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八仙过海
第二天,润德和那五十个护卫在忙碌一夜后,终于修整好了大船,带着大家继续前行。大白鲨们悄悄地尾随在船后,等着有风浪的天气趁机袭击伊凡他们。
护卫们思恋那消失的十七个好友,船上有一位护卫忧伤地唱道:“铁杖葫芦本俗人,精通药理救百姓,铁拐李来列仙班。”
又有一位护卫接着唱道:“不当国舅要修道,错综复杂凡人情,曹国舅来玉版判。”
第三位护卫跟着唱:“花篮有花我有情,乘醉长歌悦世人,蓝采和我踏歌行。”
第四位护卫也唱道:“倒着骑驴修炼丹,云游山水唱道情,人间长生张果老。”
第五位护卫长叹后提高唱腔:“苦修积善本凡女,莲花护体终成仙,何仙姑来救苦难。”
第六位护卫唱道:“横笛能奏神仙乐,收妖镇邪龙女恋,巧夺造化韩湘子。”
第七位护卫唱道:“神剑难斩尘世梦,吟诗行侠人间道,行善戒恶吕洞宾。”
第八位护卫最后唱道:“芭蕉扇去烦除忧,学道点金济众生,正阳祖师汉钟离。”
伊凡听他们忧伤地唱歌,忍不住问道:“您们是在思恋那为了救我而丧生的十七护卫吧。真的对不起。但是您们唱的什么呢?”
一个圆脸护卫哽咽着含糊不清地说道:“这是圆王宫的宫女珍儿,也就是你妈妈教我们唱的《八仙过海》,说的是有八个神仙过海的故事。希望我们也能像八仙那样成功地渡过大海。珍儿其实是方圆陆地土著部落头领的后代,是我们真正的公……”
另外一个身高一米八六有着红色卷发的护卫立即打断圆脸护卫的话说道:“珍儿是我们公认的最好的宫女,我们都关心她。珍儿喜欢唱歌跳舞,除了教王宫里的孩子唱歌跳舞;还常常编制一些歌舞剧如‘八仙过海’等,让我们护卫装扮成剧里的人物唱歌跳舞。”说完后,这个红色卷发护卫拽着圆脸护卫的胳膊到了船的一个角落,然后低声地严厉地呵斥他。
船上有身高超过一米八的高个圆王国护卫,也有身高低于一米五的矮个方王国护卫,他们都肩负着保护伊凡和方丈安全渡海的任务。高个护卫们经常唱歌跳舞和说起珍儿,还会说起圆国王的弟弟泊泊,圆国王在离行前要他们在保护方丈伊凡的同时、也寻觅泊泊;矮个护卫们则安静些。
伊凡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看到护卫们有不畏艰难渡海的意愿,还这么关心自己的妈妈;忧的是要渡过大海真的是太艰难了,而且不知道妈妈的现状如何。
大船在海上又继续航行了五天。海面风平浪静,又加上护卫们不分昼夜地谨慎守护,大白鲨们还没有找到任何袭击伊凡他们的机会。
一个太阳高照酷热难耐的中午,润德带着伊凡坐上了漂浮小船,润德准备教伊凡如何在海里捕捉鱼。两人手里都拿着尖刀、身体被捆绑上了藤条,在刚刚跳入海里的时候,伊凡手里拿着的尖刀不小心划伤了润德的手臂,润德的手臂顿时鲜血流出。在大船不远处游弋的饥饿的大白鲨闻到血腥的味道,终于按捺不住了、迅速地向漂浮小船游来。润德闻到海水里有股凶险的气息正向他们急速扑来,急忙招呼护卫们把伊凡拉上大船,正在润德也准备回到大船的时候,一头硕大无比的五六米长的大白鲨突然从水中跃起,咬住了润德的双腿。大船上的所有人都惊呼了起来,润德一手抓住藤条,一手用尖刀扎刺大白鲨,护卫们也纷纷用弓箭射击大白鲨和投掷飞镖射杀大白鲨,大白鲨终于松开了口,润德被拉上了大船,双腿虽然幸存但已经是鲜血淋漓了。
方丈看到大船周围集聚了十多条大白鲨,就对大家说:“我们得想办法让大白鲨们离开大船,不然到了夜晚在有风浪的情况下,如果有更多的大白鲨到来,它们一块袭击我们,我们就难以对付它们。”
“方丈,我以前曾经听过座头鲸和虎鲸唱歌,让我学着发出他们的声音。”伊凡说完后,拿出一个小竹筒、吹出高亢嘹亮的声音,那些会唱歌的护卫们也跟着伊凡发出类似的声音。不一会,远处的海面突然翻动起来,翻动的波纹渐渐地靠近大船,并且有几十头虎鲸的歌声接应伊凡他们的声音。大白鲨们闻到虎鲸的气息,立即逃离了大船。
伊凡沿着藤条下了船,并骑上了一头虎鲸的背,抱住虎鲸的脑袋说:“谢谢您们的到来,帮我们赶走了大白鲨。”
一头雌性小虎鲸游了过来和伊凡说话:“伊凡,我是金儿,我们曾经听到座头鲸的歌声,歌里说你们三个小伙伴是拯救方圆王国的小英雄,我们都想亲自见见小英雄。听说你们是要回到方圆古刹寻找珍儿妈妈吧?”
