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皇帝的睿智

第十三回皇帝的睿智

盖长公主决定找皇帝说理，皇帝听完后说道：“姐姐，霍将军说得没有错，凡事都有规矩。昔日卫青将军是凭战功封侯的。”丁外人哪有那个本事呀，盖长公主喜欢他的就是那嘴甜，人贴心。

天子刘弗陵举行了大婚之后，算是成年了，却依然依仗着霍光。这朝政中本就是辅臣们说了算的，没人真把小皇帝当做一件事。但是汉武帝当初为了防止权力旁落，特别设了三辅臣平衡，一人亡了，这朝廷上就只有两股势力，只不过这两大辅臣分是皇后的亲人，上官桀是祖父，而霍光是外祖父，看着表面和气，却一直在下面较劲。这日刘弗陵收到了燕王的奏章。燕王是自己的哥哥，镇守北方，昔日父皇在世的时候，人人皆以为他会成为天子……原来上官桀父子在朝中不敌霍光，知道燕王刘旦因为没有做成皇帝而有怨恨霍光的意思，就把平时暗中记录下来的有关霍光过失，如今正好利用公主之事既讨好公主，又为霍光添堵，谁让他与自己争权，扳倒霍光顺便为丁外人求取侯爵。燕王收到上官桀的建议，认为如今天子已经大婚，将亲政，这种皇家的家事，总不至于拿不了主意，何况还有上官桀做后盾，自己也正好杀一杀霍光锐气，就向朝廷上书了，文书中写道：“子路（孔子的弟子）死了姐姐，他心中悲痛，一年的丧期过了还不除下丧服，孔子认为不合礼仪，就批评了他。子路说：‘我仲由不幸从小就缺少兄弟，（现在又失去了姐姐，）因此不忍心除丧。’（颜师古注《汉书》，言此语出自《礼记》。是为《檀弓》篇）所以说‘通过观察（子路的）违礼之处可以知道他的仁义呀！’臣和陛下只有长公主这么一个姐姐，蒙陛下恩典让丁外人来侍奉她，对于丁外人应该授予爵位。”

刘弗陵迟疑了，他看着面前的霍光，这奏章是他递给自己的，霍光的人就站在自己的边上，那壮实的武士虽面无表情，但是他心里明白，这满朝文武还是霍光的人多些，就问霍光怎么办。

霍光说道：“昔日卫青是凭着才能才得封候，他又有何才能？如果我现在徇私，将来天下都会笑陛下昏庸，长公主虽然喜欢丁外人，但是丁外人无功可封，他并不会布兵打仗，也无立国良方，就是封大夫也不够，这朝廷虽说是刘家的，也不能自毁江山。如今燕王干政，陛下如果允了，世人会觉得陛下无能，就会以他马首是瞻，对朝廷无益。”

于是皇帝亲自动笔给燕王写了信。

才几天，燕王的回信就来了。信件是燕王上书告发霍光的罪过，确实有证据，要知道这天下无完人，这件事但却引起皇帝刘弗陵的怀疑，这两位大臣皆是权臣，但是凡事就怕比较，谁有不轨之心呢？新使才去几日，燕王的信何以就来了？作为天子的刘弗陵于是怀疑有人搞鬼，却又引而不发，从此愈发亲信霍光而疏远了上官桀和上官安。

燕王一直对小弟弟为帝心有不满，加之霍光对其照顾得周到，从京城传来一种传闻说这皇帝是霍光之子，其实这件事基本不可信，但是如今皇帝对自己也不信任，只怕时间一长，这燕王位难保，自己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却接到了上官桀的信知道天子开始防着他了。而京城里的上官父子更是急切，于是寻思着一定要扭转乾坤。

朝廷的事百姓虽然谈论得不多，但是难免会成为人们回来后偷偷谈论的事。在宫里那些人也会凑在一起谈论自己听说的，其实霍光为人还算宽仁。

朝廷上皇后的祖父和外祖父这两位国之栋梁辅政大臣不和，小皇帝明显偏向霍光，对于上官桀和燕王的奏章如同罔闻，这个消息在秘密也在民间流传着，都说皇上如今偏爱霍家。

史玄他们几个无聊也来谈论这件事，病已年纪最小，就连许平君都比他大几个月，没有说话的份，只有在边上蹲着听听。

“难道皇帝会那么信任大司马霍光？燕王上奏的内容没有一丝假的。”彭祖问道。

“燕王本就是应该做太子，是霍光想独揽大权，于是欺骗先皇。这朝臣百姓们也是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道。

“难道我们这位皇上糊涂了，燕王所说难道会错？燕王实在不像小人。”史玄说。其实大家都对燕王有好感，燕王为人豪爽，不像个坏人。

许广汉说道：“燕王人品不坏，只是这霍将军也不是奸臣，要不然先帝怎么会安排他辅政？”

“老汉的话等于没说。”王奉光说道。

史玄盯住了王奉光说道：“你倒说说看这霍将军该不该罢免，如今皇上都已经可以亲政了。”

“不知道，我只关心我的鸡，你们要谈论这等事离我远些。”王奉光说。

史玄觉得没趣，转身看见病已他们几个小孩，于是又混了过去。

“玄叔怎么又和我们来玩？”病已问道，毕竟史玄已经成年，又有段时间不和孩子混了

“和他们说不上，这些人都狡猾着呢？”史玄说：“病已，你看朝上两大辅臣较劲谁会赢？”

“我只听老师说过孟夫子说过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难道他们把皇上当傻瓜看啊，我们这位皇上可聪明了。”

“你别打哑谜，告诉我皇上为什么不信那奏章是燕王所写。而认为有人陷害霍光。”史玄说。

“你可真笨，燕地离京城多远啊，岂能两天就把书信送到的，那书信一来一回两天怎么够？”许平君说道：“连骗人都骗不好，一群笨蛋。”

市井上也不知怎么许多人知道了此事，而最难过的就是上官桀。自己的威望又下去了，为了完成盖长公主的心愿，却是吃了一个说不出的哑巴亏。只不过对于病已来说这些朝廷上的大事与他还真没关系，不管谁主政，只要短不了自己吃食就好，只不过掖庭宫呆着也不自由，也没意思……有钱才是最重要的。

六月，上官安以皇后之父的身份获封桑乐侯，得食邑一千五百户，迁为车骑将军，从此气焰便日益骄恣淫逸，这个桑乐候是个荒淫之人。霍光女儿虽然嫁给了他，却不幸福，因为他根本不把夫人放在心上，何况夫人没有为他生下儿子，倒是家里的使女为其生了子嗣。上官家与霍家的婚姻就是为了拴住对方，在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爱情一说。

如今刘弗陵用小妹的称呼他的皇后，他的皇后还是一个小女孩，需要人照顾的小孩。

小妹已经又大了些，而他也十四了，一对关在宫中的鸟儿就想出去，但是这是多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