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魔高一丈
见到荷包,涟漪的面色不由的一变,曼珠咬咬嘴唇一声不吭,似乎眼前的事情,完全与她无关一样,但眼眸中又有一丝的怨恨。
瞧了瞧荷包,薄倾情几不可见的冷笑,当日送茅根之事,果然是一个圈套,小荷正是幕后人探路的棋子,作用就是确认曼珠是否有采摘桃枝,若不是她提前防备着,这个荷包足以让他们死上好几回。
收回目光,薄倾情紧张的看向曼珠,眸瞳中布满疑问,似是在说:“曼珠,这荷包真是你的吗?”脸上故意划过一丝疑惑,眼角却暗暗的斜一眼小荷,眼底下深藏着一层冰,简直是自寻绝路。
抬起头,曼珠扫一眼荷包,又瞟一眼小荷,平静的道:“回左相大人,夫人,大小姐,这荷包不是奴婢的。”
涟漪面上一愣,小荷猛地抬头叫道:“什么?明明是你给亲手给我的,当时……”小荷猛的打住,看着对方镇定的神情,一个字也说不出。
“当时什么?快说。”见小荷突然不说话,慕昭月的火暴脾气又上来了。
“当时……回大小姐,当时曼珠塞了一个荷包给奴婢,威胁奴婢不准说出来,奴婢不敢撒谎……”小荷明显心虚,到后声音只她自己听到。
桃枝没有出现在天花苑内,对方的计划已经被打乱,小荷已经是一枚弃子,若是她没有跑出来与她对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小荷已经主动暴露了自己,对方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一定会杀她灭口。
想到这里,薄倾情心中讥讽的笑了笑,从碧姬死后,宫中那位完全没反应,她便觉得有些奇怪,但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可能,幸好最后还让她想到是什么原因。
风仪元不是不想报仇,而是因她人在深宫中,根本没有机会接近自己,所以她只有等……等一个机会接近自己。而这个唯一的机会,就是在中元节,她一定会借给慕昭月送礼之机,让她的人到府中布局的。
回想上次的碧姬的事情,与其被动入局,不如主动的入局。在左相府两年,或多或少知道这府中的一些禁忌,所才故意让曼珠去折了宁心苑的桃枝,而且,当前天涟漪说看到那送礼的老宫女,衣袖中藏着毛发时,她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那天小荷突然出现在天花苑,她跟曼珠不过是配合着演一声戏而已,连荷包都不是曼珠的,只是没想到,一捆桃枝,会让慕家的人有这么大的反应,有机会一定要到宁心苑看看。
啪!慕昭月又是一掌重生的拍在桌子上,幸好曼珠已经收拾干净,不然又要溅薄倾情一身,不过还是配合的露出害怕的表情,就听到前者大声的叫道:“不敢撒谎,你不是说看到曼珠折了桃枝吗?现在桃枝呢?”
“大小姐,奴婢真的没撒谎。”小荷急得都快哭出来,“奴婢那天送茅根到天花苑,真的看到桃枝和艾草的,荷包也是曼珠赏的……”
“胡说八道。”
慕昭月一声冷喝打断小荷的话,阴着一张俏丽的脸,沉着声音道:“你刚刚还说是看到曼珠抱着桃枝,偷偷摸摸从宁心苑出来,现在怎么又变成在天花苑看到桃枝,连强塞的荷包都变成打赏。前言不对后语,我看你是心里面有鬼,再不老实交待,我打断你的腿?”玉腿扫出,小荷碰的飞到门口边上。
啊啊……
慕昭月觉得一脚还不够,又上前狠狠的扇了几记耳光,小荷被打得惨叫连连,现在的模样真是惨不忍睹,打完后小荷整个人已经痴呆。
涟漪不由的瞠目结舌,曼珠暗暗吐了一口气,幸好夫人早有准备,不然现在惨叫连连的人,就有可能是她,下次打死也不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此时,薄倾情已经“害怕”的扑到涟漪的怀中,听着凄惨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同情,一切是小荷咎由自取,怪不得谁,就算现在不死,迟早也是死别人手中。
“快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慕昭月揪着衣领,把小荷从地上拉起来,眼神狠不得撕碎对方。
小荷摇摇晃晃的站着,有气无力的道:“是是……”还没说出后面的答案,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在地上不停的翻滚,一会又用双手使劲的掐着自己喉咙,那痛苦的表情吓了慕昭月一大跳。
片刻后,小荷翻猛的挣扎几下后,渐渐的便不动了,四肢奇怪的向上举起,黑色的,浓稠的血从她的眼睛、鼻子和口中缓缓流出,眼睛圆瞪,再配上脸上痛得扭曲的表情,和一脸脸的置备,看起来煞是恐怖。
慕昭月离得最近,看到这一幕吓得脸都绿了,连爬带滚的逃到慕昭明身边,扯着慕昭明的衣袖道:“大大……大哥,小荷死……她死了,怎么办?我杀人了,我杀人……”牙齿上下打格,颤着声音,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连薄倾情都不由的暗暗奇怪,虽然小荷看着伤得很重,但是慕昭月那几下,还不足以要了她的命,心里不由的暗暗奇怪,脑子不由的飞快转起来。
慕昭明微微蹙一下眉头,面无表情的抽出自己衣袖,高大的身影纹风不动,目光继续落在门外的天空上,似是天空上有什么在吸引着他,只听他到冷然的声音道:“到明月阁,请明月公子过来一趟。”
他的语气很冷漠,就像口中含着一块冰,没有半丝热气。薄倾情仍然是从他冰冷的语气中,听到了那么一丝丝的怒火,不由玩味的一笑,证人死在他的眼皮下,不气死他才怪呢。
淡淡的药香自门外飘入来,薄倾情一闻到这个味道就知道是谁来了,那外表清冷如明月的男子。明月公子本名上官落,神医最后的关门弟子,性情最是古怪,平素最不喜欢与权贵豪门交往,却一直在左相府内为她调理身体,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回头时,门口上已经多了一名年轻的男子,一袭简单的白布长衫,长发如墨,随意散落在身后,容颜如夜空的明月,圣洁、清冷,目光却如月光一般透着朦胧的温柔,唇边隐隐有笑意,看似是无情却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