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高校开展双语教学的现状、问题和建议

王雅璨，汝宜红

摘 要：无论从目前人才竞争的形势来看，还是从教育部对各高校的要求来看，引进和发展双语教学已经是大势所趋。目前双语教学在我国各高等院校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了。本文首先阐述了我国高校双语教学的现状调查及主要特点，其次结合自身双语教学的实践，分析了我国高校双语教学存在的主要问题，最后对推动和促进双语教学的开展提出了建议。

关键词：双语教学；现状；双语课程；双语课程建设

Abstract: This paper firstly puts forward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main features of the bilingual teaching in Higher-learning universities in China; then makes an analysis of the main problems and obstacles existing in the bilingual teaching; and lastly proposes several suggestions of promoting the bilingual teaching.

Key words: Bilingual Teaching; Current Status; Bilingual Course; Bilingual Course Construction

1 我国高校双语教学的现状调查

受教育部委托，武汉大学课题组组织和实施了针对全国高校双语教学的问卷调查。其中有135所高校参加了调查，分布于全国28个省（市），教师共3286名。

1.1 绝大多数被调查学校都开展了双语教学

被调查学校中，97.8%的学校都已经开展了双语教学，开设的双语教学课程平均达到44.2门，双语课程总体比例在2%～5%这个比例段的比较多，占40.5%，达到教育部双语授课比例（5%～10%）的高校仅为21.4%，具体如表1所示。

1.2 多数学生对目前双语教学的质量表示“很满意”和“基本满意”

对学生双语教学收获的调查显示，学生的外语水平、学科知识、学习兴趣、国际视野等方面都有较大的提高。即使是对双语教学的质量表示不满意的学生，也认为收获不少，他们中65.8%的人认为提高了外语水平，36.5%的人认为开阔了国际视野，21.4%的人认为提高了学习兴趣，20.9%的人认为掌握了前沿的学科知识，这在一定意义上反映了双语教学的成功与前景。

1.3 学生的外语基础是阻碍双语教学实施的主要因素

修过双语课的学生中有29.2%的人未达到国家英语四级水平。在一项关于双语教学“是否增加了学习负担”的调查中，学生受外语水平的影响相当明显。

1.4 教师普遍认为最适合在三年级开展双语教学，而学生的看法有所不同

学生认为最适合开课的年级是二年级，其次才是三年级。而且认为适合在一年级中开设的学生比例有16.8%，远高于教师的选择。以上说明了教师对教学中学生的外语水平和能力比较担心，但学生们却显得比较自信。

1.5 对于双语教学目标的认识不一致

开过双语课程的教师和未开过双语课程的教师在认识上存在较大差异，开过双语课程的教师对双语教学的目标的认同比例明显高于未上过双语课程的教师。由此看来，双语教学课程的推进还有待于教师的积极参与，其亲身的实践更有助于认识的提高和深化。

我国高校双语教学工作现状的主要特点有以下几点。

（1）在本科阶段适时引进和发展双语教学已是大势所趋

无论从目前人才竞争的形势来看，还是从教育部对各高校的要求来看，引进和发展双语教学已经是大势所趋。教育部在教高[2001]4号文件《关于加强高等学校本科教学工作提高教学质量的若干意见》第8条中指出：“本科要创造条件使用英语等外语进行公共课和专业课教学；暂不具备直接用外语讲授的学校、专业，可以对部分课程先实行外语教材、中文授课，分步到位。”教育部还对全国各类高等院校“双语课程”开设门数做了明确的规定：“要求一般院校的双语授课比例（即开设双语教学的课程门数占开设的专业课程总门数的比例）要达到5%以上，重点院校要达到10%以上。”由此可见，双语教学课程开设的多少已成为各个高等院校教学质量和教学形象的一个硬指标。

在这几年的教学中，我们已看到学生在专业英语方面所显露的差距（仅对比中国香港地区、内地两地的反差就可见一斑），这提醒高校的教育工作者必须下大决心尽早引入英文原版教材和使用中英双语教学以改变这种现状。我的学生在学过双语课尝到甜头后遗憾地对我说，给他们开设的双语课实在太少，后续课程中在选双语课时却因没开设而无法如愿。所以我们必须把教育部教高[2001]4号文件精神贯彻得更彻底些，把双语教学工作再普及一些，只有这样才能提高学生的核心竞争力。

