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娵訾,起危十六度。自危十四度。自尾十度,卫。
降娄,起奎五度。自奎二度。自壁八度,鲁。
大梁,起胃七度。自胃四度。自胃一度,赵。
实沈,起毕十二度。自毕九度。自毕六度,晋。
鹑首,起井十六度。自井十二度。自井十度,秦。
鹑尾,起张十八度。自张十三度。自张十二度,楚。后次
鹑火,起柳九度。自柳五度。自柳三度,周。前
寿星,起轸十二度。自轸七度。自轸六度,郑。
大火,起氐五度。自氐十一度。自亢八度,宋。
析木,起尾十度,自尾九度。自尾四度,燕。
《汉书律历志》云:六物者,岁时日月星辰也。辰者,日月之会,而斗建所指也。玉衡勺,建天之纲也,日月初躔之星纪也。是以斗牛系丑次,名纪下系地,分野当吴越。
费直,字长翁,东莱人。仕前汉为单父令,能治《易》,撰《章句》,著筮占,所论天地义理,多有疏阔。言分野郡县,与子政略同。说星分,皆寿星之次四十二度,大火之次三十二度,余次并三十度。不均之义,未能详也。
蔡邕《月令章句》云: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为十二次,日月之所躔。地有十二分,王侯之所国也。每次三十度三十二分度之十四,至其初为节,至其中为气。
未央,不知何许人也。汉孝安时为千乘都尉,长于阴阳气数之术。元初二年,上书言太乙九宫事。御有诏诘问,未央各以理对。制示太史,下章兰台石室,赐未央金百斤,增位二等,拜为弘农太守。其言分野,简略未可详也。所属星国名,与石氏颇同。
《宋书历志》云:大子旅贲中郎将戴法兴议云:祖冲之造历,岁别有差,则今之寿星,乃周之鹑尾。诬天背地,乃至于斯。冲之对曰:次随方名,义合宿体,分至虽改,而厥位不迁。岂谓龙火,质处金水,乱列名号,乖舛之义,抑未详究。
《天文录》云:天次十二分者,辩吉凶之所在,明兆应之攸归。《周礼》以土圭之法定十有二壤。故冯相氏掌四七之位,以会天位。保章氏辩九州之分,以别祅祥,是以明王观象而设教,睹变而修德。故能先天而天不违,后天而奉天时者也。自重黎之后,宜有其书,文纪绝灭,世莫得闻。今所行十二次者,汉光禄大夫刘向之所撰也,班固列为《汉志》,群氏莫不宗焉。而言词简略,学者多疑,辄载其本文,而为之注。因汉地理,覆其同异,盖言次名之攸出,列国之兴丧,都鄙之迁革,郡邑人所继耳。乃若天以阳动,地以阴凝,变主于上,祥应于下。北方之宿,返主吴越,火午之辰,更在周邦。且天度均列,而分野殊形。一次所主,或绵亘万里,跨涉数州;或止在寰内,不布一郡。而灵感遥通,有若影响。故非末学,未能详之。
按,星官有《二十八宿山经》,其山各在十二次之分。分野有灾,则宿与山相感,而见祥异。至如《石氏星经》配宿属国,皆以星断,不计度距。《汉地理志》及蔡邕《月令章句》,皆以二十四气日度所宿以分野。一设此法,莫能改张。而费直及未央,世不施用。且海内之广,仰系天宿,州国郡县,皇王代殊,星辰兆未萌之前,人事兴布置之后。秦汉郡县远应天文,晋赵都邑交错非一。周祖后稷,创国策邻,为狄所侵,仍居岐下。而《国语》云:武王伐殷,岁在鹑火。岁之所在,则我有周分野。今周之分隶在豫州,丰镐旧都,翻当秦宿,应以理实,事恐难详。如荧惑守心,宋景攘其灾咎;实沈为崇,晋侯受其毙殃,此则天道影响,似逐人情,据其事验,时以相应。今辄集星次如前,以存异说,州国分属,义非所详也。
