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欧洲的发现和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
欧罗巴与众神
布歇 油画1747年
欧洲是造物主最偏爱的一块土地,那里的文明和大自然的和谐成为众多艺术种类的摇篮。在希腊神话中,欧洲的发现源于化身为公牛的宙斯将欧罗巴从亚洲劫掠而去,欧罗巴实际上是对欧洲大陆的比喻。这个神话暗喻着亚洲孕育了欧洲,并且两洲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布歇的油画对这个神话作了华丽而壮观的描绘:壮丽的大海,嬉笑的少女,在公牛双角的抵触下春情荡漾的欧罗巴,众神与天使如同参加婚礼般齐来朝贺,甚至还有宙斯的兄弟海神波塞冬前来助兴。浪漫的手法与古典美的结合使欧洲历程的演变从一开始就不同凡响。
在欧洲那片土地上,居住着相当于南美洲和北美洲人口数量总和的两倍的居民。它虽然在土地面积上不及美洲、非洲和澳洲,但是欧洲的人口却比这3个洲的人口总数还要多。唯一比欧洲人口多的是亚洲。据国际统计联合会收集的数据表明,亚洲有9.5亿人口,欧洲有5.5亿人口。这个数据应该是准确的,因为国际统计联合会由一批学者组成,做事公正,态度冷静,拟订这份报告时没有任何的压力,不必去取悦某些国家的“地区自豪感”。
我们还可以从这个博学的组织所收集的数据中看出,地球上的人口以平均每年净增3000万人的速度在增长,大约每600年,地球上的人口总数就会翻一番(在今天看来,显然作者的预料有误,因为在此后不到60年内,地球上的人口已经翻了好几番了)。由于地球会继续存在,人类也会在数百年内继续繁殖,我不敢想像,在19320年、193200年或是1932000年时的情形,那时我们的地球会承载多少人。现在地铁的“只有站立空间”已是够糟糕的了,而如果我们的地球上“只有站立空间”,那将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这就是我们的前途,除非我们能面对现实,现在,而不是为时已晚时才采取恰当的措施。
母亲女神
石雕 新石器时代 出土于奥地利的维兰多夫
这尊发现于奥地利的石制小雕像有着成熟而充分发育的身体,乳房和腹部得到了有意的夸张。据考古学家推测,雕像大约代表着丰产仪式中的女神,象征着繁殖,在当时的社会生活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农业的丰产和人类的繁殖力之间有着明显的联系,正是女性的生殖,使欧洲人得以繁衍进化。从雕像中可以感受到,制作者对于这个伟大的母亲女神的敬畏和神秘的情感。
对于控制人口增长的问题属于政治经济学的研究范畴,所以我们还是将主题拉回到生活在欧洲土地上的这群欧洲人身上吧。我们需要面对的问题是:在欧洲大陆的历史上发挥了重要作用的早期定居者来自哪里?他们是否是最早到达那里的人?遗憾的是,答案仍然是模糊不清的。那些欧洲最早的定居者可能来自于亚洲,当他们从位于乌拉尔山和里海之间的隘口进入欧洲时,他们很可能在欧洲发现了更早的移民以及比亚洲更为古老的文明模式。因为人类起源和发展学家掌握的信息还很有限,因此这些史前移民的传说只能是虚幻缥缈的,不能归入通俗的地理大众读本中。我们在此必须将重点放在后来的移民身上。
欧洲人的祖先为什么会来到欧洲?有人认为,出于同样的理由,在过去的100年里,数以百万计的人从东半球到了西半球——他们备受饥饿的折磨,而新世界的土地能使他们获得更好的生存机会。
湖上桩屋
K.约瑟林 水彩画1891年 瑞士伯尔尼历史博物馆藏
1844年,瑞士的科尔塔约,因为人为的因素使湖泊的水位下降,露出了淹没在水底的木桩。这些木桩是用来支撑房屋的,过去这里曾是村庄。当时的房屋是本来建在岸边,后来被水淹没了,或是本来就建在水中?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这幅绘画就是对生活在新石器时代的湖上人类生活的复原,人与自然的水乳交融在这里表露无遗,整幅画是伊甸园式的抒情赞歌。
阿尔巴尼亚妇女
路格·佩莱诺
摄影1929年
阿尔巴尼亚人是巴尔干半岛上的古老居民伊利亚人的后裔,被房龙归入6个更小人种中的一种。
这些移民迅速分散在欧洲各地,如同后来的移民遍布美洲大平原一样。在争夺土地和湖泊(那时一个湖泊比一片土地更具价值)的过程中,他们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所谓的“纯粹种族”也在这种冲突中瓦解、淡化。我们可能只有在难以进入的大西洋海湾和一些偏僻的深山峡谷里,只有在那些与世隔绝的地方,才能看到这种“纯粹种族”的踪影。他们都是一些弱小的部落或种族,在那个狭小的范围里继续过着单调乏味的生活。虽然保留了种族的纯粹性,但他们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用原始的方式自给自足,显得落后而贫穷。因此在说到“人种”时,我们已放弃了关于人种纯洁性的所有概念。
由于缺少更合适的词,为能方便地对某种人类大群体进行描述,我们使用“人种”这一表述方式。凡是有一群人大致讲同一种语言(大致如此),有相同的历史根源(大体如此),在过去的2000年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中发展了某些相似的性格特征、思维模式以及社会行为,这一切使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归属,属于同一“种族”。
根据这一概念(代数方程式中的X,为克服困难而发明的),现在的欧洲有3大人种和6个更小的人种。
3大人种中首屈一指的是日耳曼人种,包括英国人、瑞典人、挪威人、丹麦人、荷兰人、佛兰德斯人(生活于法国西部、比利时西部和荷兰南部的人种)和部分瑞士人。第二大人种是拉丁人种,包括法国人、意大利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和罗马尼亚人。最后是斯拉夫人种,包括俄罗斯人、波兰人、捷克人、塞尔维亚人、保加利亚人。他们占据了总人口数的93%。
6个更小的人种是:匈牙利人种(或称马札尔人)、芬兰人种、土耳其人种、犹太人种、希腊人种和阿尔巴尼亚人种。这些人种的数量都相当少,匈牙利人只有200万,芬兰人略少一些,土耳其的后裔只有100万,犹太人有300万。而希腊人,他们曾经毫无希望地融入其他种族中,以至于对他们的血缘只能进行猜测(据猜测,日耳曼人也许是他们的祖先)。至于生活在欧洲阿尔巴尼亚半岛西南部的阿尔巴尼亚人,他们也似乎有着日耳曼人的血统,现在看来他们似乎落后于时代数千年,但当罗马人和希腊人进入欧洲时,他们就已在他们的田地上舒适地定居了五六个世纪。
除以上9个人种外,还有一些容易被人忽视的人种。如爱尔兰的塞尔特人、波罗的海地区的列特人和立陶宛人,还有人数不详、血统不清的神秘的吉卜赛人。他们是移民中的后来者,似乎充当了一种历史警告,当他们来到欧洲时,这里的陆地和湖泊都已被早期的移民瓜分完了,他们只能努力寻找一些还没有人占领的地方,或见缝插针地寻找立足之地——这就是后来者的命运。
关于定居于这块古老大陆的山脉和平原上的人就说到这里吧。现在我们必须认识到他们如何改造地理环境以及地理环境又是如何改造他们的。而现代世界就是在这种彼此的斗争中形成的。没有这些斗争,我们将仍会是荒野中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