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命丧《十香词》之谜
辽道宗耶律洪基是大辽第八代皇帝。道宗的皇后是萧氏。史书记载,道宗萧皇后命丧于《十香词》。
萧氏字观音,是兴宗的亲生母亲钦哀皇后弟枢密使萧惠的女儿。萧观音16岁便进入燕赵王王宫,美貌、才艺、家世无人能比,因而很快被封为王妃。入王宫的第二年,兴宗去世,耶律洪基继承了王位,为辽道宗。大丧过后,道宗便立丰姿绰约的萧氏为皇后。
3年后,萧皇后生下一子,道宗赐名为耶律浚。本来,道宗、萧后恩爱有加,但是道宗晚年,由于小人作梗,制造了一场淫词冤案,萧后因此丧命。这便是历史上有名的“《十香词》案”。
道宗时期,近侍耶律乙辛权倾朝野。萧皇后很是忧虑,便婉转劝说道宗,希望道宗不要沉溺游猎,荒废国事,更不要把政事全部委托乙辛,以免让重元之乱重演。
萧后的进言引起了道宗的重视。道宗下旨封太子为燕赵国王,取代乙辛,参与朝政,各部奏折先送太子过目。太子仁爱,刚正不阿。太子了解乙辛的所作所为,自然不愿跟其同流合污,因而对乙辛多加防备。太子参政,便开始对乙辛处处节制。乙辛知道太子即位,他便必死无疑,于是设下毒计陷害萧后和太子。
萧皇后中年时,道宗宠爱他人,皇后深宫寂寞,便写了一首情意绵绵的《回心院》词让诸伶弹唱。当时,诸伶中只有伶官赵惟一能把这首词谱成乐曲,并熟练地演奏弹唱。因此,赵惟一便常常进宫,面见萧皇后。不想,这却成了祸端。
乙辛先是在萧后身边布下眼线,随时监视萧后的行动。他收买了歌女单登及其夫朱顶鹤,将单登安置在皇后身边。单登深受萧后的信任,时常将萧后的一切密告给乙辛。
乙辛得知萧后作了一首《回心院》。萧后孤独时,常常写写诗词,或抄写佛经,于是计上心来。乙辛与张孝杰、萧十三商讨多时。最后,张孝杰按照乙辛的嘱咐写了一首淫词《十香词》。写完之后,第二天就交给了单登。
单登将《十香词》拿给萧后看,因为萧后很久没有被皇帝宠幸,所以读得特别有滋味,心境开阔起来。单登于是借此机会笑着请求说:这首诗奴才想要一份,希望皇后能亲自为奴才抄写一份,那可就太好了。萧后一笑,拿起笔抄了起来,抄得心旷神怡,极其舒畅。抄完以后,又即兴写了一首诗:
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
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鸟入昭阳。
太康元年十月,道宗从外游猎回来。乙辛让单登、朱顶鹤向皇帝告发萧后所作和伶官赵惟一之间有奸情,物证是《十香词》和萧后的诗。
道宗基本上认定了奸情属实,将萧后囚禁以后,便命乙辛审理。乙辛派心腹张孝杰主审此案。张孝杰对赵惟一用刑之毒,使赵惟一无法忍受,屈打成招。乙辛又据此上奏。此事震惊朝野,但也有一些大臣怀疑此案的真实,尤其是枢密使萧维信。萧氏和几位大臣共同面见乙辛,慷慨说到:“皇后向来贤德,已生太子,母仪天下,且已添了孙子,您怎能听信奴婢之言,使皇后蒙冤?您身为辅政大臣,不努力化解此事,反而推波助澜,天下如何信服!”大臣们哪里知道,这一大冤案正是乙辛一手策划的。
孟蜀宫女图 明 唐寅
乙辛、张孝杰承上赵惟一的供词。道宗看着皇后在淫词后附的《怀古诗》有些怀疑。道宗说,这首《怀古诗》是骂汉皇后赵飞燕的,皇后为什么这么写呢?张孝杰早已研究透了皇后的这首《怀古诗》。这时,张氏便从容地说道,这是皇后因思念赵惟一而作的。道宗再次大惊,问有何凭证?张氏说,诗中第一句和第三句中包含赵惟一三字。道宗再也坐不住了,立即下旨,族诛赵惟一,赐皇后自尽。
处决的命令下达以后,太子马上到道宗跟前求情,道宗置之不理。于是,宫人捧一匹白绫,来到萧后跟前。萧后泪如雨下,临终前怒气难消,便写了一首《绝命词》,然后关上门自杀身亡,时年3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