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牢笼与自由

有一只画眉，从小就被放在鸟笼里喂养着，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虽然被关在笼子里，只能看见花园里一块小小的天地，但它感到生活过得非常惬意。

一天早晨，画眉看到一只黄莺落在附近的树上，想道：“黄莺怎么生活呢？谁喂它吃的？又有谁给它端水喝？画眉便向黄莺打招呼：“早上好，黄莺。欢迎你到这个地方来。”

黄莺说：“画眉，你怎么落到了这个结局？为什么被关在了牢笼里？”

“牢笼？什么牢笼？”画眉感到迷惑不解。

“你生活的这个小天地难道不是牢笼吗？”“谁说的？这是我的家，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

这个家是多么美好，吃的喝的我尽情享受。高兴了，我就放声歌唱。怎么样，你没有这样的家吧？”“是的。”“好可怜的黄莺。那么谁给你吃的喝的呢？”“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我的吃喝。”

“你没有喝水的小杯子吧？”“是的。”“好可怜的黄莺，对于你的苦命，我十分同情。你家里可能没有花园吧？”“是的。”

“那就更惨了，我对你的处境感到非常难过。你愿意和我生活在一起吗？这里有舒适的住所，漂亮的花园，住下来吧。”

但是，黄莺没理会画眉那一套，忽然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大圈，然后又飞回到原处，放声歌唱起来。它的歌声，回荡着小溪的潺潺流水声，散发着田野花草的芬芳，包含着海阔天空的无比深沉。

画眉听了后，感到非常惊奇，便问黄莺：“噢，你也会唱歌？谁教你的？”“是广阔的大自然教我的。高山峻岭，大川小溪，森林原野……它们日夜不停的歌唱声，时刻在我耳边回响。大自然就是我的家。”

其他鸟都象你唱得那么好听吗？”“是的。”“它们和你一样有这样的家吗？”

“我的家，也就是它们的家，同样也是你的家。”“别开玩笑了，哪里有什么山啊河啊！”

“什么？你竟然对大自然一无所知！”

“是的。大自然是什么东西？”“大自然是无边无际的天地，你展开双翼，无论怎么飞也飞不到它的尽头。”“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也就是说，在大自然里，鸟语花香，河水欢唱，万物自由生长，就是森林也在高兴地来回晃动着，‘沙沙’地哼着曲调。大自然就是歌唱，欢快，自由。”

“别吹了，你谈的都是些什么呀！你们没吃没喝，忍饥挨饿，这恐怕才是你们的真实情况吧？”黄莺冷冷笑了一声，然后朝空中飞去。

一天，一个偶然的机会，画眉飞出了鸟笼，朝天空飞去。它拼命地飞啊，飞啊，总也飞不到头。它累得精疲力尽，最后终于支持不住，掉到了森林里。

巨大的森林、深沉的夜幕和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吓得它魂不附体。于是画眉又连夜赶回到自己的笼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