或人问曰:天高不极,地厚无穷。凡在生灵,咸蒙覆载,而上分辰宿,下列侯王,分野独擅于中华,星次不沾于荒服。至于蛮夷君长,敌戎虏酋豪,更禀英奇,并资山岳。岂容变化,应验全无,岂日月私照,意所未详。冀尔达人,以祛所惑。
淳风答之曰:昔者周公,列圣之宗也。挟辅成王,定鼎河洛,辩方正位,处厥土中。都之以阴阳,隔之以寒暑,以为四交之中,当二仪之正,是以建国焉。故知华夏者,道德、礼乐、忠信之秀气也。故圣人处焉,君子生焉。彼四夷者,北狄冱寒,穹庐牧野;南蛮水族,暑湿郁蒸;东夷穴处,寄托海隅;西戎毡裘,爱居瀚海。莫不残暴狠戾,鸟语兽音,炎凉气偏,风土愤薄,人面兽心,宴安鸩毒,以此而况,岂得与中夏皆同日而言哉?故孔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此之谓也。是故越裳重译,匈奴稽颡,肃慎献矢,西戎听律。莫不航海梯山,远方致贡,人畜纳首,殊类宅心。以此而言,四夷宗中国之验也。故孔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又且圣人观象,分配国野,或取水土所生,或视风气所宜,因系之以成形象之应。故昴为旄头被发之象,青丘蛮夷文身之国,梗河胡骑负戈之俗。胡人事天,以昴星为主;越人伺察,以斗牛辨祥。秦人占狼弧,齐观虚危,各是其国,自所宗奉。是以圣人因其情性所感而属,岂越理苟且而傅会者哉?
占例第十六
按:景纬垂变,妖孛示应,深浅之迹既殊,利害之差不一。先哲考验多有异同,得失混淆,是非重叠,不为体例,学者致疑。今则录薄蚀守犯,逆顺斗凌,以次相从列之云尔。
日月则有蚀,有薄,有斗,有昏,有冥。星月同光,星月相蚀。列宿五纬,则有变动。芒角喜怒,大小存亡,列坐官位,则有疏拆舍集;五纬祆客,则有逆顺迟疾。平行出入,合会聚从,离徙盈缩,(金宿。)居留经天,守中乘犯,侵凌抵触,经历贯刺,磨靡掩斗,周环绕戴,句巳牝牡焉。
日月两体相掩映,从一边起渐侵,或多或少,此为蚀也,犹似虫蚀叶之状。日被月蚀,阴侵阳,下凌上,咎在君王。蚀少半灾轻,蚀大半灾重。蚀既,亡国杀君之象。月蚀者,被日映而损元明,咎在女主。破大军,杀大将,蚀少半灾轻,大半灾重。蚀既,诸侯大臣亡国破家,女主黜退。有交为蚀,朔望依度是也。无交为薄,或近望朔。阴气侵迫,黄赤无光,匿气薄日也。日薄为下凌上,强臣以迫其主,而夺其威权之象也。灾轻于日蚀。月蚀薄,为女主忧,大臣失其所理,蔽退之象。
《志》云:凡军行而遇日月薄,当收军。不尔,有谋反。日月斗者,别有假象,共日体相凌,离而复合,合而复离。日月失光,乍明乍暗。或乌体具见,在乎食时以前。晚晡已复者为斗,斗者,两竞之象,天子失据,四夷迭侵,兵贼俱起,击贼将兴之象。或有五色,色无主数十日,似日象为阵而来。囗灾日者,大凶灾重,亡国杀君之象。此灾尤于日蚀。
昼昏者,日无云而光暗;夜冥者,月无云而影灭。昏冥者,人君不明,昏耗之象。法令不行,又是将有杀戮、死亡之兆。若杂以杀气寒浊者,大咎。昏三日内雨,不占。
星月同光者,星月近,俱明盛也,臣下明盛之象。亦为大臣争竞,与主争明之象。
