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安稳:与不安全感说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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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必须改变

个人都或多或少地缺乏安全感,这是人类本性中致命的弱点。问题是,你究竟有多么缺乏安全感?会不会严重到影响你的工作和生活、伤害到你自己和你所爱的人?这种不安是不是用谎言夺走了耶稣赐给你的自由和生命?它是不是从早上一出门就缠住你不放,一直到你下班回家?圣经明确告诉我们,每个人在基督里都是有很多恩赐的人,而这种缺乏安全感的心态,是否让我们无法发挥出自己的天赋呢?或许,对以上几个问题,你都可以很诚实地说:“没有啊。”然而,我之所以要写一本书,而不是周游各地带领小规模的讲座,正是因为对上述的提问,只有极少数的人真的能说“没有”。

多数女性(即便不是绝大多数的话)都缺乏安全感,甚至因此影响她们的生活。我最近做了一项全美范围内的不记名调查,参加者均为女性,共有900多人。其中78%的人表示,她们缺乏安全感的程度已经足以让她们警惕起来。一项由网络公司主持的网上问卷调查,参与者有953名。本书摘录了部分参与者的答卷。我似乎已经听到一群人痛苦的呻吟了。43%的女性将她们缺乏安全感的程度标为“巨大”和“严重”。如果说这个调查结果具有普遍性,那么女性则完全没有活出“奇妙可畏”的生命!可以说,缺乏安全感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我们一定得找造物主讨个说法了。

首先,我们要给“安全感”下一个定义,这样才能知道自己的问题是否严重到需要看心理医生的程度。在后面的章节中,我们也会探讨成长经历对我们成年以后生活的影响,以及为什么有些人比其他人更缺乏安全感。

我对“不安”这种感觉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它会定期来造访我,这么多年来一贯如此。也许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是一个能不谈就不谈的话题,即便只是来给它下个定义都让他们觉得浑身不舒服(我在现身说法)。不过,先别急着走开。曾经有段时间,哪怕只是读到有关这方面的书籍或文章,我都不能忍受,得把这些东西放得远远的。但是现在我知道,我能逃避一时,却不能逃避一世。逃避,就会被它捆绑、失去自由;只有面对它,才能战胜它。当我们勇敢并且诚实地正视缺乏安全感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就有救了。

好,现在让我们先看看专家的定义吧:

不安全感指的是一种深刻的自我怀疑倾向。缺乏安全感的人不确定自身的基本价值,对自己的定位缺乏自信。缺乏安全感会持续性地引发高度的自我意识,伴随着自信的丧失,以及对一切人际关系的无端的焦躁和忧虑。缺乏安全感的人,无论男女,都对失败有极度的恐惧感,害怕被拒绝。同时,他们也不确定这种恐惧感是否合理。约瑟夫·诺文斯基(Joseph Nowinski):《温柔的心:战胜不安全感》(The Tender Heart:Conquering Your Insecurity). 纽约:凡尔赛出版社,2001,23页。

看了这个定义,我希望读者不要把“缺乏安全感”和“敏感”混为一谈。敏感指的是一个人在为人处世时能够全面认识环境,是一种积极、有建设性的特征。而缺乏安全感的人只对负面信息过度敏感。不是每一个敏感的人都缺乏安全感,但是无一例外,每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都非常敏感。有时候这两者的表现是完全一样的,但敏感的人只对某些人或事物缺乏安全感,所以,请读者们先别急着对号入座,或者马上就去看医生。

比如说,我不是对所有的人际关系都缺乏安全感,但就是那么几个人,已经足以影响我的心理健康了。同样,我有过许多的失败和被拒绝的经历,其中很多我可以一笑了之,但是,为数不多的几次我至今还记得,那伤口似乎还是鲜血淋漓的。再比如,我并不会觉得没人需要我、没人肯定我的能力,或是找不到工作做—现今社会,女人一样肩负众多的责任,扮演很多角色,比如母亲、教师、病患看护、医生,或是公司经理、企业老板之类的。但我的不自信恰恰就是来自于我肩头的一些责任。无论我们是觉得“没人重视”或者是“太受器重”了(最糟糕的是两者同时存在),不安全感让我们凡事只能看见消极的一面,不停地自我怀疑、自我否定,感觉像快要溺死了。

