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先秦(5)
齐王：“听说你的医术很高明，我很想见识见识。”说着，让侍从宣玉妃和叶妃分别进殿，请扁鹊诊诊是否有病。不料两位妃子都称扁鹊诊断得分毫不差。站在一旁的御用巫师说断个头痛脑热的不稀奇，要扁鹊为齐王诊断一下，并威胁说：“给大王诊错是要掉脑袋的。”扁鹊说：“我在大殿上观察大王多时，大王已经得病，这病正在皮肤与肌肉之间的部位，如不及时治疗，将会加重。”齐王听后不以为然，称自己上朝、吃喝、玩乐样样不耽误，说完哈哈大笑。御用巫师趁机称自己天天伺候大王，祈求神明保佑，还会出错？说完也附和着媚笑起来。
扁鹊拱拱手告辞了。望着远去的扁鹊，齐王对左右说：“医生总喜欢故意把健康人说成病人。连扁鹊这样的名医也来吓唬我这样的健康人，他无非是想借此机会捞取名利，炫耀医术罢了。”
五天后，扁鹊再次求见齐王。扁鹊走近齐王，要求为他号号脉，齐王很不耐烦地伸出手。扁鹊搭脉后郑重地告诉齐王：“您的病已进到血脉，要是再拖延不治，病将会更加严重。”齐王认为自己既不耽误上朝议事，又不影响娱乐享用，你扁鹊硬说我有病，真不可理解。左右大臣们发出一片嘲笑声。齐王叫御用巫师给扁鹊一百两银子，不枉他一片忠心。扁鹊听罢，扭头便走。御用巫师追至殿外，看着走远的扁鹊，摇摇头叹道：“傻子，一百两银子也不要，真少见！”说着，将银子藏进袖里。
古代风景画鉴赏又过了五天。扁鹊焦急而诚恳地对齐王说：“大王的病已从血脉转到肠胃了，现在马上治疗，还能痊愈，不然病情恶化下去，到那时就难治了。”齐王挺了挺胸脯，拍了拍肚子，对左右大臣们说：“肠胃？我能吃能喝的，肠胃也出毛病了？奇谈！你们谁能和我比比酒量？”御用巫师伸出拇指：“大王海量，天下谁能比呀！”齐王问巫师：“上次给了多少银子？”御用巫师道：“启禀大王，上次一百两银子。”齐王：“那这次给二百两吧。”说完，他发现扁鹊早已离开了大殿。
几天以后。扁鹊走进王宫，远远看见齐王半躺式坐在上面，他瞥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扭头就走。齐王很是惊诧，觉得有些蹊跷，忙对侍卫说：“快去问问，他今天怎么一句话也没说？”已走到大殿台阶下的扁鹊，对追上来的侍卫说：“人患了病，当病在肌肉与皮肤之间时，可用汤药发汗来解除表症，也可用热敷和熨烫的办法治疗；当病进入血脉时，可用针扎或砭刺的方法治愈；当病侵入到肠胃时，还可用药酒医治。可现在大王的病已深入骨髓，无法救治了，我只好不告而别了。”
蔺相如完璧归赵
战国时，秦国宫殿内。秦王对台下两旁的文臣武将们说：“秦国日渐强大，当前能与寡人相抗衡的唯有赵国了。两国曾经有过盟约，寡人如何才能拔掉这颗钉子呢？”话音刚落，有一文臣便道：“小臣愿献上一计。”秦王即刻吩咐：“快快说来。”那文臣说：“赵国有一块举世闻名的玉石——‘和氏璧’，被赵王视作国宝。臣以为凭秦国之强大，他不敢不给。”另一瘦臣提出：“大王，万万不可强夺，否则秦国将失信失义于天下。”秦王问：“那依你说，该怎么办？”瘦臣从袖中取出竹简：“微臣的意思全写在上面，请大王定夺。”
赵国宫殿内。赵王对着台下文臣武将们说：“秦王来信，愿用十五座城池来换我‘和氏璧’，诸卿以为如何？”大将军廉颇进言：“大王，微臣以为假如把‘和氏璧’交给秦王，恐怕未必能得到秦国的十五座城池。”一文臣提出不同意见：“秦国以十五座城池来换‘和氏璧’，很有诚意，恐怕难有推却的理由。如果不给的话，必然授柄以他人，招惹天下人耻笑啊！”赵王为难地说：“难道诸卿就拿不出一条上上之策？”台下一片沉默，文臣武将们面面相觑，有的双手一摊，有的直摇头。
