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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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象辂,黄质,以象饰诸末。左建旌,右建闟戟。旌画黄麟驾黄鳷。行道则供之。

革辂,白质,挽之以革。左建旗,右建闟戟。旗画白兽驾白骆。巡守临兵事则供之。

木辂,漆之。左建旐,右建闟戟。旐画龟蛇驾黑鳷。田猎则供之。

五辂之盖,旌旗之质,及鞶缨,皆从辂之色。盖之里俱用黄。其镂锡五辂同。

安车,饰重舆,曲壁,紫油纁硃里,通幰,硃丝络网,硃鞶赆缨,硃覆发,具络。驾赤鳷。临幸则供之。

四望车,制同犊车金饰,青油纁硃里,通幰。拜陵临吊则供之。

皇后、皇太后重翟,青质,金饰诸末。硃轮,金根硃牙。其箱饰以重翟羽,青油纁硃里,通幰,绣紫帷,硃丝络网,绣紫络带。八銮在衡,锡,鞶缨十二就,金棨方釳,插翟尾,硃总。总以硃为之,如马缨而小,著马勒,在两耳两镳也。驾苍龙。受册、从郊禖、享庙则供之。

厌翟,赤质,金饰诸末。轮画硃牙。其箱饰以次翟羽,紫油纁硃里,通幰,红锦帷,硃丝络网,红锦络带。其余如重翟。驾黄骝。亲桑则供之。

翟车,黄质,金饰诸末。轮画硃牙。其车侧饰以翟羽,黄油纁黄里,通幰,白红锦帷,硃丝络网,白红锦络带。其余如重翟。驾黄骝。归宁则供之。诸鞶缨之色,皆从车质。

安车,赤质,金饰。紫通幰硃里。驾四马。临幸及吊则供之。

皇太子金辂,赤质,金饰诸末。重较,箱画虡文鸟兽,黄屋,伏鹿轼,龙辀。金凤一,在轼前。设鄣尘。硃盖黄里。轮画硃牙。左建旂,九旒,右载闟戟。旂首金龙头。衔结绶及铃緌。驾赤鳷四。八銮在衡,二铃在轼。金棨方釳,插翟尾五隼、镂锡,鞶缨九就。从祀享、正冬大朝、纳妃则乘之。

轺车,金饰诸末。紫通幰硃里。驾一马。五日常朝及朝飨宫臣,出入行道乘之。

四望车,金饰诸末。紫油纁通幰硃里,硃丝络网。驾一马。吊临则乘之。

公及一品象辂,黄质,以象饰诸末。建旟,画以鸟隼。受册告庙,升坛上任,亲迎及葬则乘之。

侯伯及二品三品革辂,白质,以革饰诸末。建旟,画熊兽。受册告庙,亲迎及葬则乘之。

子男及四品木辂,黑质,以漆饰之。建旟,画以龟蛇。受册告庙,亲迎及葬则乘之。

象辂已下,旒及就数,各依爵品,虽依礼制名,未及创造。开皇三年闰十二月,并诏停造,而尽用旧物。至九年平陈,又得舆辇。旧著令者,以付有司,所不载者,并皆毁弃。虽从俭省,而于礼多阙。十四年,诏又以见所乘车辂,因循近代,事非经典,令更议定。于是命有司详考故实,改造五辂及副。玉辂青质,祭祀乘之。金辂赤质,朝会礼还乘之。象略黄质,临幸乘之。革辂白质,戎事乘之。木辂玄质,耕藉乘之。五辂皆硃斑轮、龙辀、重舆,建十二旒,并画升龙。左建闟戟。旂旒与辂同色。樊缨十有二就。王、五等开国、第一第二品及刺史辂,硃质,硃盖,斑轮。左建旂,旂画龙,一升一降。左建闟戟。第三第四品辂,硃质,硃盖,左建旃,通帛为之,旂旃皆赤。其旒及樊缨就数,各依其品。大业元年,更制车辇,五辂之外,设副车。诏尚书令楚公杨素、吏部尚书奇章公牛弘、工部尚书安平公宇文恺、内史侍郎虞世基、礼部侍郎许善心、太府少卿何稠、朝请郎阎毗等,详议奏决。于是审择前朝故事,定其取舍云。

