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装饰完好的家 (1)

房子的特性

每幢房子的外表都应被装饰得尽可能美观，而房子内部也要经常保持整齐与清洁。人们要在房子里做饭，吃饭，洗衣服，或许还要照顾小孩子。房子的主人应该尽力设法弄到这些生活必需的设备。

除了基本的生活必需品之外，其他奢侈品可以无限制的增加。一个小房子当然不能像一座大厦那样富丽堂皇，就如同一颗半克拉的金钢钻不能跟比它重五十倍的石头相比一样。但这毕竟是个贴切的比喻，因为一幢完美的小房子就像同样一块宝石割下来的一角，只是尺寸不同而已，而一幢情调很差管理又不当的大房子就如同一粒褪色的钻石，充满了杂质，或仅是一块只能拿来当宝石骗那些糊涂持有者的玻璃而已。

一幢房子的珍贵并不在于它的大小。但它的轮廓形状一定要别致，油漆和家俱要高雅。至于它的保养，它的路或人行道宜美丽而整洁，石阶冲洗得干干净净，铜牌擦的闪亮。整洁的下女或女主人本人迅速地回答门铃响声——这些都会给人留下高尚优雅的印象。

但是，一座建造奇形怪状、细节粗糙的大厦，铜牌毫不相干地擦的闪亮，金色橡木门上所镶玻璃后挂着粗俗的花边，早晨十一点钟才有一位懒散而对什么都不关心的佣人应铃开门，那就好像挂着一块招牌，上面写着——“这里住着一位从来没有机会接触文明洗礼的凡夫俗子。”事实上，学习如何把房子的外表及房子内的招待修饰得与众不同，要比学习如何使自己表现与众不同的仪容和获得拿得出去的态度更难一些。

房子的特性很难下定义，但是一位很有风度的女工，不管她是拥有一座大厦或是一间小公寓，她的房子必定会反应出其女主人的风韵。一幢没有特性的房子就像一连串的墙围在一起，里面四处只是摆设着一些家俱而已。有时房子缺乏魅力是人无法理解的；每样对象都很正确而且美丽，但都使人觉得这位室内装潢师好像用粉笔画好了记号，指明每件家俱正好应该摆的地方。有些房子里尽是些本身价值不高的小东西，时常有很多甚至于是很粗陋的，但它们都充满了诱人的气氛，那气氛使人觉得恰到好处，这正显示着主人的高雅。

“合适的”家俱

合适与否总是风雅与否的一个标准——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什么家俱配什么样的背景。但把很多年代的东西合在一起而不至发生常识上的错误——把一些法国东西，一些西班牙东西，一些意大利东西，一些英国东西通通都摆在美式的房子里而结果形成完美的美国风味——是那些行家曾再三表现的特殊成就。

一位高雅的女主人在房子的家具上也会讲究时髦的，正如同她的衣着总是赶时髦一样，不过只是讲求一般原则而已。她穿适合于它本人类型与性格的衣服，她在房间里也只摆设与房间相搭配的东西。

一幢古雅的旧式房子当然应该配古雅的旧式家具，大小应与房间的尺寸一致，灯心草垫的椅子和碎布的地毯自然不配摆在大理石的大厅里。但是大多数的人在现实中会认为调合配称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他们可能把一件巨型的家具放在一间很小的房间里而产生痛苦的消化不良的效果；或者他们用一些无意义的，不恰当的零星对象破坏了一间真正美好房间的气氛，他们认为这些东西是贵重的，所以也必然是美丽的，因此便不管它们摆的地方是否恰当。

有时一间房间的美丽被为了满足某种情感而陈列的“宝物”所破坏。若你碰巧是位收藏古旧玻璃杯子的人，你可以把它们存在一间屋子里很方便的地方，这样你可以随时将它们给那些有兴趣的人欣赏，但不要把这些宝物随便乱放在各处的桌子上，而使你的屋子看起来像是博物馆或古玩店。

盲目的感情

我们很难正确地判断一些一生中已习惯的事情。一张祖母的椅子：一张父亲买的画，一直都摆在餐桌上的银器——这些东西都已经成了我们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我们在情感上便盲目得看不出它们在新环境里的缺点和不协调了。

例如，一张美国殖民时代军官的画像和其他一些照片一直挂在欧德那姆夫人的餐厅里。有一天一位知识胜过礼貌的艺术批评家，突然脱口而出“你可否告诉我你为什么把这张讨厌的画挂在这儿，而破坏了这间本来完美的房间呢？”欧德那姆夫人不免吃一惊，但颇为巧妙地回答说“讨厌吗？真的？我倒觉得对他和他那只狗有说不出的亲切感！”

这位批评家也真是心狠。“是否你把一只用棉花及法蓝绒做的玩偶叫成狗了！至于那个人物也实在很虚假而且毫无生气！真难相信像你这么高雅的人去看这张画，又怎么忍受得了！”不顾他的无礼，欧德那姆夫人听了他的话之后真是觉得很有道理——当人家向她指明了事实之后，她渐渐变得非常不喜欢这可怜的军官，最后终于把它摘下来丢到搁楼上面去了。同样的，我们很多人都有些“一直在这儿的”东西或是“宝贝”。我们只是为了某种关系而爱着这些东西，并不是因为它们外表美丽。但是习惯使我们变得盲目了，虽然我们在别人家中看到它们时不用别人告诉，就会觉察到它们的讨厌劲。或者这些东西并不坏，也许它们也十分美丽，只是摆的地方不恰当，或者是与周围其它的东西不调合而已。

当然我们并不能期望每个人都把每件缺乏美感的东西丢掉；但是若口袋里有钱而感情上又许可的话，丢掉一些坏的东西可以使房子更加美丽。设计精巧的石板比价值高昂的磁器要好得多。换句话说，昂贵从来就不是用来衡量高雅与否的标准。

