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放弃是一种选择 (1)
失去敌人
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爱可以消除一切愁恨和敌人。
——雨果
蓓蒂·安·斯路易9岁的弟弟丹尼尔和7岁的弟弟提姆参加了教会举办的“拓荒俱乐部”,那是一个每周一次的儿童活动。姐姐、爸爸和蓓蒂都是那个活动里的老师。那一年,弟弟们跑来向蓓蒂抱怨。他们说,有个叫约翰的男孩子老是找他们的麻烦。
约翰11岁,是个领养的小孩。当时在蓓蒂爸爸的班上,他是那种总爱惹是生非的小孩。更糟的是,他根本不认为自己的行为出了问题,反而觉得是爸爸在找他的麻烦。他常常找弟弟们的碴,把他们的帽子扔到地上骂他们,再不然就是踢他们一下后赶快溜掉,有时候甚至会用粗野的话骂蓓蒂。大家都觉得他是个问题学生,对他很头痛。
妈妈得知这个情况后,过了几天,她从镇上买了一袋棉花糖回来。
“这些糖是要给约翰的。”她告诉丹尼尔和提姆。
“给谁?你说要给谁?”
“给约翰的。”妈妈向他们解释。对敌人仁慈,你就有打败敌人的可能。对约翰好?人们实在无法想象。他实在是太调皮捣蛋了。但是,这周那些将要参加“拓荒俱乐部”的男孩子,每个人口袋里都会有两块棉花糖,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是给约翰的。
蓓蒂正要去上班,刚好不小心听到提姆在说:“来,约翰。这个糖果给你。”在回家的路上,蓓蒂问他,约翰当时有什么反应。
提姆耸耸肩:“他好像吓了一跳,然后向我说声谢谢,就把糖吃掉了。”
又隔了一个星期,一天,约翰向提姆冲了过来,提姆抓紧了自己的帽子,准备好要对抗约翰。但是约翰并没碰提姆一根汗毛,只是问提姆:“嘿!提姆,你还有没有糖果?”
“有啊!”提姆松了一口气,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给了他一粒糖。从那之后,约翰每个星期都会来找提姆,向他要一粒糖吃。而提姆每次都记得要带两粒糖,一粒给自己,另一粒给约翰。
同时,蓓蒂又用另一个方法“战胜了我的敌人”。有一次,蓓蒂和约翰在走廊上擦身而过,蓓蒂看到他脸上流露出很不屑的表情。他正准备要张开嘴说话,但是蓓蒂先说了一声:“嗨!约翰。”然后给他一个夸张的笑容。
他很惊讶,闭上了嘴巴,而蓓蒂则继续走自己的路。从那时候起,只要蓓蒂一看到他,蓓蒂就会对他微笑,然后说:“嗨!约翰。”不给他任何说粗野的话的机会。后来,他也开始用些简单的问候语来响应蓓蒂。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找弟弟们的麻烦了,对蓓蒂也不再那么粗暴。蓓蒂爸爸甚至对他刮目相看。约翰现在是个好孩子了,和一年前的他完全不一样。他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转变,蓓蒂想那是因为有人给了他机会的缘故。
不速之客
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胸怀。
——雨果
圣诞节前夕,天空乌云密布,最后一批顾客正匆匆忙忙地赶回家中。然而,南二街上的旧钟表店内依然灯火通明,满头银发的店主埃德加正在调整壁炉钟内的乐钟。
8点左右,忙活了一天的埃德加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童年时,在加利福尼亚,一位老钟表匠先给埃德加一些简单的机械装置钟去练习修理,然后逐步让他修理铁路用钟、手表、标准钟和装有乐钟的大钟。
他和同样双耳失聪的爱妻黑兹尔收集修理旧钟所需要的旧零件,又把这些“宠物”从过分拥挤的居室搬到闹市的店铺中去。他们两人工作得非常协调,他修理机械部分,她擦洗钟框,有时还得修整钟框的表面。
埃德加干完了活,站起来朝后室走去,这时,他颈后部突然感到从前门袭来的一阵冷风。
他转过身去接待最后一位顾客。但是,当他看到两个男人时,长期的接客经验告诉他来者不是顾客。那两个人身着派克上装和牛仔裤。一个30多岁,另一个近50岁。年轻人留在店门旁,年长的两眼露着凶光朝柜台走来。埃德加一边慢腾腾地把记事本和铅笔推到柜台台面的另一端,一边尽力不露声色,抑制着愈来愈强烈的不安情绪。
埃德加朝那张紧绷着的脸微笑了一下,然后用手指指自己的耳朵,摇摇头。那人仔细观察记事本,那张紧绷着的脸露出一丝吃惊的神情,然后转过身去对他的同伙咕哝了几句。
