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天命难违
严格的说，水云间给公瑾的视频是不完整的。没头没尾，里面只有水云间帮众被凌虐的画面。
据合理化猜测，魍魉现在的这番话很可能也和清风说过，依清风的性子肯定是直接。然后龙盘虎踞开始大举屠杀，看似是因为雷霆数目很多攻击加成造成了压倒性的局势，细看之下还是有疑点的。
每个水云间的玩家血条下降的速度都很快，这让公瑾不得不想起了可可说过事情。
天下有那种无色无味不显示中毒状态，血条也没啥特别的变化，但是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的毒药。
她再领妖娆甜甜她们跑一会儿，就算公瑾不出手，那些人也死定了。
雷系攻击再厉害，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秒杀那么多人，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魍魉给水云间的人下毒了。至于下毒的过程，恐怕就是在这两军打了照面却不动手，大家都专心听魍魉和公瑾你来我往时，这个时候潜伏进来个把隐身的夜影不被发现，简直太容易了。
一直没啥存在感的天蓝突然拔刀一砍，一个黑衣人应声倒地，手里还有没撒完的药粉和未拆封的纸包。
继而散布在人堆里的几个金玉满楼的高手相继出手，五六个黑衣人现形被擒，也就是可可一个走神的工夫。
天蓝依次收集起黑衣人手里的纸包，准备交给海纳百川和公瑾过目。不料可可饶有兴趣地随手拿了几个纸包，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就走到其中一个黑衣人跟前。刚好旁边站着的这个金玉满楼的玩家她也认识，已经70级的我是菜鸟。
“菜鸟哥哥，等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清澈无邪的大眼睛眨啊眨，一如当初她刚来金玉满楼时的天真可爱。说那时候这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多级的小百草牲畜无害，他们都信了。但是日子久了，尤其是知道公瑾拐回来的这个“私人医生”已经七十多级了，可可这种举动对菜鸟而言就只代表一个意思。
不答应，可可不会放过他。应下“菜鸟哥哥”这个称呼，公瑾也绝饶不了他。横竖都是死。
战战兢兢地瞄了公瑾一眼，后者一脸安静祥和。再看眼前的可可，笑得更为灿烂。
一咬牙一跺脚，“什么事？你说。”
可可满意地点了点头，打开一包药自黑衣人头上整包倒下，然后把那张纸团成一团随手扔掉，最后笑眯眯对菜鸟说，“来，咽喉或者心脏，给他一刀。”
黑衣人再不济也是个六十多级夜影，捅一刀也不见得就会死。虽然不知道可可想干嘛，菜鸟还是乖乖照办了。
结果一刀下去，黑衣人瞬间变成尸体，接着化成白光转生去了。
不顾菜鸟的错愕，可可拆开另一个纸包，仔细捻了捻里面的药粉，继而抬头很好心地问魍魉，“魍魉帮主，桃花坞清理出去那些人，这些毒药什么价卖给你的？”
见魍魉闭口不答，可可又说：“看来那几个从我们桃花坞开除出去的人，在贵帮过得很好嘛。这样一包药和一组普通小红比高了还是低了？千万别告诉我是高了，这个等级的药粉，不值那个价。”
桃花坞盛产百草，也就盛产各式药品。比之其他比较有技术含量的商品，反倒是这些药材不值钱。为了提高师门声望和熟练度，这些百草没事就爱炼药，各种蓝药红药解药毒药，不管有用没有都往帮派仓库里塞。久而久之，桃花坞药品一直不缺，仓库里的东西也就没人管。虽然功能和药效是一个类型的，这几包药的药效远没有她拿来金玉满楼当见面礼的那些好，她的解药也完全能保证在帮战期间所有帮众都不会收毒药的侵扰。
想到这里可可回头想在公瑾的表情上寻找些什么，后者只是迎着她的目光微笑点头。
这里所有人除了可可都在出发前吃了统一配方的增益药丸，连带着把混杂其中的解药也吃了。而这位拥有百草堂最多药方的顶级百草根本就对这些毒药免疫，吃和不吃没有差别。
看可可玩够了，公瑾向前走了两步，依然客客气气地对魍魉拱了拱手，“魍魉帮主，不好意思，可可她就是比较喜欢研究这些东西，不小心杀了的那个黑衣人，是不是你们帮派的啊？”
海纳百川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损人也没这么损的，说是校场，实际也是副本的性质，除了金玉满楼和龙蟠虎踞这俩帮派的人，那还能有外人进得了这个地方？不是魍魉的人，难道是他们自己人吗？
