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春在恶搞中璀璨(3)

板寸头忽而做出正义超人的动作，说：“北北，教导主任等下会送水果过来，你可以跟他抒发一下你的愤怒！”

“他会听取我的意见？”我看到一丝希望。

宣恒释走到饮水机旁边，好像在笑，“顺带告诉你，教导主任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最佳诠释，不过他会用他的激情和雷人让你感觉生命的美妙。”

也就是说我抗议了也是白抗议啊。

我正欲吐槽，公寓的门铃就响起来，门在听到宣恒释的命令时，竟然自动开了。

门前，一个脑袋戴着鸡窝状帽子，身穿红白蓝三种格子西服的男人笑得灿烂的挥挥手，用高亢的声音说：“我的子子孙孙们，你们好吗？嘎嘎…你们有想好吗？肯定有是不是！嘎嘎…”

他说着还180度跳跃旋转，让我们看到他屁屁后面那个猪尾巴。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鸟人？

【11】

一场激烈的辩论正式打响战鼓…

“主任！我是女生诶！怎么可以跟…跟他们三个同个宿舍！”在用谄媚的表情说了连续十句“主任，让我换吧”都无效后，我开始爆发。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瞪圆了眼睛，盯着这个服装乖一点的教导主任。

已经将奇怪帽子摘下来的王达仁舒适地趟坐在沙发上，享受在巴西上等咖啡的阵阵醇香之中，见我激动起来，他徐徐说道：“北妃璇，理智是向阳高中教学理念之一，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叫你女儿跟几个男生同个宿舍你会“稍安勿躁”吗！？我皱着眉头，凛冽了神情…

“主任！男生和女生的…的身体构造不同啊，和他们同个宿舍--很大的不妥当！”我被逼急了，直接说出自己的忌讳。

听说这世界有很多一语惊人的人才，我骤然发现这个公寓鸦雀无声，思忖着我是不是也有这个才能。

宣恒释翻名人杂志的动作停下；板寸头举着哑铃的双手在半空中定住；洛易冰正欲踏上楼梯的左脚僵硬的伸在空中。

教导主任不愧教学经验丰富，将差点翻地的咖啡杯放回玻璃桌上后，正色道：“北妃璇，辩论社招社员的时候，你可以去。”言下之意是我还是个语出惊人的人才。

我简直拿这个事事为学校着想的主任没办法了，“主任，重点不是那个！”她觉得自己现在在做垂死挣扎。

“咳咳--”王达仁的在我面红耳赤的继续抗议时，终于发现那三个男生动作的停顿，于是不经意的轻咳表示提醒。立刻，他们三个人就继续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我没精力去理他们，继续抗议：“主任，你有听吗？那是大事，大事诶。试想男女同宿诸多不便，情感矛盾产生冲突时，他们这些有智商没情商的家伙哪能安抚我脆弱的心呢？”

“北妃璇，关于你担心的事情，学校做好安排了…”王达仁儒雅一笑，如果没有秃顶的话，应是不失风采。

真的？！抗议者的眼睛陡然亮了几分。

主任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在我期许的目光中，缓缓回答：“楼上那间配有私人洗手间的房间，我们决定，给你了。还有，学校心理辅导室的老师，我们会为你配一个专属的。”

楼楼…上？！

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情况根本没在我身上出现，我的喜悦一扫而空。彻底无语。反正说多无谓，我干脆不浪费口水了。我刚才就发现自己的行李和背包都在门口，于是挪动脚步准备拿自己的背包。

“其实你不必那么沮丧…”主任的声音飘来。

化生怨妇的我咻地转身。丢了个“什么意思”的表情给他。

【12】

“三个主席是学校众人热捧的对象，与他们同个宿舍的公告一出，你可是众人羡慕的对象。”王达仁竟然露出八颗牙齿，挑挑眉头，配合那经典的头，我觉得好像很是刺目。

躺在地上乱呻吟的板寸头突然爆出一句：“对啊，亲爱的。”而宣恒释适时的“哼”了一声。

对你个头！

此类疑似偶像剧的情节竟然真的在这具身躯主人身上烂俗了一把。他们当我是傻的吗？羡慕对象？现在羡慕嫉妒恨的女生一大堆，将她视作暴打对象才对吧！更何况…

“主任，学校的老师会理会这些？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有那个‘魅力’？”

