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审问

刘侍郎很快就跟着官差赶到了贡院，在看到地上跪着的和屋子里站着的众人时，他心里咯噔一下，尤其是看到秦御史也在场时。

他没想到秦严这老家伙竟然这么快就到了，来的路上他悄悄塞了不少银子给前来带人的官差，知道是收答卷时监考官秦瑾发现了不妥才将两人扣下。

刘侍郎心里暗恨，原以为这秦瑾不是什么问题，谁知竟真是栽在他手里。待会儿该如何辩解呢，若是真的就这样承认了，那不光是诚儿，就是他也不得善终啊？

他一心是奔着户部尚书而去，眼下他也是最有机会能继任下一届户部尚书的人，这一次万不能就这样戴上刻意舞弊的帽子！

若实在不行，就只能委屈诚儿了，他一定不能被牵下去，否则刘府真的就完了。

刘诚在跨入房间的那一刻心思转了好多圈，最终是面带着丝丝疑惑地看向了坐在首位的顾焱和秦严。

都是同朝为官，顾焱是知道刘侍郎的，虽然他们一个在礼部一个在户部，但到底是站在一个大殿上上朝的，而且刘侍郎也颇得现户部尚书的提携。

在看到刘侍郎脸上的表情时，顾焱脑子一转，莫非这事刘侍郎不知情？都是刘诚这小子一手策划的？

刘侍郎恭敬地给上座的顾焱和秦严行礼，站起来后语气有些不解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秦严和秦瑾在一旁将他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心里满是不屑，难怪这刘侍郎在户部的名声不不错，若是不知道内情的人，可能真的就被他骗过去了。

秦严现在是越来越看不上刘侍郎了，当时真是眼睛瞎了，之前竟然还同意了刘侍郎提出的结亲之意。

若不是发生了这事，他还不知道刘侍郎是这般的会做戏。这样看来，这刘诚也不是如外面传的那般温文尔雅文采斐然了？

“秦翰林，你把刚才的事和刘侍郎再讲一遍。”顾焱板着脸道，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连眼光都没瞄一下秦瑾。

秦瑾心里冷嗤一声，这顾焱看不顺眼父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就这般的作为，也难怪快五十的人了，到今天还只是礼部尚书。

不过秦瑾心里虽不屑，但面上还是什么都不显，依旧表情严肃地将之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他的叙述一板一眼颇为客观，只描述了事实，并未添加任何的自我推测。但就是这样的描述，让所有人都对事情一目了然，看着刘诚的目光也带上的异色。

刘诚此时身子已经有些瘫软，心情的大起大落，加上心里的担忧恐惧和周围异样的目光，刘诚接近崩溃。

他现在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刘侍郎身上，秦瑾说完后顾焱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冷声喝道：

“刘侍郎，你还有什么话说？”

刘诚也面色焦急地看着刘侍郎，眼里满是期盼。他现在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只能完全倚赖于父亲了。

“大人，犬子不是这般的人，断不会做这样的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人可以去书院打听一番，犬子文采并不差，不需要和这样的落魄书生为伍，犯下这样的错啊？”刘侍郎一副震惊又愤怒的样子辩解道。

在场的人听完他的话后心里想法各异，有人因此半信半疑，有人觉得很有道理，有人心里满是不屑。

刘诚心里先是一喜，再是一惊，父亲这话听着是在为他开脱，按理他是该开心的，但不是蠢蛋的刘诚品出父亲话里的深层意思后，心里震惊不已。

父亲这话是要把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来？刘诚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刘侍郎，刘侍郎悄悄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刘诚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他现在也只有顺着父亲的意思来了。

“刘侍郎说的有理，这刘公子在城外的白云书院里确实是颇有贤名，文采也是很得夫子们的喜欢，断然是不会主动做出这样的事的。”在场的一个与刘侍郎关系不错的官员出声支持道。

顾焱微微点头，不止一人这么说，那这刘诚为何又要做出这样的事呢？不但挂在隔间上的名牌被换了，就是两人的试卷上名字也写反了。

直到现在也没人问过张子恒一句话，而张子恒也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默认了他们的说辞。

“诚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和顾大人他们说清楚，可别这般稀里糊涂地受了委屈！”刘侍郎义正言辞地呵斥着刘诚。

张子恒低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心里早已做好了接受一切结果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