎然的字体写着各家的名字。

“嘉怡阁”、“悦君轩”、“锦碧园”……

一家一家的店铺挨着，门口摆着花木架子，架子上放着翡翠籽料，上头标着价格。有的架子下放着个大竹筐，里头有石头也有翡翠，竹筐上也标着价格。

叶心摸了摸自己兜里的卡，犹豫了下，先看竹筐里便宜些的料子。

竹筐里的料子似乎是各家商量好的，统一标着八千块一块。叶心停在一家名叫“澜翡圃”的店前面，蹲下身在竹筐里挑起来。

这一竹筐里居然不少都有绿，叶心翻了半天，忽然发现一点不对。

她眼里看到的翡翠，似乎都是差不多大小，最大的就跟她昨天看见傻老头手里那块一样打，最小的跟包纸巾差不多大。

不对啊，叶心寻思，她手摸上去的时候，明显发现有些石头个头挺大，而且挨着皮壳就是翡翠，怎么会看起来那么小。

脑中灵光一闪，叶心终于想明白，昨天她卖给妖孽总裁那块水地翡翠到底有哪儿不对劲了。

个头太大了，那块翡翠开出来之后的体积，比她先前从石头堆里把它拣出来时看见的翡翠样子大上许多。

翡翠自然不可能随意变换大小，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隔着石头皮壳，她其实并不能完全看清翡翠的全貌，她看到的范围最大也顶多是脸盆大，再大，她就看不清了。

想到这一点，叶心有点懵。

这、这、这也就是说，她要是碰上块大原石，她只能看看人家最外边上有没有翡翠，再往里，她就看不见了，那要是万一她碰上块外头有翡翠，到里头没有翡翠的原石怎么办哪？

也是歪打正着，叶心虽然对赌石还不是很了解，但她想的这种情况在赌石里还真不少见，就是行里人恨的牙痒痒的“靠皮绿”。

只有靠近皮壳的地方有绿，而且通常绿的非常好，但再往里解下去，连点翡翠影子都不会见，这种坑爹的靠皮绿往往总是让人还没乐就大悲，不少人常被刺激的神经失常，赌石的人遇上这种情况，就好比遇上了癌症，十有八九没什么希望了。

叶心的特殊能力显然还没有高级到能抵抗“癌症”的地步，因此她的担心十分有必要。

不过转念一想，哪怕就是只解出脸盆大的翡翠，跟她的投入比起来，只要翡翠的质量不是太差，她也不至于要赔本。

叶心稍稍松了口气，现在解决不了的问题不妨就放一放，山不转水转，慢慢总有法子解决的。

她专心看起竹筐里的石头，专看那些个头比较小的，看人家里头的翡翠到底好不好看。

没办法，她暂时还真看不出什么地子好不好、什么类型的种、绿的如何这种专业问题，那就干脆凭女人的只觉看人家翡翠“长”的顺不顺眼了。

这一看就是大半个钟头，腿都蹲麻了，她才挑选出两块籽料。

她看了，一块里头的翡翠约莫两个巴掌大，虽然没昨天傻老头的那块看着舒服，但是比卖给妖孽总裁的那块看着要好看。还有一块里头的翡翠竟是紫色的，里头飘着点点云絮，这种高贵中带点梦幻的色彩一下子打动了叶心，所以尽管这一块有一大半都是石头，只有婴儿拳头大的那点翡翠，叶心还是拿了起来。

拿着籽料，她走进“澜翡圃”的大堂结账，收钱的小伙计一点没因为叶心买的是外头竹筐里的东西而怠慢她，微笑着问叶心是刷卡还是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