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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花已然凋谢 樱花依稀盛开——真实的《八重之樱》和戊辰战争
近一个多世纪以来,明治维新曾为无数国人津津乐道。作为近代唯一完成工业革命、摆脱西方殖民阴影的亚洲国家,日本的成功先例无疑鼓舞了当时仍在上下求索的中华儿女,对其的褒美之词更是溢于言表。但日本人自己如何看待这段历史却似乎并不为国人所了解。2013年NHK所出品的大河剧《八重之樱》,以其独特的视角不仅全景式为我们展现了那段风起云涌的大时代,更集中表现了日本对这段历史的总结和反思。
楔子:那些关于山本八重的故事
在人类漫长的封建历史之中,女性由于其经济地位的低下,往往扮演着“被侮辱和侵害”的角色。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一个政权面临崩塌的绝境或新兴政治势力崛起之际,又往往为了鼓舞士气、彰显正义,而将女性推上神台,一种笔者姑且称之为“女英雄献祭”的模式,古今中外都不乏先例。其中比较著名的案例既有国人所熟知的梁红玉、秦良玉、秋瑾,更有在西方家喻户晓的布狄卡女王、圣女贞德,如此种种,可谓不胜枚举。而在我们的邻国日本,此类人物亦不在少数。除了据称曾率部跨海远征,一举荡平朝鲜半岛的神功皇后之外,源、平两大武士集团争雄之际,更涌现出了巴御前、阪额御前这样的传奇级女将,至于类似于花木兰、穆桂英那样小说、演义中的“女杰”,更是多如过江之鲫。而山本八重更被视为明治维新以来女权崛起的滥觞,被贴上日本版“圣女贞德”的标签。
山本八重出生于幕末的会津藩(今日本福岛县)。除了曾据传在“戊辰战争”之中断发、男装、持枪上阵之外。其在明治维新的日本开化浪潮之中,与第二任丈夫新岛襄共同在京都地区开设基督教学府 “同志社英学校”的举动,更一度引发了当时日本列岛的关注。当然真正令山本八重得到日本官方肯定的,还是其在新岛襄死后,已过不惑之年仍毅然投身于中日甲午战争及日俄战争的洪流之中,以护士的身份活跃于广岛、大阪等地的陆军医院。“明治天皇”睦仁的两次授勋,足以奠定其在日本当时主流媒体之中的地位。以至于1928年,已过耄耋之年的山本八重还被受邀参加了“昭和天皇”裕仁的即位大典。
二战结束之后,有关山本八重等明治时代人物的官方宣传虽然逐渐降温。但相关学术研究、人物传记乃至动漫、游戏却不断推陈出新。其中由山本睦美撰写脚本的《八重之樱》于2013年以大河剧和漫画的形式同步推出,一度创下了首集收视率21.4%的佳绩。以时装剧和推理题材见长的主演绫濑遥,也因在剧中展现出不同以往的英武之气而备受好评。但数集之后却呈现后续乏力、每况俱下的态势。对此各种负面评价纷纷指摘《八重之樱》剧情太过平淡,与传统大河剧相比没有创新突破,所以不太容易吸引年轻观众的眼球云云。但在笔者看来,《八重之樱》作为一部电视剧,其对幕末日本列岛政治风云和普通民众生活的展现仍堪称严谨,中心思想和政治倒向更堪称“主旋律”。窥一斑而知全豹,结合相关史料,仍能感受到日本文化精英对“戊辰战争”及明治维新的总结和反思。
浮世绘中的日本女英雄——巴御前。
1929年日本政府所拍摄的“山本八重会见国际友人”的照片。
漫画中山本八重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