宦官缪贤：“大王，微臣以为应派一使臣去秦国周旋，以解当前燃眉之急，使赵国有喘息的机会。”赵王扫视台下两旁诸臣：“谁愿作使臣，替本王解忧？”缪贤：“微臣的一位朋友蔺相如可以担当此任。”赵王听罢，点点头：“宣蔺相如进殿。”一身布衣的蔺相如从容走上大殿：“参见大王。”赵王问：“秦国愿用十五座城池换我‘和氏璧’，依你之见能不能换给他？”蔺相如十分干脆地说：“秦国强大，赵国弱小，不能不答应。”赵王又问：“如果他拿了‘和氏璧’，却不给我城池，怎么办？”蔺相如回答：“秦国以城池换‘和氏璧’，如果赵国不肯答应，赵国理屈；如果秦国背信弃义，赵国得理。我以为，宁可让秦国承担理屈的罪名，这样对赵国有利。”赵王听罢，决定派蔺相如去完成使命。
秦王宫殿内。蔺相如手捧“和氏璧”走进大殿。侍从托着盘子接过“和氏璧”，转身走到秦王面前。熠熠生辉的“和氏璧”令秦王目瞪口呆：“天下居然有如此美妙的宝物，过瘾，过瘾！”一向威严的秦王，此时亦笑得合不拢嘴。三五群嫔妃“叽叽喳喳”围在秦王身边，“和氏璧”不断变化的光彩映照在她们脸上。台下文武百官高呼：“吾王万岁！……”
这时，在一旁冷静观察的蔺相如突然高喊：“大王！”这声音盖过了宫内的欢呼声。秦王、众嫔妃和群臣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镇住了，他们不约而同地看着蔺相如。秦王由惊诧转为恼怒，正要发作；两旁侍卫手把剑柄，怒目圆睁，只等秦王下令。
“大王，这玉璧上有些疵点，请容我指给大王看。”说着，蔺相如从容不迫地走上前，从托盘里拿过“和氏璧”，然后倒退到离他最近的柱子前站定，怒发冲冠地说：“此次出使秦国，赵王是相当重视的，全国斋戒五天，在大殿上行拜礼送国书，郑重地将‘和氏璧’交给了我。而大王您呢？礼节如此简单，拿到玉璧后传给嫔妃们观赏，置堂堂赵国使臣于不顾，这分明在戏弄我。我看不出大王有兑现当初承诺的举动，所以拿回玉璧。如果大王把我逼急了，我的头和玉璧将一齐撞碎在柱子上。”
“哎，别，别……”秦王见蔺相如抱着玉璧、准备撞柱子的样子，急了。“这事好商量嘛！”秦王转而和颜悦色地说。蔺相如怀抱玉璧，郑重地说：“大王如有诚意，也当斋戒五天……我才能将玉璧正式献上。”秦王看强行夺玉璧的可能性不大，无奈地吩咐把蔺相如安排在广成宫下榻，并以贵宾的待遇伺候。
几天后，秦王亲率文武百官隆重迎接蔺相如。秦王和百官们看着蔺相如独自一人，两手空空，甩袖慢步走上前来，十分纳闷，一脸的困惑和迷惘。秦王十分不满地问：“蔺相如，今日是献礼之时，难道你忘了不成？”蔺相如不慌不忙地作揖道：“秦国自缪公以来，还没有哪位国君是毫不含糊地信守诺言的。我实在是怕再受欺骗，辜负了赵王的重托。所以，昨晚我已遣人将玉璧送回，现在恐怕已到赵国了。”秦王怒目直指：“你……你竟敢当众……”“大王息怒。以秦国之强大，假如真的先割让十五座城池给赵国，赵国岂有不给玉璧之理？今日我欺骗大王，实在是不得已，我甘愿下汤锅受极刑。要‘和氏璧’，还是把我下汤锅受极刑？请大王三思。”说完，蔺相如作出一副坦然、准备受罚的样子，站在那里。
秦王与众大臣面面相觑，哭笑不得。瘦臣扯起那尖嗓子：“大王，堂堂秦国君主岂能让一小人捉弄？！不行！”一个胖臣也附和道：“这口气咽不下去，非千刀万剐不可！”秦王无奈地挥挥手，示意安静：“今天杀了蔺相如，就能得到‘和氏璧’？赵国是不会因一块‘和氏璧’而欺骗秦国的。”说完，拂袖而去。就这样，秦王被蔺相如的大智大勇搞得无计可施，只得放他回国，“和氏璧”终于完璧归赵。
廉颇负荆请罪
