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顿传:梦想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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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放下权力他还能干什么(3)

克林顿的一些高尔夫伙伴称,考虑到克林顿的身份,他们总是让他赢。阿肯色州前国会议员贝丽尔·安东尼说,比起总统一职来,克林顿更像一名优秀的高尔夫球手。她笑着说:“你总得要让总统赢吧!”约翰·爱默生说,其他人坚持说他们绝不会那样做,因为“任何真正的高尔夫球手都不会让其他人赢”。不过,他承认说:“他们在面对其他人时可能不会将球轻轻打进洞里,但面对他时可能会。”但事情并不总是这样。马克·布依尔记得有次和克林顿打高尔夫球,克林顿“很是生我的气,因为我留给他一个短球,他轻轻一击,球却没有进……‘你并不是存心给我留一个短球,是吗?’我回答道:‘当然了,总统先生,我们打过赌,赌球会来到这儿。’”

吉姆·霍利罕曾经和克林顿总统在爱尔兰凯里县古老的巴利巴宁高尔夫俱乐部打过球,他对让克林顿赢的观念嗤之以鼻。“我甚至不会让我的孩子在体育运动中打败我。我不是一个为拉关系而与客户打高尔夫球的人。我是说他可能打一个更远一些的球,但是我会很高兴与他一较高低,我押自己会赢。”他说,几年前他和克林顿都拥有13杆左右的差点。不过,现在大家有目共睹的是霍利罕的差点更少些。

当克林顿在海滨球场打球时,他看起来最高兴。里昂·帕内塔说,克林顿给人们讲精彩的故事,故意显示他热情友好的个性,并与其他高尔夫球手和旁观者聊天,他甚至也和那些只是想过来看他一眼的人聊天。通常情况下,那些人们不但能够如愿地看到他,而且还会得到更多——克林顿会与他们握手,会问一些关于他们家庭的事情,如果克林顿再一次见到他们,他仍然可能记得。当克林顿同意在帕内塔学院(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蒙特利湾分校)作演讲时,帕内塔告诉克林顿即使打折他也付不起演讲费。为了抵消这笔费用,帕内塔建议为克林顿安排一场高尔夫球赛,让他和曾任过卡梅尔市长现为演员的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打高尔夫球,克林顿欣然接受了。

不信任克林顿的人们可能会说他在打高尔夫球时作弊,如果一个人在打高尔夫球时作弊,那么他也将在生活中作弊(并欺骗他的妻子)。其他人则说克林顿与大多数高尔夫球手没有什么不同。是的,夏拉拉说,他也需要让一击(mulligans)和自由推击(gimmes),“就像我知道的其他高尔夫球手一样”。里昂·帕内塔称他自己为“消遣型高尔夫球手”,当想到克林顿的策略时他笑了起来,他说克林顿的策略与自己的一样好。“克林顿在高尔夫球场上相当有实力,他总是想击球到位一些,如果没做到,他将使用另一个球。”帕内塔还说他与克林顿的风格一样好,看起来被克林顿需要给个低分逗笑了。“我觉得他喜欢随便一点的高尔夫比赛,在比赛结束时得到一个不错的分数,不管是真实的还是不真实的。”

巴德·约金与克林顿打过许多次球,他坚持说克林顿的分数是没有水分的。约金说:“有几次击球,不是很漂亮,他掉了一球,击打了第二个。但是他从未有意来打第二个球。他这样做只是想看看为什么自己没有击中本来应该击中的第一个球。”马克·布依尔解释说,克林顿又打一次球是因为他总是正面拿着高尔夫球棍,“因此如果有哪点儿觉得不对劲,他就想弄清楚,这样他就会击打另外一个球,看看能不能调整过来……不过实际上他总是在打第一个球时就能得到很好的分数”。布依尔责怪全体民主党人,特别是拉什·林堡(一名热心的高尔夫球手),对一些假传闻添枝加叶,向总统进行“卑鄙的攻击”。

就像克林顿生活中的大多数方面一样,在高尔夫球场上他也会使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罗伯特·巴兹·帕特森是克林顿的一名军事助手,他经常坐着高尔夫球场的车跟在总统的后面(拿着核弹足球),他描述克林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放球并再击打一次”——甚至在“不重要的”比赛中也是这样,因为他想在媒体面前吹嘘他击出了好成绩。他声称克林顿在“几乎每个洞都耍手段……如果一击不中,他就会放下两三个球,将它们一一击出,然后记最好的一击……在每一个球洞上,他都要击7-9次,但只记作四五次”。

当克林顿与弗农·乔丹打高尔夫球时,帕特森说,他们两个就会讲一些下流的笑话,克林顿就指着漂亮女人,用污秽的语言描述她们。多恩·休伊特回忆说,在一个关于乔丹的访谈节目中,麦克·华莱士问乔丹:“你和克林顿在高尔夫球场上谈论些什么?”乔丹回答说:“Pussy。”后来人们问乔丹:“你怎么能在广播中说那样的话?”乔丹回应道:“如果美利坚合众国总统就是这么说的,你们想让我说什么?”

