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朱德尔和两个哥哥的故事(6)
仆人领命而去。他带领助手遍游全世界,从印度、苏丹和波斯等国,物色了朱德尔所需要的各色人等,将他们安置在宫殿里面,供他使唤。
朱德尔见那些姑娘个个容貌出众,那些小伙子个个身体强壮,心中十分高兴,不断地赞叹仆人格苏福的才能。
接着,朱德尔又命仆人格苏福制作了一大批衣服。
其中,他们母子四人,每人一套,每套价值上千个金币;那些姑娘、小伙子也是每人一套,每套也十分昂贵。
大家一同穿戴起来,再配上这些貌若天仙的姑娘和生龙活虎的小伙子,更显得富丽华贵。
朱德尔吩咐那些买来的女仆,服侍自己的母亲,替她穿上了崭新的衣服,同时,自己和两个哥哥也打扮起来。兄弟三人一经打扮,情形就大不一样了。只见朱德尔居中,身穿龙袍,头戴王冠,分明就是国王,萨利姆和赛律姆一左一右,背手而立,一副宰相的形象。
一切安置妥当之后,朱德尔请两个哥哥萨利姆和赛律姆分别住在宫殿的左右两侧,并分给他们一定数量的奴婢;自己与母亲则住在正殿。
朱德尔的用意十分清楚,他就是要明目张胆地同国王作对,对他实施报复。
朱德尔派仆人格苏福偷偷地潜入国王的宝库,不仅将国王从萨利姆他们手中夺走的那两个鞍袋拿了回来,还顺手牵羊,将国王宝库中所有的金银财宝全部洗劫一空。并且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直到第二天,财政大臣需要开支,让宫中负责管理国库的官员去取一些金币出来时,这个官员听令,来到国库门前,开了锁,推门一看,不禁吓得惊叫一声,当即昏死过去。过了很久,才慢慢苏醒过来,心里仍然“咚咚”地跳个不停。他愣了好半天,才想起要去给国王报信儿。于是,他急急忙忙地锁上门,连滚带爬地跑回宫中,来到国王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陛下,不好了,国库中的金银财宝都被盗走了。”
“该死的东西,你是没有睡醒吧,竟然同我开起这种玩笑来了。”
“陛下,我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库中所有的储藏都不翼而飞了。”
国王此时才相信了这件事儿,他见管库的官员神情十分紧张,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心想,看来,他好像不是在说假话。但这又怎么可能呢?库中金银珠宝不计其数,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都不在了,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呀?
为了证实此事,国王立刻召集文武百官,在管库官员的带领下,亲自到国库去察看。来到了库中,只见门锁完好无损,墙壁也没有洞,一切都原封不动。管库的说,昨天他还进来拿过东西,出去的时候锁好了门。但眼下,成堆的金银财宝却不翼而飞了,连那两个鞍袋也踪影全无。
国王一向骄横,惟我独尊。此时,陡然看见这种惨景,不禁又急又气。他勃然大怒,对在场的文武百官吼道:“你们告诉我,是谁吃了豹子胆,竟敢闯入我的宝库中,将我的财宝全部偷走了?”
官员们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不敢抬头看国王一眼。同时他们心中也颇觉惊异:按所观察到的情况来看,谁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难道谁能变成一只苍蝇,从门缝里飞进去吗?看来,说不定是管库的贼喊捉贼,自己偷走了。他们将这种想法报告给了国王。国王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他下令将那个管库的官员关押起来,死命地拷问他,逼他招供。可怜的管库官员白白地受冤枉,即使全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正当国王拷问那个管库的官员时,上次告密的那个侍卫前来报告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侍卫说道:“陛下,昨天晚上我正在睡觉,忽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
我连忙披衣服起身,开门一看,竟看到在朱德尔的屋门前,有许多工人们在紧张地劳动,好像是在建房子。今天一早,我一打开屋门,就看见他的屋门前,突然耸立起一幢十分高大的宫殿,而且装饰得非常富丽堂皇,比您的王宫还要豪华几十倍。我心中惊讶,悄悄地去打听,人们告诉我说,朱德尔从摩洛哥回来,发了大财。他一回来,就救出了两个哥哥;接着,又建造了这幢宫殿,还从世界各地物色了大量的少男少女做婢仆。日子过得比国王还舒适呢。”
国王听罢,大吃一惊。心里想:朱德尔回来了,他肯定是要与我作对,实施报复。再说,他的两个哥哥已被救出去了,这事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呀?说不定,事情就出在这里。
想到这里,国王连忙派人到监狱里去查看。回来的人惊恐万分地说:
“萨利姆和赛律姆两人都已不见了。狱里的锁没坏,门未开,墙无洞,到处都没有丝毫被动过的痕迹,跟国库中的情形一模一样。”
国王一听,猛地站起身来,用手一拍桌子,怒吼道:
“原来是这个可恶的家伙在捣鬼!看我怎么收拾他!”