唯一可以决定什么是好以及什么是可怕的方法，就是来自书本中，来自博物馆里，来自大学里的艺术课程中，或来自有关装饰艺术的杂志中，揣摩并努力去了解何谓美好的基本要义。

但是务必要非常谨慎。不要把近代的奇形古怪事物误作为“艺术”。有时候真的会有很多可怕的事情流行着——光怪陆离及不协调的色彩、古怪的畸形作品、坏到不能再坏的设计，除了惊人的标新立异之外，它们别无其他任何优点。

仆人的职位

在讨论服务的种种细节之前，或许最好先谈一谈一位仆人的神圣天职所遭到的毫无理由的侮辱。当然在我们的国家，存在着一种让人费解的趋势，那就是一般的工作人员将家务操作视为毫无价值的差事。其原因也许可以在一项事实中发现，即同样蔑视他人的公众几乎没有机会了解一流的仆人，而自以为那种没有效率的“女佣”和“雇工”是这种行业的代表。因此，他们将所有仆人视为同一类别——不管他们是粗鲁的与训练不良的，抑或是他们那特别行当里经验老到的专家。后者在许多例子里都占到了许多方面环境教化的便宜。

对“仆人”一说的轻视仍然普遍而持久，以至于每一个对别人感受非常敏感的人，都尽量避免用这个词，正彷佛与一位有着轻微跛脚的人说话时，避免用“跛子”两字一般。但是，我们当中最善良的人，不正是教会的“仆人”吗？我们之中最有才干的人，不正是国家和人民的“公仆”吗？

在一个普通家庭中，若成为一位懒散的女人，几乎不是一个高尚的职业，可是也不属于任何其他行业中较低级与不能干的类别。

周到的服务

在家务操作都要“自己动手”的今天，有一大群听候使唤的仆人实不易多见了。少数家庭中，都有一位住在家中的女仆，而今日大多数的主妇，最盼望的都是有人每星期到家中来帮忙做一两次家务。除此之外，她们可能雇一位厨师兼作女侍的人，在特别的场合上帮忙。

但是对于那些少数过着与一般人生活不同的人们而言，家庭中的仆佣问题虽然较少，但与它们以往的情形别无二致。那些必须照料官方的机构(例如，大使馆)的妇女，或是因为本身有职业分不开身而必须将管理一个大家庭的工作交给一个能干的妇女，都有许多东西可学。既使这样一个机构中的仆人做所有实际上费力的工作，指挥和协调仍是一位女主人的职责，正如同一位将军领导他的军队一般。

至于可能被人称为周全服务(服务意指任何时候的充分服务)，最少须有三位人员：一位厨师，一位管家或女侍，和一位女工。如果家中有小孩子，尚须增加一位保姆。必须有这样的人数， 是因为女侍（或管事）和女工可以轮流替换留守或出差，当女侍在某个下午当值应铃声开门和接电话，而女工则于另一个下午接替这种工作并且在一周中某晚或每隔一个星期天伺候一下子。她们其中一人在女厨晚间外出时代替女厨的工作。当轮值表排定时，他们的休假时间若非真的必要，否则不应当换来换去，如须更改，也应当早早通知他们，以便他们重新安排自己休假的计划。

一个人可以盼望从一位所谓“专家”那里，比从一位职务满身的人那里，获得比较接近完美的服务是有道理的。但是，当有两个人的时候——其中每一位都有能力在另一位下班时候接其工作——则这一家庭的管理就更是尽善尽美了。如果，当女侍外出时，厨师无法接替其工作；而当厨师外出时，竟无人能准备餐食，则服务就可能受到阻碍。

无论你有一位或很多位仆人，你应当为他们——他们的感觉和他们的工作环境——着想才最重要。

豪宅的仆从

大户人家的管理通常分为几个单独部门，并各有其主事者。女管家，如果有一位的话——否则就是女主人——照料全宅内外一切事宜、女仆的态度与外表，以及她们清洁墙壁、地板、家俱、图书、装饰品、书籍、照顾亚麻布制品的工作，也是她的责任。

管事负责餐具室和餐厅事宜。他雇用男仆(既使是为了特殊的场合而临时雇用的)，分派给他们工作，并且负责督导他们的仪容，态度和效率。他也得管理银器和酒类。

厨师负责厨房事宜，如有女工，亦由其管理。

保姆、贴身侍女，和厨师均受女主人指挥。管家、侍仆、以及私家司机和园丁通常都由男主人雇请。当汽车间和花园需要不止一人的时候，司机领班(head chauffeur)和园丁领班通常各自雇请他们自己的助手。

女管家

在一个豪宅之中，女管家(House keeper)通常住在此宅中。在一个较小的宅中，经常有一位临时女管家，每天早晨来到宅中直到琐事处理完毕，然后再离去。居住在宅中的女管家，有她自己的卧房、浴室和起座间。她的餐食，如果有一位厨房女侍的话，便由这位女侍送去，或是由女侍送去；若无女侍，则由客厅女侍送去。

在一个临时性的大宅中，全部的仆人，园丁以脏乱厨师，管家和保姆，都在女管家的管理之下。换句话说，如果她确实将自己全部时间和注意力放在上面，则她督导全宅正如同一位尽职而又能干的女主人自己督导一般。女管家总是被称为“赫特太太”而人家从来不称呼她的教名。

管家

管家（Butler）不仅是每一大宅中最重要的仆人，而且决不会没人听说他是服务生（Steward）兼女管家，然而，虽然他可能还会监督厨师所点的菜肴，或甚至于上市场。当然，厨师并非在任何方面都受管事的指挥，保姆或贴身女侍亦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