克林顿在打球时经常抽雪茄,有时候甚至违法抽古巴雪茄,而在这些古巴雪茄中,有一部分是别人送给雷伊·莱斯尼亚克的。莱斯尼亚克说:“我没有告诉他那是古巴雪茄,但他吸第一口就能判断出来。”

比尔·克林顿本可以每天都打高尔夫球,但他觉得他必须抗拒高尔夫的诱惑,否则,在公众的眼里,他将成为一个南味油炸艾克或杰里·福特。

2002年1月,比尔、希拉里、切尔西和克林顿夫妇的捐助人——“美国资讯”公司的董事长维诺德·古普塔(在一个股东提出古塔普从公共贸易公司取出一大笔钱捐给了克林顿夫妇的质询后,他被弃之一旁)在阿卡普尔科度假。古普塔用他公司的飞机将他们载到那儿。在克林顿全家外出时,总统的那只咖啡色拉布拉多犬巴迪跟着一个承包商人从家里跑了出来,结果在查巴克双向高速公路上被一辆汽车撞死了。

自从克林顿进入白宫,巴迪就一直是他忠实的朋友——它的主人在1998年8月承认他和莫妮卡·莱温斯基存在性关系后唯一的慰藉和伙伴,一起睡觉,一起做其他事。其中一张最出名的照片是克林顿一家三口从马萨葡萄园岛度假回来穿过白宫草坪,步行来到“海军一号”,切尔西走在中间,她大胆地撮合她的父母,左边的手拉着她母亲,右边的手拉着她父亲,总统的右手则牵着仍然暴戾的巴迪,它的脚向前迈着,头却朝向总统。

希拉里认为克林顿可能会有他的资金负责人和高尔夫球伙伴特里·麦克奥利弗等人的陪伴,因此,在那次旅行上(发生在比尔承认与莱温斯基存在性关系后),她让麦克奥利弗不要与他们在一起。希拉里在那段时间里拒绝和克林顿谈话,这次可能是她要对丈夫进行惩罚。巴迪真的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2002年克林顿在查巴克的室友死亡后,他仍旧无所事事,仍然生活在他做总统时的那些荣光里,没有一个明确的计划。他大部分时间都和老朋友们一起度过,比如马克·布依尔和苏茜·布依尔(他们一如既往地尊敬他,同时他们也是希拉里非常重要的支持者)。他们大多谈论过去的事情——一个关于菲德尔·卡斯特罗的令人愉快的故事。

在克林顿第二任期快要结束的时候,布依尔夫妇到古巴去旅行,参观了切·格瓦拉的住处。摄影师阿尔伯托·科尔达在1960年为切·格瓦拉拍摄了经典照片——戴着一顶贝雷帽,露出长长的卷发。科尔达从床下拉出一些照片底版,包括一张1959年卡斯特罗站在林肯纪念堂前的照片,照片中的卡斯特罗摘下了帽子,看起来很疲惫,双目凝视着亚伯拉罕·林肯。布依尔让科尔达再翻照一张,这样他可以送给克林顿总统。科尔达对此“印象深刻”,布依尔说,他很高兴地在照片上写上话赠送给总统,说“备感荣幸”。

科尔达随后提到,他在前晚已经打电话给“菲德尔,并且我告诉他有一张他的照片将要到达比尔·克林顿的手中,菲德尔对我说让你(布依尔)转告比尔·克林顿,这个莫妮卡·莱温斯基是他敌人的作品”。

布依尔将关于莱温斯基的谈话告诉克林顿,却留着照片,直到克林顿卸任后,“因为对他来说接受任何从古巴来的东西都是违法的”。

2002年6月,布依尔夫妇回到古巴,这次和他们州的参议员芭芭拉·博克瑟一起。卡斯特罗邀请博克瑟一行到哈瓦那革命宫殿,在那儿举行了一个鸡尾酒招待会,他们见到了古巴的领导,布依尔说,他穿着他的“橄榄色绿军装,看起来有点儿像克林顿……他非常有魅力,使你觉得你是他唯一的说话对象”。布依尔告诉卡斯特罗,他和苏茜就是将科尔达拍的照片交给克林顿的人,听到这儿,卡斯特罗回应说:“我见过克林顿总统一次,当时他看起来并不想和我握手。我们在联合国的一次招待会上背对背坐着,我转过身去,伸出我的手,克林顿总统也伸出了手,我们进行了一次非常有趣的交谈,不过,我不方便告诉你们那次谈话的内容。”

