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绪为何总被他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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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们内心让人牵着鼻子走的疯狂信条(2)

这家伙真该被灭了!是个人都不会这么想问题的!但出现的旁白对这呆子深信不疑。他喋喋不休地说了一些类似的话,“你也许没有头皮屑,但抓挠头发是产生头皮屑的第一迹象。你应该买这款抗头皮屑的洗发露,因为你不想这类事发生在你身上,不是吗?现在告诉我们,你是否每天至少抓挠一次头发?是不是一想到抓头皮,头发就痒起来?”

他们不仅用这种方式销售化妆品和增加个人魅力的产品,而且卖任何东西时都要说服我们,这产品非买不可。有一则咖啡广告讲的是一对夫妇到另一对夫妇家吃饭。女主人问:“鲍勃,还要一杯咖啡吗?”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鲍勃的妻子替他回答了。其实只要鲍勃对妻子说一句:“喂,她问的是我。”这条广告就可到此为止了。但他妻子简直有点洋洋得意地说:“鲍勃从不向我要第二杯咖啡。”鲍勃飞快地瞥了一眼他妻子,微笑着对可爱的女主人说:“当然想再来点咖啡。”鲍勃的妻子马上心脏骤停。代表她心声的旁白道:“鲍勃从不向我要第二杯咖啡!”

第二幕是鲍勃和妻子次日清晨坐在早餐区喝第二杯咖啡——甚至第三杯!他已咖啡因过量,失约两次了。但一切都好得不能再好。整个要传达的意思(也很性感)是:你要做贤妻,就得买这种咖啡——因为你不买,自有人买(可以想象会是什么结果)!我们知道这是荒唐的建议,但他们由此售出了大量的这种产品。

真正让我们关注的是,教会我们念“应该”经并担心别人看法的方式是潜移默化的。人们常鼓励我们质疑自己的本事。在某种意义上,评估自己的行为并没有错。但是,太多的人做过了头,最终在太多事情上把应该化都运用到了自己和别人身上。最糟糕的是,把事情恐怖化及应该化致使我们极易被人牵着鼻子走,而这正是我们赋予他人巨大权力的时刻。

我(阿瑟·兰格)住在南加州,在这里,加诸在人们身上的“应该”经念得很艺术。那么多的人整天忙于确定自己在地位尊卑秩序上的位置!一见面,首先从他们嘴里冒出来的就是某知名人士的姓名或名牌,以示与其相识或拥有,借此抬高自己身份。在任何事情上都如此:“有一天我开着自己的宝马(或奔驰或保时捷),谁知路上堵得很。”你站在那儿,眼里一片茫然,不知道对方要表达的是什么,直到你意识到对方是在提醒你,他有辆代表身份的名车。你在想:“老实说,虚荣心罢了……”然而,不管怎么说,有时这的确会给他人留下深刻印象。

另外一些人第一次见到你时,喜欢盘问你:“你好,你住哪儿?”“是吗,哪一片区域?”“是地区性住宅?还是像我们一样,住在定制的总统套房?”“你住的地方景观如何?”最后,你的回答表明你的处境不及问话的人时,“哦”的一声表示出他兴趣不大,更表示出他非常的不屑。我经常努力不让人以这种方式扰乱我的心神。

我们来看看我(埃利斯)住的纽约,那里的“应该”经也充满艺术感。在一个长岛晚会上,我遇见一个人悄悄对我说乔治(他的邻居)是他们这片住宅的“原”居民。起初我以为他是说“原”居民是好事(就好比乔治是拓荒先祖或“五月花号”上下来的先祖),但他的语气很不屑。于是,我天真地问他是什么意思。他略带吃惊地瞧了我一眼(好像我该知道似的),解释说,“乔治只花了不到时价的1/4就跟我们住在同一区域。他实际上不具备跟我们一样的财力。”你能相信吗?这家伙在吹嘘自己花了超过乔治四倍多的钱买同一款房子,而且他买的时候,这房子已有15年的房龄了!我应该惊叹他买得起这种房子,而乔治应该觉得自己太不是个东西!经典的“应该”经!

