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顿悟心:刹那花开,明心见性
“佛”是“佛陀”的简称,而“佛陀”是印度语的音译,意思是“觉悟的人”,是种极其尊敬的称呼。它含有自己觉悟、令别人也觉悟、时时刻刻对宇宙人生一切事情都具有正确而彻底的觉悟等三个意义,凡是这三点都能做得圆满的人,便尊称他为“佛陀”。
1.灵光一闪的“顿悟”
真正悟道的人,是没有时间观念的。一个人必须要在一时、一刹那之间顿悟,才有成佛的可能。觉悟是一种智慧,它是长时间思考后灵感在一瞬间迸发出的光芒,也是历经人生磨励后无言的微笑。
自悟自证,方获真谛
禅宗又被称为顿宗,是什么意思呢?因为禅宗讲究“顿悟”,什么是顿悟?一个人,参禅学佛往往要经历很长的时间,但是,修禅不能完全靠渐修,必须有一次智慧的飞跃。怎样才能达到智慧的飞跃呢?这就是“顿悟”。顿悟是修禅成佛的必经阶段。
唐代的智闲和尚曾拜灵佑禅师为师,有一次,灵佑问智闲“:你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做什么事呢?”
“还在娘胎里的时候,能做什么事呢?”他冥思苦想,无言以对。于是说“:弟子愚钝,请师父赐教!”
灵佑笑着说“:我不能说,我想听的是你的见解。”
智闲只好回去,翻箱倒柜查阅经典,但没有一本书是有用的。他这才感悟道“:本以为饱读诗书就可以体味佛法,参透人生的哲理,不想都是一场空啊!”
灰心之余,智闲一把火将佛籍经典全部烧掉了,并发誓说“:从今以后再也不学佛法了,省得浪费力气!”
于是他前去辞别灵佑禅师,准备下山,禅师没有任何安慰他的话,也没有挽留他,任他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智闲来到一个破损的寺庙里,过着和原来一样的生活,但是心里总是放不下禅师问他的话。
有一天,他随便把一片碎瓦块抛了出去,瓦块打到一棵竹子上,竹子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智闲脑中突然一片空明,内心澎湃。他感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颤抖和喜悦,体验到了禅悟的境界。
他终于醒悟了:“只有在生活实践中自悟自证,才能获得禅旨的真谛。”于是立即赶到灵佑禅师身边说:“禅师如果当时给我说破了题意,我今天怎么会体会到顿悟的感觉呢?”
如果没有那次顿悟,也许智闲禅师永远都不能成佛,这就是顿悟的巨大作用。
不管做什么事,想要获得成功,都需要工夫。任何一种技术、技巧都需要花工夫学会,还要再花更多工夫学精。投机取巧的事是做不长久的,即使是窍门或快捷方式,也是工夫和经验积累达到熟能生巧的结果。一个人想要修养内心,更需要工夫,工夫到了,你就会在一瞬间获得开悟。
一个人要想获得成功,千万不能心存侥幸,只有通过实实在在的努力,才能在一瞬间获得灵感,实现人生的飞跃。
灵光刹那间悟空
我们的聪明只是意识部分,局限于现有的知识范围,以及现有的经验与感觉想象的范围。真正的道体是不可思议的,是不可以用我们普通的知识意识去思想、讨论、研究的。
真正的开悟是不会循序渐进地达到的,因为所有循序渐进的事都属于头脑上的思维意识,而开悟并不是头脑的,开悟是超越它的,因此你不可能逐步地开悟,你只有一下子跳进去,不可能一步一步地上台阶,那儿没有台阶。开悟就像一个深渊,你或是跳或是不跳。
石恐禅师和西堂禅师是师兄弟,经常在一起参禅。有一次,石恐禅师开玩笑地问西堂禅师:“你会捉虚空吗?”
没想到西堂马上毫不犹豫地回答:“会。”
石恐惊奇地问道:“怎么捉?”
西堂禅师用手在空中抓了一下,说:“就这么捉。”
石恐摇了摇头,说:“你不会捉,不是你那么捉的。”
西堂不服气地反问道:“那师兄你说该怎么捉?”
石恐一把拽住西堂的鼻子,痛得西堂大叫:“师兄放手,这个虚空会痛的。疼死人了,鼻子快拽掉了!”
石恐松开师弟,笑着说:“必须这么捉虚空才行。”
西堂摸着红肿的鼻子,笑呵呵地对师兄说:“多谢师兄指点!”