伊凡说:“对呀,我还带着润德爸爸去找我的妈妈珍儿,我们一家三口快要团聚了。我妈妈和你们一样都是唱歌家。”
“凡宝宝,在前几天我们曾经听座头鲸在唱歌,歌声里说在对面浅海附近曾经来过一个年轻女子,她经常唱歌,还有一个大男孩陪伴着她,那个大男孩应该有十八九岁了。那女子的歌声虽然忧伤,但却是优美动听极了、高亢而悠扬,沁入心扉,而且余音在海面上回旋不绝、久久不去,座头鲸和大白鲸都被她的歌声吸引到浅海去了,我们也正准备到浅海去听她的歌声呢。说不定她就是你的妈妈。但座头鲸没有告诉我们那女子的相貌。”
金儿又问伊凡:“凡宝宝,你是否愿意和我一块到浅海那里?你骑在我背上并抱住我的脑袋,你就能在水里自由呼吸了。我们能在十五天以内把你带到浅海。按照人类的航行速度,你们的大船要在一个半月后才能达到浅海。”
伊凡想了想说:“我要和方丈以及爸爸商量后再做决定。”
护卫把伊凡拉上了大船,伊凡说了虎鲸的建议。润德说:“如果真的能那么快达到,就让虎鲸也带上我们吧。”
“金儿,你们能带上我爸爸和其他人吗?”伊凡伏在船边喊着问小虎鲸。
金儿说:“不行,我们海里的各大家族都只和心地善良纯洁的小孩交往,但我们虎鲸家族唯一例外的就是还和会唱歌的女子交往。”
方丈叹了口气说:“虎鲸是海世界智力水平最高的、最有灵性和拥有文化的群居型动物,是天生的歌唱家。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凡宝宝,如果你想早些见到妈妈,你就随他们去吧,虎鲸能保护你安全渡海。你爸爸和我们还不知道是否能安全渡海呢。到了陆地森林的边缘,如果那唱歌的女子不是你妈妈,你就要尽快找到狼群,让狼群保护你回到古刹内湖那里去找你妈妈。”
那个红色卷发护卫在伊凡脖子上套了一个贝壳项链,他交待伊凡说:“伊凡,你随着虎鲸走吧,也不知道今后方丈和我们会如何?这个贝壳项链本来是属于珍儿的,以前我暂时替她保管着。你见到她后,一定把项链要交给她。比起方王国的人来、珍儿显得非常高,她有一米八一。你爸爸润德有一米四九,你现在比你爸爸和那些方王国护卫还高些。”
润德说:“珍儿的右眼角的眉边有一颗黑痣,她面如白玉般温润、鼻梁高挺而精巧。她眼睛又长又大,眼睛里永远都像有一汪纯净的湖水,笑起来就像波光跃动。她有一头美丽浓密的金色卷发。在方圆陆地,有红色的卷发、黑色的卷发、蓝色的卷发、棕色的卷发和银色的卷发,但就只有她的头发是金色的卷发。宝宝,你一见到她就知道她是你妈妈。”
润德给伊凡准备了三大箱食物和淡水,让虎鲸们带着。在临走前,润德和护卫们都感到了一种生死离别的悲痛。方丈那本来已经修炼得安静平和的心也微微地颤抖起来,他老泪纵横地看着伊凡渐渐远去。伊凡哭着喊道:“如果我遇见小海豚华生,就让他尽快赶回来帮助您们。如果有暴风来捣蛋,您们就说是海豚公主的朋友,暴风喜欢海豚公主。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我会等着您们回到方圆古刹的。”
不一会,金儿就驮着伊凡和其他虎鲸消失在方丈他们的视线内。船上那些会唱歌跳舞的高个护卫站在船边,眺望着远去的伊凡、他们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感到软弱和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