说到此处，王主任兴奋起来了。“你奥特曼了！”他的双眼闪烁星光。

我真有种被大自己五十岁的大妈说“你穿的衣服和我的品位一样诶”的悲怆感。当然，礼貌至上，我配合一个好奇的表情说：“主任，解释一下吧。”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主任做了个止步的动作，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将玻璃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放在大腿上，迅速打开语音操作。

“向阳高中学生论坛最火话题搜索。”

话音刚落，他就满意的拍下手。然后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对向她。

不会吧--

我耸到！整个界面，跳动的无不是“完美三大少爷”“王者降临”“向阳史上最令学生害怕且尊重的学生会主席”之类的字眼。她往前两步，还看到界面右下角的“告白专栏”闪着“已有告白宣言99999条”！

怪不得前不久学生广播台有说到现在的追星热潮已经涉及到校园新秀了。果不其然。疯狂啊疯狂啊。我竟然现在才知道，真的out了！

“北妃璇，是不是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啊--是不是觉得可以和他们同个宿舍是一件百年修来的好事！”王主任的秃顶闪着慈爱的光。

“没有喔。”我直截了当的回答，附送一个愤恼的笑容--

“那只意味着我高中生活会不得安宁！”

而且，会成为众花痴群起而攻之的“之”。想到这里，我的嘴角戏剧的下垮。一个“衰”字形容，恰到好处！

“那可不行。”宣恒释忽而看向我，然后赠我一个迷死你不偿命的温柔笑容。

笑里藏刀，乘我不备之时甩小李飞刀。这是我以前总结出来的生存定则。我毛骨悚然地打了一个寒蝉。皱着眉头望向声音的主人，问：“你什么意思？”

宣恒释合上杂志，用其低沉的嗓音说道：“因为，你正式成为学生会的副主席了，将负责一切外交和协调工作！”

如同在宣判着什么那样。

学生会副主席？

那个据说可以让一个人得到多个有名大学优先录取资格的职位，那个让各大公司愿意聘请就职者去自己公司接受专业培训的职位。

貌似好像有种乌鸦轻易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感觉。等等，不应该高兴那么早。他刚才说的是--

外交和协调工作？！

脑里飞转着在校门口看到的学生激斗时的画面后，我坚信自己上了一个绑着地雷的“枝头”！

【13】

向阳高中东临初阳湖，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扑洒大地，整个湖面便像泛出了金丝色泽。湖面中的蓝天白云的倒影更似染上秋日的色彩。而与初阳湖仅有丛林之隔的校联排式宿舍楼是最适宜观赏日出的地方。但对于“知识就是一切”和“睡觉是门艺术而我们无时不追逐艺术的脚步”的学生来说，日出之景显然不够吸引他们。不过一栋与宿舍楼有一段距离的别墅式宿舍的阳台上，在我也沉沉入睡的时候，有“伯乐”愿意欣赏，而且还是三个--

“呼--吸--呼--吸--”南宫御译戴着醒目的墨镜，身体懒散的躺在声控软椅上，同时不忘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宣恒释忙着用笔记本电脑完成监控纪录的搜查，于是给大白天还戴墨镜的家伙一个有“我不认识你”意味的余光后，继续忙自己的事。突然他像发现什么似的，轻笑一声，转头，用手势示意正出神望着远处的洛易冰看电脑屏幕。

“他们这次隐藏得很好。”宣恒释的语气带有一丝玩味。洛易冰淡淡一瞟，便将目光重新放回湖面。

“这次理会。”他的话语并未夹杂过多的感情，似乎只是将事情当作一种他需要完成的任务。

在一旁坚持“呼--吸--”的南宫御译的精神抖擞起来，他兴奋道：“哇，冰，这次是外校和我们学生的事情，和我们学生会沾不上边诶。真要管啊？”