你体会到了吗?看来,西堂真的捉住虚空了。看似一个荒谬的悖论,却是一个活生生的、可感知的事实。我们唯一能抓住的实有就是空无啊!
悟是一把开启天门的钥匙,将你带出头脑的需要,因为头脑是推理的,通过推理你无法走出头脑,通过推理,你会向前,向前,但是你只是在绕圆圈,而那最明白的禅意永远不在那里。
实相般若就是形而上的道体,是宇宙万物的本源。世界上很多人都追求这个实相本原,找到了这个东西才能认识自己生命的本源。
但参来悟去,最大的实相却是有产生于无,实有就是虚空的另一种表现。看来唐僧实在没给弼马温起错名字啊——悟来悟去原来就是那个空嘛!
安住正念,扫地成佛
佛经中记载过这样一个故事:
世尊在给孤独园修行时,有天看到地不干净,就拿起一把扫帚扫地。舍利子、大目犍连、大迦叶、阿难陀等弟子听说佛自己扫地,急忙赶过来帮忙。于是,世尊和弟子们一起把地打扫干净,然后去食堂吃饭。大家在食堂中坐好,世尊开示说,扫地可以获得五种益处:一、使自己得清净;二、使他人得清净心;三、令诸天欢喜;四、种下正业之因;五、此生结束后生往天上。
大家感到意外,区区扫地,能有如此广大的功德吗?扫地,尤其是如法扫地,暗藏着深刻的佛理,前贤甚至以扫地作为修行的方式。十八罗汉之第十六尊注荼半托迦尊者就是通过扫地开悟的。
注荼半托迦尊者是罗汉中神通最大的,甚至几次救过佛陀的性命。一次佛被外道加害,魔王把山压过来,注荼半托迦尊者在后面一指,就把山推开了。拥有如此神通的尊者,幼年却是一个非常愚笨的孩子。
注荼半托迦尊者愚笨到了让人无可奈何的程度。老师教他念“悉达摩”,他总是记得“悉达”时忘了“摩”;记得“摩”时忘了前边的“悉达”。于是,老师对注荼半托迦的父母说,他宁愿去教很多其他的婆罗门人家的孩子,也不愿把时间花在这一个学生身上。
注荼半托迦的父母只好把他送到一位吠陀教师那里。在那儿,教师教他念“奥玛普”几个字母,也学不会。教师非常恼火,对他的父母说:“你的孩子学什么都学不进去,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注荼半托迦有位哥哥半托迦,很聪明并博学有礼。机缘之下,兄弟二人遇到一些佛陀的弟子,不久,哥哥就出家为比丘,注荼半托迦被认为太笨不适于出家,只好独自住在附近自我修行。
一天,哥哥半托迦和其他的人结伴到室罗伐悉底城去朝拜释迦牟尼佛,很多人都跟去看热闹。注荼半托迦也混在人群里,恰好被半托迦看见,半托迦问注荼半托迦:“你现在以什么为生呢?”
注荼半托迦回答:“无以为生,生活异常艰难。”
半托迦又问:“你想出家为僧吗?”