这些都是一些平凡的例子,表明给别人念“应该”经是怎样的不入流。而给我们自己念“应该”经则是过激反应的最坏一种,因为我们把自己弄得很悲惨,并且任由他人他事对我们为所欲为。

第三种类型的神经病想法恰好是另一个极端:合理化[2](rationalization)。合理化就是弱反应。这是对发生的事否认或不当一回事的拙劣举动。它们以这种思维形式出现:“谁会当回事?”“天还没塌呢!”“别烦我。”及“那又怎样?”这些都是否认我们有所反应的表现。实际上,它们是骗局,即使用它们,我们就是在欺骗自己!

当我们合理化时,我们不去感觉,只试图否认这些事,即使是对我们自己。比如你正在经历非你所愿的离婚。如果你就当这件事没发生,可能会给自己找一堆理由,就像上面所列举的那样。事实上,你可能会有一些说得过去的感觉(虽然不糟糕、不可怕、不恐怖,你能够忍受),但合理化往往会让你走向另一个极端,不允许产生任何反应。合理化可能在短期内“发挥作用”,但会让你在操纵者面前不堪一击,因为你压根儿没去正面交锋。

父母在对待一个难管教的孩子(比如儿子)时,有时候会走到这一步,他们会这样想,“我受够了。他要自暴自弃我也管不了。我放弃了,他爱怎么毁灭自己的生活就由他吧。我无所谓了。我不管了。”通常,在他们把事情多次恐怖化和应该化后,这种情绪就上来了。经过一天或更多时间的合理化后,他们通常又开始把事情恐怖化,又开始念“应该”经。他们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还有一些人试图安慰自己,比如他们没得到晋升,他们会想“谁在乎啊?多大的事啊。哈,那是他们的损失。那些混蛋没有慧眼识珠的本事,管我什么事。不管怎么说,我不一定真喜欢这份工作呢。”我们认为他们的断言未免太过了!

有时候,合理化不过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不管是对什么合理化,比如没得到晋升、没被录用、求爱遭拒、没有朋友、没有竞选上(如官职、高档俱乐部会员、慈善晚会主席或加油队队长),没有达到理想的金钱水平或人气水平。我们也将恐惧合理化:“现在要求加薪不是时候。”或者,“走上前去向那个人自我介绍不合适,旁边人太多。”

我们能够不可思议地将不道德或不得体的行为合理化,然后骗自己接受自己的行为。“在这个班上人人都作弊,所以要想不被抓太容易了。再说,老师很变态,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心理学家称这种类型的合理化为认知失调,意思是我们会很出格地给不好的行为贴金或使其合理化。

我们在合理化时,是在软弱地应对问题。即使在非常严重的情况中,我们仍能振振有词。比如,在对要做乳腺癌手术的女性的研究中,研究人员问了一个特别有趣的问题:“从你发觉乳房有肿块,到你最后确诊,这之间过了多长时间?”整个研究下来,发现平均时间是6个月!有人等了若干年!当被问到为什么要等,她们没有把事情恐怖化。相反,她们十分典型地进行了一番合理化:“我不想大惊小怪。”“我估摸着如果我不理它,它会自己消失。”“我不想疑神疑鬼。”“无论如何,我不想知道!”等6个月,就是割掉肿瘤,还是切除整个乳房或甚至死亡之间的区别。而我们很轻易地就能把这些贴切地“合理化”了。

再举一个类似的例子:在心脏病突发中幸存下来的男人被问到一系列社会学问题。其中一个回答让研究人员很吃惊。他们问,“你何时意识到心脏病发作了,你采取了什么措施?”他们指望其回答是“拨打911”(或“打电话给我的妻子/我的牧师/我的经纪人。”)超过1/3的人回答说他们开始拼命地做运动(俯卧撑、开合跳、来回上下楼梯)!这样做能叫人理解吗?当然不能!但如果你自问他们的行为是否是合理化的结果,也许还能让人理解几分。“我不是心脏病发作。绝不是!只是有点气闷,没毛病,动动就好了。”我们一直对心脏病突发抱有警惕的态度,当肋骨下面真出现问题了,我们却矢口否认。

既然这么严重的事情都能让我们欺骗自己,我们当然能将不重要的日常事务合理化。当某人或某事牵着我们的鼻子走时,我们就是不想面对。合理化成功地掩盖了真正操纵我们的人或事。唉,遮遮掩掩起不了作用。回避和否认并不是一个长期的解决办法。回避的问题仍然存在,绝对会再一次浮现出来!