战国时，巍峨高大的赵国宫殿中。赵王端坐在宝座上，阶下文武官员分左右而立。赵王：“蔺相如出使秦国，大智大勇，使‘和氏璧’能完璧归赵；两王相会时又奋身周旋，使寡人免受秦王之辱，劳苦功高！着蔺相如拜为上卿，位居群臣之首。”蔺相如跪拜叩首：“谢王恩！”
廉颇将军府内，几个门客正在陪廉颇喝闷酒。廉颇恼怒地说：“想俺廉颇身为赵国大将，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那蔺相如，出身低贱，只不过会耍耍口舌而已，有什么真本事？！”众人连忙说：“就是！就是！将军可是用血肉之躯杀出今天的地位来的！”廉颇：“如今却让俺位居蔺相如之下，俺不服！”说完，突然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到地上，又将桌几掀翻，杯盘滚满一地。
蔺相府内，蔺相如正在灯下批阅公文。一仆人轻声走进来：“大人，有宾客求见。”蔺相如：“请！”来人说：“小人听说廉颇将军对大人位居其上，心怀不满，扬言要寻机侮辱大人……”蔺相如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廉将军还骂大人是……”蔺相如立即打断来人的话：“廉颇将军是我十分敬重的人，你们不要妄加议论！”
邯郸城(今河北邯郸市)的一条大街上，店铺林立，行人往来，十分热闹。一辆华丽的马车载着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廉颇驶来。车夫趾高气扬，不停地抖动着手中的缰绳。突然，车夫拼命拉住缰绳，马车抖动着急停下来，廉颇的身体朝前倾倒，他不高兴地瞪着车夫：“你驾的什么车？！”车夫慌张地说：“回古代山水画大人，小的看见对面那辆马车，像是蔺相如大人的座车，要不要避让？”廉颇大声斥道：“没叫你停车，你就给俺一直朝前赶！”车夫马缰一抖，马车继续朝前冲去。这时，蔺相如的马车平稳地走着。蔺相如发现对面冲过来的马车，立刻命车夫：“停车，快停车！”车夫急拉缰绳停下车。蔺相如问：“对面来的，是不是廉颇将军的车？”车夫一看：“大人，正是廉大人的座车！”“你没看那车迎面而来吗？快！把车赶到巷子里去！”车夫不服地说：“大人，凭什么要让他？”蔺相如大声说：“叫你让开就让开！”廉颇的马车飞快地冲了过来，坐在车上的廉颇两眼流露出挑衅的目光。他见蔺相如的马车驶入小巷，便朝小巷瞟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傲慢的神情。隆隆的车轮声渐远，留下廉颇得意的笑声。
回到相府，蔺相如又开始批阅公文。一位门客站在门口，拱手道：“蔺大人，我来向您辞行。”蔺相如不解地问：“你干得好好的，为何要走？”门客说：“我们是仰慕大人的足智多谋，投奔到您门下的，可是最近大人的一些做法，改变了我们的看法……”蔺相如：“我做了什么错事？请赐教！”门客说：“大人位在廉颇将军之上，却惧怕他；廉将军口出恶言，大人也是听之任之。连普通人都觉得丢脸的事，大人却不感到羞耻。作为你的宾客，我们脸上无光。”说完，向蔺相如深深一拜：“我不得不离开您了！”蔺相如连忙说：“请先生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去留，如何？”门客伫立恭听。蔺相如问：“先生，你们说廉颇将军和秦王哪个厉害？”门客答：“秦王是大国之君，当然是秦王厉害了！”蔺相如说：“秦王逞大国之威势，先是强素我们赵国的‘和氏璧’，后来又企图羞辱我们大王，是我蔺相如挺身而出，当庭斥责秦王，那是以死相拼的事啊！我死都不怕，难道怕廉将军么？秦王不敢进犯赵国，是因为有我和廉将军在呀！如若我们两虎相斗必有一伤，那岂不正中秦王之下怀？！”那位门客恭恭敬敬朝蔺相如一拜：“大人，我误解了……”