埃德加乘机仔细打量那人,特别注意到那人插在上装右口袋中的手,那只手在不安地颤抖着,暴露来者的不良企图。他怒火中烧,但内心有一低语把怒火压下去了,这低语就是“要镇静”。于是他在记事本上写道:“我能帮助你吗?”这时,那人第一次正视埃德加,并微笑了,然而这微笑充满冷嘲热讽。这时,埃德加也明白那人为什么把他的同伙留在门口,而且看上去这两个人像正在准备铤而走险,干一些他们日后会追悔莫及的事。
钟嘀嗒嘀嗒地响着。埃德加不慌不忙地又写了一句:“你是来当钟表的吗?”于是他指指放满挂表和怀表的“当”柜。埃德加不是典当商,但是,每当他看到一些人把他们心爱的东西放在他面前要求典当时那副可怜的模样,就于心不忍收下了。而当货主来取还时,这些东西总是原封不动还在埃德加那里,并且货主只需付给埃德加收货时付的价钱,不必付分文利息。
这时,年长的那人稍许放松了些,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仔细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表,就写道:“这块表你将给我多少钱?”
埃德加发现在他面前的那双灰眼睛流露出窘迫的神情。那块表很普通,不过此时却拥有巨大的力量——这是讨价还价的工具,摆脱困境的出路。埃德加明白穷途末路把这两个人带到了他的店中,于是他问道:“你需要多少钱?”记事本上写的答复是:“值多少就给多少。”
埃德加把手伸进钱箱,拿出一张50美元的钞票塞在那人的手中。两人紧紧地握了一下手,通过这一接触,他们互换了同情和感激。两人都明白这块表不值50美元。那人在转身离去前写道:“一旦我有了钱,我会马上来赎。祝圣诞节快乐!”
只用四种感觉
只要抱着希望,死去的意志会在内心复活。
——罗曼·罗兰
乔治·康贝尔诞生时,双目失明。“他患的是双眼先天性白内障。”医生说。乔治的父亲望着医生,不敢相信他的话,“难道您就束手无策了吗?手术也无济于事了吗?”医生摇摇头,“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听说过治疗这种病的方法。”乔治看不见东西,但是他双亲的爱和信心,使他的生活过得很幸福。作为一个小孩,他还不知道失去的东西。
然而,在乔治6岁时,发生了他所不能理解的一件事。一天下午,他正在同另一个孩子玩耍。那个孩子忘了乔治是瞎子,抛一个球给他:“当心!球要击中你了!”这个球确实击中了康贝尔。此后,在他的一生中再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乔治虽没有受伤,但觉得极为迷惑不解。后来他问母亲:“比尔怎么在我之前先知道我将要发生的事?”他的母亲叹了一口气,因为她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现在她有必要第一次告诉她的儿子:“你是瞎子。”
“乔治,坐下。”她温柔地说道,同时伸过手去抓住他的一只手,“我不可能向你解释清楚,你也不可能理解得清楚,但是让我努力用这种方式来解释这件事。”她怜爱地把他的一只小手握在手中,开始计算手指头。
“1-2-3-4-5。这些手指头代表着人的五种感觉。”她讲道,同时用她的大拇指和食指顺次捏着孩子的每个手指。“这个手指表示听觉,这个手指表示触觉,这个手指表示嗅觉,这个手指表示味觉。”然后她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这个手指表示视觉。这五种感觉中的每一种都能把信息传送到你的大脑。”她把那表示视觉的手指弯起来,按住,使它处在乔治的手心里,“乔治,你和别的孩子不同,”她说,“因为你仅仅用了四种感觉,但是,你并没有用你的视觉。现在我要给你一样东西,你站起来。”
乔治站起来了,他的母亲拾起他的球。“现在,伸出你的手,就像你将抓住这个球。”她说。乔治伸出了他的一双手,一会儿,手接触到了球,他就把手指合拢,抓住了球。
“好,好。”母亲说,“你绝不能忘记你刚才所做的事,乔治,你能用四个而不用五个手指抓住球。如果你从这里入门,并不断努力,你也能用四种感觉代替五种感觉,抓住丰富而幸福的生活。”
乔治的母亲用了一个生动的比喻,而她用简单的数字来说明问题,的确是使两个人的思想交流得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乔治绝不会忘记“用四个手指代替五个手指”的信条,这对他说来意味着希望。每当他由于生理的障碍而感到沮丧的时候,他就用这个信条作为自己的座右铭,激励自己。他发觉母亲是对的。如果他能应用他所有的四种感觉,他确实能抓住完美的生活。
一切都可能改变
没有人生活在过去,也没有人生活在未来,现在是生命确实占有的唯一形态。
——叔本华
玛丽整理旧物,偶然翻出几本过去的日记。
日记本的纸张有些发黄了,字迹透着年少时的稚嫩,她随手拿起一本翻看。