我们现在锁定真正的敌人:三种类型的想法可以让我们在木偶操纵大师面前束手无策(把事情恐怖化、应该化和合理化)。现在我们该考虑如何踢开这些障碍,用别的什么来替代它们。

练习

练习2A 发现那些使我们的感受和行为失当的非理性信条

几乎每一次你受制于人和事时,你总是在ABC's的B处,有意无意地产生十分强烈的非理性信条。在你一生中,你可能一次性地拥有数十个非理性信条,也可能上千次地拥有数十个非理性信条。但这些想法都能放在四大标题下面:①应该化、必须化或要求化(demanding);②把人或事恐怖化或灾难化;③人身攻击,而不是责备他们的行为;④合理化(弱反应)或顾左右而言他。无论何时你感到极度沮丧愤怒,或行为失调时,你总能找到其中一款或几款非理性看法,并且就像我们后面所展示的,能改变它们,与它们抗争。

寻找你的非理性信条,自问:“当我被逼就范时,我正在想什么‘应该’经‘必须’经?我是不是坚持认为我必须做好,人家必须高看我,条件必须跟我要求的一样?我相信如果事情出了岔,就太糟糕、太可怕、太恐怖,或者我根本无法忍受。我这样想是不是有悖常理?当事情变得十分讨厌时,我寻找借口,然后把它束之高阁、不闻不问,我这是不是在合理化?我是那种‘万一……怎么办?’的人吗?想出各种不可能发生的恐怖事件?或许,那些事件真的发生了,我真的能够应对?”

把你失当的感受和行为上的过激反应列一张清单。从上面段落挑一个问题问你自己。最后,记下主要的非理性信条,就是那些很可能导致你变成提线木偶的想法。

练习2A 练习表示例:发现那些使我们的感受和行为失当的非理性信条

练习2A 你的练习表:发现那些使我们的感受和行为失当的非理性信条

练习2B 让你的合理化[3]和借口作废

有时候,其实并我们没有接纳促生情绪和行为过激的非理性信条,而是用借口、欺骗、否认和逃避来把它们合理化。通常,这些借口、否认和逃避有那么一丁点真实性(这种真实性是最小限度的,是为了让它们貌似合理所必需的)。然而,事实上它们都是遮遮掩掩的,为了表明我们的行为是恰当的,或表明这都是其他人的错。寻找这些合理化和借口,质疑它们,与它们对抗(随后我们会展示如何去做)。

当你怀疑自己在百般推诿、合理化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我对失败、心情不佳或避开此状况的解释真是那么回事吗?我有没有恰当地承担责任,或为了避免失败、拒绝或责备而怨天尤人?如果我的确承担了不恰当的感觉或行为的责任,我会因为反应过激而变成坏人吗?我能认可自己的感觉、行为及其后果吗?”

为了查证你是否有合理化的可能性,你不必反复琢磨自己,或为他人负责。寻找你可能有的搪塞借口,强迫自己质疑它们是否真是那么回事儿。

练习2B 练习表示例:让你的合理化和借口作废

练习2B 你的练习表:让你的合理化做法和借口作废

练习2C 对你的合理化和借口进行反制

正如你跟自己说合理化及找借口是没有用的,你也可以琢磨出采取对抗行动的办法,迫使自己行动起来。这样的话,当你进行理性化处理时,你这样做通常只是为了避免不恰当的或冒险的行动。想清楚究竟回避的是什么,敦促自己正视它,采取对抗行动,不管自己在感觉上有多么的不舒服。下面就是帮助你计划和行动的样本工作表。

练习2C 练习表示例:对你的合理化做法及借口进行反制

练习2C 你的练习表:对你的合理化做法和借口进行反制

[1]本书将多处出现的“belief”译为“信条”,并在此言明和定义一种理解方式:信条是一种先于念头、先于想法的东西;当我们经常性地用一种语言模式想问题时,可以认为,这种思考方式就受到了我们潜在信条的影响。

[2]此处及书中他处的“合理化”是指个体将原本不合理的情理、事物等在内包装成合理的,然后强迫自己接受,这种仅停留在个体内在层面的合理化是有害于我们的身心健康的。

[3]此处它的明确含义为:将不合理事物合理化的做法。中文未对它的动词、名词属性在词形上做区分。——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