这晚过得真慢,可能只有比尔·克林顿会珍惜它——会见4个小时直到午夜,然后是4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如果不是参议员博克瑟有点儿累了,时间可能会更长。他们离开时,卡斯特罗送给每位女士一束花,每位男士一盒雪茄。“如果您再给我一盒,”布依尔告诉卡斯特罗,“我将带给比尔·克林顿。”

“克斯特罗就点上烟,和他的翻译交谈了十多分钟,因为他想正确处理这件事情,他在这盒雪茄上附上一张便条,写上他们在联合国见面的日期和其他一些赞美之词,然后署上名字和日期。”

当他将这盒雪茄交给布依尔的时候,卡斯特罗说:“现在我将告诉你这次谈话世界上只有3个人知道,总统将知道这个盒子真的是我送的。你告诉他,我们(在联合国)讨论的那些试验都已经完成了。”

3个月后,即2002年9月,克林顿来到旧金山布依尔的家,为了给国会女议员南茜·佩罗西募集资金,她现在是众议院的议长。布依尔将雪茄交给克林顿。“他读了上面的信息后,说的第一句话是:‘哦,他将日期弄错了两个星期。’只有克林顿会对你说这些。‘我们确实有段好时光,’他说,‘我将珍惜这个,因为在我当总统的时候,收到了世界各国领导人赠送的纪念品,却没有来自卡斯特罗的任何东西。’”然后布依尔告诉了克林顿那个秘密口信,克林顿听了“只是看着我,什么都没说”。(布依尔猜测克林顿和卡斯特罗谈论了古巴的艾滋病问题。卡斯特罗有点儿担心这种病的爆发会影响旅游业。)一个月以后,媒体猜测比尔·克林顿可能会竞选新泽西州的参议员——克林顿夫妇将不得不购买第三套住房——在他的朋友罗伯特·托里切利宣布不会重新参选之后。托里切利疲于应对伦理调查,担心民主党将席位输给共和党,在离选举还有一个月多一点的时候,托里切利宣布放弃竞选。但克林顿并不感兴趣。

在下个月进行中期选举时,作为世界上最聪明的政治策略家的克林顿受到了严重打击。有些候选人赶忙与他撇开关系,那些接受他帮助的人经常感到很难过。他所接触的竞选几乎每一场他们都是失败方。罗伯特·萨姆·安森在《名利场》中写道,民主党人接受“他提供的帮助就像与伤寒玛丽睡了一觉”。

乔治·沃克·布什不但没有在象征性的中期选举中失利,还在国会中赢得更多席位。布什的胜利意味着民主党在国会上已无法控制他。一直抱怨布什在2000年选举中偷走了戈尔职位的那些人失去了声音。肯尼迪政府学院的讲师伊莱恩·卡玛克曾是阿尔·戈尔的资深顾问,她称克林顿现在是一个让人敏感、充满争议的人物:“他眼睁睁地看着2002年中期选举的每一场激烈竞争,却没有人邀请他参与他们的竞选活动。”她说,在那年相继进行的地方长官和参议员竞选中,他获得“0”业务。

在克林顿政府中担任了8年司法部长的珍妮特·雷诺在佛罗里达州竞选民主党州长的提名,她希望克林顿离她远一点,据罗伯特·萨姆·安森说,她尽量不在网络自传上提到克林顿。今天,雷诺对克林顿赞不绝口——“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之一”——不忘添上句“他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但是她并不试图疏远他。不过她也承认说,她从不让克林顿为她拉选票。

罗伯特·托里切利曾指责雷诺给克林顿带来痛苦(他说是雷诺在关键时刻让肯·斯塔尔继续调查的),他回忆说,在2002年佛罗里达地方官员初选中,他正在为民主党人——除了雷诺以外——募集资金。“我过去常来佛罗里达募集资金,”托里切利说,“并且我告诉人们不要为珍妮特·雷诺捐钱。”

雷诺在初选中败给了坦帕律师比尔·麦克布莱德。克林顿曾经帮助麦克布莱德在大选中对阵杰布·布什,杰布·布什曾宣称自己帮助了哥哥赢得佛罗里达,继而成为总统,因此,对于一些渴望复仇的民主党人来说他是一个特别重要的目标。选举前的那个星期六,在劳德代尔堡的一次集会上,麦克布莱德为克林顿举行了一场气氛热烈的招待会,其中,《华盛顿邮报》报道说:“一个女人举着一块标语:‘想想克林顿在什么时候聪明过?’”最后的结果是杰布·布什轻松获胜。

在北卡罗来纳州,克林顿的老朋友、前幕僚长厄斯金·鲍尔斯让前总统不要参与他竞选美国参议员的活动(不过,他最终还是败给了伊丽莎白·多尔)。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全国很多地方。一个亮点是拉姆·伊曼纽尔在芝加哥赢得了一个国会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