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合作
董向儒的最后一句话，彻底让叶辉失去了镇定，他的脸庞有些抽搐，还是想要确认一遍，问道：“董青之，真的已经武宗了？”
“这种事我还能说笑？”董向儒反问道，“如果不是这样，董青之几人怎能安然无事，直到家族的救援到来？”
叶辉不着痕迹地看了看一旁的叶萧，心中生出一丝嫉妒：本来以为我这儿子就算佼佼者了，没想到……唉。
“如此，就恭喜董家再多一名武宗强者，而且是如此年轻的武宗……前途无量啊……”叶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一旁的叶萧有些脸红，他现在是八品武师的修为，本以为足以在漠水城的年轻一代中称雄称霸。没想到别人都武宗了，而且一下就是仨……
“那么，以叶叔叔看来，我们董家多了三名武宗，在顶层武者的数量上，与李家相比哪家更胜一筹？”董向儒正色问道。
叶辉沉思片刻，说道：“如果是以前，李家确实是略胜董家，不得不承认，李家的整体实力是在我们两家之上的。而现在……董家虽然未必能够超越李家，却至少也是势均力敌的了。”
叶辉不得不承认了现实。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从门外慌忙地跑了进来，对叶辉说道：“家主，董家有使者来了，不过带了些不对劲的东西……”
叶辉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东西？”
“四口棺材。”下人小心地说道。
叶辉心想，现在董向儒在这里，董家应该不会是来找茬的，那么带着四口棺材来作甚？
董向儒其实也听到了下人的传话，一听是四口棺材，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四口棺材，就意味着李家折了四名高手，比他预想的结果还要好。
随后说道：“叶叔叔，刚才您说董家和李家不相上下，这话怕是要收回了。”
叶辉心头百般疑惑，于是和董向儒一同出去。
一到叶家大门外，果然有四口棺材齐刷刷地摆在那里。
叶辉越发觉得今天似乎有许多意外的事，对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董家卖的什么关子，打开就知道。
哐当！
随着一口棺材板被掀开，一个衣衫破烂的死人出现在叶辉的视线中。
“这个人，好生眼熟。”叶辉神色凝重，似乎是能想起什么，却又叫不出这个人的名姓。
这也难怪，李家那么多人，他总不能每个都记的这么清楚。
直到李啸天的尸体出现，叶辉才猛然瞪大了双眼，指着棺材，有些吞吐地道：“李、李啸天？”
李啸天竟然死了？
那可是六品武宗啊，怎么就这么死了？关键是，他的尸体竟是董家的人带来的，那不就是说，这几个人都是死在董家人手里的吗！
这时，董家驾着马车的使者恭敬地对董向儒道：“少家主，杀手当中，有两人当场自爆了，所以只剩下了四人。”
董向儒一挥手，道：“把他们拉下去，厚葬了。”
“是！小人先行告退了。”
……
等到四口棺材被轰隆隆地拉走，董向儒这才回过神去，抱歉道：“叶叔叔莫要怪小侄此举坏了吉利，实在是担心空口无凭，所以才出此下策。”
叶辉这时再也不觉得董向儒是个无用书生了，苦笑着说：“贤侄，你这个威立的，真是让叔叔我连话都没得说啊。”
……
两人并肩回到厅堂，叶辉的神色显然不如最初那样淡然了，眉头始终没有松开，心中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反倒是董向儒，依旧一脸春风，侃侃而谈。
“叶叔叔，事到如今，我也就明说了。据我所知，李家的武宗也不过十多人，如今去了六名。前些天还死了一个李龙，这事叶家应该调查的出来。”董向儒直视叶辉的眼睛，说道，“此时，正是李家最虚弱的时期，何不直接……”
董向儒的手掌对着空气一滑。
叶辉第一次觉得，这个董向儒是如此可怕，不论是计划、算计，还是言谈，都无可挑剔。
只身一人面对整个叶家，毫无惧色，谈吐有度。单是这点，就称得上万中无一的人杰！
叶辉心中正在暗暗分析利弊，这时又来了一名下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直到听完下人的几句话，叶辉才缓缓开口道：“贤侄，今日我叶家就和董家联手，将李家从漠水城移除……”
董向儒露出一个果真如此的笑容，说道：“双赢，才是最好的。”
他猜得出来下人在叶辉耳边说了什么，肯定是董家全面侵占李家产业的消息传来了。
董向儒临走之前，要求董如风派人高调吞并李家产业。一是单纯地为了扩大家业，另一点也是为了给叶家一颗定心丸。
事实上，下人带来的消息里正是这么描述的：董家武师境界的武者几乎倾巢而出，在四名武宗的带领下疯狂地抢占李家的所有产业，包括粮仓、武馆、武器阁……甚至是妓院……并且手段极其暴力……李家竟然没有出动多少人去抵抗……
李家死了这么多高手，叶家可不知道。
就算带来了棺材，还不能说明李家气衰。
但是，董家大举侵占，李家不管不顾，那才能让叶辉确定一个事实，李家真的是受了重创，腾不出气力去管了。
……
董向儒这次来谈判，几乎是把一切都算到了，表面上和和气气地和叶辉商量，实际上是威逼利诱都用上了。
叶辉也不是傻子，现在的局势几乎很明朗了。
董家崛起，李家衰落。
既然如此，和董家联手铲除李家，还能瓜分战利品。
不然的话，要是让李家被董家吞并，叶家还能和董家相提并论？
而且，现在的董家确实有单吃李家的能力，只是会损失巨大而已。
到了那时，就算没了李家，三大家族也不会变成两大家族，只会是一大家族！
一旦叶家董家联手，两家只需精诚合作，各出一半力量，既不会对各自造成多大损失，还能瓜分李家。同时也不会导致董家过于势大，这当然是叶辉最乐意见到的。
至于无故向李家开战会不会遭人诟病，叶辉是万万不会想的。
李家和叶家本来就是竞争关系，敌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不管这次谈判的过程如何，至少结果是让叶辉十分满意的，双赢！
两人就这么把合作事宜定了下来，董向儒提出要走。
叶辉没有挽留，也没有为难，说道：“贤侄，今天就不留你了，改日会好好宴请你。现在你还是赶紧回去，和家族的长辈商量接下来的事宜吧。”
董向儒拱手道：“叶叔叔，叶萧兄，告辞了。”
这时，叶萧还站在叶辉的身边，心头不能平静。同样是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人，要么单人深入叶家当说客，要么就是突破到了武宗，而他自己呢……
丢脸啊，以后更要好好修炼了，叶萧此时下定了决心。
临走之时，董向儒又回了头，说道：“对了，叶叔叔，还有一事忘记说了。我们两家这次对等出动高手，等到分配战果的时候，同样要平衡。不然，城主那边会找麻烦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辉回味着董向儒最后的一句话，最后望着那个并不宽厚的背影，站在原地叹道：“原来，这才是他要找我合作的原因，怪不得董家没有独吞李家的打算……”
其实，董家明明有能力独吞李家，之所以还要联合叶家，是为了“平衡”。漠水城一直是三足鼎立的局势，如果一家独大，官方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理？准确说来，三足鼎立又何尝没有官方的暗中调和！
一旦董家的势力过于壮大，甚至超过了漠水城的官方势力，城主必然会打击，甚至是用血腥手段镇压。
如果是两家平衡，那就不一样了。
“萧儿，若论武力，十个董向儒也不如你。若论谋算，我也不及董向儒啊……”叶辉有些失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