玉辂,禋祀所用,饰以玉。《白虎通》云:“玉辂,大辂也。”《周礼》巾车氏所掌,“镂锡,樊缨十有再就,建太常,十有二旒”。虞氏谓之鸾车,夏后氏谓之钩车,殷谓之大辂,周谓之乘辂。《大戴礼》著其形式,上盖如规象天,二十八象列星,下方舆象地,三十辐象一月。前视则睹銮和之声,侧观则睹四时之运。昔成汤用而郊祀,因有山车之瑞,亦谓桑根车。蔡邕《独断》论汉制度,凡乘舆车,皆有六马,羽盖金爪,黄屋左纛,镂棨方釳,重毂繁缨,黄缯为盖里也。左纛,以旄牛尾建于竿上,其大如斗,立于左騑也。镂棨高阔各五寸,上如伞形,施于发上,而插翟尾也。方釳当颅,盖马冠也。繁缨,膺前索也。重毂,重施毂也。应劭《汉官》,大辂龙旂,画龙于旂上也。董巴《志》谓为瑞山车,秦谓金根,即殷辂矣。司马彪《志》亦云:“汉备五辂,或谓德车,其所驾马,皆如方色。”唯晋太常卿挚虞独疑大辂,谓非玉辂。挚虞之说,理实可疑,而历代通儒,混为玉辂,详其施用,义亦不殊。左建太常。案《释名》:“日月为常,画日月于旗端,言常明也。”又云:“自夏始也。”奚仲为夏车正,加以旂常,于是旒就有差,用明尊卑之别也。董巴所述,全明汉制。天子建太常,十二斿,曳地,日月升龙,象天明也。今之玉辂,参用旧典,消息取舍,裁其折中。以青为质,玉饰其末。重箱盘舆,左龙右兽,金凤翅,画虡文,轭左立纛。金凤一,在轼前。八鸾在衡,二铃在轼。龙辀之上,前设鄣尘。青盖黄里,绣游带。金博山,缀以镜子,下垂八佩。树四十葆羽。轮皆硃斑重牙,复辖。左建太常,十有二旒,皆画升龙日月,其长曳地。右载闟戟,长四尺,阔三尺,黻文。旗首金龙头,衔铃及緌,垂以结绶。驾苍龙,金棨方釳,插翟尾五隼,镂锡,鞶缨十有二就,皆五缯罽,以为文饰。天子祭祀、纳后则乘之。驭士二十八人,余辂准此。

副车,案蔡邕《独断》,五辂之外,乃复设五色安车、立车各一乘,皆驾四马,是为五时副车。俗人名曰五帝车者,盖副车也。故张良狙击秦皇帝,误中副车。汉家制度,亦备副车。司马彪云:“德车驾六,后驾四,是为副车。”《魏志》亦云:“天子命太祖驾金根六马,设五时副车。”江左乃阙,至梁始备。开皇中,不置副车,平陈得之,毁而弗用。至是复并设之。副玉辂,色及旗章,一同正辂,唯降二等。驾用四马,驭士二十四人。余四副准此。

金辂,案《尚书》,即缀辂也。《周官》:“金辂,镂锡,繁缨九就,建大旂,以宾,同姓以封。”夫礼穷则通,下得通于上也,故天子乘之,接宾宴,同姓诸侯,受而出封。是以汉太子、诸王皆乘金辂及安车,并硃斑轮,倚兽较,伏鹿轼,黑虡文,画籓,青盖,金华施,硃画辕,金涂饰。非皇子为王,不锡此乘,皆左右騑,驾三马。旂九旒,画降龙。皇孙乘绿车,亦驾之。魏、晋制,太子及诸王皆驾四马。依挚虞议,天子金辂,次在第二。又云,金辂以朝,象辂以宾。则是晋用辂与周异矣。《宋起居注》,泰始四年,尚书令建安王休仁议:“天子之元子,士也,故齿胄于辟雍,欲使知教而后尊,不得生而贵矣。既命之后,礼同上公,故天子赐之金辂,但减旂章为等级。象及革木,赐异姓诸侯。在朝卿士,亦准斯例。”此则皇太子及帝子王者,通得乘之。自晋过江,王公以下,车服卑杂,唯有太子礼秩崇异。又乘山石安车,义不经见,事无所出。赐金辂者,此为古制,降乘舆二等,驾用四马。唯天子五辂,通驾六马。旟旌旗旐,并十二旒。左建旟。案《尔雅》:“错革鸟曰旟。”郭璞云:“此谓全剥鸟皮毛,置之竿上也。”旧说,刻为革鸟。孙叔敖云:“革,急也。言画急疾鸟于旒上也。”《周官》所谓鸟隼为旟,亦是急义。今之金辂,赤质,黄金饰诸末。左建旂,画飞隼,右建闟戟,鞶舆凤翅等,并同玉辂。驾赤鳷。临朝会同,飨射饮至则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