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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6日
今天又逃课了。我起了个大早,搭了辆国立自治大学的校车,不过我提前一站就下了,早晨余下的时间我都在城里到处晃悠。我先走进索塔诺书店,买了一本皮埃尔·娄斯的书,然后又穿过华雷斯街买了份汉堡,最后在阿拉米达饭店的一张条椅上边读边吃。读娄斯小说的时候又盯着插图,我那东西硬得不可开交。我想站起来换个地方,可是里面那家伙都成那种态势了,休想不招人眼目还能满大街地招摇过市,从身边经过的目击者和普通路人都会觉得你太恶心。我只好又坐下来,把书合上,擦掉落在夹克和裤子上的面包屑。我观察了很长时间那个我认为是只松鼠的东西,这家伙鬼鬼祟祟地从一棵树的枝丫上越爬过去。十分钟(大约)后,我才意识到那压根就不是什么松鼠——原来是只老鼠,而且是只硕鼠!这一发现让我心里难过得要命。我坐在那里,还是不能动,大约十二码以远,有一只饥肠辘辘、扫荡食物的老鼠,紧紧贴在树枝上搜寻鸟蛋或者被风刮起扬到树梢(不太可能)的面包屑或者不管什么东西,我痛苦得简直要窒息了,同时又觉得特恶心。趁着还没有呕吐出来,我起身拔腿就跑。蹦蹦跳跳欢快地跑了五分钟,勃起来的那股劲总算下去了。
我在科拉逊街上(离我住的地方只有一个街区之遥)观看了一场足球比赛,打发掉那个黄昏。踢足球的那伙人都是我少年时代的朋友,不过“朋友”一词用在这儿太重了点。他们多半还在读高中,但也有人已离开学校跟着父母打工了,还有的压根就在浑浑噩噩地消磨时光。我上大学后,我们之间的那道鸿沟骤然加深,现在我们仿佛是来自完全不同的星球。我问他们我能不能加进来一起玩会儿。科拉逊街上的路灯光线不佳,你几乎看不清球跑到哪儿了。而且,每隔片刻就会有一辆小轿车经过,我们只好又停下来。我被踢倒两次,脸上还被球砸过一次。歇了吧。我还是再读会儿皮埃尔·娄斯的小说,然后熄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