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玉蛾
姐姐,这是我非常重要的东西,你一定要好好保管,不管什么人来找你都不能给,特别是一个老婆婆,她是坏人,她要抓我,你千万不要相信她说的话,也不要把这个东西给她,这是我妈妈的东西,你千万不能给别人。
女孩的话还在脑中回响,盛藤就看到了所谓的老婆婆。
和袁枫吃完饭告别后,才到学校门口,盛藤就见到了老婆婆。个子矮小,微微有些驼背,已是满头白发,却是精神极为健硕的样子。在盛藤都要穿三件毛衣的冬日里,老婆婆只是穿了一件单衣,不由让盛藤有些称叹。听说有些修行的人,当达到一定的程度时,身体便能适应周围气温的改变,永远保持着恒定的体温,即使是炎炎冬日也不会感到寒冷。
这么想着,老婆婆就响亮的打了一个喷嚏,喃喃道,“好冷啊!”
这是自己想错了吧,老婆婆只是单纯的衣服不够而已?不可轻敌,不能暴露身份,女孩的纱衣就在包里,她应该并不知道是自己,自己只是路人,一个过路人而已。只要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样子走过去就好。
“你好!”还未起步,老婆婆就对着自己微微屈身道。
盛藤不由吃惊,又立马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心里默默念着,她不会知道的,只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好。
“我家小姐承蒙姑娘照顾了,老朽在这里不甚感激。”老婆婆再次对着盛藤说道。
小姐,老朽,这老婆婆一定也是出身阴阳师世家,只有在阴阳师那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这些古代的称呼才会一直保留下来。
“老婆婆,你在说什么,认错人了吧?”虽然知道这一定是没有用的,对方既然都找上门了就一定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难道是那个孩子被抓住了?可是那个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学校,她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这时,两团黑烟从地上冒了出来,慢慢凝结成性,变成了两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家伙,这不就是那会追逐女孩的地缚灵……原来他们不是妖怪,而是式神!
“姑娘就不要狡辩了,请把小姐托付的东西交予老朽吧,那是我家小姐年幼顽劣,不慎从家中带出的,极为危险的东西,我这也是为了小姐的安全!”两只式神已经一左一右站立在老婆婆身后,似乎只要得到主人的指令便会立马扑出去的样子。整个说话的过程中老婆婆都保持着一副慈祥的笑容,若不是知道对方的身份,仍谁来看都只觉得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而已。
什么危险的东西自己没见过,就算是被诅咒的修罗剑,自己不也用的格外顺手。那件纱衣既然是女孩托付给自己的,那么自己就一定要拼死也保护好,绝对不会交给任何人。但不知道对方的底细,盛藤也不敢贸然出手,况且这里是学校,自己可不想就这样暴露身份。所以只要老婆婆一出手,就立马撒腿就跑,先探探对方的实力再做决定。这样想着,盛藤已经一脚微微退了一步,做好要跑的样子。
“你既然说那个孩子是你家小姐,那么就让她亲自来取,只要是她本人来,我便立马归还,否则其他人就请回吧。”
老婆婆微微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还真是倔强,老朽明明是来救你的,你却不领情。”
这是要准备开打了吗?盛藤已经身子向后倾斜,只要一有动静,立马就可以逃跑。
“还请问姑娘姓氏?”
“龙泉,琎芫氏。”盛藤回答道。盛藤虽一点也不愿意承认,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利用琎芫氏在阴阳师世界中的威望和地位,毕竟能不出手总是好的。
“龙泉琎芫。”老婆婆立马露出吃惊的表情,却是接着问道,“敢为琎芫鬼柳是其什么人。”
“是我的父亲。”盛藤回答道。
“啊,原来是琎芫家的小姐,失敬,失敬的很。”老婆婆立马又微微屈身行礼,“听闻琎芫家的大小姐从小天资过人,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修行人才,小小年纪也是独挡一面的继承人。二小姐也是天赋异禀,甚是了得,不知这位小姐是?”
“我叫盛藤。”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夸赞自己,管他的,豁出去了,不管对方什么目的,大不了就是打一场,才不要窝窝囊囊的一直躲避呢。
琎芫盛藤,是要成为超越鬼柳的大阴阳师。怎么能小孩子交付的一件衣服都保护不了呢!想到这些,盛藤已经悄悄掏出了符咒。
而老婆婆却没有了一丝要出手的样子,只是缓缓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只玉石雕刻之物,递到盛藤手中。
那是一只有半只手掌大的吊坠,一看便知是用上等的翡翠雕刻而成,通体透明,没有一丝的杂质,却在玉石的中心有一滴绿豆大小的碧绿。而雕刻的似乎是蝴蝶,不对,盛藤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不是张翅欲飞的蝴蝶,而是一只蛾,虽然长的极像,但没有蝴蝶那样花哨夸张的翅膀,手中的这只,翅膀只是微微打开,就如刚刚破蛹而出,正欲展翅飞翔。
“也是与姑娘有缘,只请姑娘收下这只玉蛾,希望有一天能帮上姑娘的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话音一落,待盛藤再抬头想要拒绝这么贵重的东西时,老婆婆已不见了踪影。
盛藤有些无奈的打量着手中这一定价值不菲的玉雕,再想到包里那巧夺天工的纱衣,一天之内居然同时得到了两件这样珍贵的东西,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所以,你就这样得到了两件宝贝?”听完盛藤的讲述后,季小埃饶有兴趣的左右打量着手中的两件东西。一副鉴赏家的样子说道,“从玉的质地来看,最少也是五位数以上的东西。”
这何必你说,对玉有一点常识的人都能看出来。
“这纱衣用的是捻银法勾勒的,不过这丝似乎已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到底是怎么使它一直保持一新的呢?”季小埃像是发现了一个有趣东西,不停的仿佛翻看。又是打量衣角,又是看袖口的针脚。
“有什么发现吗?”盛藤凑上去问道。
“嗯……”季小埃露出意味深长的一声叹息,“真是好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