今天早上我一个人在户外运动,听着iPod里的赞美诗,期望通过与神独处来听到神对我说的话,尤其是关于这本书的内容的。神实在是信实的,他告诉我的事着实吓了我一跳—我发现,我不仅是怀疑我自己,在潜意识中,我甚至深深地怀疑着造物主。我真的配得上他这样的器重吗?老实说,如果我是上帝,我根本不会正眼看这个叫做贝丝·穆尔的女人。我既没有学历,也没有成就,还想当个作家,这是不是痴心妄想?当我抬眼仰望造物主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不是缺乏安全感,而是缺乏对上帝的信心。他的拣选是不会有错的。你也有同感吗?

既然你认识耶稣基督,那么,他一定也拣选了你来完成一项极其特别的工作。这工作是上帝在创世之前就为你量身定做的,只有你,因着某些特殊的人生经历,才能帮助到那些有特殊需要的人。

或许你像我一样,明明知道上帝有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却时常自以为是,以为我耍点小聪明就能瞒过他,误以为我比上帝更了解自己,在这个谎言中自娱自乐。所以,上帝会让你心中不平安。努力按照圣经的教导生活的人,都知道内心的挣扎比外在的痛苦微妙得多。在地下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植物的根系纠结蔓延,人心的诡诈也同样隐蔽。有时候连我们自己都被蒙在鼓里,直到有一天看到自己的诡诈所结出的果子,我们才知道根源在于错误的思想。比如,我们居然开始对自己不断重复地说:“如果上帝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他就绝对不会再爱你了。”在动物园里,饲养员每天把足够的草料放在槽里去饲养大象;同样,你不断喂养自己的不安全感,早晚有一天,一只凶猛的巨象就会从你的心里跑出来,害人害己。

有人从不认为自己需要寻求帮助,因为她照照镜子,心想:“我梳洗打扮一番,不就很有安全感了吗?”我们认为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只是单一的,例如胆小如鼠、缩手缩脚之类的。我们在公众面前的表现可是无可挑剔啊!但是,请注意,完美主义就是缺乏安全感最大的面具—凡事追求完美,对人对己都不容瑕疵。

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是多样化的,而且是迷惑人的。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可能外表很强势、有能力、有自知之明,内心却极其缺乏安全感。我就是其中一个,我用了很久的时间才一层一层地剥掉这些伪装,痛苦地面对真实的自我。

写这本书之前,我做了一个自我评估,发现其中很多描述都不符合我的现状。

问:你是否很容易就哭鼻子?

答:完全没有!

问:你是否尽量避免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

答: 你开玩笑吗?我最要好的朋友,就差直接管我叫“交际花”了。

但是,当我接着回答后面的问题时,我的脸不由得红一阵、白一阵的。

问:你是否一觉得有些事做得不妥,就想要改正?

答:老天啊,就算已经做得不错的事情,我都想去改得更好一点!

问:你是否太想解决别人的问题,不管适时还是不适时?

答: 我怕得罪人,为此常常丧失原则。有时候我的安全感是那么脆弱,即便完全不是我的错,一想到对方会对我不满,我就坐卧不安。我都数不清有多少次,上帝不断地告诉我,这个问题不能马上解决,需要时间。对于缺乏安全感的人来说,失去了别人的喜欢、认可或是伤到和气,真是天大的事。

以下问题更是击中了我的要害:

问:如果有人对你不满,你是否可以做到不去理会?

答: 哪能不理啊?我只能尽量控制,不要吃饭、睡觉都想着这事儿。

问:你是否会无缘无故地焦虑不安?

答:天知道,我哪儿有不焦虑的时候啊!

问:如果你听说有人不喜欢你,会影响到你的心情吗?

答:心碎呀!

问:你是否担忧你的丈夫会跟别的女人跑了?

答:不是整天担忧,但是次数也绝对超标。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定义里说的,他们不确定这种恐惧感是否合理。你有没有问问自己,我这感觉是真实的还是错觉、幻觉?是一时头脑发昏,还是真的有必要采取行动?是在理智地分析问题,还是在胡思乱想?做这件事情恰当吗?