第二天，廉颇的门客们和蔺相如的门客们在一家酒楼里相遇。两拨人走上二楼平台时，店小二站在他们中间，朝左右拱手：“请！请！”廉颇的门客：“楼上雅座我们全包了！”蔺相如的门客一听，叫道：“二楼雅座我们全包了！”双方各不相让，争吵起来。吵闹中，那位蔺相如的门客突然挤进人群中，双手挡住自己人：“不要吵了，听我说！”蔺府众门客安静下来。“我们蔺大人为了国家利益，处处避让廉将军，我们是他的宾客，为何不能体谅主人的一片苦心呢？”蔺相如的门客们个个面有愧色，纷纷转身下楼。廉颇的门客们大都得胜似地嘻嘻哈哈，拥入楼厅内，只有一位门客留在平台上没有走，他目送走下楼去的蔺府门客们，急急下楼尾随而去。大街上，蔺府门客们正走进一家小酒店。尾随而来的廉颇门客追上走在最后的那位蔺相如门客，拱手道：“先生请留步，鄙人有事请教！”两人相让着进入小酒店……
将军府里传来阵阵笑声。廉颇：“那蔺相如不敢见俺，甚是可笑！早晚，俺还要当面羞辱羞辱他！”这时，那位廉颇的门客突然站起拱手道：“将军，小人有要事禀报。”廉颇一听是“要事”，立即收敛起嘻笑的神态，严肃地：“先生请讲！”门客环顾左右，似有顾忌。廉颇会意，忙起身：“先生请！”两人进入身旁屏风后。众门客交头接耳，猜测议论。突然从屏风后面传来廉颇的叫喊声：“唉呀呀，哪有这种事？快备车！俺要去当面请罪！”接着，从屏风后面飞出衣服、帽子……众门客吓得呆若木鸡。随后，廉颇赤着上身从屏风后冲出：“快备车，直奔蔺相府！”
廉颇来到蔺相府大门口，赤裸的身上背着一根荆条，单腿跪在门前，口喊：“蔺大人，俺廉颇向您请罪来了！”蔺相如双手向前，急步而行：“廉将军——”廉颇跪步向前迎去：“蔺大人——俺是个鄙贱的人，眼光短浅，心胸狭窄，大人却心怀坦荡，宽容了俺！”蔺相如：“将军是万众景仰的人，怎敢有劳将军前来请罪呢？……”说着，又去扶廉颇。廉颇抽出背上的荆条，沉痛地说：“俺有罪，请大人就用这荆条抽打俺罢！”蔺相如夺过荆条，把它甩得老远：“您我是赵国的重臣，我愿与大人结成生死之交，携手辅助大王，为国效力！廉颇听罢，泪流满面。两人流着泪，却笑着拥抱在一起。
屈原投江殉国
烽烟滚滚，战马嘶鸣。战国七雄——魏、赵、韩、齐、秦、楚、燕，以秦国实力最强大。楚国和其余五国结成联盟，与强秦抗衡。秦国则意欲拆散六国联盟，以便各个击破，特派秦相张仪前往楚国游说。
张仪首先买通关节，送给楚南后郑袖一双价值连城的稀世白璧；接着又用重金贿赂公子子兰和大夫靳尚。当张仪和楚怀王会晤时，他假惺惺地说：只要楚古代风景画鉴赏国脱离五国，秦国愿奉送六百里土地以示友好。子兰和靳尚从旁鼓噪道：“大王不费一兵一卒，白得六百里地，何乐而不为？”正直的左徒(掌管议政、传令)屈原坚决反对。他说：“楚、齐、燕、赵、韩、魏六国，就好比是手掌上单个儿指头，力量不足。但是，如果将手指捏紧变成一个拳头——六国联盟，楚国才有强大的力量！”
楚怀王犹豫不决。他回到后宫，南后郑袖迎了上去说：“大王，您知道屈原为什么反对秦楚结盟吗？”楚王说：“此话怎讲？”郑袖道：“臣妾据宫外传言，屈左徒私会秦使张仪，向他索要一双稀世白璧。可惜没能如愿，因此怀恨在心！”楚怀王摇头说：“我不信！”郑袖却说：“秦楚结盟的国家大事，应由大王您说了算，干吗要听他的？！”一旁的公子子兰趁机煽风点火道：“还有哩！屈原对许多大臣们说，楚国能有今天这样的兴旺发达，全是他的功劳。他呀，根本不把大王放在眼里！”楚怀王面露愠色：“唔，是吗？不过屈左徒近来确实有点儿傲气！”郑袖又补上一句：“大王，您要当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