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渣
写在前面: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渣不是问题,只要做自己!
@绿果
我套着15块钱淘来的印花衫,穿着10年前已经踩烂裤脚、磨破膝盖并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蹬着结婚时blingbling的高跟鞋,走在三环路上,太阳照得分外清新,风吹得无比自由……
有人说,喂!大姐,你30+++的人了,让自己高雅点儿吧,起码有些质感啊!
告诉你,什么高雅质感都是姐玩儿剩下的,没有什么能挡住我那颗爱美爱尝鲜爱自由的心!
背双肩包活脱IT民工,拿手包像业务员,穿西装是卖保险的,姐见过一亿万富翁,骑自行车拎一塑料袋儿……看见没?穷讲究的都是逗逼,真自我那才叫人向往。这世上就无一定之规,用别人的眼光套住自己,才会钻进所谓精致质感低调奢华等等酸腐词儿里。
常听一些轻熟女讲什么少而精,好像穿件渣衣服就会被人看扁。其实所谓“少而精”,不过是用平价生活COSPLAY白富美,可是你永远没有白富美那股不知人间疾苦的无辜劲儿,不过是困在世人庸俗的眼光里。人生不是什么选美秀,人生是一个斗兽场,你要靠实力杀出一条血路,不是脸蛋儿,更不是外面那件儿衣服。想到这一层,明白了没?衣服这东西不过是怎么开心怎么来,怎么舒服怎么穿,哄自己的玩意儿。少而精能怎么样?多而渣又如何?
想当年姐一毕业就进了特秃毛又虚荣的行业——媒体。现在地球人都知道媒体人是表面光鲜内里穷酸,可当年姐还是一妹子,以为装逼真能迷惑人,以为穿件儿好衣服就能有尊重。
20出头去采访公司老总企业家,夜里紧张到睡不着觉,早上起来必须武装上10cm高跟鞋,再裹一件黑西装自我催眠变身商界女强人。其实,女强人还真不都是电视上演的那样儿。
记得大学期间坐火车回家,偶遇一位白领姐姐没订上机票“落难”火车,全身上下明艳运动范儿,拿着香油瓶子那么大的纪梵希香水喷蚊子……姐姐在外企做销售,说自己就爱休闲装,一次boss委婉提醒她这样穿不符合公司规定,她说又不是来穿衣服的,拉单子不就得了!她是公司里No.1的大sales,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Audrey Hepburn曾经说服装对她塑造角色特别重要,“可能因为我演技不够好吧。”所以在我“演技”还不好的时候,继续用衣服武装自己。
横竖都不美,就尽量跟上流行抓住时髦,把耳熟能详的牌子挂身上。“瞧,这是啥啥啥牌儿的,咱可是一路人。”必须承认,在不到30岁还是低薪打工族时,我甚至向往过Armani套装……OMG,现在觉得50岁都不会穿,就是高级工作服嘛。
第一次转折出现在27岁那年。有机会采访一位服装品牌老板兼设计师,我没把多少精力用在拟提纲上,而是不停问自己:穿什么?穿什么?穿什么?在一个以挑剔衣服为职业的人面前,你到底要穿什么才会不被蔑视无视轻视鄙视……我那颗自卑的小心脏经过一夜颤抖,终于找到华山一条路——简约风,多余的东西一件儿不留,没有任何余地让对方评判。
米白锥形裤、同色平底鞋,抓来LG的藏蓝T恤套身上,一半衣襟塞进裤腰,用散粉在脸上压一遍遮住油光,最重要的是吹直头发。在对方压根儿没注意我什么样儿的时候,我的自尊心得到满足,认为终于没被设计师挑剔。
此后经年,简约风都住在我的衣柜里,为了简约不简单就得有质感,没错,质感这词儿也曾经住在我的衣柜里。那里塞满了基本款基本色,我为自己塑造了一个清汤寡水的低调高雅范儿,少而精就是我的座右铭,看到打扮得花枝乱颤的姑娘又蔑视又妒恨,看不起对方的没规则,又妒恨人家的自由。
终于有一天,开始自我厌弃。为什么就要把自己捆在这些无聊的囚服里呢?为什么我就得穿得协调自制为别人的眼睛负责?况且,经过多年训练,我开始用问题吸引采访对象,尊重跟衣服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于是蕾丝流苏印花开始充斥我的衣柜,朋克风流浪风度假风轮流上演,只要喜欢,不论价格质量统统收进,披挂尝试无上限……我爱那些渣衣服的不羁,爱又多又渣带来的变化无穷。
做女人没有一定之规,你可以美丽可爱娇羞,可以高雅华丽精致,但这都是为你自己,而不是奉献给别人的蜜糖。你可以花5000块钱买一钱包,只要喜欢,但别说什么钱包的价格ⅹ200应该等于年收入,拜托!它只是个包,不是你的人生,更不是真理,连“每天一个苹果不用看医生”的谚语都算不上。
18岁的Sophia Loren站在镜头前,导演告诉她你的眉毛有点儿粗,嘴巴有点儿大,下巴有点儿宽,只要稍稍整容就能更完美更时髦,谢天谢地意大利人的骄傲让她选择做自己,让我们在后来的银幕上看到那个有点儿粗野又分外美丽的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让人倾慕?自由的女人。因为不在乎,不在乎外表才能拥有内在,不在乎别人才能拥有自己。
最后,仅以此文献给我的女神Helena Bonhan Carter,愿自己不管多老都能做一个自由快乐的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