站在公瑾身后端详这个男人的背影，可可觉得这个人她越来越不了解了。最初来金玉满楼不过是配合咖啡和奶茶抓内奸的行动需要躲出来，后来下副本是因为要尽一个百草应尽的职责，洛阳乐坊、建业守城，公瑾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还算绅士，还算比较有风度的形象。
故意制造紧张气氛，故意营造必败的赴死姿态，故意把帮派里包括她在内的所有女生都临时派出去，就是为了给魍魉下套？
可可的嘴角有些抽搐，这个男人是要进军影帝吗？
展开扇面指向公瑾，“解释。”
公瑾连头都没回，“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金玉满楼的玩家一阵哄笑。每次副帮主和可可在一起总会特别好玩，和平时不苟言笑又冷血的副帮主完全是两个人。眼下这俩人的行为，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闹别扭。
“你们有完没完，还打不打了？”
奸计败露，多说无益。不依靠毒药的作用，和金玉满楼直接打龙盘虎踞也不见得会输。既然没有了拖延时间的必要，魍魉也就直接挑衅，但求速战速决。
看公瑾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可可也不多计较，而是拿出最无害的笑容转向魍魉。
“魍魉帮主，这就不是我说你了，便宜没好货，你买的这些药粉等级太低。要等级高的毒药找我啊，口说无凭，咱先看看药的质量，你说好不好？”
稍稍熟悉可可脾气的人都知道，这个丫头笑得越可爱，就说明她越生气，相应的，惹到她的人就会越倒霉。说是商量的口气，连人家的答复都没听，她就从储物手镯拿出了大量的纸包，像不要钱的免费派送一样交到几个金玉满楼玩家的中级干部手上。
“用法呢，我就不多说了，一打照面就直接撒，不够了再跟我要。”满意地看着每个她比较眼熟的人手里都有一大把纸包，可可两手叉腰，“你们自己再分一分，别怕毒到自己，刚才你们对些人的药没反应就说明你们已经吃过解药了。大家加油！”
说完这些话，她就很自觉地跑回到大后方一个角落里，然后很用力地跟海纳百川挥手：“姐夫加油，我就不过去了，你们谁要是觉得自己快死了可以过来，我给你们加血！”
海纳百川那边是一头的黑线。不是说之前有事可可都是跟着公瑾身边认真加血，看了有帮里的其他人血气值不足就会顺手帮忙的吗？一开始谁劝她都没把她劝走，现在倒好，真的要开打了，她跑到战圈外看热闹去了。
之前他只觉得咖啡难缠，现在看来还是自己运气好遇上了奶茶。就这位忽晴忽雨的性子，也就是公瑾能受得了。
他心里的这些感慨公瑾自然是听不到。这个一直喜欢在大后方喝茶的副帮主今天也转了性，专门拿出佩剑直接带人向前冲，边冲还边要求大家把毒药收起来。
一直被公瑾战前动员糊弄得很悲壮的众人，在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之后突然就卸去了所有压力。原本可可贡献出毒药时都想着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是既然公瑾说了不准用毒，凭真本事去厮杀也未尝不可。
一面是士气低沉，一面是士气高昂。雷霆集中了攻击会有加成，但是相应的，这是个远程攻击的职业，说白了就是只适合在大后方使使阴招放放风筝，对付没啥智商的怪和中了毒的人还好说，于是一群酷爱贴身近战的玩家就菜了。
几个速度快的近战高手一马当先，冲到雷霆堆里就是直接要害攻击，一直以来凭借毒和夜影双重庇护的雷霆们直接傻了眼。
以往的战斗中还没有过谁识破了他们这样的战术，还抓了夜影，直接冲到他们面前。接连有几个雷霆倒下之后，这些没有近战经验的玩家就乱了阵脚。
眼前有敌人，自然是想办法先把眼前的人解决掉。在魍魉还没下达命令前，很多雷霆想当然的就开始攻击金玉满楼的先遣队。
问题是距离很近的情况下法系职业必定要要吃亏，等魍魉要求雷霆继续攻击远处金玉满楼的大部队时已经晚了，那些雷霆乱成了一团，数量也在急剧锐减。金玉满楼的大部队一压上来，就溃不成军了。
等公瑾的佩剑架在魍魉脖子上时，两个帮派大部队的战斗也打得七七八八了。金玉满楼也有伤亡，在先遣部队冲进雷霆堆里还没制造出混乱之前，有不少金玉满楼的玩家被多个雷系攻击劈死了。但是这样的情况和公瑾动员时说的必死相比实在好太多了，后面的玩家也就没被吓到继续前行。
公瑾没有杀魍魉，因为限定的时间就快到了，人数上有没有优势他心里还是很有数的。没多久，系统就公布了两个帮派剩余的玩家数量，金玉满楼以超过两倍的数字优势赢得了比赛，海纳百川和公瑾也接到了系统的提示。
战绩两胜一平，确定在四个参赛帮派里成绩最高，两天后与七杀进行表演赛。
下面还有个选择，是否放弃表演赛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