在座的文武百官都不知所云,连忙问:“陛下,您所说的那个人是谁呀?”
“就是那个可恶的朱德尔呀!犯人是他救走的,金银财宝是他偷走的,那两个鞍袋也是他拿走的。宰相,我命令你马上带领人马到朱德尔家里去,将他一家四口都给我捉来。我要好好地惩罚他,看看到底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这个宰相平素以老谋深算而得到国王的宠幸。他听到国王的吩咐,沉思了好一阵子,然后劝说国王道:“陛下,我们不可低估了敌人的实力而冒昧地采取行动。依我看,这个朱德尔既然敢明目张胆地与您作对,他一定有他的根据;更何况他还能一夜之间建造起一幢豪华的宫殿呢。恐怕凭您的实力,也难以做到吧?依我之见,陛下不如暂且忍耐,等我们探明真相后,再作打算。兵书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呀。”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这里已想好了一个计策。我们先在宫中设个鸿门宴,派人请他来,将他捉住,关押起来。如果他的确厉害,自然会反抗、逃走,我们就另想办法对付他;如果他不能逃走,说明他没有多大的本事,那时我们就可以随便处置他了。”
国王一听,觉得宰相的办法可行。于是,他马上派一个名叫埃斯曼的使臣,前去请朱德尔进宫赴宴。临行前,国王反复叮嘱,一定要将朱德尔请来。
埃斯曼领命,立刻带领五十名随从,到朱德尔家里去,请他进宫赴宴。
却说埃斯曼其人,平日趾高气扬,自高自大,狗眼看人低,又粗鲁又愚蠢。他以为自己作为国王的钦差大臣,去请一个平民百姓,这简直是降低了身份。因此,他表面上不敢违抗命令,但心底里却有一千个不乐意。他带着人马,浩浩荡荡,来到朱德尔的家门前。
此时,朱德尔的家门口正坐着一个仆人。他看见使臣,好像视若无物,没有搭理他。埃斯曼心里十分恼火,正要发作,但一想到国王的叮嘱,便将火气强压在心底,亲自上前问道:
“这位爷们,请问你们的主人在家吗?”
“他正在宫里宴请宾客呢。”仆人显得很不耐烦地答道。
埃斯曼平日哪里受过如此怠慢?窝在心里的火气再也抑制不住了,一个劲儿地往上冲。他猛地跨上前,一把揪住仆人的衣领,气哼哼地骂道:
“狗奴才!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我是国王的使臣埃斯曼呀!”
“管你是谁,都得给我滚开。就是国王亲自前来,也得看大爷高不高兴。”仆人说完,猛地一甩,挣脱了埃斯曼的撕扯。
埃斯曼哪里忍得住仆人的这种态度?他操起手中拐杖,就要打仆人,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念叨着:“我打死你这个狗奴才!我打死你这个狗奴才!”仆人一看对方真的要动手了,一闪身,让过了拐杖,并顺手将它夺下,然后往埃斯曼身上一阵猛打。埃斯曼成天在宫里呆着,风不吹,日不晒,哪里经得住这顿抽打。埃斯曼直打得他哭爹喊娘、皮开肉绽才住手。站在一旁的士兵实在忍不住了,纷纷拔出宝剑,就要围攻仆人。但他们哪里知道,这个仆人就是格苏福,是神而不是人,就是一支庞大的军队前来,他也可以在弹指之间,让他们灰飞烟灭。只见他上下窜跳,东奔西跑,没几下,就将那五十名士兵手里的宝剑都夺下,将他们打得死去活来。那些士兵一看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心中万分恐惧,连忙拖起埃斯曼,往宫中逃去。
埃斯曼吃了败仗,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逃回了宫中,来到了国王的面前,嚎陶大哭起来。国王感到十分奇怪,问道:“你怎么弄得这般模样?又为何大哭不止呢?”