“像我这样的愚笨之人,如何能渴望加入殊胜的佛陀僧团呢?我甚至连最简单的偈颂也记不住,每个人都知道我愚笨无比。”注荼半托迦惊奇地问。
半托迦对弟弟说:“习学佛法不分高低种姓、贵贱和智力高下,最重要的是遵循佛陀原教义,并付诸实践。如果你真心诚意地想成为僧人,那么你就能做到。”
注荼半托迦很恭敬地来到佛陀及其弟子阿难面前,全知的佛陀洞悉注荼半托迦谦卑和纯净的心,就在这孤独园,要阿难尊者为半托迦剃度出家。
阿难教注荼半托迦一个偈颂:“诸恶莫作,使自己免于邪恶的思想;众善奉行,莫执自我,正念、正知、正命,则能免于伤害、烦恼,这就是诸佛教示。”
三个月后,可怜的注荼半托迦仍然记不住这个简单的偈子,而所有其他新出家的早就把整章经典背熟了,就连当地的牧羊人也都熟知这简单的偈颂和好几个其他的偈子了。
既然连博学多闻的阿难都无法教会这愚笨的比丘,佛陀就亲自教他。佛陀要他勤快地打扫寺院来清除业障,同时要边扫边念诵,思考“扫帚”二字。
虽是极其简单的两个字,注荼半托迦依然是记前忘后、记后忘前,想到“扫”就忘了“帚”,想到“帚”就忘了“扫”,因此苦恼不堪。于是佛陀慈悲地告诉他:“‘扫帚’的意义就是去除尘垢。想想看,你诵‘扫帚’二字的目的是什么呢?”注荼半托迦依佛陀的教导思忖着:“什么是尘垢呢?灰土瓦砾是尘垢;什么是去除呢?去除就是清净。所以佛陀是在提醒我们,除了扫除外面的尘垢外,还要去除心中的尘垢,烦恼除尽,智慧自然就会开显。”注荼半托迦就这样不断地重虑缘真,最后一念相应慧,手执扫帚透视幻象而证得开悟,终于证得阿罗汉果。
注荼半托迦的愚笨殊乎常人,连个简单的偈子都不会背,可是,仅仅因为专心扫地,却能成为神通第一的大罗汉。《大智度论》云:“一心正念,速得道果。”只要我们安住正念,即使从外表看起来极为平常的扫地工作,也能领悟到深刻曼妙的佛法。有一首佛教歌曲《扫心地》浅显地说明了扫地中的佛理:
扫地扫地扫心地
心地不扫空扫地
人人若把心地扫
乌云烦恼皆远离
人人若把心地扫
乌云烦恼皆远离
扫地扫地扫心地
心地不扫空扫地
人人若把心地扫
远望高山变平地
人人若把心地扫
远望高山变平地
扫地扫地扫心地
心地不扫空扫地
人人若把心地扫
世间皆成清净地
人人若把心地扫
世间皆成清净地
扫地扫地扫心地
心地不扫空扫地
人人若把心地扫
朵朵莲花开心里
人人若把心地扫
朵朵莲花开心里
朵朵莲花开心里
朵朵莲花开心里
在修行者眼中,扫地与读经念咒一样,都是印证佛法的途径。佛法本就源于生活,所以在家修行的居士切莫轻视生活中琐碎的劳作,只要用心去做好那些看似平凡的事情,依然能积累殊胜的福德。
一语惊醒梦中人
有一位得道高僧曾经说过:“如果你认定自己是块陋石,那么你可能永远只是一块陋石;如果你坚信自己是一块无价的宝石,那么你就是无价的宝石。”
人如果能够正确地看待自己,就取得了成功的一半,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一点很难做到。
佛陀或者高僧度人,就是要教人们认清自身的宝藏,告诉他们成佛的关键在于自己的修行和领悟。
走下坡路的人,并非都是存心堕落,他们之中有很多是对自己的正常发展失去了信心,帮助他们找到信心,就是对他们的一种度脱。
有一次,石屋禅师和一个偶遇的青年男子结伴同行。天黑了,那个男子邀请禅师去他家过夜,对他说道:“天色已晚,不如在我家过夜,明日一早再赶路?”
禅师向他道谢,与他一同来到了他家。半夜的时候,禅师听见有人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他的屋子里,禅师大喝一声:“谁!”
那人被吓得跪在地上,禅师揭去他脸上蒙着的黑布一看,原来是白天和他同行的青年男子。
“怎么是你?哦,我知道了,原来你留我过夜是为了这个!我一个和尚能有多少钱!你要干就干大买卖!”
那男子说道:“原来是同道中人!你能教我怎么干大买卖吗?”他的态度是那么恳切,那么虔诚。
禅师看他这样,对他说道:“可惜呀!你放着终生享用不尽的东西不去学,却来做这样的小买卖。这种东西,你想要吗?”“这种东西在哪里?”