我不知道你是否和我一样,反正我总是明知自己心虚,却不愿意承认而已。

也许你会说:“我是有上述这些感觉,但是我并不认为我缺乏安全感。”我会问你一个问题:你的这些感觉有多强烈?如果像我一样强烈的话,那么,你真的需要帮助和医治,你的问题比自己想的严重。

每个人都会缺乏安全感,关键看程度如何。同样是关系破裂,有些人照吃照睡,有些人却可能因此精神崩溃。那么,很明显,后者更缺乏安全感。当我们对照着定义来衡量自己时,不是要看我的症状多或少,哪怕你只符合其中的一项,如果程度很强烈,你都需要寻求帮助。

另外一个衡量缺乏安全感的指标,是看你有这些感觉已经多久了。前面所讲的定义中提到“持续性”这个词,它的词根是希腊文chronos,这个词是希波克拉底希波克拉底,古希腊医生,被尊为“医学之父”。—译者注创造的,意思是“时间”,通常用来形容缠绵已久的疾病。现代医学上,一种症状持续3个月以上,则称作“持续性病症”,即“慢性病”。请问,你有这些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已经多久了?有没有超过90天?我超过了。如果你和我一样,你就需要寻求帮助了。好,持续性讲完了,请再往下看。

定义中提到的持续性的“自我意识”是什么意思呢?看到这个词,我们的头脑马上就会提醒自己:不要对号入座啊!不管怎么说,还是要保全我的面子吧。你知道刚上初中的女生在上体育课之前在更衣室里怎么换衣服的吗?她可以先套上运动背心,再从里面脱掉衣服,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内衣。我们也差不多如此。持续性的“自我意识”就是满脑子都是自己,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本人的全部感知力都无法从自己身上挪开。

一个有着强烈自我意识的女人,有可能会让自己尽量淹没在人群里,也有可能要求自己的穿着和表现完美无瑕,随时可以站在镁光灯下。不管是哪种,在一群人中,她的精力始终集中在自己身上,不会关注其他人。不管她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还是高人一筹,她都会不停地衡量和比较,就是放松不下来。千万别以为“骄傲”和“自我中心”与缺乏安全感没有关系,也不要把“自卑”当成“谦卑”了!问题的关键其实是自我中心,这种自我中心令人骄傲,也令人自卑,而骄傲和自卑都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认识不到这一点,怎么能改变呢!

如果说前面的定义只是给我一个提醒,接下来的描述就更让我痛心了:

缺乏安全感的人对于爱情或是恋爱的关系有着不切实际的期盼。这些期盼会导致他们不自觉地对自己和对方要求过高,从而不可避免地会觉得失望或受伤。可悲的是,缺乏安全感的一方往往是受伤害较大的一方,但是通常他们并不会意识到,他们的悲剧是自己造成的。约瑟夫·诺文斯基:《温柔的心:战胜不安全感》,23—24页。

原来在说我啊!至少我过去就是这样的。我现在可以说是好一点儿了,这完全是因为我靠着上帝的能力,敢于面对自己了。让我恍然大悟的是,过去我并没有把缺乏安全感看成我的问题。就像定义里说的,我从来没有意识到我给了对方过大的压力。虽然对方并没有这么说,但是回头看看,实在是太明显不过了。惭愧啊!想想看,时至今日,不知道有多少人外表光鲜亮丽,内心却伤痕累累。

和你一样,我曾经拥有自认为很有把握的恋情,也试过飞蛾扑火般地付出,不管另一方是不是一个情感健康的人。由于我那些不切实际的期盼,最终失望和受伤的感觉实在难以言表。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如果周围没有别人,你可以诚实地看看自己吗?在情感之路上,你留下了怎样的痕迹?你有没有给对方施加过大的压力?你对对方是否有不切实际的期盼?

有一次,我在一个脱口秀节目中听到这样的话:“我终于明白女人对男人的期盼是什么了—她想把他变成女人!”难道不是吗?我们时常期盼我们的男人能更加敏感、体贴,和我们一样爱吃健康食品、看言情剧,而且还希望他看完之后和我们探讨剧情。我们期盼男人可以主动地提出给你按摩一下,哪怕一次也好,而不是老是说“老婆,给我按按这儿……”。

可是,想想看,如果他们真的变成女人,我们耳边就又多了一个整天抱怨的人(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爱抱怨)!天啊,不如把脑袋塞到洗衣机里算了。要知道,这真的是不现实的期待—你应该不会跟一个女性朋友说让她长出胸毛、变成男的吧!

