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千奇百怪的梦境，到底有没有意义
此刻打盹，你将做梦；而此刻学习，你将圆梦。
——哈佛大学图书馆名言
每个人都做过梦，梦境千奇百怪，什么都可能发生。你可以成为拯救公主的王子，飞天遁地的超人，你也可以变成令人厌恶的巫婆，无恶不作的大盗，你会看见城市在天上飞，太阳在夜里出现，你也会看见妖魔鬼怪横行，英雄神仙当道。作为睡眠时产生的一种神奇的意识活动，梦似乎从人类诞生起就一直伴随着我们。那么，梦到底是什么呢？
梦
按照现代科学的观点，梦是一种意识形态，是人在睡眠时产生想象的影像、声音、思考或感觉，通常是非自愿的。少数梦的内容是自己控制的。无论内容是非自愿的还是自愿的，梦的整个过程都是一种被动体验，而非主动体验过程。
随着现代科学对睡眠的研究，人们对梦的产生有了一定的认识。睡眠分为两个阶段：非快速眼动阶段（NREM）和快速眼动阶段（REM）。REM在睡眠过程中发生多次，但它只占据了睡眠的少数时间，其间眼球会快速运动，大脑活动同清醒时相同。NREM阶段是指除了REM外的其他睡眠阶段，NREM占据睡眠的大多数时间，此阶段大脑处于较为深度的休息阶段。两者的交替进行构成了我们整个的睡眠。通过对大脑活动的测量，科学家们发现梦大多数发生在REM阶段，只有少数梦会发生在NREM阶段。而且，如果在REM阶段被叫醒，人们可以详细地回忆起自己所做梦的内容，而在NREM阶段被叫醒则很难回忆起。
历史记载了许多与梦有关的轶事。
公元前6世纪，尼布甲尼撒国王长期为自己的梦境所困扰，古巴比伦人召见了以色列的预言家丹尼尔，让他解释尼布甲尼撒国王的梦。根据国王梦中的景象，丹尼尔成功地预言了国王不久就会出现的持续7年的癫痫。
著名的化学家凯库勒正是在梦中发现了苯的化学结构。1865年的一个晚上，他在自家的火炉前打瞌睡。睡梦中，他看见火焰像一条蛇一样在跳舞，忽然，这条蛇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围成了一个圆圈，嘲笑般地在他面前旋转起来。凯库勒瞬间清醒过来，他从梦中得到了启示，用一个六角形的圆圈代表了苯的结构。这就是后来大家熟悉的苯环。对此，他曾经说：“先生们，让我们大家都学会做梦，也许我们会从中发现真理。”
美国总统林肯在1865年4月4日遇刺身亡。而在遇刺前两三天，他曾对一些自己最亲近的人讲了一个噩梦：“这一带十分寂静，我在梦中听到许多人的啜泣声，哭得太悲伤啦。我想，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于是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经过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最后走进一间屋子里。屋中摆着一副担架，担架上有一具尸体，周围聚集了一群人，围在那儿哭泣。‘白宫里谁死啦？’我问一名士兵，他回答说：‘总统被暗杀啦。’”两三天后，这个预感变成了现实，林肯在一家剧院被刺客枪杀。
目前，真正的做梦只有在人类身上被直接证实发生过，但很多人相信动物也会做梦。科学实验证实，动物也会有快速眼动睡眠，穿山甲拥有最长的快速眼动睡眠。然而它们的主体经验却难以确定。
那么，我们该如何解释梦呢？梦的内容到底有没有意义？
古代人对梦的解释
自古以来，梦就成了人类探讨的一个主要话题。梦中离奇的景象吸引着一代又一代的人投身到梦的研究。
早在公元前4000年，巴比伦的楔形文字就记载了人们对梦的解释，古巴比伦人认为梦境是神的旨意，他们把牧师和国王梦境中的景象看成是创世神对他们的指引。
埃及人在公元前2000年左右也对梦做了大量系统的分析，他们的方法与现代人有点类似。梦往往需要反向理解，例如梦见天降横财往往意味着要遭受钱财之灾。他们还认为，梦可以通过字词的谐音以及联想的方法来诠释。