禅师突然紧紧抓住男子的衣襟,厉声喝道:“它就在你的怀里,你却不知道,身怀宝藏却自甘堕落,枉费了父母给你的身子!”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个人从此改邪归正,拜石屋和尚为师,后来居然成为著名的禅僧。
在失败或不如意的时候,人们往往怨天尤人,觉得世道不公。真实的情况并非如此,人们之所以有此种烦恼,是因为他们忽略了自身力量的缘故。但是,当头棒喝,就有可能醍醐灌顶,一语惊醒迷途中人,让其顿悟成佛。
2.不昧于无见之物
无我法,即无畏、牺牲、奉献,因为“无我”,在你奉献的时候,感到自然、身心安乐。
空即不空
在佛经的《波罗蜜多心经》中多次谈到“空”,当然,这里所谓的“空”不是我们通常所消极地认为的一无所有,而是包含了极其深刻的意义。一方面,“空”是指万事万物都是随时处在永恒的变化之中,因此,要求我们达到一种无我的境界。而另一方面,“空”也是“不空”,因为佛法讲究普度众生,它是一份救世的事业。其实,佛法中“空”的意义便在于让我们以无我的精神去从事世间的种种事业。因此,在佛教看来,“出世”也是“入世”,两者有相通之处,而非矛盾。
佛陀感叹世人“颠倒”,因为世人只执著于“有”,而不知道“空”的无穷妙用;总是被外在的、有形的东西所迷惑,而看不见内在的、无形的本性和生活,其实那才是最宝贵的明珠。
在太平寺中,弘一法师再次见到了前来拜访的老友穆藕初。叙旧之后,两人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谈到佛法上来。穆藕初对于佛教并无多少了解,不过他在一些哲学、文化类的书籍中见过一些批评佛教的观点。在他看来,佛教是一种引导人出世,逃避家国社会责任的宗教,当此国家衰微,正需国民奋发图强之际,佛教于世又有何益呢?
弘一法师解释说,佛法并不离于世间,佛教的本旨是洞悉宇宙人生的本来面目,教人求真求智,以断除生命中的愚痴与烦恼。修学佛法也并不一定都要离尘出家,在家之人同样可以用佛法来指导人生,利益世间。就佛教来说,其菩萨道精神,更是充分体现着济物利人的人世关怀。凡有志于修学佛法者,皆需发大菩提心,立四弘愿,所谓“众生无边誓欲度,烦恼无尽誓愿断,法门无量誓愿学,佛道无上誓愿成”,以此自励精进,无量世中,怀此宏大心愿,永不退失,只要是济世利人之事,都可摄入佛道之中,佛教哪里会是消极避世的宗教呢?
弘一法师是一位真正做到了用“出世”的心做“入世”的事的人。在他出家之后,他一方面静心研究佛法律部著书立说,另一方面则不断游历进行佛法的交流和弘扬。尤其是在抗战期间,曾经留学日本的他更是站在了抗日这一边。他甚至在生命的弥留之际还写下了“悲欣交集”四个字,一面庆幸自己的解脱,一面悲悯人生的苦恼。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常常陷入烦恼之中,是因为我们不能理解佛家之“无我”,总是在追求为“我”或为“我所有”。但佛是一位充满了慈悲、智慧的觉者,是一个无我和清静无为的人。“无我”,就是断除尘世间一切烦恼,舍弃一切不该追逐的东西。在这种“无我”的境界下,你的奉献会让你感到自然并且身心愉悦。
《老子》尝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王弼对此解释说:“知人者,智而已矣,未若自知者,超智之上也。”的确如此,人要真正认识自我,诚非易事。现代人生活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不免会为生存、为名利而竞争,如果人能够明白佛家“无我”的观念,人就不会被利益所系缚,不会为物所役。
人应当做自我的主人翁,恢复自我的本来面目,实现自我的真实价值。因此,人就必须破除欲望对自己身心的束缚,了悟自我的清净本性。
“无明”扰身心
在佛的眼中,世界上并没有真实存在的痛苦和烦恼,只因为人们的愚昧遮蔽了真理和智慧的光芒,所以才有了种种烦恼的现象。
佛家将尘世中的种种痛苦和烦恼称为“无明”,这个无明,由人们内心的欲望所生发,并使人长久地处于一种不自在的状态。
日常生活中,如果他人要我们欢喜,说几句好话,我们就感到欢喜;要我们烦恼,说几句坏话,我们就立刻大怒。这样我们就被别人所控制、所掌握,从而失去了自主权。
不能自主的人生是非常悲哀的!
对于内心不够清净的人,无明是巨大的障碍。
佛陀有一次在说法时,有一个女子就坐在佛陀身旁入定,文殊菩萨就问佛陀道:
“佛陀!这个女子为什么能在您身旁就座,且入于三昧?而有智慧第一之誉的我,为什么却不能呢?”