“今天,老师公布了期末成绩,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考了第五名。这是我入学以来第一次没有考第一,我难过地哭了,晚饭也没有吃,我要惩罚自己,永远记住这一天,这是我一生最大的失败和痛苦。”
看到这里,玛丽自己忍不住笑了。她已经记不清楚当时的情景了。也难怪,与离开学校后这十几年所经历的失败与痛苦相比,这简直不值一提。
翻过这一页,再继续往下看。
“今天,我非常难过,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那样做?她究竟是不是我的亲妈妈?我真想离开她,离开这个家。过几天就要选择大学了,离家远远的,我走了以后再不回这个家!”
看到这,玛丽不禁有些惊讶,努力回忆当年,妈妈做了什么事让自己那么伤心难过,但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又翻了几页,都是些现在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在当时却感到“非常难过”、“非常痛苦”或是“非常难忘”的事,看了不觉好笑。玛丽放下这本又拿起另一本,翻开看,只见扉页上写道:“献给我最爱的人——你的爱,将伴我一生!我的爱,永远不会改变!”
看了这一句,玛丽的眼前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一个男孩的身影。曾经以为他就是自己生命的全部,可是离开学校以后,他们就没有再见面,她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在做什么。她只知道他的爱没有伴随自己一生,她的爱,也早已经改变。
许多人曾经以为只要好好爱一个人,就不会分手,现在才知道,你对他好,他也一样会爱别人。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人,可是一旦你经历了一生中的第二次爱情,就会发现和第一次一样甜美,一样折磨人,一样沉迷,一样刻骨。
空的彩蛋
思想——自由的精灵。
——莎士比亚
杰里米一生下来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不但身体扭曲变形,反应迟钝,而且身患绝症,如今病魔正一点点地吞噬着他的生命。尽管如此,他的父母仍旧尽最大的努力让他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并且把他送到圣特丽萨小学读书。
杰里米12岁的时候,才读到小学二年级。很显然,他的学习能力非常有限。上课的时候,他会在座位上不停地扭动身子,嘴里流着口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有时他也能很清楚很明白地说话,就好像有一道亮光洞穿了脑中的重重黑暗。但是,这种情况非常稀少而且短暂。大多数时候,杰里米总是会使桃瑞丝·米勒老师发火。
一天,米勒老师打电话给杰里米的父母,请他们到学校来。
空荡荡的教室里,福里斯特夫妇惴惴不安地坐在座位上。桃瑞丝老师对他们说:“杰里米应该到特教学校去上学。让他和这些学习上没有障碍的比他年龄小5岁的孩子在一起学习对他来说是很不公平的。”
听了老师的话,福里斯特太太伤心地哭了起来。福里斯特先生说:“米勒小姐,你知道,这附近没有那种学校。如果我们把杰里米从这所学校带走的话,对他来说会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因为我们知道他很喜欢这里。”
福里斯特夫妇离开以后,桃瑞丝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独自一人在教室里坐了很久很久。她感到那冰雪的冷酷似乎已经渗透到她的灵魂深处了。她虽然很同情福里斯特夫妇,但继续让杰里米留在她的班级里是一件极不公平的事情。她还有其他18个孩子要教,而杰里米会使他们分散注意力,不安心学习的。此外,杰里米根本就学不会阅读和书写,为什么还要在他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呢?
然而,她突然觉得有一种罪恶感笼罩了她的心灵。“哦,上帝,”她大声地祈祷着,“请您帮助我吧!让我对杰里米多些耐心吧!”
从那以后,桃瑞丝老师竭力不让自己老是去注意杰里米制造的嗓音和他那茫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