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流言蜚语逼退婚
玉简上有内功心法,熟悉的仿佛刻进了骨子里,俨然就是她练得心法。本该欣喜,可后面的内容犹如一桶冰水,从头兜到底。
麒麟印是调动凌家骑凌军的印章,可想要找到骑凌军,必须找到另一枚藏有地图的玉佩,而最下面收尾处,备注着玉佩被母亲送给知交的长公主。
并且,详细记载着哪年哪月,与长公主有过口头婚约。
目光微凉,长公主并没有骗她,而是真的有过她和战冀北的口头婚约。那么,母亲为何最后将她许给了夜王?
她和夜王定了亲,母亲为何没有向长公主要回玉佩?难道其中有何隐情?
募得,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犹如醐醍灌顶,一片清明。
是了!母亲给她订亲之后,时隔三日,便丧生火海。那么父母亲是否早已预料会有祸事,未免骑凌军被歹人掌控,才会分藏两处?
无疑,长公主是最好的人选。可,苦的是她!战冀北已经放话,等着她去求他,早已参透了麒麟印的玄机了。
“你怎么?是不是侯府又欺负你们了?”姬玉用手在凌琉玥眼前晃了晃,蹙紧眉头道:“爷说你是欠虐,搬出来逍遥自在,何须败坏自己的名声,给人找乐子?”
见凌琉玥目光毫无焦距,收敛起脸上的嬉笑,正色道:“还是没有想通?我以为你拿到麒麟印到将军府来,是真的想通了。”
凌琉玥心底一震,麒麟印竟是他送到她手中的!
“你到底是谁?”凌琉玥紧绷着神经,阴冷的逼视着姬玉。似要看穿他说的是真是假!不是她太过敏感,而是如今的处境,不容许她轻易的相信一个人!
“真的被敲傻了?”姬玉俯身,一道阴影笼罩在凌琉玥身上,微凉的手指捧着她的头仔细的察看:“你个没良心的死女人,你虽算是爷的主子,可爷也算是你半个师傅。”说着,似乎来气,敲打着凌琉玥的脑门。
凌琉玥迅猛的扣着他的手,反身扭转,将他抵在柱子上,冷声说道:“你到底是谁!”
姬玉心一沉,知道坏事了!他的手被扭麻绳一样,心知他再不正经,这手估摸着就给废了。
“龙魂首领姬玉。”
凌琉玥松开手,沉默了半晌,揉着微微刺痛的额角,疲倦道:“父亲的人?”
姬玉颔首。
凌琉玥松了口气,是就好,如今她正是缺人手。“无二心,完全的服从我的命令?”
姬玉眼底闪过暗芒,打量着这个有些微妙变化的凌琉玥,似是要看穿她是否在与他开玩笑?
可,除了不认识他的反常外,并无其他异样。
“绝对服从,誓死效忠。”姬玉桃花眼弯弯,眼眶里蕴含的笑意,满满的几乎要溢出。口气一贯的玩味,却暗藏着一股让人不可忽视的认真。
“我要你把凌晗晟带走。”凌琉玥思索再三,狠心道。凌晗晟手无缚鸡之力,他不能在呆在危机四伏的侯府,虽然战冀北有暗卫在暗处保护着她,难保哪天撕破脸。
再次失去凌晗晟,是她不能再想。
他是她黑暗的世界中,唯一的光明。
姬玉惊愕的瞪大了双眸,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将他的神智轰炸的灰飞烟灭,一片空白!
“爷早知道砸坏你脑袋,就会变的灵光,不用那贱人动手,爷直接给你一榔头。”姬玉震惊之后,便是深深的担忧,她将视若生命的少主送走,代表着她要动手了?
“爷可以把少主带走,但是你不能动手。据探子来信,太后秘密召瞿水芹归京,是要赐婚战王。”说着,姬玉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说道:“长公主也在暗中动手,在为破坏你和夜王的婚事做准备。看来一场桃花宴,让你桃花遍地开了。”
她成了长公主对抗太后的棋子了么?
凌琉玥冷酷一笑,双手怀胸道:“正好省事,咱们就坐山观虎斗,浑水摸鱼!”
帝京两大势力的争斗,对她来说,是一个机遇。
“你真的舍得下战冀北?外面可传的沸沸扬扬,你们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人家对你一片赤诚,连名份都给你了,何不顺势嫁过去?”姬玉桃花眼波光潋滟,戏谑道:“那可是掌管大越兵权的战神,跺一跺脚,帝京就要震三震。你要嫁给他,吐一口唾沫,都能把侯府给埋了。”
“你要看上他,你去嫁!”凌琉玥压抑的心里轻松了不少,凌晗晟一走,她就能毫无顾忌的与他们玩玩。
“你要去哪里?”姬玉急忙喊住远走的凌琉玥。
“给你下聘去!”凌琉玥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幕中,她要尽快夺回长公主手中的玉佩。
“……”姬玉如玉的面容稍稍扭曲,他娶战冀北,谁压谁?脑海里闪现一个画面,一个激灵,泛起了鸡皮疙瘩,呸了一口道:“会情郎就会情郎,爷又不会笑话你!”
凌琉玥并没有听到姬玉的话,满脑子都在想,战冀北会以何种姿态,等着她去找他?
天空破晓,一缕晨曦照亮帝京。
凌琉玥躺在摇摇欲坠,破败不堪的小院里,目光虚无的扫过简陋的屋子,回忆着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秀美的容颜上染上一抹清愁。
凌晗晟走了!
那个对她大吼、怒骂、冰冷而视,却默默关心着唯一亲人的少年走了!
唯一缠绕在坚韧冰封的心一缕温暖,随着他的离开而流失。落寞、空洞的冰冷逐渐蔓延,席卷着她全身。
凌琉玥双手覆盖着玉白的脸庞,忍受克制着离别的不舍,她让他离开,是给他一个成长的环境,让他学自保的本事。
“小姐,小少爷走了也好,便没人能欺负他,还能学一身本事。”李嬷嬷红了眼眶,她虽然恨凌琉玥不成器,却也实实在在的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疼爱。如今,小姐开了心智,知道替小少爷寻师傅学艺,就该欣喜。
是啊,那臭小子口是心非,默默的承受着一切,全都不会告诉她,背地里不知受了多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