佛陀回答道:“你把她从定中引出,自己去问她。”
于是,文殊菩萨就绕此女子三圈,并鸣指一下,但此女子无动于衷,文殊甚至把她托至梵天,尽其神力,都不能使这个女子出定。
佛陀便道:“现在,就算有百千万个文殊,也没有办法使这个女子出定。如果一定要她出定,在下方世界过四十二恒沙国土,有位罔明菩萨可以做得到。”
不久,罔明菩萨从地涌出,向佛陀作礼后,便至此女子前,鸣指一下,此女子马上就出定了。
罔明就是无明了。禅定,不为外境所动,虽文殊般若智能,亦不为所动,但无明烦恼的力量不可小看,当无明扰乱身心时,“一念心起,百万障门开”,不可不慎。
佛经中所讲的“定力”就是人们常说的“恒心”。要成就大事,就必须先磨炼人的心灵,在心理上禁得起周围环境及人与事的诱惑,做到不动摇、不散乱、不烦恼、便可保护心念为成功打下良好的基础。
无我,则妄想不生
从前有一个人,经过长途跋涉,非常疲乏和干渴。他看见一条竹筒连成的水道淌出清清的细流,就赶紧跑过去捧水便喝。
喝饱后,他满足地对竹筒说:“我已经喝够了,水就不要再流了。”
他说完后,发现水依然细细地流着,心中发起了火:“我说我喝完了,叫你不要再流,为什么还流?”
有人见到他这个样子,暗自发笑,上前开导说:“你真没有智慧。你自己为什么不离去,反叫水不要来呢?”
世间的人挣扎于七情六欲,可是久而久之对这缠人不休的欲望也会生出疲厌。如是就想:“这些诱人的色声香味,不要再来到我的面前,使我眼见心烦。”可是五欲依然如旧,不断纠缠人心,于是按捺不住大发雷霆,再次诅咒:“我要你迅速消失,永远不要再出现,为什么你还来纠缠,让我见到心生烦恼?”有智慧的人说:“一个人若要离开五欲,应该收摄自己的六情,关闭心意,忘却有我,则妄想不生,这样才能得到解脱。”
无物无我,即成佛
从前,有一个老禅僧住在庵内,在门上写“心”字,在窗上也写“心”字,在墙上还是写上“心”字。
文益禅师对此事评论说:“门上应该写‘门’字,窗上应该写‘窗’字,墙上应该写‘墙’字。”
那个老僧显然还没有通达禅的境界,因为他的心中还有“心”这个概念。只有化有心为无心,让一切都显现为本来面目,才是真的修为境界。
慧忠禅师就是一个心无外物的人,可以说,他已经达到了大彻大悟的无我忘我境界。
印度的三藏法师自神通,他来到慧忠禅师面前,与他验证。
慧忠谦抑地问道:“久闻您能够了人心迹,不知是否属实?”
三藏法师答道:“只是些小伎俩而已!”
慧忠于是心中想了一件事,问道:“请看老僧现在心在何处?”
三藏运用神通,察看了一番,答道:“高山仰止,小河流水。”
慧忠微笑着点头,将心念一转,又问:“请看老僧现在心在何处?”
三藏又做了一番考察,笑着说:“禅师怎么去和山中猴子玩耍了?”
“果然了得!”慧忠面露嘉许之色。称赞过后,随即将风行雨散的心念悉数收起,反观内照,进入禅定的境界,无我相、无人相、无世界相、无动静相,这才笑吟吟地问:“请看老僧如今在什么地方?”
三藏神通过处,只见青空无云、水潭无月、人间无踪、明镜无影。
三藏使尽了浑身解数,天上地下彻照,全不见禅师心迹,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慧忠缓缓出定,含笑对三藏说:“阁下有通心之神力,能知他人一切去处,极好!极好!可是不能探察我的心迹,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三藏迷惑。
慧忠禅师笑着说:“因为我没有心迹,既然没有,如何探察?”