“陛下,您要给我作主呀!那个朱德尔不是东西,他指使仆人,将我和士兵打得遍体鳞伤。他还扬言要揍陛下呢。”随后,他就将自己去请朱德尔,人都没有见到,就挨了一个守门仆人的一顿毒打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国王,当然,其间不免有些夸张。
国王一听,愤怒不已。“这还了得,简直要翻天了,连我的使臣也敢打。宰相,给我派一百个人去将朱德尔和那个仆人捉来。”
宰相连忙派了一百名士兵,全副武装,来到朱德尔的家门口。仆人格苏福一见,又像上次一样一顿痛打,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逃回宫中报信去了。
国王一见一百名士兵也对付不了那个仆人,急忙又叫宰相派两百名士兵前去。结果不言而喻,这两百名士兵仍然不是格苏福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他们也惨败而归。
这一下,国王有些心慌了。这个仆人到底是人还是神呢?他怎么这样厉害?一个人可以对付两百个人?我派五百个人去,看你还能怎么样。于是,他吩咐宰相,让他带五百名士兵去,一定要把朱德尔和他的两个哥哥,以及那个仆人都捉来。
其实,宰相心里早就犯嘀咕了。他暗暗想道:“一个仆人能够对付两百名士兵,他必须具备天大的本领,凡人不可能具备这样的能力,那么,他一定不属于人类。对付这样的人,凭蛮干是不行的,必须智取””于是,他对国王说道:“陛下,还是让我独自一人前去看看吧。”
国王相信宰相的智谋,准许了他的请求。于是,宰相换上素服,手里拿着一长串念珠,不带一个侍从,不带任何兵器,从容地来到朱德尔的家门前。
仆人格苏福照例坐在门前,他料想国王不会就此罢休,肯定还会派大批军队来。此时,迎面走来了一个十分虔诚的信徒,同他打招呼。仆人一见,问道:“人啊,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宰相一听,心里彻底明白了,断定他不是人类,而是神,心中不免一惊:“原来我们一直是在同神作对呀。难怪总对付不了他。”他强作镇定,十分恭敬地说道:
“我是国王的使臣,前来请朱德尔先生进宫赴宴,烦你进去通报一声。”
仆人格苏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起先,埃斯曼态度傲慢,前呼后拥,颐指气使,他一见心里就感到十分的厌恶,所以对他才没有好脸面看,以至于大打出手。此时,他见宰相彬彬有礼,与埃斯曼截然不同,于是对他颇有好感。因此,一听他的请求,就马上答应了下来,让宰相在门外稍候,自己先进去通报一声。格苏福来到宫里,对朱德尔说:“老爷,国王派使臣来请您进宫去赴宴。”
“一共来了多少人?”
“开始来了一个十分傲慢的家伙,带了五十名士兵,对我非常无礼,被我三五下就给打跑了,接着,国王又派了一百名士兵来,仍不是我的对手;后来,又派来两百个人,全副武装,也同样被我打回去了;这下子,他们不派军队了,却只叫了个身穿素服、手持念珠的人来了。现在,我来请示您,等候您的吩咐。”
朱德尔一听,觉得国王的行为有些奇怪,所以决定见见使臣。
他让格苏福将宰相请进屋内。宰相一进门,就被屋内的景象给震惊了。只见屋内装饰得典雅高贵,比国王的宫殿还要气派。朱德尔端坐在首席,身下坐着世上最名贵的毯子,气度非凡,比起帝王将相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情此景,使宰相感到恍惚不安。他想:“朱德尔只不过是一个平民,为何能建造如此辉煌的宫殿呢?他还有神人来帮助。看来,主是向着他的。”这样一想,不禁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朱德尔见国王的使臣进来了,便问道:“阁下是来传信的吗?”
“朱德尔先生,我受勒图国王的派遣,来请您进宫赴宴。”
“我与国王平日没有任何来往,他为何要请我呢?”
“国王说,你们是非常亲密的朋友。”
朱德尔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这样,你回去传达我的请求,请他到我的宫殿里来赴宴吧。”
宰相一听,心里想道:“好狡猾的人啊!”但他不好当面表示反对,只好答应了下来。然后,他准备告辞而去。
朱德尔一擦戒指,召出仆人格苏福,吩咐他拿一件最名贵的衣服来,赏给使臣。宰相虽然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还从来没有穿过如此名贵的衣服,不禁觉得有些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