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观汉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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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传六

任光

任光,(一)字伯卿,初为乡啬夫。(二)汉兵攻宛,军人见光冠服鲜明,令解衣,将斩而夺之。会光禄勋刘赐适至,视光容貌长者,乃救全之。御览卷六四六  扶柳县廷掾持王郎檄诣府白光,光斩之于市。(三)范晔后汉书卷二一任光传李贤注

光武平河北,任光伯卿暮入堂阳,使骑皆炬火,(四)天地赫然尽赤,堂阳惊怖,即夜降。御览卷八七〇

(一) “任光”,南阳宛人,范晔后汉书卷二一有传。

(二) “乡啬夫”,续汉书百官志云:“其乡小者,县置啬夫一人。主知民善恶,为役先后,知民贫富,为赋多少,平其差品。”

(三) “光斩之于市”,范晔后汉书任光传云:“更始至雒阳,以光为信都太守。及王郎起,郡国皆降之,光独不肯,遂与都尉李忠、令万脩、功曹阮况、五官掾郭唐等同心固守。廷掾持王郎檄诣府白光,光斩之于市,以徇百姓。”李贤注云:“东观记扶柳县廷掾。”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字句辑录。

(四) “使”,原误作“悬”,聚珍本作“使”,今据改。范晔后汉书任光传云:“世祖遂与光等投暮入堂阳界,使骑各持炬火。”

任隗(一)

任隗从羽林监迁虎贲中郎将。(二)御览卷二四一  建武八年,(三)始置将作大匠,自任隗始。六帖卷七五

任隗,字仲和,拜司空。(四)永元初,外戚秉权,朝臣畏竦,莫敢抗省。惟隗与袁安同心合意,(五)数犯严谏,(六)举窦宪并诸党,免官争奏。(七)书钞卷五二屯卒,(八)子腾嗣。(九)范晔后汉书卷二一任隗传李贤注

(一)“任隗”,任光之子,范晔后汉书卷二一有传。又见袁山松后汉书。袁宏后汉纪卷一三亦略载其事。

(二)“任隗从羽林监迁虎贲中郎将”,御览卷二四一引云:“马廖、任隗皆从羽林监迁虎贲中郎将。”辑录此条时已删去马廖。

(三)“建武八年”,姚本同,聚珍本作“建武元年”。按此当作“建初元年”。续汉书百官志刘昭注引蔡质汉仪云:将作大匠“位次河南尹,光武中元二年省,谒者领之,章帝建初元年复置”。建初元年复置将作大匠时,即以任隗为此官。范晔后汉书任隗传云:“肃宗即位,雅相敬爱,数称其行,以为将作大匠。将作大匠自建武以来常谒者兼之,至隗乃置真焉。”此可为确证。

(四)“拜司空”,时在章帝章和元年。

(五)“合意”,姚本、聚珍本作“毕力”,系据陈禹谟刻本书钞。

(六)“严”,姚本同,聚珍本作“颜”。按“颜”字是。

(七)“举窦宪并诸党,免官争奏”,此二句姚本、聚珍本皆无,与陈禹谟刻本书钞同。

(八)“屯”,任隗之子。

(九)“子腾嗣”,范晔后汉书任隗传云:隗“永元四年薨,子屯嗣。帝追思隗忠,擢屯为步兵校尉,徙封西阳侯。屯卒,子胜嗣”。李贤注云:“东观汉记‘胜’作‘腾’。”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字句辑录。

李忠

李忠,(一)字仲都,(二)父为高密中尉,忠发兵奉世祖,(三)为右将军,封武固侯。时无绶,上自解所佩绶以赐之。书钞卷六四  上初至不脱衣带,衣服垢薄,使忠解澣长襦,忠更作新袍囗鲜支小单衣囗而上之。(四)范晔后汉书卷二一李忠传李贤注

