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寻不到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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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5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外面的世界是明亮的天空,这个月芴莃街道两旁的桂花也开了,风瑟瑟的从鼻尖吹过,带着浓郁的桂花香味。

清芬袭人,浓香远逸。

透过空气往外扩散直至弥漫着整座城市。

早上八点半。

路边一个男生骑着车载着一个清秀的女生皱着眉头过去,后座的女生眼眶红了一圈。

楚以然握着单车的把手,因为无法分担后座人的难过而揪心:“千寻,想哭就哭吧。”

谢千寻朝天空望上去,眼泪打湿在脸上,风一吹就会变的冰凉,凉进心脏。其实阳光和眼泪并没有太大区别,即使是雾霾重重的天空也终会被光线所抹平,最后拉动出蔚蓝的天空,所以眼泪即使汹涌澎湃,也是会消失不见的吧?

眼前的视线是模糊不清的,只能看到细密纷杂的白点,睫毛深处的泪水好像要无声无息流进心脏一般,撩拨起巨大的疼痛。耳朵里被斜斜的刺进嗡嗡的汽笛声,世界那么大,却没有人在意她的想法。

她一直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孤单的孩子,比尔盖茨那个大叔说过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所以她从来也不曾知道上帝究竟受了谁的蛊惑,才让她如此难过。

人究竟为什么要拼尽全力去爱一个人?究竟为什么要变得如此狼狈不堪?爱是否是以一个华丽的字眼来掩盖它的骇人的一面,殊不知爱的前面是明媚的暖阳,爱的背后是寒冷的深渊。若说靠近暖阳需要翻过一座有一座山脉,而她何时才能走到贴近他的地方?云烟环绕的高山又是否是她要触摸的脊梁?是与不是全靠命运衡量。

走过了半生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所有妄想成了虚妄,是事是非,谁是谁非,都已延伸成了持续不断地思想漏洞,交错编织出人生的脉络,最后在流年里根深蒂固,这就是命运。

——命中注定要运行的概念,从最初分解出一个人要经历的人生,一步一步地再到生命尽头的水域,从不后退,只一味上前。

“嘿,千寻,你的奶茶,不加糖不加珍珠更不加任何防腐剂。”楚以然拿着一杯奶茶碰了碰谢千寻的胳膊,温暖化作一股气流从他的手上瞬间流进心里。

谢千寻还在路边靠着单车的后座,双手结过对方的奶茶,脸上露出久违的微笑:“油嘴滑舌。”

谢千寻想起来几年前她和苏斜也是一起骑单车出来,秋天好像还是那年的秋天,唯一变化的是挥手告别的人和莫名其妙穿插过来的的隔阂。那些告别过的人真的再也没有见到,那些隔阂好像在不着边际的逐渐加深,一切看似都是日升日落这么平淡的事,实则也在不停变化的吧?不然我们所有人怎么都是另一副模样?时间就那么仓促而过,连一个照面也不舍得和我们打。

楚以然仰起头喝了一口奶茶,看到周围的事物变化无常,一向不言语的他开始觉得时间过的飞快:“千寻,我们好像都长大了,变得不像我们了。”

“嗯,你说的对。”谢千寻看着周围枯黄凌乱的杂草,只有街道两旁的乔木还是盛夏一般的绿色。

她都知道的,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越来越少,少的只剩下自己。很多时候,心都像缺失了一角,时不时的会冲上痉挛的麻木,就连开刀做手术也不会那么疼。

但是千寻,时光再怎么变我也不希望你变。温敦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消失不见,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手里的奶茶杯开口。大约认识谢千寻的时间太长,他才觉得她的一颦一笑都被他记在心底,同样看清的还有她的变化,总是那么轻易让他皱起眉头。

——我哪里变了?

——哪里都变了。

他认识谢千寻三年,以前的她不论何时都是固执快乐的,可是现在,他越来越猜不透面前的女生,脸上的笑容也少了许多。

是吗?也许吧。谢千寻只觉得身边的人变了,没怎么在意自己,想来自己真的是变了呢。

接下来去哪?楚以然问道。

回宿舍拿入团申请书去绘画社报名。

上次还没能去绘画社报名,再迟的话她恐怕再也进不去。

好,我和你一起去报名。

开什么玩笑,就你,分不清颜色的色盲还想画画?

她是知道的,楚以然有严重的色盲症,光线暗的情况下分不清蓝色还是绿色。

没关系,我陪你。

随你好了,不要怪我没和你说,你要先回宿舍写入团申请书才能过关。

NO,NO,哥是有钱人,有钱能使磨推鬼。

“……”

谢千寻没回到教室,而是直接从宿舍拿了入团申请书去绘画社,报了名出来,她一抬头,遇上倚在门口的苏斜。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早上的事,千寻我的情绪太激动了。

微风吹过,将他的刘海吹到一边,露出好看的眉眼,光线打在他的眼睑,显得格外晃眼。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张脸更好的面容了吧?

没事,我根本没有在意呢。谢千寻没有看着他,而是径直看着前方,树上又落下一大堆叶子,风一吹好像吹到世界尽头,秋天很深了呢。

“嗯,千寻你怎么来绘画社报名?”有个低沉的声音问起。

“像我全身上下也就有点艺术细胞,不来这里我恐怕没地方去,阿斜你呢?”她没说也是为了他而去,心里那个声音一直在呼唤,她却不能说出口。

“家政社。”苏斜微笑着开口,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又继续补充一句:“和小夏一起。”

他一直觉得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大概就是遇到舒夏了吧。

“嗯。”谢千寻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没人知道她的心在迎风碎掉,每每都是独自揽着悲愁,说不出的心酸无奈。她以为画画那么好的他,会选择加入绘画社。现在她才明白,原来曾经那么好的他们都在各怀心事长大,越成长越成了一座孤立的空间,再也看不见对她初绽笑容的少年。总是残缺着空着另一半的心脏去等他填满,奈何他从未看见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