宣恒释将移动桌上的一本财经杂志甩到他身上，听到他的嚎叫声后，附送一个“应有此报”的表情。

“上次没有管学校内部的争闹，董事会的老头子都跟他们闹。而且，你昨晚就知道他们有计划，怎么不说？还有，你脸上写着很大的‘管’字，哪还用多此一举地向冰确认。”

他们三个从一开始就说好，在向阳高中，但凡一人想执行的，其余两人应协助。既然这次其他两人都决定要管了，那自己也不该落后吧。想到这里，宣恒释正色道：“那决定，关于校内激进分子与外校学生即将进行的群架--我们管了！”

那个“了”字刚落音，我的的吼叫从二楼的一间房以波浪式的曲线传了下去--

“变态啊！！”在这个奇才一堆的地方，我再次切身感受到什么是“突如其来”…

你见过一个熟睡的人被床华丽地弹起，并让她和天花板来了个“大”字状的贴抱吗？你看过一个睡眼惺忪的人无辜的揉了几下眼后，被眼前拿着“十八般武器”准备“进攻”的机器人吓到尖叫一声，而后很有骨气的昏过去吗？

毫无疑问，我就是那个“人”，而且还在想着我是不是毁容了的情况下昏厥过去。

【14】

我清醒过来时，听到“啪啪啪”地脆响，伴随而来的是脸颊生疼。

有些时候，我总有错觉是我仍然活在北伊绮的世界，我有血有肉的活着，而不是凭借一具躯体在另一个陌生的环境，以重生却不得说出口的姿态感受陌生的事和人。

人总在失去后才缅怀过去，我偶尔文艺，自然也有这种情结。

只是那脆响真的震得我难受，我睁开眼就看到南宫御译那个板寸头兴致勃勃地对着我的脸扇，一个气结，我双腿抬起，对着他脑袋直接踹！

“啊…亲爱的！你醒了！”单凭昨晚宣恒释甩一个平底锅给他，他都安然无恙的事件，我可以确定南宫御译是个铁铮铮的傻子，他有无尽的活力，只要一觉得好玩，就像个鼻涕虫一样粘附着你，让你跟他一起做那些说出来就让人内伤的幼稚事儿。

我直接起身，捂着鼻子，估计刚才是这里撞到了，当即觉得恼火，“谁神经病的放一个机器人在我房间！”

我一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宣恒释，视线就被他手中拿着的机器人吸引过去，“哟，这是你的机器人啊？”

宣恒释拍了一下机器人的头，有些遗憾道：“研究尚未成功，还需要改进…”那语气，那腔调，就好像是因为我不配合那个眼睛跟灯泡一样的机器人才导致什么研究失败一样。

此仇不报非女子，我动作迅速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俨然怪侠的气势将那把木梳对着他飞过去！

也不理会他的惨叫，我起身就准备去刷牙。在盥洗室，我对着镜子看这张脸，平淡无奇的脸有种娇柔的感觉，不过面具男人说我的灵魂进入这具身体时，北妃璇的眼睛比以前澄澈透亮许多。

眼是心间窗，只是太多人的窗积满灰尘。当时面具男人有些怅然的说出这句，我至今都不明所以。

漱了漱口，我再次抬起头时，对镜子中的人做鼓励的动作。

昨晚虽然跟那三个家伙闹了一会儿，但回到房间后我开始分析，一定要打探出在火灾发生的时候，他们三个在哪里，在做什么，又和什么人在一起。

想到自己的计划，我出盥洗室时，忍不住咆哮几句：“打倒怪兽！”

洛易冰经过我旁边时，停下，缓缓侧头，“你快打倒你自己吧。”幽忽忽地说完就继续拿着三文治走到饭厅。

真想将拖鞋甩在他的后脑勺！为了表示我和他们同个屋檐下但心不在一起，我拿起书包就直接出门。

南宫御译叼着面包，含糊地唤道：“北鼻，你不吃早餐？学校餐厅的厨师特意做给我们的…”