上会诸将,问破贼所得物,唯李忠独无所掠。上曰:“我欲赐之,诸君无望乎?”(五)即以所乘大骊马及绣被衣物赐之。类聚卷九三王郎遣将攻信都,信都大姓马宠等开城内之,收太守宗广及李忠母妻子,皆系狱,而令亲属招呼忠。时宠弟从忠为校尉,忠即时召见,责数以背恩反城,因格杀之。诸将皆惊曰:“家属在人手中,杀其弟,何猛也!”忠曰:“若纵贼不诛,则二心也。”上闻而美之,谓忠曰:“今吾兵已成也,将军可归救老母妻子。”(六)忠曰:“蒙明公大恩,思得效命,诚不敢内顾宗亲。” 御览卷四一七

病湿痹,免。(七)范晔后汉书卷二一李忠传李贤注

(一)“李忠”,东莱黄人,范晔后汉书卷二一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

(二)“字仲都”,范晔后汉书李忠传同,袁宏后汉纪卷五云“字仲卿”。

(三)“父为高密中尉,忠发兵奉世祖”,此二句原无。范晔后汉书李忠传云:“父为高密都尉。”李贤注云:“东观记、续汉书并云‘中尉’。”“父为高密中尉”句即据此增补。“忠发兵奉世祖”句则据书钞卷一三一、御览卷六八二引增补。聚珍本有此二句。“高密中尉”、“高密都尉”,当以“高密中尉”为是。范书李忠传李贤注云:“郡国志高密,侯国。百官志皇子封,每国傅相各一人,中尉一人,比二千石,职如郡都尉,主盗贼。高密非郡,为‘都’字者误。”

(四)“鲜支”,原作“解支”,不成词,姚本、聚珍本同。后汉书李忠传王先谦集解引沈钦韩云:“‘解支’当作‘鲜支’。广雅:‘鲜支,绢也。’‘小单衣’,盖汗衫。”今据沈说校改。

(五)“上曰,我欲赐之,诸君无望乎”,此三句原无,御览卷八一五引有,今据增补。聚珍本亦有此三句,“君”字下有“得”字,与范晔后汉书李忠传同。

(六)“老”,聚珍本同,范晔后汉书李忠传亦作“老”。初学记卷一七引作“若”。

(七)“病湿痹,免”,建武六年,李忠为丹阳太守,十四年,三公奏课为天下第一,迁豫章太守,忠病湿痹免官即在此时。见范晔后汉书李忠传。

李纯(一)

永平二年,坐纯母礼杀威弟季。(二)范晔后汉书卷二一李忠传李贤注

(一)“李纯”,李忠之孙,范晔后汉书卷二一李忠传略载其事。

(二)“永平二年,坐纯母礼杀威弟季”,范晔后汉书李忠传云:忠于“建武二年,更封中水侯。……十九年,卒,子威嗣。威卒,子纯嗣。永平九年,坐母杀纯叔父,国除”。一云“永平二年”,一云“永平九年”,未知孰是。熊方补后汉书年表卷三异姓诸侯载李纯“永平九年,坐罪,国除。永初七年,复封琴亭”。

邳彤

邳彤,(一)字伟君,(二)信都人也。王莽分钜鹿为和成郡,(三)居下曲阳,以彤为卒正。更始即位,上以大司马平河北,至曲阳,彤举城降,为后大将军。御览卷二三八  信都反为王郎,所置信都王捕系邳彤父弟及妻子,(四)使为手书呼彤曰:“降者封爵,不降者灭族。”(五)彤泣报曰:“事君者不得顾家。彤亲所以至今得安于信都者,刘公之恩。公事方争国,不得复念私也。”初学记卷一七

(一)“邳彤”,范晔后汉书卷二一有传。

(二)“字伟君”,原作“字玮君”,聚珍本作“字伟君”,范晔后汉书邳彤传同,今据校改。

(三)“王莽分钜鹿为和成郡”,此下三句原无,而有“为曲阳卒正”一句。范晔后汉书邳彤传李贤注引此三句,今据增补,而删去原“为曲阳卒正”一句。通鉴地理通释卷七引亦有此三句,惟“和成郡”误为“和戎郡”,“以彤”作“以邳彤”。范书光武帝纪李贤注仅引首句,“和成郡”亦误作“和戎郡”。