（2）双语教学在各高等院校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展了

如果说教育部教高[2001]4号文件是中国高校开展双语教学的起航令，那么教高[2005]46号文件这一面对全国重点大学进行的“高等学校理工科基地双语教学课程建设”的大规模立项，便擂响了中国高等学校开展双语教学扬帆远征的战鼓。在教育部的引领和鼓励下，几乎所有高校都开设了双语课，有很多大学在相关专业开展了双语教学试点班，有些高校还成立了双语教学研究中心来专门从事双语教学的研究和管理工作，双语教学的势头可谓是如火如荼，轰轰烈烈。很多高校在有了一定经验后，向各专业大面积推广双语教学形式，并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教学效果。开展双语教学比较早、效果也比较理想的学校有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华南理工大学、浙江大学、武汉大学、北京师范大学、陕西师范大学、河北经贸大学等。其中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从20世纪90年代末就开始全面引入外文原版教材，目前其所有专业课都实现了使用原版教材。由于该校80%的教师都有国外留学或者培训的经历，而且学生的英语能力也非常高，所以该校已经将双语教学中英文使用比例界定的下限定为50%。近三年，该校平均每学期开设双语教学课程45门，涉及160多个课堂，且采用双语教学的课堂教学评估优良率达到了89.3%。

（3）我国高校双语教学还处在尝试、探索与实践阶段

由于双语教学本身是个新鲜事物，各校从事的时间都不长，故各个高等院校对双语教学都处在尝试和探索阶段。目前国内外对双语教学尚无正式统一的定性，在教学实践和教学管理中也存在许多问题和困难，如对“什么是双语教学”，“什么样的课程适合双语教学”，“在大学阶段何时引入双语教学”，“如何进行双语教学”，“如何评价双语教学”等问题争议颇大。就全国高校整体来看，积极主动开展双语教学探索的教学人员为数并不多，形成双语改革规模的更少。而且双语教学在很多高校内尚属于个人自发行为，很多教师对于高校实施双语教学的意义理解不深，因此在教学行动上，不乏有为名利或者迫于领导权威硬着头皮上阵者。

（4）各高等院校对双语教学的管理办法不一

各高校对双语教学的重要性和适用性看法不一，而且在双语教学管理的具体工作中，还有许多亟待解决的统一的标准问题。比如如何界定一门课是否是双语课，外语讲授应该占多大比例，怎样计算双语教学的工作量才能公平并切实对教师起到合理的激励作用，双语教学评估的方式、方法与指标的设计等，故需要结合学校实际，不断实践，使双语教学更加适用和完善。现将一些大学开展双语教学的管理实践列举如下。

①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学校对双语教学进行了全面质量监控，制定了《非外语类课程“双语教学”和“汉外双语教学”管理办法》，还单独制定了面向双语教学课堂的教学质量评估指标体系，规范了双语教学的质量标准。

学校对新开双语课教师实行了试讲制度，规定了院系考核开课资格由学校组织专家认定的标准，且采用了在期末学生可以对双语教学的教师单独进行课堂教学质量评价的双语教学全程监控机制。

学校规定凡被认定为“全外语教学”的课程每门课每学期加6分，累计最高加分不超过18分；“双语教学”的课程每门课每学期加4分，累计最高加分不超过12分。被认定为“全外语教学”的课程在原系数基础上增加1.0倍的发放课时津贴；被认定为“双语教学”的课程在原系数基础上增加0.6倍的发放课时津贴。

② 山东大学。

学校制定了《关于进一步推进本科双语教学的意见》，对双语教学的教学要求、课程建设、日常管理、激励政策等问题都做了详细的规定和说明，使双语教学工作逐步实现规范化、制度化。

学校对双语教学建设立项，提供经费支持，对双语课程教材给与了重点资助。

学校加大支持力度，在政策上倾斜：如外语授课在50%以上，按照普通课程工作量的1.5倍计算；全部用外语授课的按照2倍计算工作量。对于经过学校认定的双语教学课程，学校给与了每门2千元的经费资助，且将所开课程的性质设为校级精品课程。同时学校还加大教学经费投入，投资150万元建立了7个外语教学平台，大大促进了学生外语水平的提高。