他还没说完我就砸门而去，自然没有注意到宣恒释和洛易冰两个家伙对视，然后阴笑的样子。

【15】

林荫道上，前往教学楼或一清早才赶到学校准备去宿舍楼的学生匆忙而过。只是学生选择路径的方式不是类似“上下楼梯靠右走”，每个人似乎都揣着一份不言而喻的默契：一些穿着正常的学生走靠近建筑的内道，穿得时尚搞怪的走靠近大草坪的外道。

教职工怎么走？听教导主任说，学校为了保障教职工的生命（无辜卷进混战还得了）与财产（防止某些贵重物品会成为“出人意料”的杰作）的安全，为他们设置了专门的穿梭电梯。至于为什么不全校使用高速电梯，还是那句--为了教职工的安全哪！

但对于这些情况一无所知的我，可以说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好好咯！我不走这里！”站在林荫道起端，我将正要跨到内道的左脚迅速缩回，见走在内道的模样正经学生不再侧目将目光铐在我身上，我忿忿的努了几下嘴。

那些家伙，太不仁义了！

想到自己在这里耗费了快15分钟，并且不时被不同学生“横眉冷对”，我开始郁闷。反正站着不如坐着，我直接坐在一旁的石椅上，随时捕捉时机。

快走吧快走吧…

默念几声的时间里，越来越多的学生匆匆而过。大多边走边“杀气冲冲”的用眼神剜隔道上与自己不同类型的学生，有些甚至一边怒目而视的对骂一边迈着同样的步伐朝同一方向奔去。

“嘿嘿嘿…终于有人坐上去我特别研究的”霹雳探天回转椅“…”阴阳怪气的声音从石椅后的草丛堆飘来。

谁在说话啊？

我疑惑的扭头。为了探头看草丛堆的情况，我半跪在石椅上。不过--刚摆好准备动作，霉事空降而来！

石椅冒烟！？而且椅背自动地伸出两个弯曲式的铁杆，将她固定住。

“不会那么巧…又又又…哇啊…”高分贝叫声的发出者，也就是我从地面直直轰向天空！

拆文解字的话，那个什么“霹雳探天回转椅”该不会是要飞到很高的地方后来个回转再直接坠地吧？

这个学校变态的啊！

当飞到半空时，我觉得呼吸一窒，刚觉得难受，石椅就猛地下坠…

过了很久，吊在一棵大树上的我哀怨地看着那个石椅落地，刚想蹬脚跳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巡逻服的机器狗抬头看着自己。

我昨天研读《向阳高中生存定则》时，看到一条是--巡逻机器犬狗，伤！不！起！

【16】

“你你你，stop！听不懂吗？哇--叽里呱啦叽里呱啦！还听不懂？！呜…走开！！”我低头示意慢慢爬上树的巡逻机器狗赶快走。

不过巡逻机器狗可以说是飘蓝市最先进的防护机器之一，对闯进它管辖范围并且没有面部识别记忆的人绝对禀承“杀无赦”宗旨。这是板寸头告诉我的。

“黄土攻击，准备。”机器狗的尾巴晃了几下，机械式的声音发出。

噢！那狗嘴里一滩黄色的是什么！

我丰富到极致的想象力立刻幻想出在马桶里的“唔唔”。随即，想到这些恶心的粘稠状物体朝自己喷来，我身体就抑制不住干呕！

想到这里，我从衣服的口袋拿出一张红色磁卡，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是面具男人给我的存活法宝之一。想到那个使用说明，我立刻将卡准确无误地划过机器狗面部的对称线。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机器狗眼睛的光亮在“停止”程序完成后，“咔”地黯淡下去。

而我不会知道，在我视角盲区，一个瘦高的身影一定注意着我的表情后，淡笑愈浓。他正想大发慈悲拿出自己的专属程序卡帮有些脱线的我度过难关，却在看到我拿出那张程序卡的时候，动作僵硬停顿，并且将目光死死的锁在我身上！

宣恒释咖啡色的眸子闪过阴沉之色。他暗自撺掇着：看来学校提供的关于她的资料可信度不高，竟连国内年轻技术师这一称号都没有写上去。他绝对有必要去调查下她的资料。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学生会的副主席至少不是蠢材。是不是天才…就之前情况来说，一点都沾不上边。

他前脚刚离开，我后来就因为失去平衡，直接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