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宁夏风云实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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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马宁安堡之战

◎张儒铭

1930年,蒋冯阎中原大战前,冯玉祥把甘肃、宁夏的部队调往河南。为了稳住后方,让苏雨生的骑兵第四师驻防平罗一带。

宁夏省政府主席马鸿宾以减轻宁夏负担为由,曾多次向冯要求调离苏军。1930年5月,冯玉祥命苏雨生率部移防平凉,途经宁安堡(今中宁县城)时,将王子元团的一部分留驻南门外魏家寨,借口保护家属(时家属未随军走)。苏部进至固原城北,遭黄得贵部阻止,苏率部攻城半月未下,遂返回宁安堡,以期消灭马鸿宾驻宁安堡之冶成章部(不足300人),尔后北上取宁夏省城。

当时,冶成章部驻宁安堡“南洋行”(南门外)和“西洋行”(西门外),城内守军以地方民团为主,由李子和带队,并配合收编杨老二部的马鸿义连,共约200多人防守。

1930年7月4日,苏军返回宁安堡。不几天,其所属八、九两旅哗变,由旅长谷莲舫、石子俊率部沿南山坡直趋红寺堡,经下马关入甘肃境,苏仅率直属团不足千骑进攻宁安堡。

双方接火两天,苏军占据小东门外郭家寨,并枪杀堵门不开的郭兆拴和一名商人,继占殷庄、何家寨、大东门外的张贵生寨、王家烧房、吴安寨、郭家高庄、洼路王麻子寨等(各寨原无驻军)。时南门外魏家寨和南庄子早为苏军家属占着。最后占据了西门外郭家连三寨、王家寨、尤家寨。苏军四面包围了宁安堡城,南、西两洋行与城毗连,自在包围之中。

1930年7月14日,苏雨生下令集中火力进攻宁安堡城,强迫小学生郭凤举等20余人抬梯子爬城,并动员队伍“城攻破后放假3日”。王子元团主攻南洋行,雷秀圃(小二子)手枪队主攻西洋行,其余分攻小东门。激战之下,枪声、杀声、群众的哭声交织在一起。

冶成章部伤亡甚重,迫不得已放弃西洋行,集中兵力坚守南洋行。7月14日夜,城被攻破。守城民兵岳仲歧等3人,第二天被枭首示众。护城农民李如贵、王志杰等均遭惨杀。守城的数十名民团,缴械的、弃械逃跑的霎时散光。街头巷尾,伤亡枕藉,死尸无人收敛。苏军进入开磨坊的李尚志家,抢劫一空。敲门不开的胡登阁被枪杀暴尸户外,财物抢劫殆尽。苏军抢劫、搜杀、奸淫之暴行,3日不息。强令忠仪长中药铺开门营业,军人、马匹用药不付现金。

7月19日,马鸿宾急命西路护路队大队长张自箴星夜回宁安堡,率恩和民团39人援冶成章。当天下午,收复王麻子寨。第二天早晨,收复郭家高庄和王家烧房。挺进中,在万余三、张自信等的掩护下,于下午打通南洋行和冶接头。

7月21日,马开基、马振川等部及收编的杂牌部队和宣和民团的张国相,香山民团的刘怀仁,桃山民团的周满祥,彰恩民团的孙惠、马文彬,鸣沙民团的王汉等配合军队,由东路、南路、西路展开大包围,反攻苏军。城周围的民寨很快被收复,切断了苏军各据点,使其首尾不相顾。苏军在节节被逼的形势下,全部退入城中固守。

当时,城周围小麦黄熟,无人收割。围困20余日后,城中粮草告罄。苏部有的杀马充饥;有的驱赶居民到城外抢收小麦,群众乘机逃跑;有的夜间出城亲自抢收,又被马部发现击回,大片小麦被践踏。

马部有意放松北城守护,意使苏军零星潜逃。周满祥曾打死苏军逃兵1名,子弹袋内满装银币。自此逃亡者日众。东路壕沟死尸和污水混在一起,军民尸体不辨,臭气月余不消。苏部王万成(据说是团长)见势不妙,私下修书秘密与冶成章通讯,不期被巡城的手枪队长苗秀圃(小二子)查获,立时将王枪毙于城上。苏军内部分裂日甚,王子元团长亦有“终将何去”之感慨。

苏军当时处于内饥外困,士气低落,大有被马鸿宾吃掉的趋势。适冯玉祥派代表沙明阳从中调处,马鸿宾放开南路,让苏军撤退。

1930年9月13日,苏雨生率残部离开宁安堡城,沿南山坡趋往三边。王子元团撤走靖远。结束了战争。

摘自《中宁文史资料》第3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