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愤怒在累积
时间如流水，不停地流逝。
又两个月零七天之后，十二式排云掌，杨振已经全部达到登堂入室的境界。
第一式“流水行云”和第二式“披云戴月”更是达到了融会贯通的第三重境界。
这天凌晨，大约3点40分的时候，正在瀑布下练掌的杨振再次听到了那悦耳的提示音。
不仅听到了，还接连听到了两道。
第一道是：“恭喜您，傲天魔神，您所修炼的排云掌第三式‘翻云覆雨’已经突破壁障，进入第三重境——融会贯通的较高境界。请继续努力，争取更高的突破。”
听到这道提示音，杨振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现出来，第二道提示音就紧跟着响起。
“恭喜您，傲天魔神，您的内力积蓄已经超过1000点，已经从炼精化气晋升到炼气化神的境界。请继续努力，争取更高的突破。”
听到第一道提示音，杨振还只是高兴。
当听完第二道提示音之后，杨振心里就不仅仅只是高兴了。
《血色江湖》问世才七年多时间，就杨振所知，目前江湖上，九成九以上的玩家，内力都处在炼精化气的层次。
只有极少数人，才有幸进入炼气化神的境界。
事实上。
《血色江湖》里，内力层次虽然被划分了四个层次。
但最后两个层次，炼神还虚、练虚合道，几乎都是传说。
尤其是最后的练虚合道，很多人都肯定江湖上，绝对没有那样的绝顶高手。
有炼神还虚修为的，也只听说寥寥几个，那几个，还都不是玩家。而是游戏里的虚拟人物。
比如少林的方丈、武当的祖师、逍遥派的老祖，和魔门的邪王等几人。
六年前的傲天魔神，内力只是炼精化气的境界，却能纵横江湖，所向无敌。因为那个时候，江湖上的玩家，内力全在炼精化气的境界。
六年前，没有炼气化神的高手玩家。
六年后的现在，达到这个境界的玩家，以杨振的估计，也应该只有两三百人而已。
两三百人，听上去很多。
但相对于《血色江湖》全球七亿多的玩家总数来说，已经少得离谱。
……
天明后，杨振怀着愉快的心情退出游戏。
洗漱和吃过早餐之后，杨振像往常那样上床休息。
中午十点多的时候，他睡得正沉。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烦人地响了起来。
被吵醒的杨振，皱着眉头，也没有睁眼，只是伸手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摸到手里，然后依然闭着眼睛，按下接听键，声音含糊地“喂”了一声。
“杨哥……”
手机里传出阿萍犹豫的声音。
“阿萍啊，有事吧？有事就说呗！”
杨振依然闭着眼睛，只是听到手机里传出的是阿萍的声音，他的语气还好，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来。尽管他这个时候正困得厉害，很想继续熟睡。
“杨哥，周颖今晚要结婚了……”
电话里阿萍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出这个消息。
原本一直闭着眼的杨振听到这个消息，半天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了，漠然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杨哥、杨哥，你在听吗？杨哥……”
电话那头包萍好半天没有听到杨振的回应，不知道杨振怎么了，不由得着急起来，在电话里连声唤起杨振的名字。
“知道了。阿萍，谢谢你告诉我。”
“杨哥……你……没事吧？”电话里，包萍小心翼翼地问。这个时候，她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杨振。
“我没事，我昨晚又通宵了，现在正困着，先睡了，拜。”
杨振声音平淡地说完这句话，也不等包萍的回应，就按了挂机键。
随手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杨振望着天花板的双眼望向玻璃窗外。
窗外能看到的，是对面的居民楼。
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蹲在阳台栏杆后面，像木头人似的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
另一个阳台上，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信少女正满面春风地抱着一个电话座机煲电话煲。
更上面的一个阳台上，一个头发凌乱的汉子，正趴在阳台栏杆上喝酒，抓在他手里的白酒瓶里，已经只剩下二三两酒了。
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望了半个多小时，杨振的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一幕幕关于他和她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又幻灭。
终于，那天中海电视台大门前的台阶上，她任由那个年青男人抱在怀里，在她额头上亲吻的一幕在杨振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当这一幕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杨振的眼珠终于动了。
嘴角浮现出一丝略带苦涩的笑容。
没有说什么，他自己结束了这段回忆，从床上爬起来。
虽然，因为没有睡好，脑袋还隐隐胀痛。但他知道继续躺在床上，他也无法入睡了。与其躺在床上，任由思绪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他情愿起床去做点别的事。
比如喝酒什么的。
从卧室里出来，外面的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动静，也没有那三个女孩子的身影，她们的房间里也没有她们说话的声音传出来。
整套房子里，除了他自己的脚步声，就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
杨振揉着隐隐胀痛的太阳穴，走进厨房里，从冰箱里拿了些东西出来，开始给自己做起下酒菜。
不让自己醉倒，他无法让入睡。
不入睡，今晚就没有精力在游戏里修炼排云掌。
她已经要嫁人了。
他更不能因为她的事，而耽误了自己的修炼。
总有一天，他要让她后悔。
后悔她这次的背叛。
……
大约半个小时后，香气四溢的三菜一汤出现在客厅里的玻璃茶几上。
穿着休闲长裤、米色羊毛衫的杨振手握着一瓶中档白酒在茶几边的长条沙发上坐下。
半个身子都陷在了柔软的沙发里。
“啵”
一声轻响，杨振拇指提开了瓶塞。
然后咕噜咕噜，就将面前的玻璃杯倒了个满。
白酒浓郁的香气迅速弥漫整个客厅。
当杨振端起酒杯，一口喝掉大半杯得时候，樊素娟和陈静的房间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一身睡衣，外面裹着一条毛毯的陈静一脸意外地出现在门口，讶异地望着一副喝闷酒模样的杨振。
“杨大哥……你……怎么了？”
看出杨振心情不好的她，迟疑地柔声问，一边问一边轻轻地走到茶几对面的长条沙发上。
杨振一抬头，从她清澈的双眼里，看到了关切。
看到她眼里的关切，杨振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丝微笑。如果不是看她顺眼，以另两个女生的人品为人，他早就赶她们走了。怎么会让她们在这里住这么久？谁稀罕她们那点房租。
“没事，陪我喝酒，行吗？”
低沉的声音，黯然的神情，让陈静犹豫了一下，就点头了。
看到她点头，杨振心里略感安慰。
嘴角的笑容也就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