③ 陕西师范大学。

学校专门成立了由教务处、人事处、国际交流合作处、图书馆和相关院系组成的“双语教学研究小组”，多次召开双语教学工作会议，专题研究双语教学的内涵、教学理念、激励政策及工作方法等问题。2004年，学校一次性划拨102万元用于“加强双语教学的研究与实践”项目。全校共有41个项目获准立项。

在激励机制上，从2000年开始，学校规定：首次使用外文原版教材进行双语授课的老师，发给1000到2000元备课补助费；教师承担双语教学工作，经教学评估合格以上者，教学工作量按照实际教学工作量的2倍计算；学校免费为开展双语课程教学的教师开办英语水平提高班，优先推荐双语教师出国培训、深造，且图书馆优先为双语教师配备教学参考资料。学校还邀请外国专家为承担双语课程教学任务的教师进行了专门培训。

2 我国高校双语教学存在的主要问题

第一是双语教学缺乏规范，在教和学上都存在盲目性和随意性。部分课程在教学计划和课酬标准上均为双语课程设计，但在实际授课时却将双语课程变成了“汉语专业课程讲授+外语专业词汇讲解”和“专业内容的外语课”。

第二是管理体制和双语教学严重脱节。与一般教学相比，“双语教学”在语言、内容和方法等方面具有独特性，这就要求“双语教学”管理体制必须与之相辅相成，否则就会产生“没人管”、“管不了”和“不会管”的负面结果。

第三是激励机制力度不够，考核体系有失公允，教学投入不足。目前的双语课酬标准线的激励力度不够，已经不能很好地调动双语教师的积极性；同时目前的考核体系将双语教师等同其他教师进行无差别考核，不利于根据“双语教学”的特点来稳定、加强和提高师资队伍；由于“双语教学”在语言、教材等方面有较高的要求，目前的教学投入显得不足。

第四是学生外语水平参差不齐，接受双语教学面临困难。受应试教育的影响，我国大学生的外语应用能力普遍属于“高分低能”。虽然高校学生学习外语多年，已经拥有相当词汇量，但听说能力较差，所掌握的公共外语词汇与专业词汇之间差距较大，并且同年级的学生之间的外语水平相差很大，对双语教学的接受程度大不相同。

第五是双语教材匮乏。教育部对“双语教学”中所使用的教材有明确的确定：使用外语版教材是双语课程教学的一个基本要求。但目前有部分课程没有任何外语版教材。另外，还存在原版教材价格高，学生难以接受的问题。

第六是双语师资严重不足。目前高等院校的中青年教师很多都具有硕士、博士学位，虽然他们均具备一定的外语基础，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没有一年以上的国外学习工作经历，大部分专业学科教师的英语能力并不全面，表现在词汇量大、语法好、阅读能力强，但口语差、听力差、写作能力差。目前的具体情况是：外语水平高的教师一般不具备专业知识，而懂专业知识的教师的外语水平，特别是口语表达能力相对较低。

第七是“双语教学”对象的选定缺乏科学性。必须在合适的专业，对合适的学生实施合适的双语课程教学。

第八是“双语教学”科研要求强烈。每一门双语课程的成功开设，在制定开课计划、选定授课教师，选定教材，进行试讲，实际讲授，设备的使用，课外交流，以及考试考查内容和方式等方面，都存在着普遍层面上和特定领域内的研究需求。而双语教师对此类与双语密切相关的科研有着迫切的要求和希望。

3 对我校（院）开展双语教学的建议

3.1 明确和规范双语教学的概念和教学目的

对于双语课的概念，各个高校看法不一。从经验来看，有些双语课教师，特别容易将双语课上成专业英语或英汉翻译课，导致教学目的严重偏离。所以在制定双语教学管理规范时，首先应该特别向任课教师明确双语课的概念。笔者认为比较合理的概念是：“双语教学课程是指采用外语版教材，为非外语专业开设，且用外语授课的课时占该课程课时的50%的课程（教育部规定）。”因此，双语的概念和教学目的有以下几点。