星月相蚀者,月与五星列宿诸星相遇,月掩云,星不见,为月蚀星。星见,为星蚀月。星蚀月者,国君女主,将有被其臣下杀之象也。亦为自亡有丧。月蚀星者,为杀戮将相诸侯之象。
右属日月变者,形色异常改异之象。
动者,光体摇动,兴作不安之象;芒者,光曜生锋芒刺,杀害之象;角者,头角长大于芒,兴立诛伐之象;喜者,光色润泽和顺,德赏庆悦之象;怒者,光芒盛,色重大不润,亹逆则伐斗异之象。大者,大于其本体,吉星大者吉,凶星大者凶,以分位断之,大者兴建开拓之象。小者,小于本体,吉星则凶,凶星则吉,以分位断之,小者亡败蹙迫之象。存者,守常得正象;亡者,失其所在,灭亡之象。疏拆者,相离失其常体,败坏之象;合聚者,将近而聚,蹙迫之象。逆者,当东反西,当西反东,违逆常度,暴逆之象;顺者,循其常度,与历数相应,守常和顺之象。
凡七曜皆逆天东行,以日为主。故五星皆以东行为顺,西行为逆。又有留有伏,各如其历术之数,失常则逆,循度为顺,吉。多以东行为顺,西行为逆,今古则亦参用之矣。
迟者,不及其常度,和缓之象;疾者,行过其度,迫速之象。凡五纬之行,各有疾有迟,如其历数。故木一岁行一次,土三年行一次,金、水并一年而一周。或过或不及,此则是其大分之迟疾。岁星,近日则迟,远日则疾;荧惑,近日则疾,远日则迟。填星之行,自见至留逆复顺,恒各平行,无有益迟宜疾。太白、辰星,晨见,初则迟而后疾,疾则伏;夕见,初则疾而渐迟,迟则伏。此则五星当分迟疾大量也。平行者,石氏以一日行一尺五寸为平行,一尺二寸为迟。今则不然,皆以度其数格之为迟疾,故不须占其平行,平行犹常也。韩公宾以五星远日则疾,近日则迟。此亦未为通论,故不取焉。
出者,未当去也,属乎福德之兆,福德出,则失善之象;入者,不应来而来也,属乎祆祸之兆,祅福入,则亡乱之象。若其常行,初至其分,祸祅在其间,同体失色为入;过其坐位,离其宿分为出。福入刑出则吉。德出福入,此其常也。故论出入者,有此六途。
合者,二星相逮,同处一宿之中。和顺而合则吉,乖逆而合则凶。会者,一逆一顺,一迟一疾,相逢而在宿中为会,德会则福兴,刑会则祸起。聚者,自三星以上为聚。聚者集会之象。福集则吉,刑集则凶。
从者,迟疾次第相及于一处也,次序从就之象。德先至则吉,刑先至则凶。离者,虽同宿而兵度,而南北乖隔不和之象。从者虽同在宿分,不相停待,离越移避,相背之象。
右占以为相近为就聚,相远为离,则属乎列宿星官。
盈者,超舍大进,过其所常。德盈则加福,刑盈则加祸。缩者,退舍不及其常。德缩则迫蹙,刑缩则善育。
舍者,经其宿度而行为舍,舍其宿而迟也。宿者,经其舍而过,经去不迟之谓也。
居者,福德之星在其宿位,光色润泽而迟为居,喜福降临之象。留者,刑祸祆异在其宿位,久住非益之称,兴作勃乱之象。又五星依历,木、火、土层见中而留:留极而逆,逆极昏中而留,留而又顺,此五星之留也。留者,住而不移之称也。福德则为居之而留,刑祻则作动,伺察政治之象。
经天者,谓太白昏旦当午而见也。诸星昏当午,皆留而逆。太白与辰星,昏欲至未则迟,旦欲至午则疾。昏旦不合,在午而见,南见则为经天。兵盛威重,改易自任,不由常数之象。
守者,留住也,附近列星为害之象。中者,谓星行东西相当,中伤之象。谓相克也,和则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