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宁夏风云实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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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马宁安堡战争剪影

◎郭凤举

1930农历6月19日中午,苏雨生部队的一个连,在新堡桥遭马军阻击,遂绕道宋营,穿过南河子,占领了城东殷家庄子和小东门外郭家寨子。

当时,郭寨无马军防守,只有临时跑入的农民、小商六七十人,既无武器,又无防卫设施。苏军到寨前叫门,寨内不应,随即开枪击毙了在墙上瞭望的郭兆拴。同时,向寨内扔了两颗炸弹,并在东墙下架设云梯登墙。

不久即越墙入寨,向院内射了10余弹,将所有人集合在一所大房子内,逐个搜劫身上带的现金、首饰等物。有一位跑入寨内的平凉客商,坐在自己的箱子上拒不挪离,被当场击毙。苏军打开箱子,抢去了银币约千元。接着,苏军20余人分窜各房,将农民收藏的大烟约三四千两,用门帘、包袱、单衣分裹,洗劫一空。斯时,守城马军以迫击炮向寨内射击,连续数弹落入院内,苏军1人负伤,彼即全部撤到寨外集合,并命令寨内民众听候命令,不得随便离开。

过了约半小时,城上枪声渐渐稀疏,苏军进来了两个人,把寨内群众全部赶出,挑出能抬梯子的集中监视。我当时也在被监视之列,其余的四散分逃。

苏军将集中的20余人,分抬3个长梯,由提手枪的30多名军人催逼,跑步向小东门前进。城下弹如雨落,炮弹、手榴弹连续爆炸,距城百来米处有枸杞园墙一道,催逼的苏军全部伏身墙下,抬梯人众遂将梯子甩了,向东北方向跑,受阻苏军撤回郭寨。

午夜,苏军组织1000余人,集中火力从东、西两门猛烈攻击,马军支持不住,退守城外南洋行。苏军入城后,杀戮了未跑脱的30余名护路队员,抢劫了部分商店和居民财物。

不几天,马鸿宾将各地护路队和部分军队调集宁安堡,从东、南、西包围堡城。由于缺食粮无法维持,苏军拼死守住小东门外郭家寨子,作为出城抢粮屏藩。每天入夜,派兵到城北殷家河湾一带抢收成熟小麦,维持兵粮马秣。

马军曾数次集中炮火攻打郭家寨子。苏军用土坯砌死寨门,从西墙下挖地道出入,寨内派兵轮流守卫,始终未有放弃。在守寨中,死亡四五十人,均埋于寨内空地。以后,双方经人调停议和,停止战斗,由马鸿宾供给苏军粮秣(供粮点设在石桥龙王庙)。每天由苏军派人用马驮入城内分发。农历7月21日,马军将南大路放开,让苏军撤离。

苏马交战宁安堡附近民寨受害最重,周围两公里的土地上,庄稼全被糟蹋。郭家寨子部分房子被烧,剩下的房屋门窗全毁,器物一光,院内空间全埋着尸体。群众返回时,一无所有,生活无着,靠向亲友借贷糊口,清理战争留下的尸体,修葺房屋。

马鸿宾曾亲临现场视察,对乡亲们说:“好好收拾收拾,以后给你们救济。”但救济终成画饼。

摘自《中宁文史资料》第3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