（1）用汉语和英语两种语言讲授。

（2）双语课程是非语言类的专业课程，该课程应该以传授专业知识为核心目标，以提高学生外语综合运用能力为附属目标。

（3）采用优秀的外语版教材，使用英语的课时应占该课程课时的50%以上（含50%，这是教育部明确的英语授课比例），用英语板书，用英语提交作业。

3.2 制定双语课程建设规划

双语教学工作的开展不仅要有全局的观念，而且还要有长远的计划。教务部门在加强双语课建设工作的同时，应该根据各个专业教学、研究发展的具体要求，制定较为全面细致的双语课程教学总体发展计划，并要求各教学单位高度重视，将推进双语教学工作作为教学改革的重要工作来抓，还要求各系根据本单位课程、师资、教材等具体情况，拟定本系的双语课建设规划，报教务处备案。

3.3 培养一支稳定的双语教学师资和团队

双语教学师资队伍有一个成长过程。相关职能部门应该制定双语教师选用参照标准，定期确定双语教师的身份，建立业绩档案，制定培养计划，进行定时、定向培养。除了积极引进留学归国人员进行双语教学以外，还应该采取适当措施积极扶持青年教师向双语教师发展，如在安排教师国内外进修时向双语课建设规划内的教师倾斜；同时要求学院获国家派选的公派出国人员在出国期间进修一门适宜向本科生开设的双语教学课程，回国后承担该门课程的双语教学工作，并进行追踪考核；学院和各系应重视双语教学的教师梯队建设，尽量为同一双语课程培养2～3人的教师梯队。另外，应该成立双语教学团队。双语教学团队对内可以作为教学实践单位，对外可以申报各级双语教学研究和课程建设课题。目前不少高校都在双语教学团队建设上有所举措。

3.4 建立和规范双语教学管理体系

应该根据双语教学的独特性配备“双语教学”独特的管理体制，成立专门的管理机构进行管理。另外，为了确保双语课程的教学质量，应该特别注意以下教学管理环节。

（1）建立双语教学课程的申报、论证制度

在有关职能部门的组织指导下，各教学单位每学年提交双语课开设计划及申请报告，由学校组织专家对科目设置的可行性及教师、教材的选用情况进行审核和论证，确认后上网公布并正式列入教学计划。

（2）建立和完善双语教学过程管理和质量管理制度

除了常规检查督导外，还应该针对备课—授课—讨论（互动）—作业—考试的全过程，制定规范、规程和双语教学质量标准，提出具体要求，并定期检查教材的处理、教案和课件的质量、教学语言的取舍，以及教学任务的完成情况。

（3）定期举行双语教学竞赛，分阶段组织专家和同行进行督导和观摩评议

（4）设置双语教学激励机制

双语教学是一种内容新、份量重的教学模式，教师在双语教学课程的准备上需花费远远多于准备中文授课所需要的时间和精力，另外，在某种意义上教师还要冒着因双语教学效果难以控制而在教学评估中可能获得低于母语授课的评估成绩的风险。学校和学院应该探索积极的激励机制和措施，力求最大限度地保证双语课程教师的积极性和稳定性。

3.5 资助双语课程建设

双语教学是一项十分繁重的科学研究与教学实践活动，从调查研究、收集信息、备课讲课到编写教材都需要经费支持。有鉴于此，一方面，学校应该积极组织双语课程授课教师申报教育部高教司设立的本科课程双语教学项目；另一方面，要划拨专项资金用于本校“双语教学的研究与实践”项目，并合理部署和使用这批专项经费。

3.6 重视双语课程的评估工作

在双语教学活动的管理和评价标准中，均应突出其双语特色，如应将双语教案是否规范，授课和互动中外语的使用率是否达到50%，作业和测试的外语题目是否达到100%，双语的使用和切换是否有利于增强教学效果等条款列入教学规程和评价标准。虽不能完全套用北京大学、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的做法，但在本校内应该做到概念清楚，标准一致。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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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王雅璨.经济学专业基础课双语教学新模式的构建 [M]. 教育理论与实践，2007，专刊：214-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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