(四)“邳彤”,原误作“祭彤”。

(五)“灭族”,御览卷四一七引作“族灭”,范晔后汉书邳彤传同。

刘植(一)

光武以刘植为骁骑将军,(二)攻中山。御览卷二三八  昌成侯桓公孙述,(三)坐与楚谋反,国除。御览卷二〇一

(一)“刘植”,字伯先,钜鹿昌城人,范晔后汉书卷二一有传。

(二)“刘植”,原误作“刘桓”,聚珍本不误,今据改正。

(三)“昌成侯桓公孙述”,“桓”字乃“植”字之讹,“公”字系衍文。范晔后汉书刘植传云:“建武二年,更封植为昌城侯。讨密县贼,战殁。子向嗣。……卒,子述嗣,永平十五年,坐与楚王英谋反,国除。”

刘歆

刘歆,(一)字细君。(二)范晔后汉书卷二一刘植传李贤注

(一)“刘歆”,刘植从兄,范晔后汉书卷二一刘植传略载其事。

(二)“字细君”,范晔后汉书刘植传云:“王郎起,植与弟喜、从兄歆率宗族宾客,聚兵数千人据昌城。”李贤注云:“东观记‘喜’作‘嘉’,字共仲;歆字细君也。”本条即据此辑录。

刘嘉

刘嘉,(一)字共仲。(二)范晔后汉书卷二一刘植传李贤注  建武九年,(三)以刘嘉为骁骑将军,(四)攻涿郡。御览卷二三八

(一)“刘嘉”,范晔后汉书卷二一刘植传略载其事。范书作“刘喜”。四库全书考证云:“按此别一刘嘉,非范书宗室四王三侯之顺阳怀侯嘉也。”

(二)“字共仲”,范晔后汉书刘植传云植“弟喜”,李贤注云:“东观记‘喜’作‘嘉’,字共仲。”本条即据此辑录。

(三)“建武九年”,聚珍本作“建武四年”。按范晔后汉书刘植传云:“建武二年,更封植为昌城侯。讨密县贼,战殁。子向嗣。帝使喜代将植营,复为骁骑将军,封观津侯。”据此,刘嘉为骁骑将军在建武二年。

(四)“刘嘉”,原作“刘喜”,聚珍本作“刘嘉”,今据改。

耿纯

耿纯于邯郸见上,(一)遂自结纳,献马及缣帛数百疋。 御览卷八一八  王郎举尊号,欲收纯,纯持节与从吏夜逃出城,驻节道中,诏取行者车马,得数十,驰归宋子,与从兄欣、宿、植俱诣上所在卢奴,言王郎反状。范晔后汉书卷二一耿纯传李贤注耿纯,字伯山,率宗族宾客二千余人,皆衣缣襜褕、绛巾,奉迎上于费。(二)上目之,大悦。(三)书钞卷一二七耿纯率宗族归光武,时郡国多降邯郸,纯兄归烧宗家庐舍。上以问纯,纯曰:“恐宗人宾客,卒有不同,(四)故焚烧庐舍,绝其反顾之望。”上大笑。类聚卷六四时真定王刘扬造作谶记云:“赤九之后,瘿扬为主。”扬病瘿,欲以惑众。建武二年,遣纯持节,行赦令于幽、冀。至真定,时扬弟临邑侯让及从兄绀各拥兵万余人,扬自恃众强而纯意安静,即从官属诣之。扬入见纯,纯接以礼敬,因延请其兄弟,皆入,迺闭合悉诛之。(五)范晔后汉书卷二一耿纯传李贤注耿纯,字伯山,钜鹿人。请治一郡,尽力自效。上笑曰:“卿乃欲以治民自效。”乃拜纯为东郡太守,后坐事免。上过东郡,数千人号呼涕泣,云“愿复得耿君”。上复以纯为东郡太守。御览卷二六〇

