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拆散死党
说到做到！
不出一天的工夫，司马老师就借各种理由，把大齐的死党李晓果、侯洋、巴奇三人的座位分别安排到四个角落里。
“看来，司马老师真要动手了！”李晓果语出惊人。
“动手？谁要动手？对谁动手？”侯洋瓮声瓮气地说，同时晃动着大拳头做出回击状。
“妈呀，啥智商啊？”李晓果撇着嘴说。
“这样隔着远，联系起来确实不方便了。”巴奇一语点破。
“没关系，我们可以打暗语啊！”大齐眉飞色舞地说，“比如，李晓果坐在教室门口，看见司马老师来了，他只要摸摸耳朵我们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万一他要摸鼻子怎么办？”侯洋担心地问。
“多此一举！”巴奇说话向来干净利落，“这样一来，我们就需要时时刻刻盯着李晓果，还有必要看他摸耳朵吗？”
是啊，看来的确不方便了。
“我怀疑这事儿与章添有关。”李晓果双眉紧锁，“早晨章添去了一趟办公室，然后司马老师就采取了行动……”
“不可能吧？”侯洋有些不相信。
“你知道什么？”李晓果很不客气地打断了侯洋的话，“我跟她坐过同桌，自然了解她！”
“你是她的粉丝，当然要偏向她了！”大齐肚里窝着火，冲侯洋发泄。
侯洋又瞪起了眼睛。
“你瞪吧，你再瞪也瞪不出牛眼睛来！”
“好啊！”侯洋扑向大齐。
大齐回到教室时，才真正感觉到司马老师和章添提前行动了，她们给他画地为牢——他周围几乎是清一色的女生，这些女生通通受过大齐的欺负。此时，她们个个脸若冰霜，对他横眉立目，让大齐提前感受到秋天的来临。
大齐身陷囹圄，四面楚歌。
自从把大齐他们四个人分开后，章添确实感到班上的纪律好多了。过去，只要一个人搞动作，其他三个人就响应，他们一唱一和，弄得鸡犬不宁。现在好了，四个人隔着海，跨着洋，即使想呼应也没有机会了。
课上，大齐归章添管，课下，大齐就要做自己的主人了。每个课间，他都会大呼小叫地喊着三个人的名字，四个人故意在章添面前勾肩搭背，好得像个连体人似的。
章添知道，大齐突然受到她的约束，所以要想方设法气她。
“大齐，艺术节的时候你们可以上台表演了！”章添想乐又不敢乐。
“小丑表演！”胡妍小声地说。
“难看死了，高的高，矮的矮，胖的胖，瘦的瘦！”金多是什么话难听说什么，“全世界也找不出这样的丑角！”
侯洋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可他嘴笨，说不过人家，只有瞪着眼睛吓唬金多。
“我好像听见一只母鸡在打鸣！”李晓果说完就溜出了教室。多亏他跑得快，否则教室里就要上演一场男女混合打了。
大齐受到以章添为首的女生们的嘲笑，心里窝着一股火总想找机会发泄。机会终于来了，最后一节课是自习，司马老师安排完后就走了。
司马老师一走，大齐的精神头就来了，他把纸卷得细细的，伸进鼻孔里，连着打了五个喷嚏，惹得其他人都往这里看。
“大齐，伤风了还是感冒了？”李晓果隔着万水千山送来问候。
“既没伤风，也没感冒，是空气污染。”大齐故意怪声怪调地说，“教室里飘着一股香喷喷的味儿，教室里还有一股臭乎乎的味儿，我们教室里就有一股香臭香臭的味儿……”
“周大齐，你能不能少说些话！”章添批评大齐。
“我没说错啊，你问大家。”
“是啊，是啊，教室里确实有一股奇异的味道，”李晓果故意说，“香臭香臭的，字典里都没有一个词能形容。”
李晓果的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大齐和李晓果就像演双簧，你一句，我一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章添气得杏眼圆睁，可她越生气，大齐和李晓果越高兴，表演得也就越来劲儿。章添狠狠地拍了一下脑袋，差点儿忘了她的拯救计划。
“下面，我请大家看一场戏，主角是周大齐和李晓果同学。看完戏之后，大家再给他们精彩的表演起个好听的名字。”
“狗熊表演。”
“双猴说相声。”
“猴耍猴！”
……
声讨的都是女生。
想不到这招儿挺灵，大齐和李晓果立刻闭紧了嘴巴。
两人吃了个哑巴亏，有心发火却不知冲谁发。
放学了，大齐背起书包就往外走。
“哎，大齐，你不能走！”章添叫住了大齐。
“凭什么？在学校里管着我，放学以后还管着我？”大齐伸着脖子，摆出一副斗鸡的样子。
“我哪儿敢管你啊！”章添换了一种表情，“今天作业多，我们在这里写作业。在学校写完了就不用回家写了！”
“作业多……”大齐想说，作业多，我可以少写啊，可这话不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吗？他随口说道：“我不怕作业多！”“你很厉害啊！既然这样，我们就在学校写吧！”章添替大齐拿出作业本。
大齐只能见好就收。
“大齐，我可走了！”李晓果故意提醒大齐。
“周大齐，你不走就是……”侯洋刚想往下说，一看章添，马上收住了话题。
“大齐，你就好好地安心写作业吧！”巴奇话里有话。
大齐被章添留下来，本来就心烦，想不到几个人又来添乱，火气一下就大了：“走吧，走吧，我一刻都不想见到你们！”
“大齐，这话可是你说的！”侯洋一根筋，不会拐弯，“你真不想见我们了？”
“人家周大齐有重任在身。我们走！”李晓果拉着侯洋走出教室。
章添和大齐离开校园时，天已擦黑了。
大齐四下张望，以往，大齐被司马老师留校或者有其他事，三个死党都会在校门外等着。等大齐出来，他们就关切地围上去安慰大齐。今天却怪了，校门口冷冷清清的，看来他们真的没等大齐。
大齐第一次感到失落。
拆散大齐的死党，初见成效。章添心里自然高兴：“大齐，走吧！”
“哼！”大齐不理章添，转身就走。
两人是邻居，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条胡同。胡同里没有路灯，到了晚上，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大齐一头扎进胡同。
“大齐，等等我！”章添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一把抓住大齐，“我害怕。”
大齐心里说，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他眼珠一转，立刻有了主意。
“有我呢！”大齐拍着胸脯说，此时，他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在前，我在后。一般鬼都在后面出现！”
章添心里暖乎乎的。
胡同里静悄悄的，传来一阵“踏踏……”的脚步声。
章添听到令人恐怖的脚步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感到那脚步声近在咫尺。
“大齐，后面是不是来人了？”章添不敢回头。
“好像是。你听说了吗？前一阵这里发生过一起凶杀案！”大齐的声音听起来阴森森的，“有个女的遇害了，场面惨不忍睹啊！”
章添哆嗦了一下，使劲抓住大齐。
的确，前不久胡同里发生了一起惨案，一个女的遇害了，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因为出事地点离学校近，大胆的学生还跑到这里看热闹，这件事就传得更恐怖了。
大齐心里偷偷地乐。他突然喊道：“你看！”
章添惊慌地抬起头，不知从何处射来一束昏黄的光线。光线恰恰照在对面的墙上，墙面上血迹斑斑，就像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淋淋的鬼蹲在那里。
章添惨叫一声，逃了！
“妈啊，有鬼！”大齐也跟着惨叫一声，向章添追去。他一边跑，一边喊：“鬼来了，鬼来了，快打鬼……”
胡同里，两个黑影如风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