无论你的心迹藏得有多深,只要存在,别人就可以探察到。只有心无外物,才能让人无所察觉。
人,悟到了真正的无我,修行到了真正的无我,就是佛了。这个佛,无我,自然无众生,无寿者,这就是佛的境界。所以做到了无我就是佛境界,一切凡夫都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一切观念的执著,都是因为有我而来,那么真正无我就是佛境界。
3.不昧于可见之物
在现实生活中,有许多亲眼所见或者亲身经历的事情,都是一种假象的“实”,如果仅凭一时所见的现象,直觉地作出判断和决定,就会出错,导致令人遗憾的后果。
眼见有时也是虚
在美国阿拉斯加,有一对年轻的夫妇,妻子因为难产死去了,不过孩子活了下来。丈夫既要工作,又要照顾孩子,有些忙不过来,可是找不到合适的保姆照看孩子。于是,他训练了一只狗,那只狗既听话又聪明,可以帮他照看孩子。
有一天,丈夫要外出,像往日一样让狗照看孩子。他去了离家很远的地方,所以当晚没有赶回家。第二天一大早他急忙往家里赶,狗听到主人的声音摇着尾巴出来迎接,可是他发现狗满口是血,打开房门一看,屋里也到处是血,孩子居然不在床上……他全身的血一下子涌到头上,心想一定是狗的兽性大发,把孩子吃掉了,盛怒之下,拿起刀把狗杀死了。就在他悲愤交加的时候,突然听到孩子的声音,只见孩子从床下爬了出来,丈夫感到很奇怪。他再仔细看了看狗的尸体,这才发现狗后腿上有一大块肉没有了,而屋门的后面还有一匹狼的尸体。
原来,是狗救了小主人,却被主人误杀了。
如果你想在自己的位置上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应该清楚地了解自己周围的人事,凡事多思考,不轻信、不盲从,深入了解之后再下结论,这样才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察其言,观其行
司马迁曾在《史记·仲尼弟子列传》中写道:“孔子闻之曰:‘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
孔子的门下弟子众多,其中有一个弟子名叫宰予的,能说会道,利口善辩。他刚开始跟随孔子学习的时候,孔子对他的印象十分不错。但随着相处的时间长了,宰予渐渐地露出了他的真相:既无仁德又十分懒惰;大白天不读书听讲,躺在床上睡大觉。为此,孔子气得骂他是“朽木不可雕也”。
孔子门下有一个叫澹台灭明的弟子,字子羽,是鲁国人,比孔子小三十九岁。子羽的体态和相貌很丑陋,他刚开始跟随孔子学习的时候,孔子认为他资质低下,不会成才。但子羽跟随孔子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回到鲁国去了,致力于修身实践,处事光明正大,不走邪路;不是为了公事,从不去会见公卿大夫。后来,子羽游历到长江,跟随他的弟子有三百人,声誉很高,各诸侯国都传诵他的名字。孔子听说了这件事,感慨地说:“我只凭言辞判断人质量能力的好坏,结果对宰予的判断就错了;我只凭相貌判断人质量能力的好坏,结果对子羽的判断就错了。”
圣人孔子尚且会为表象所蒙蔽,更何况我们凡人?要知道,许多机会就是因为我们为表象所蒙蔽而失去的。因此,在生活中,我们不可轻易对人、对事下结论,做判定。时间将会使一切真相毕现。
4.用单纯的心去悟
禅不可说,要以心感悟,禅无形迹,要牢牢把握。从大千世界中发现禅的真谛,从自然天地中感悟禅的清澄,从心灵深处体验禅的圆融。
以心传心
禅是智慧,既存在于人的内心,又存在于一切外物。世间法就是佛法,一切现象中皆有禅机。一粒沙中看世界,一朵花中见天堂,处处有佛法,事事含禅机。只要有一颗孩童般单纯的心灵,有一双敏锐的慧眼,就能够发现真正的禅。
禅使人感悟到世界的和谐,心境的清澈,生命的圆融。开人心智,助人成长。一旦你能够放下所有对于观念的执著,放下生老病死、悲欢离合,那么就能够得到佛陀的真正智慧,也就达到禅的最高境界了。禅是一种智能,却难以用语言表达清楚,百丈怀海禅师曾对一位比丘这样说:“和我说话时,请不要用你的嘴、喉咙,或者是嘴唇。”这既是说明了禅法的难以言喻,更是提醒信徒挣脱所有外在的束缚,随心所至,缘性而发。
真如本性
在众生眼前,美丽或丑陋的风景都被笼罩在薄雾或尘埃之下,越是走近就越是朦胧;在众生的心里,一切念头常常被围困在重峦叠嶂之中,越是急于走出迷阵就越是辨不清方向。有人以己身为菩提树,以己心为明镜台,以为凭借勤奋与修持即是洁身自好,就能远离世俗污垢;而世事蹉跎成白首,修行路上,如花年华渐渐凋零,虽有渐悟,却总是触不到顿悟的瞬间,渐悟与顿悟之间的一步之遥竟然遥远到了不可低估的地步。之所以会在渐悟与顿悟间迷失了方向,就是因为过多地执著于思维,而忽视了自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也就是自己的本心,生而相随,死而相伴,不能抛却。自性是天生的,与慧根相连。而思维是在后天环境中逐渐形成的,使人的慧根逐渐受限,越是长大越容易被思维牵绊,而阻碍了自性;自性受阻,则妄念作祟,自性的圆满和清净被尘世沾染,缘生缘灭,却无法悟到“空”的境界。
拨云雾,见青天
一路行走一路歌是一种人人向往的境界,一路行走一路愁却是大多数现代人的常态。
步履匆匆,以至于忽视了路边美景;身在花丛,却嗅不到满园芬芳。古人说“月影松涛含道趣,花香鸟语透禅机”,禅门语“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细沙中包含的那一方世界,花朵中蕴藏的那一座天堂,你是否看到了呢?