古希腊人认为梦是掌管善恶的神灵在向人们传递信息。为此，他们建造了大量的神殿，希望通过睡在神殿里来获得神灵的帮助。
柏拉图对这种观点不以为然，他反对把梦神秘化，他认为肝脏是睡眠的发源地，梦只不过是一种感官活动而已。
东方人对梦的看法更哲学化，他们倾向于梦是一种沟通天地的感应，同样的梦境可能具有不同的含义。所以，当他们解释梦时还要考虑梦者本身的身体状况和星相，以及一年中所处的时间。古印度人则相信梦有不同的层次和种类，包括四大不和梦、先见梦、天人梦和想梦等。他们认为，梦境里的事物都具有象征意义，这点同弗洛伊德不谋而合。
弗洛伊德对梦的解释
1899年，弗洛伊德发表了不朽的著作——《梦的解析》。他以自己建立的精神分析学说和大量的临床经验为基础，对梦进行了详细的阐述。
我们前文已经提到了潜意识的概念，弗洛伊德认为，梦是通向潜意识最好的途径。
在睡眠过程中，我们处于松弛状态，社会伦理对我们的压制不再像清醒时那么强烈，被压抑的欲望、冲动、情感等就有可能进入意识当中，这就是梦。但是，如果这些欲望以真实的面目出现，就会惊醒做梦者，从而又被压抑回去。因此，为了顺利进入潜意识，欲望必须改头换面，以另一种形式出现。故而梦中所见的情景和人物就是梦的表层内容，这些情景和人物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就是梦的深层内容。我们要想了解梦的含义，就要将梦的表层内容转换为深层内容。
我们前文曾提到过这样的例子，一位女士梦见杀死了一只小白狗，这只是梦的表层内容。在弗洛伊德看来，梦的深层内容是这位女士对一个皮肤很白的同性非常不满，于是在梦中，她把这个憎恨的对象化身为小白狗杀掉。
我们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弗洛伊德梦的理论，梦是人们对不能满足的欲望变相的满足。
作为弗洛伊德的徒弟，另一位大师级的人物，瑞士心理学家荣格也是释梦方面的专家。荣格释梦数以万计，对梦有极为深刻的理解，但他的观点与弗洛伊德的观点不同，他不认为梦仅仅是为了满足愿望，也不认为梦进行了什么伪装。荣格认为梦是无意识心灵自发的和没有扭曲的产物，梦给我们展示的是未加修饰的自然的真理。
现代科学对梦的解释
随着科学尤其是神经科学的飞速发展，人们对梦这种神奇的现象研究得越来越深入，关于梦的解释越越来越多。下面列出了几个较有代表性的解释。
霍布森和安德罗布斯提出，梦是我们对脑部随机神经活动的主观体验。一定数量的刺激对维持脑与神经系统的正常功能是很有必要的。在睡眠时，由于外界刺激的减少，神经系统会产生一些随机活动。我们对于这些随机活动赋予一定的解释和意义，这就是梦。
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梦负担着一定的认知功能。
福克斯提出，梦的功能是将个体的知觉和行为经验重新编码和整合，使其转化为我们可意识到的知识。
威廉·亚斯特认为，在REM阶段，脑的无意识部分正在处理无意识记忆，而有意识部分的活动则因感觉被切断而降至最低，此时自记忆库流出的资讯脉冲会活化有意识部分而使它借由联想编织出一段梦。而当另一脉冲到达时，则又编出另一段梦，梦境就会突然改变。
此外，还有人认为，梦是用来清理脑中的垃圾的，是对垃圾的最后一瞥，检视其中是否还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我们已经浏览完了心理学这栋大厦的第二层，对意识和潜意识有了一定的了解，还见识了两种有趣的意识状态——催眠和梦。此外，我们还认识了一位心理学界的巨擘——弗洛伊德。
接下来，我们将继续上行，领略人类记忆的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