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是姐弟,而是母子
似乎这样,还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他不想伤害她,就只能拿她最在意的东西来折磨她,他放开脚,附身扼住她的下颚,声音极轻,却冷的令人发指:“我说过,蓝姬不能碰,不能碰……那是我用生命换来的。”
若不是因为取得蓝姬,他也不会出现在洛杉矶,也不会险些遭人算计。他更心痛难过的,还是妹妹的身体。
说到这里,青阳林啸的嗓音变得极度沙哑,隐忍着想要嘶吼的冲动。
林暮雪的确是碰过,但根本没有打开,她没有摔过,里面还有海绵保护着,根本不可能打碎。
“不是我做的。”
他忽然笑了,裂开的嘴角竟有些诡异:“你说谎是不是也应该先打个草稿。”
她的话,在他眼里,根本就是前后不搭。
青阳林啸虽然在意她,可是蓝姬对他的重要性根本无法比拟,就算是她也不行。
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他整个人都是阴测测的,目光狠戾,面容凶煞。
林暮雪睁着双目,疑惑不解的看着她,她的大脑完全是空白的,直到电话里传来林辰易的嚎叫声,她的心脏才忽然紧缩,精神未定的定在那。
似乎有人在殴打他,拳打脚踢的声音通过电话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每一拳都仿佛打在她的心口上,她再也顾不得自己的高傲,忽然猛扑青阳林啸的手臂,抓住他,哀求道:“别打了,别再打他了。”
她好看的五官流着大把大把的眼泪,梨花带雨的模样让青阳林啸心口一阵颤动,却又嫉妒的不行。
她的哭泣和焦虑,全都来自于其他男人。
他的面孔越来越冷,单手抓住手机的手越来越有力,骨骸泛着深白。
砰!
一具巨大的声响从电话中炸开,林暮雪的身体一怔,那一声仿佛如一颗炸弹,在她的大脑里炸开,瞬间所有的意识被炸的膨胀外溅,拼凑不齐。
她的身体发着抖,好看的眼睛睁的很大,惊悚般盯着某个虚点,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转着。
她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了。
青阳林啸高高俯视着她,冰冷的眸光渐渐化开,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她,却又难受她为了别的男人如此痛心。
许久之后,林暮雪才找到了自己的意识,她惊慌的抓住青阳林啸手里的手机,颤抖着嗓音对着电话喊道:“辰易,辰易,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回应她的,只是电话那边的沉寂。
她的身体还在不停的发抖,双手就像年迈的老人,晃动的厉害。
“辰易,辰易……”她大声呼唤,撕心裂肺的嚎叫着,眼泪汹涌流淌。
青阳林啸看到这样的她,怒火渐渐熄灭,他愧疚和心痛的眉眼轻轻皱着,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理智又让他放弃了这股念头。
辰易死了,林暮雪也跟着死去了,在这世界上,唯一让她牵挂放不下的,惟有林辰易一人。
脑海里似乎有股声音一直在提醒她,林辰易死了。
她要报仇,杀了他。
在这一刹那间里,林暮雪的理智被那股巨大冲击冲破了大脑,她趴在地面,双手在床底淘着她藏起来的手枪和银针。
冰冷的手枪握在她手中,可是双手还是抖的无比厉害。
“我杀了你。”
狰狞猩红的目光死死盯着他,而他只是看着她手中的手枪。
那款手枪是熊头/帮的,先前他掠过熊头/帮的货,型号款式基本一致。
他身体微颤,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的内鬼……
他盯着她即将奔溃的面容,脸上的冷意逐渐加深,在她开枪之际,他赫然握住她的手臂,用力一箍,她的力道全失,手枪掉在地面。
可是她却不肯放弃,整个人就像在绝望中挣扎,想要将对方一同拉入深渊,玉石俱焚。
这一刻,她不再觉得害怕恐惧,不再担忧,她顾及的一切都被他毁掉了,就像心脏被什么东西深深挖开。
手臂被他箍着,可是她仿佛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手枪掉落,她便用另外一只手,打开盒子,取出银针,直接将试管砸中地面,徒手去取银针。
乌云在苍穹上慢慢浮动,明月被隔离在宇宙,整片海域再度恢复如墨般的黑。
青阳林啸只是哀怨的眸光盯着已失去理智的女子,内心翻滚绞痛。
林暮雪握住银针一端,她发狂般举起手臂,涂抹毒液的尖端狠狠向他强壮的肩膀扎去。
他看不得这样的她,也是第一次见她疯狂失去理智的样子,他更痛心,她帮着别人来对付他。
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愤怒就像从体内崛起的猛兽,立即冲破了他的理智,他双手一掀,林暮雪的身体趴在了地面,双手又下意识的支撑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与此同时,握在手中的银针也扎进了她的掌心中。
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撑起自己的身体,扒掉银针,苍凉的拉开嘴角笑了。
他望着她,就像看着外星人。
手臂的肌肉膨胀,赤红的目光里仿若翻滚着岩浆,即将从地壳里冲天而出。
林暮雪用仅剩的力气站了起来,她不再去看他,摇摇晃晃的迈开脚步向门口的方向冲跑出去。
这些年,她努力支撑自己的信念,她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林辰易,她靠着这具躯壳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有朝一日,可以为林辰易打下一片江山,让他在往后的日子里,可以无忧。
也许无人相信,在别人眼中,她对林辰易的在意和爱,是出自男女之间的情/欲。
不是的,她对他是纯碎的亲情。
不是姐弟,而是母子。
很可笑的,就连她自己也觉得上帝给她开了一个天方夜谭的玩笑。
16年前,她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是一个想要相夫教子的女人。
在她还是段摇时,她的面容再普通不过,她拥有一段幸福的恋情,她和他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她爱他如命,她以为他给她的爱同等。
她和他只是出生在贫困的乡村。她以为他们会持子之手,相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