再说说朋友的事吧。通常,我们决定和什么人做朋友,都是因为我们能够从这段关系中得到一些心理满足。或许有个朋友与你很投缘,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很放松。如果有一天你下了班,想和她聊聊,她的心情却不是很好,你会不会觉得很失望?当然你不会直接告诉她,但是你心里会不会觉得她辜负了你的期望?也许你有一个属灵导师,当你有了问题的时候,她通常都会给你一些建议。可是,如果某天你有难处,正需要她,却发现她没有像以往那么关注你,你会觉得难受吗?

你可能很幸运,身边的朋友和亲人很宠爱你,即使你有时提出的要求真的很过分,他们也会满足你。你觉得这很正常,也不觉得自己缺乏安全感。可是,当环境变化了,没人宠你了,你可能马上会陷入不安的漩涡。我们过去都被宠坏了。有一个好方法,可以用来看看我们是否被宠坏—看看你身边的朋友,有没有人忽然对你冷淡了,跟别的人热乎起来,让你心里很不爽的情况发生?这种感觉越频繁,你缺乏安全感的问题越严重。你要记住这一点。

对这个问题,我有切身的体会。我曾经非常仔细地挑选了一些朋友去付出爱,到最后却遭到不公平的对待。我也试过全身心地投入爱情,最后我们却因为彼此都受不了对方而分手。值得庆幸的是,像这样惨痛的分手只有很少的几次。其余的呢,有的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也有的是过了好长时间,关系才得到了修补。在情感方面,我们的期盼如果太大,伤痛就不可避免。压力越大,反弹力也越大,物理上管这叫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定律。缺乏安全感可能造成各种后果,也许是极度的失望,也许是自杀性的反击。

可悲的是,通常在一份不健康的人际关系中,无论是伤害别人的一方还是被伤害的一方,都是缺乏安全感的受害者。两个人对于对方都有着不切实际的期盼,就好像两个饲养员同时在饲养两头极具杀伤力的大象,厮杀迟早会发生。唯一的解决办法是,让造物主先来修复,使我们的内心世界先健康起来。一旦自己先被医治了,我们就会发现,过去完全受不了的那种人,居然还有非常可爱的一面。

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想得到真正的安全感—从造物主那里来的安全感—就必须放弃一些东西,或者是被迫失去一些东西。但是,不用担心,你将失去的,只是那些对你有害的东西。说得再难听一些,有些东西可能要从你心里连根拔除,因为那是毒瘤。好吧,剩下的话,到后边再细说吧。

现在先谈我们自己,到后面,再看看我们生活中的其他人—有些人巴不得我们活在缺乏安全感的黑暗中!专家们给这种人定义为“玩弄感情”的人。亲爱的姐妹们,你今天会有这样的遭遇不全是你自己的责任。但是,如果你不下定决心改变自己,那就不能怪其他人了。你的心里有一块黑暗的地方,有个可怕的声音常常跳出来指责你,使你陷入自责中不能自拔,但是造物主已经预备了一个美好的计划,帮你跳出黑暗。他愿意,也预备好了,现在就等你说“我愿意”了。

在本章结束之前,我再说一句,请不要以为缺乏安全感只会影响到你个人情感生活的层面。不错,这是最让你难受的一个层面,但是绝不仅此而已,缺乏安全感还会像一只汪汪叫的宠物狗一样,无论你走到哪里,它都会一路跟着叫到哪里。公司中同事间的关系、你与老板的关系,乃至你和其他任何人的关系,都有可能因为你的不安全感而成为牺牲品。更甚的是,它还会尾随你到教会去,让你只会在意其他人穿了什么、坐在哪里、认识谁或者不认识谁。从教会出来之后,牧师讲的道你可能连一句都记不住。

现在,我也想试着来给不安全感下个定义了:不安全感,就是自己蚕食自己。

缺乏安全感是一种糟糕透顶的感觉,这是毋庸置疑的。没人请它来,也没人想留着它,没有它我们真的可以活得更好。解铃还需系铃人,要砍断这个枷锁,还得靠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