(一)“耿纯”,范晔后汉书卷二一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耿纯于邯郸见上”,更始元年十月,更始以光武行大司马事,持节北渡河,镇慰州郡,进至邯郸。耿纯见光武即在此时。

(二)“费”,范晔后汉书耿纯传作“育”。书钞卷一二九,御览卷六九三、卷八一九亦引,字句略同。

(三)“大悦”,此条与上条聚珍本连缀为“王郎举尊号,欲收纯,纯持节与从吏夜遁出城,驻节道中,诏取行者车马数十,持归宋子。光武自蓟东南驰,纯与从昆弟欣、宿、植共率宗族宾客二千余人,皆衣缣襜褕、绛巾奉迎,诣上所在卢奴,言王郎所反之状。上拜纯为前将军,封耿乡侯”。按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一二九引云:“王郎反,世祖自蓟东南驰,耿纯与从弟欣、宿、植共率宗族宾客二千余人,皆衣缣襜褕、绛衣,奉迎牙育,拜纯为前将军。”又卷一二七引云:“耿纯率宗族宾客二千余人,皆衣缣襜褕,绛衣绛巾,奉迎世祖,世祖拜纯为前将军,封耿乡侯。”很明显,聚珍本此段文字系本范书耿纯传李贤注、陈本书钞卷一二九和卷一二七所引两段文字辑录,又略有改易。陈本书钞两段文字末皆注“补”字,即谓已据他书增补。考之范晔后汉书,可知陈本书钞皆据范书耿纯传增补。陈本书钞既经窜改,聚珍本所辑自然有失东观汉记原貌。

(四)“卒”,姚本、聚珍本同,御览卷一八一引亦同,记纂渊海卷五二引作“半”。范晔后汉书耿纯传载耿纯语云:“犹恐宗人宾客半有不同心者,故燔烧屋室,绝其反顾之望。”

(五)“迺闭合悉诛之”,范晔后汉书耿纯传云:“时真定王刘扬复造作谶记云:‘赤九之后,瘿扬为主。’扬病瘿,欲以惑众,与绵曼贼交通。建武二年春,遣骑都尉陈副、游击将军邓隆征扬,扬闭城门,不内副等。乃复遣纯持节,行赦令于幽、冀,所过并使慰劳王侯。密敕纯曰:‘刘扬若见,因而收之。’纯从吏士百余骑与副、隆会元氏,俱至真定,止传舍。扬称病不谒,以纯真定宗室之出,遣使与纯书,欲相见。纯报曰:‘奉使见王侯牧守,不得先谒,如欲面会,宜出传舍。’时扬弟临邑侯让及从兄细各拥兵万余人,扬自恃众强而纯意安静,即从官属诣之,兄弟并将轻兵在门外。扬入见纯,纯接以礼敬,因延请其兄弟,皆入,迺闭合悉诛之。”李贤于“时扬弟临邑侯让及从兄细”下注云:“东观记、续汉书‘细’并作‘绀’。”据此知东观汉记载耿纯谋诛刘扬等人事。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虽然与东观汉记旧貌不尽相符,但亦可略得其梗概。

朱祜(一)

朱福,字仲先。(二)南阳宛人也。少孤,归外家复阳刘氏。(三)上为舂陵侯讼逋租于大司马严尤,时福亦为复阳侯讼逋租于尤,尤止车独与上语,不视福等。上归,戏福曰:“严公宁视卿耶?”(四)书钞卷一三九  上复以朱祜为护军,(五)常舍止于中。祜侍宴,从容曰:“长安政乱,(六)公有日角之相。”(七)从以观上风采。(八)上曰:“召刺奸收护军!”祜由是不复言。御览卷三六三

光武起拜朱祜建义大将军,(九)赐绛八百疋。(一〇)御览卷八一四光武以朱祜为建义将军,攻朱鲔。御览卷二四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