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三义士论政天下大归一统
刘邦言道:“贤弟为救人民,免遭涂炭,结束暴秦苛政,甘愿舍财,令邦敬佩。只是,目下正是多事之秋,尚不可轻举妄动,需要养精蓄锐,待势而发。且岭西楚霸王项羽,非等闲之辈,乃将来夺江山之劲敌,为保国安民,以最小之牺牲,换取人民最大之福祉,此乃邦之心愿。”
甄锡言道:“项羽根基深厚,世代官宦,根深蒂固,如同大树,形成气候,也是赵高心腹大患,在此等劲敌面前,大哥需要广纳天下贤才,笼络江湖义士,内部团结,外部联系。小弟可联系突厥部族,内外夹击,里应外合,方可取胜。”
樊哙言道:“说了半天,我还不懂,不好意思,我生来愚笨。怎样内部团结,外部联系?难道还要团结项羽吗?”
刘邦回答道:“樊兄所言极是,不错,正要联系项羽,借力使力。目下,我与项羽虽有一岭相隔,血脉却相通。项羽劲旅,一旦举事,必然如猛虎,牵制暴秦有生力量,邦可得渔翁之利。如若列项羽为敌,邦危矣。秦兵势力非瞬间土崩瓦解,尚需时日。邦举事,需师出有名,方可得人心。得人心者得天下,要以宽厚仁德待人,方可赢得真心朋友相助。”
甄锡言道:“然也,得人心者得天下,号令天下,天下民众悉数听从,不是迫于威武,而是由衷爱戴,才为上上策,凭孔武之力,只能暂时使人屈服,不能得享长治久安。民心四散,并非同心,民必乱。”
樊哙言道:“二位说半天,不就是联合起来,对抗暴秦么?至于将来鹿死谁手,要看未来皇上的手腕了,一句话概括,就是先灭秦,再灭异己,取得大统。对吗?”
刘邦笑道:“兄长说得对。正是此理。”
甄锡言道:“异己并非全部灭尽,而是灭掉那些想灭掉我们的人。如果自己集团内部有不同意见,不是异己,是朋友,一个人看问题可能片面,真朋友会提出中肯的建议,让事情办得更好。如果我们内部所有弟兄都不对刘大哥提出意见,那么刘大哥肯定不会睚眦必报,将弟兄拒之门外,不肯听从,不愿采纳人家献计,久而久之,献计献策者就会越来越少,最终刘大哥不会得到真实的情况,就会影响正确的判断力,即便刘大哥当了皇帝,也是昏君。”
刘邦哈哈笑道:“贤弟分析到位,这么一补充,真的说出我心所想。当今二世昏庸,罪在错用赵高。不过,大秦气数已尽,早在始皇时代,已经埋下祸根。民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严刑峻法,苛捐杂税,法律繁琐,民不知之,弄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执法官吏,亦不知所措,轻重不知,冤假错案,堆积如山,目下,情况进一步恶化。”
甄锡言道:“刘大哥讲话比较全面,弟无甚补充。不过,如果举事,尚需要条件。如今项羽兵多将广,粮草充足,三代为官,树大招风,赵高派密探已经安插在项羽周围,只因项羽轻易动不得,故原计划购买的兵器渐渐生锈,长久不用,恐怕作废,不如修书,请项羽馈赠,刘哥意下如何?
樊哙问道:”急什么呢?还有谜底没解开。”
甄锡言道:“什么谜底?”
樊哙笑道:“你说有礼物回来,到底是什么?”
甄锡言道:“是将军的最爱,一匹乌骓马。”
刘邦笑道:“正是。项羽是好兄弟,非常重义气,豪爽,慷慨大方,可惜,坏就坏在他的优柔寡断、儿女情长上。但是,如果项羽与我携手,共打江山,同治天下,也是好事。”
樊哙言道:“啊,原来是骏马,我喜欢,英雄配良驹,如同老虎安上了翅膀,想吃谁就吃谁,那还了得!”
甄锡言道:“先别高兴太早,没准儿项羽一时心热,善心发动,可怜刘兄,送其良马。待我走后,没准儿正在岭西暗自神伤,后悔不已呢。”
樊哙反驳道:“哪里有送出去的东西反悔,又想要回去的呢?那样做,太不地道!太不地道了。战场之上,好的战马对将军是至关重要的,是将军的第二件兵器,关系到将军的身家性命。既然项羽仁慈,那就仁慈到底,好事做好,扶上马,再送一程。送佛就送到西天,送人就送到家,哪里有半途而废的?”
刘邦言道:“大哥不懂,这是项羽在向岭东示好,借此机会,双方联盟,只不过乌骓马是媒介罢了。我非常欣赏项羽的诚意,即便联盟不成,也深知他深明大义,是非常难得的将才!大方向是联盟,对付暴秦军队,至于细节,抑或起伏,那是具体事态的进展,不让它们影响大局。联盟成功,事便成功大半,联盟不成,暴秦各个击破,项羽和邦必为秦所吞,连肉带骨,全部粉碎,丝毫不留。如今,只可合,不可分。项羽若明天下大势,或经近旁忠臣谋士进谏,或许略知一二。无论如何,虽邦送礼在先,项羽可完全不用回礼,出人意料,项羽竟然回赠乌骓骏马,使人喜出望外,这也得归功于甄锡贤弟。”
甄锡言道:“愚弟只是照刘大哥所说,面对具体挑战,做出相应地调整和改变,让项羽不敢小觑岭东民众。项羽摆阵,目的昭然若揭,就是告诉世人,岭西局部实力,然后,世人开始由羡慕转为敬佩,实际在俘虏人心。但是,项羽的致命伤就在于此,总要记住树大招风之说。这样招摇,让百姓放心;却不让二世和赵高安然入睡。”
刘邦言道:“总之,贤弟此次岭西之行,真乃不辱使命,令人欣慰!诚如贤弟所言,事有一利,必有一弊。百姓仰慕项羽,天子一定要除掉项羽,因君王床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然入睡?项羽将人民都俘虏走了,秦二世没有人民,就没有国家,肯定要想法子杀掉项羽。”
甄锡问道:“不知下一步赵高有何动作,对项羽如何处置?”
樊哙言道:“项羽又没犯法,无非是训练家丁罢了,何罪之有?”
刘邦摇头,慢慢言道:“切不可小觑赵高,他最擅长在鸡蛋里挑骨头。大秦律例,多如牛毛。随便加一条,就足以致项羽于死地。”
甄锡言道:“正是如此!项羽大张旗鼓地训练家丁,如此规模,已经惊动朝野,赵高细作,定会详细报告,赵高不会坐视不管,定要献计于二世,蛊惑二世,杀项羽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