生活中禅机无处不在,无处不可修行,万物皆是如来,只怕人不“悟”。
佛教的悟是“觉”的意思,有三个层次:自觉,菩萨或者觉他,佛的自觉、觉他、觉得圆满。自觉指个人破除了诸种烦恼,而不再在生死轮回之中接受苦报,从开悟修到彻悟;觉他指菩萨不仅自断烦恼,而且广度众生;佛的悟指断了烦恼,度了众生,自利利他圆满究竟。
人的慧根不同,所受的障碍不同,悟的程度不同,境界也会有深有浅。悟境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曾经悟过的人才知道悟真正是什么。
开悟不是有形的财富珍宝,不是将手掌攥紧就可以掌控的,既需要个人努力地修行,也需要顿悟的机缘。顿悟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但这之前长期的修行也是不可或缺的。学习佛法的人既要好好研习佛经,专心参禅打坐,还要端正自己的心态,树立正见,只待时间一到,自会水到渠成。
5.化愚痴为觉醒
人们惧怕自由和责任,所以人们宁愿藏身在自铸牢笼中。千万不要沉溺于痛苦之中,痛苦是心灵的自我囚禁,每个人都应自觉地呵护自己的心灵,别让它承受痛苦的煎熬。
挣脱痛苦的锁链
有一只兀鹰,猛烈地啄着村夫的靴子,将他的靴子和袜子撕成碎片后,便狠狠地啄起村夫的双脚来了。正好这时有一位绅士经过,看见村夫如此鲜血淋漓地忍受痛苦,不禁驻足问他,为什么要受兀鹰啄食呢?村夫答道:“我没有办法啊。这只兀鹰刚开始袭击我的时候,我曾经试图赶走它,但是它太顽强了,几乎抓伤我的脸颊。因此我宁愿牺牲双脚。呵,我的脚差不多被撕成碎屑了,真可怕!”
绅士说:“你只要一枪就可以结束它的性命呀。”村夫听了,尖声叫嚷着:“真的吗?那么你助我一臂之力好吗?”
绅士回答:“我很乐意,可是我得去拿枪,你还能支撑一会儿吗?”
在剧痛中呻吟的村夫,强忍着被撕扯的痛苦说:“无论如何,我会忍下去的。”
于是绅士飞快地跑去拿枪。但就在绅士转身的瞬间,兀鹰蓦然拔身冲起,在空中把身子向后拉得远远的,以便获得更大的冲力,然后如同一根标枪般,把它的利喙刺向村夫的喉头,深深插入。村夫终于扑死在地了。死前稍感安慰的是,兀鹰也因太过费力,淹溺在村夫的血泊里。
你会问:村夫为什么不自己去拿枪结束掉兀鹰的性命,却宁愿像傻瓜一样忍受兀鹰的袭击?在这则故事中,兀鹰只是一个比喻,它象征着萦绕人生的内在与外在的痛苦,人很容易陷入痛苦中,无法自拔。
其实,任何一个凡人,都会不知不觉地像村夫一样,沉溺于自己臆造的幻想中,痛苦得不能自拔,甚至,“爱”上自己的痛苦,不愿亲手毁掉它,尽管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卡夫卡有一段格言,正是深明人身陷入种种苦痛的洞彻哲理:“人们惧怕自由和责任,所以人们宁愿藏身在自铸牢笼中。”所以,村夫与他臆想的痛苦(兀鹰)同归于尽。这个寓言告诉我们:不要等待别人来解决你的痛苦,只要愿意,你可以超越它,“枪毙”了你的痛苦。
痛苦是生命的敌人。人生虽然充满挫折与苦难,但千万不要囚禁我们的心灵,不要沉溺于痛苦之中,浸泡于苦水之中,而要用一颗豁达乐观的心凌驾于逆境之上。
春在枝头已十分
在南山脚下有一座寺庙。庙前有一块荒地,年复一年地荒着,甚至连野草也不长。寺中僧人每每经过,从来都不曾转头看上一眼。
一日,庙中来了一位双目失明的和尚,他偶然听到身边僧众谈论到这块荒地,于是就放在了心上。从那之后,他便开始拎着锄头摸索着在荒地上忙碌,翻地、浇水、播种、施肥,日复一日,参禅念佛之余,和尚总会出现在荒地上。在其他僧人的嘲笑声中,他播下的种子竟然奇迹般地发芽了。
其他人非常诧异,不知道何时瞎眼和尚播下的种子居然发了芽。
