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画展
第二天，我和以往一样咬着面包去上班。
飞奔到到楼下，便被人叫住。
“曜宁。”
“你怎么在这？”我转过身去是苏展腾，其实我想问的不光是在这里，怎么还是从树上跳下来？
“曜宁，面包先给我吃一口。”对方没有答复我，而是大步流星的走到我跟前扭了我嘴里露出的一块面包放进嘴里。
我又重新问一遍:“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
我不置可否，指着眼前光秃秃的树:“难道在树上等我？”
“蒽，我累了所以才在树上睡会，哦对了连带我的自行车一起等你。”说着，对方又指着草丛里倚在墙角的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新的自行车？你刚买的？”
“昨天买的，可还行？”
“行非常行，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不去楼上等我？”
苏展腾回答:“我怕赵忆蓉不让我和你在一起，更怕你夹杂在我们两人之间难选择。”
“谢谢你能理解我”。
“既然我们在一起了，我就不想再听到你的口中有谢谢这两个字。”
“好。”
“你昨天回家怎么样，赵忆蓉那个臭脾气回来没有？”
“蒽。”
二楼上赵忆蓉正拿着牙刷满嘴泡沫的插话:“不好意思，你说的臭脾气在这里。”
她刚起床刷牙，本来无意偷听，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说她臭脾气，孰不可忍。
我:“额……”
赵忆蓉撸撸袖子，单腿踩在阳台上:“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很好玩是吗？有本事上来光明正大的说。”
“我不想和一个女人较真。”苏展腾摆摆手，不以为然。
“额，忆蓉别开玩笑了。”
“女人怎么了，老娘是女汉子。唉，算了，苏展腾，你好好照顾我家曜宁，不然哼哼我天涯海角一定追杀你到底。”
“这点肯定ok，不用你交代。”
赵忆蓉喃喃道:“那就好，我回去刷牙了。”
苏展腾干笑了两声，我在一边低头看手机，刚好8点整:“玩了，我上班要迟到了。”
我刚要走，手臂又背苏展腾拉住，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推着车子站在我身边:“等等，曜宁我已经帮你请假了，所以你不用担心。”
“那你是等我做什么去？”
苏展腾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门票，一本正经道:“今天有闵青前辈的画展，距离上次画展已经过了4/5年之久，这次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那快走，我一定不会错过。”闵青他是我最崇拜的偶像，目前国内画画最好的前辈。
说道闵青，我第一次遇见苏展腾的时候便在他的画展上。
“苏展腾，你还记得我们第一见面的时候？”我坐在自行车的后座，问他。
“记得，当时在画展上我还讶异怎么会有人对那些画指指点点。”当时那个对着画光明正大的说这不好那不好的女生，他还是第一次见，那种表情他永远都不会忘。
“我只是说它的边框，那么好的画就应该用最完美的东西来衬，怪主办方太抠门。”
“再怎么也是别人家的画。”
“别光说我了，说说你，分明不喜欢闵青还去人家的画展乱拍一通，这种事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出来？”
“我也是被逼无奈，不过去了才知道那一次真的是此生无憾。”不但是那些画还包括人，这么多年来，他有多少次孤身坐在电脑跟前看着闵青的画，又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怀念着过去，多少的无奈肆意涌入脑海的缝隙里，又是多少次等待把心间的荧幕撕扯的空空荡荡。
其实我也是此生无憾，能遇到苏展腾便此生无憾。
苏展腾，幸好有你的出现才成就我的此生无憾。
画展置办处是在城市的娱乐中心广场，满满的人场让我觉得闵青的人气已经比当初还出名很多。
“喂喂，听说了吗？这是闵青特以为他的妻子办的最后一场画展，听说他的妻子不在了呢。可惜了，这么有才华的，可惜我们崇拜的男神。”
我和苏展腾并肩走在后面，听见前面传来的话，只是怔怔的，有些不敢相信。
我一眼看到的画是一幅叫《曾经》的肖像画，还是油画，是一名美丽的女子，长发披肩，穿着艳丽的旗袍，从面相来看像是书香门第的名媛小姐，我猜测这应该就是别人口中闵青前辈的妻子。
右下角写着几行小楷:曾经你说，
错过错过，一生寂寞。
如何如何，一生落拓。
咫尺天涯逢漂泊，终是雨滂沱。
叹叹叹，人生几何，
夜夜夜，日月如梭。
只恐你眉头紧锁。
签名是闵青
我听过闵青前辈对于自己名字的解释，闽南之地竹长青，极北之地百丈冰。
这句话对我来说一直记忆犹新，他的第一本画册我至今还珍藏在家里。
“曜宁你看什么那么出神？”失神间，苏展腾早已拿着摄像机啪啪的拍着回来了。
“哦，没什么，倒是你摄像机从哪里来的？”我并没有见他拿摄像机来看画展，更不像是借的，那分明是他的纯白色相机。
“我找人帮我送来的，没有相机我来不等于白来了你说是不是曜宁？”
“是啊。”相机对他而言至关重要，就如同画纸颜料对我而言一样。
“我还有谢要拍，你随便看吧，我们待会原地见。”
“好。”
我看着苏展腾挤进人群中，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听到他的双手按下相机快门的声音，看见他嘴角不经意扬起的微笑。
我没有去打扰他，而是百无聊赖的走着看的，墙上摆放的每一幅画都是精品，画像不论是细节还是感情色彩都恰到好处的精美，看得出来，闵青前辈对于自己的每一幅画都要求严格。
我想，我什么时候也能做到如此境界。
良久，眼睛有些疲倦，我又折回原地，一个人等着苏展腾。
时间过了很久，我终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世上唯一一个我想用心去等，也是唯一一个穿越人群只为走向我的人。
“曜宁我拍好了，接下来我们去一个神秘的地方。”终于，苏展腾舍得拿着摄像机回来。
“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苏展腾牵起我的手，正要走出大门时，听到头顶上的广播又双双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