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梦

卡鲁金睡着了，他梦见自己好像蹲在灌木丛中，一名警察正从灌木丛旁边走过。

卡鲁金醒来，挠了挠嘴巴又睡过去。他再次梦见，自己好像正从灌木旁边经过，而在灌木丛中潜伏着一名警察，他就蹲在那里。

卡鲁金醒来，把报纸枕在头下，这样做梦时的口水就不会弄湿枕头了。他再次梦见，自己好像正蹲在灌木丛中，而警察正从灌木丛旁边经过。

卡鲁金醒来，换了张报纸，倒下，继续进入梦乡。梦中他从灌木丛旁边经过，而警察蹲在灌木丛中。

卡鲁金醒来，并且决定再也不睡了，可他刚躺下就立刻入睡，并梦见他正挨着警察蹲着，而灌木丛正从他俩身边走过。

卡鲁金大叫一声，并在床上辗转反侧，但他再也没法起身了。

卡鲁金一睡就是四天四夜，第五天他终于醒了过来，可他变得如此瘦弱不堪，以至于得用小绳儿把靴子给绑在脚上，防止掉落。在卡鲁金常去的面包铺，他本来想买块白面包，结果人家认不出他，就塞给了他半块黑面包。卫生检查员在公寓里巡视的时候看到了卡鲁金，发现他完全不符合卫生规定，并且一无是处，于是就指示住房合作社的管理人员把他跟垃圾一起扔出公寓。

卡鲁金像破烂儿一样，被对折拾掇起来，踢出了公寓。

1936年

丹尼尔·伊万诺维奇·哈尔姆斯（尤瓦乔夫）

翻译|吴鞑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