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终于走了
一根剔透耀眼的簪子精确的抵住凌天悦的喉咙,冰冷的凉意浸透了她的皮肤,靠,要不要反应这么快?!
凌天悦条件反射的将双手高高举起,然后小心的全身后退了不少,直到与那精致冰冷的簪子划出安全的距离,才真正的舒了口气。
本来落到床上的时候脑袋里灵光乍现,还想着或许再演一场床、戏,可此情此景,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啊!
凌天悦一只手指了指门口,低低的说道:“我是不小心跳到这里的,真的真的真的对你没有任何企图啊。”她连说三个“真的”,表情也是无比的虔诚。
令晨暖眸子早已褪去刚才的浅浅的迷蒙,清澈透亮,看着她贴墙惊慌的模样,竟然微微的勾起了唇角,尔后慢慢的收齐簪子。他手指纤长,肌肤如玉,微微敞开的领口,完美的锁骨若隐若现。
凌天悦差点被迷得流鼻血,鉴于刚才与死神擦肩,她暗骂自己没出息,同时也怪他长得太妖孽,她明明就不是故意看的啊,不小心就看了!所以,此刻,还是离开最好。她一脸严肃的侧过脸,伸脚落在了地面上。
令晨暖见她目不斜视的打算离开,久违的恶作剧心态又起,看在这几****送给自己的金疮药格外好用的份上,他决定牺牲下,陪她演一出戏。
“小姐,起这么早干嘛?”他微凉的手指甚至不自觉的触碰到她的小手,温暖,柔软,如此真实而贴近。
凌天悦的身体轻微一颤,使得做坏事得逞的令晨暖眼里的笑意更浓。
凌天悦看着他那温柔的模样,心里的寒意有增无减,想到何纯还在外面,她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道:“那,公子,我不是担心你醒来会饿吗?先让厨房去备些吃的。”她说话的功夫,已全身戒备,随时准备溜之大吉。
令晨暖心里涌起巨大的成就感,此刻的自己,褪去了身份耀眼的光环,内力被封,武功只有招式,对于眼前的凌天悦来说,根本没什么威胁,她可以轻易的将自己制服。但是,现在的她如同一只惊慌的兔子,小心又警惕的看着自己。
“我不饿,再多睡会儿吧。”他的声线动听充满磁性,配着那张恍如仙人的脸,如同美丽的罂粟一般令人沉醉,同时致命。
凌天悦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被色、诱,才不会大胆和心宽的忘掉刚才的危险,规规矩矩的坐在床的另一侧,礼貌的笑了笑,就是有些僵硬,小心翼翼的提防着他,同时侧耳倾听门外的声音。
何纯没有走,他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如果说开始,他坚定的认为凌天悦带回来这个男子,是为了在他跟前演戏,让他死心,离开,那么十日来他们种种亲密无间的表现,让他动摇了,相信了,准备放弃了,因为才十日,他的心已经痛得无法收拾了。
凌天悦在令晨暖微笑的注视下一动不动的坐了片刻,下意识的,她总觉得那双漆黑的明眸后面,隐藏着冰冷彻骨的寒意,让人心底忍不住发毛。再想到屋外的何纯,简单好对付,她略微思索,决定还是去面对没有威胁的何纯。
“公子,你好好休息,我命人去给你备早膳。”凌天悦在听到他慵懒的一声“嗯”后,才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走了几步,随手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整个人看起来满足又疲惫,像是刚刚做了什么事情。
凌天悦慢悠悠的走到门口,推开,看到安静在不远处等待的何纯,脸上故意惊讶了下,尔后又是不耐烦,她关上门,走到他跟前:“什么事?”
何纯苦笑,她对那个男子那么好,就不能分一点点温情给自己吗?“凌姑娘,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希望我走?”他没有彻底死心。
“对。”凌天悦答得干脆利落。
“你从没喜欢过我?”何纯的眼里划过一抹哀伤。
“是。”凌天悦不带丝毫犹豫,尽管,心中泛起了同情。
何纯终于放手了:“好,我走,能不能让我和屋里的公子说几句话?”
凌天悦犹豫了下:“他还没起,不大方便……”她只是担心出什么意外。
何纯安慰道:“放心,只是说两句话而已。”
“找我吗?进来吧!”身后的门已经打开,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倾国倾城的脸,让春色都显得暗淡。
何纯的心微微的有些失落,凌天悦还没来得及开口,令晨暖便说:“小姐,麻烦吩咐厨房去准备早膳吧,今日何公子要走了,做得丰盛些。”最后,还丢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凌天悦心里尽管有些不踏实,可那两人都不打算让她听,干脆也就别自讨没趣了,乖乖的去厨房了。
令晨暖将何纯让到了屋里,便问他:”何公子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何纯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你喜欢他吗?”以男人的眼光来看,他根本看不出来令晨暖对凌姑娘有几分情义。
令晨暖冷笑道:“何公子问这话未免有些太多余了,不管我喜不喜欢她,只要我需要她,而她选择了我,这就够了。”他才没那么傻呢,随随便便喜欢上一个人,掏心掏肺的对她好,结果就像何纯一样被逼走,或是更惨?
何纯并不为他的话所动,认真的劝道:“凌姑娘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请你对她好。”
令晨暖心底这个生气啊,气他凭什么对自己指手画脚,更气这个男人简直愚不可及,凌天悦这么处心积虑的赶他走,他还处处替她考虑。
“我想要怎么做,何公子不必担心了。”令晨暖的脸冷了下来,放低了声音,“趁我现在还有点耐心,还对凌天悦满意,你还是快点收拾东西滚蛋吧。不然,等我没兴致陪你玩儿了,就让你被千人骑万人睡,凌天悦恐怕更不会要你了吧?”
看着何纯的脸忽然苍白起来,令晨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那个凌天悦就是考虑太多,所以简单的事情也变得麻烦,威胁和恐吓还是很有效的,“你知道,我不喜欢和别的男人分享同一个女人,如果分享了,我会很不舒服,我不舒服的代价,除了男人要承受,女人也得掉层皮。”既然何纯那么喜欢她,就专跳他的软肋扎。
何纯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坚定的说:“我今天就离开。”说完转身回房。东西已收拾妥当,反正没什么可带的。明明是春天,他的心却格外的寒冷。
凌姑娘,我走了,你多保重。他心里默默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