后来,花苗的嫩芽抽枝长叶,一夜春风过后,荒地上开出了美丽的花朵,芳香四溢。寺中众僧清晨走出庙门,瞬间惊呆了。
几十年后,这位双目失明的和尚成为了受人敬仰的一代禅师——心明法师。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这样一片荒地,不去打理,荒地自然寸草不生,而一旦开始用心去经营、去管理,只待一夜春风,心灵的荒漠也会成为美丽的花园。生活中总有层层迷雾遮蔽着我们的心神,一朝开悟,原来曾经的阴霾之上都是同样的湛蓝天空,那时候再回首一路寻找旅程: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遍岭头云,归来笑拈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
被奴役,是自己的选择
许多青蛙烦恼着没有一个青蛙王来管理它们,便推派使臣向天神祈求一个蛙王。天神知道青蛙头脑简单,便抛下一块大木头到河里来。青蛙们被那木头击水的声音吓了一跳,都躲到水底去。但是它们看那木头浮在水面不动,便游到水面上来,一点也不怕,还轻视地爬上木头蹲坐着。
不久,它们认为神派了这样呆笨的王来管理它们,真是岂有此理,便又推派一个代表,向天神请求,希望再派一个君王。于是天神派了一条鳗鱼去统治它们,青蛙们见鳗鱼生性和善,并无君王的威严,又去请天神替它们选一个王。天神对于它们的请求很不耐烦,便派一只鹭鸶去,这鹭鸶每天吃青蛙,没多久就把河里的青蛙吃得干干净净。
本来蛙王应由青蛙自己拥立或选出来。向天神求王,本身就是奴隶的行为,偏偏青蛙们又嫌弃那些愿意跟它们平等、友善相处的蛙王,结果只招来被奴役、吞噬的命运。
做奴隶是自己选择的,而不是其他人强迫的。这些人之所以会选择当奴隶,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如何获得解脱,获得自由。
开悟者离地六寸
一位学僧看到禅宗里有这样一则名言:
在修禅之前,山是山,水是水;在修炼禅宗之时,山不是山,水不是水;修成之后,山仍是山,水仍是水。
“这是什么意思呢?弟子不明白。”迷惑不解的学僧去问禅宗大师。
大师解释说:“最先的状态和最后的状态是相似的,只是在过程中截然不同。最初,我们看到山是山,最后看到山还是山。但在这当中,山不再是山,水不再是水,为什么呢?”
弟子摇头,表示不知道。
禅师继续说:“因为一切都被你的思维、意识搅乱了、混淆了,好像乌云密布、云雾缭绕,遮住了事物的本来面目。但是这种混淆只存在于当中的过程。在沉睡中,一切都是其本原;在三昧中,一切又恢复其本原。正是关于世界、思想、自我的认识使简单的事物复杂化了,它正是不幸、地狱的根源。”
弟子自以为明白了老师的解释,唉声叹气地说:“哎,这么说起来,凡夫俗子和修禅的开悟者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说得对,”大师答道,“实在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开悟者离地六寸。”
什么理由呢?真的佛,法身之体,悟了道,证得法身之体,无所从来,亦无所去,不来也不去,不生也不死,不坐也不卧。你说那是个什么境界?其实,那是个非常平凡的境界。什么境界?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坐也不卧,不来也不去,现身就是佛,既没有动坏念头,也没有生好念头,此心平平静静,不起分别,当下就在如来的境界里!
一个真正成佛的人,就在人间最平常的去处,这才是成佛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