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突然倒下
“母亲，惜儿思量着，这些事儿，还是由母亲亲自去问较好，母亲询问时，只需观察九妹神色，便可知晓一二。”墨惜温言说道。
白氏细细瞧着，见墨惜面上无异，心中暗自揣测，便可猜测出，墨惜对着林宇轩无意。
脑海中忽然滑过昨日的一幕，白氏眼睛一转，又道：“昨日我瞧着你与箫世子站在一处，可是熟识？”
白氏这话问的，实为多此一举。这几年，她在墨惜身边安插了眼线，若是墨惜在府中有什么举动，便可轻易得知，现下问来，实在是对着那日箫世子的态度有所怀疑。
墨惜摇首：“不是，昨日不过是我与箫世子第一次碰面。”说着，墨惜抬首，望向白氏：“母亲何故问此？”
白氏笑笑：“因着我瞧着，那箫世子瞧着你的目光委实有些特别，便以为你们是识得的。不相识便好，便好。”白氏低喃几声，心中却是在计算着。
在她的眼中，从来只有更好，没有最好。
沉默须臾后，白氏又转首道：“惜儿，母亲晓得你如今到了出嫁的年纪，只你该知，莲儿向来依赖你，故而我思量着，你在府中陪着莲儿几年可好？”
说是几年，便当真是几年，墨惜记得，前世她十七出嫁，便因着这一番言论，只当时她也傻傻的信了，便应了，只这会，她该如何说？
“母亲，惜儿亦是想要在府中多呆些时日，只是怕——”说着，墨惜叹息一声，垂下了头，面上闪过几丝忧郁，只这会，面色却不曾隐瞒白氏。
话说了一半，便多了几分想象的余地，这几日，墨惜来往长鹤院密切，白氏是晓得的，只前前后后一思量，那背后的答案，却不难猜。
当下，白氏的面色有异，面上的笑容差点儿挂不住了，一双幽深的眼眸，落在墨惜的身上，握着墨惜的手，却是紧了几分。
墨惜也随她握着，现在她握的有多紧，便证明着她的心里有多恨，只她这样不舒坦了，墨惜才觉得舒坦些。
前世她那样惨痛的结局，现下，她也希望白氏不好过。
许久之后，墨惜以为白氏不会再说些什么了，然她却又开了口，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这便是白氏的聪明之处，懂得取舍，懂得转换，故而，这些年，府里头的人并不曾晓得白氏的真面目，就连她那个父亲，也被白氏伪善的面容欺骗了。
念及此，墨惜的心中一滞，有着微微的疼，从心底泛上来，绞的她胃里难受，面色有些苍白，白氏的面容，开始变得模糊，身上的力气，好似被什么抽去了一般，一下子，重重倒在了地上，耳边依稀能闻见他人的声音，只她却闭上了眼睛。
“惜儿，你这是怎么了？”
“姑娘，你莫要吓奴婢。”绿瑶闻见白氏呼唤，立刻行至墨惜身边，瞧见墨惜面色惨白，顿时一阵心惊。
白氏侧首间，瞧见墨惜苍白的面容，本不想过问，眼角的余光滑过，瞥见有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前，当下伸手一揽，将墨惜抱在怀中，面色焦急：“惜儿，你怎了，你倒是回应一声啊！”
闻见屋内之音，墨恒一个健步，踏到白氏身边，当瞧见白氏怀中的女儿时，眼中滑过一阵隐忧，当下抱起墨惜，二话不说，便放在了白氏的锦帐之内，白氏眼中闪过一阵恼怒，瞬间掩去。
她回身，张罗着，命人去请了大夫。转身回首时，来安慰着墨恒：“老爷，莫要担忧，惜儿是一个有福气的，定不会有事。”
墨恒却是不理，只抓着墨惜的手不放，一双眼睛绞在了墨惜苍白的面容上，心下有些自责。
记忆中，她还是一个孩子，却不知，眨眼间，竟已经这般大了，想来，他好一段时间不曾瞧见这个女儿了，他这个父亲委实有些不称职。
“惜儿~”墨恒低喃一声。
只这一声，让白氏心中一滞，掩在袖中的手，紧握，一双眼眸，好似蛇蝎，充满怨毒。
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白氏以为是大夫来了，正想着出去透透气，转首，却见是墨晓莲，当下给墨晓莲递了一个眼色。
到底是白氏生的，对着白氏的心思，自然清楚，只见她立即换上一副担忧之色，奔到了床边，望着床上的女子，深切呼唤：“七姐！七姐，你这是怎了？”
任他人如何呼唤，床上之人，只闭着眼眸，却不说话，双眉蹙着，紧紧搅在一起，让人瞧着，委实心疼。
墨恒见此，心下隐隐有些怒气，松开墨惜的手，起身，见大夫还不曾来，眼中有些愠怒。
白氏心头一惊，正巧秦嬷嬷走了进来，她离开走了过去，问道：“大夫呢？来了吗？”
秦嬷嬷有些畏惧地望了墨恒一眼，收回目光，与白氏说道：“已经派人去请了，不多会便能到。只是夫人，现下七姑娘突然病了，要不要派人通知一下各房？”秦嬷嬷的话，声音不大，然房内极为安静，倒也能让他人听清。
闻此，白氏望了墨恒一眼，见墨恒紧绷着脸，不曾有所表示，当下道：“还是莫要惊动各房了，只待得大夫来了，瞧瞧情况再说。”
秦嬷嬷应了。
两人正说话间，院子里传来一些动静，白氏抬首，从窗子望去，却见大夫来了，当下摆摆手，让秦嬷嬷出去迎着。
须臾的功夫，秦嬷嬷便将大夫请进了房内，那大夫瞧见了墨恒，微微行了一礼，便去了床边，与墨惜瞧病，墨晓莲起身，站到了一边。
主子在前，奴婢在侧。
一直杵在一边，安静站着的绿瑶，瞧着大夫来了，面色越发的焦急，只大夫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能轻易地牵动她的神经，让她心下不安。
因着担忧害怕，手心里已然沁出了汗水，一颗心惴惴，这时，她本该思量，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然而，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时间慢慢过去，那位大夫在床畔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弄得人心惶惶。许久之后，却见那大夫抬起了头，起身，行至一边，方要说些什么，却是被墨恒阻止了，只领着大夫，行至了外间。
绿瑶因着担忧墨惜的情况，替墨惜盖好了被子，却是最后一个踏出房间，当她踏出内室的那一瞬间，只闻见外室响起一阵惊愕的声音！
“什么？你说惜儿乃是中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