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王(影像青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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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害群之马

拳毛䯄受伤了。

林卫东精心照料,拳毛䯄伤好得非常快。

伤好了的拳毛䯄,竟然大变样,变得有些不可理喻,让人无法理解。拳毛䯄就像一匹野马,对马群的儿马们大打出手,横冲直撞,尤其是它的前蹬、后踢、甩身、一撞,如入无人之境,拳毛䯄就像个武功盖世的武林高手,更像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即使面对着赤手空拳、不会武术之人,轻易也不放过,见人就打。稍有不服从,必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一时之间,拳毛䯄闹得马群鸡犬不宁,乌烟瘴气……

大概是野马群唤醒了拳毛身上的野性,它才变得桀骜不驯,不可一世。

胡尔勒马群刚刚遭受了野马群的偷袭,虽没元气大伤,可马群的锐气已被冲得荡然无存。这个时候又杀出一匹野马来。这匹野马可不像野马群,野马群离着远之又远,可这个家伙,就在身边,危险随时随地会降临到头上,一时间,胡尔勒马群闹得马马自危,战栗不止。

胡尔勒马群处在惊恐中。

“这拳毛䯄也许是为赢得异性好感,有意表现的。”马倌那海提醒两人。

马到三岁时,开始注意异性。拳毛䯄已经四岁了,它在这方面表现得还很迟钝,没有发现它喜欢上哪匹骒马。

“看来,它可没有野马一号那么绅士。”林卫东对野马一号仍是记忆犹新,“野马一号不声不响跟了马群三天三夜,没有一匹马能做到它那样。”

“这拳毛䯄太不像话了,吸引异性也不至于这样啊!”马倌巴尔思皱着眉头。

拳毛䯄的表现越来越不像话,它的凶狠、野蛮达到了极致,就连那些大马都畏惧它,唯恐惹祸上身。

拳毛䯄竟冲向了马倌的坐骑青骓。青骓身上浅灰,牧民习惯称为大青马。草原上很少有这种颜色的大马。

青骓正在低头吃草,拳毛䯄旋风般地冲了过来,身后荡起漫天烟尘。马群一看拳毛这架势,纷纷逃离。青骓一下暴露在拳毛的视线里。青骓早就看不惯拳毛的行为了,它冷眼打量着拳毛。拳毛一点儿不含糊,径直照青骓撞了过来。青骓一扬马头,拳毛䯄撞偏了。拳毛䯄收住身子,掉转身子,又向青骓撞来。青骓可不是一般的大马,它是马倌那海的坐骑,地位自然要优于其他大马。再说,论能力青骓不在拳毛䯄之下。青骓猛地抬起前蹄,四只马蹄同时出击,只听“砰”的一声,两匹马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青骓也好,拳毛䯄也好,都收不住脚步,向后退去。

一比一,平。拳毛䯄没占到便宜。

拳毛䯄甩身。拳毛的甩身速度非常快,几乎是刹那间完成的,胡尔勒马群没有一匹马甩身是如此的迅速,更不能在甩身之后,就是猛力一踢。拳毛䯄速度太快了,甩身,后踢,同时进行,一下正中青骓的腰部。青骓腰一弯,显然被拳毛䯄踢中了。

飒露紫看不下去了。它与青骓情同手足,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青骓受伤呢?再说,拳毛䯄虽然立过几次大功,有马倌林卫东宠着,也不至于可以无法无天啊!飒露紫冲了上去。

飒露紫,飒露紫,就是说这匹马的速度疾如风,快似闪电。眨眼之间,拳毛䯄面前出现了一匹大马。拳毛一点儿没有惊慌,反应特别快,抬头就咬。飒露紫速度快,拳毛出嘴也快,如果是一般的马,无疑是等于自己把自己送进拳毛的嘴里。飒露紫一偏身,躲过拳毛的大嘴,就势来了个后踢,踢偏了,扬起一股烟尘。

飒露紫没有占到便宜,还差一点遭到拳毛䯄的攻击。它就只好加着万分小心,几个回合下来,两匹马只战了个平手。

马倌应该立即制止这种不必要的打斗。可三个马倌完全被它们的精彩战斗吸引了,多年来,马群里没出现过这种场面了,他们忘了这是在自己的马群里。

飒露紫和青骓一起围攻拳毛䯄。三匹马,三种泾渭分明的颜色,绛紫色、青白杂色、金黄色,三个人只看见眼前晃动着三种颜色,三种颜色交相辉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彼此。

一个时辰过去,打斗渐渐结束了,三匹马没有胜负。飒露紫、青骓大汗淋漓,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两匹马站在原地,低着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拳毛䯄也好不到哪儿去,浑身湿漉漉的。不过,拳毛䯄步履轻盈,欢蹦乱跳地冲到土丘后面,看来,它还有足够的体力。

“我们得做一些必要的准备了。”马倌巴尔思提醒两人。

再放牧时,马倌身上就多了一样武器——马棒。马棒是专门用来对付狼的,眼下,他们不得不带在身上,拳毛䯄实在不像话了,有必要教训教训它。

拳毛䯄竟然围攻起头马特勒骠。论能力,论打斗的经验,特勒骠可是胡尔勒马群中的冠军,否则,它也当不上头马。拳毛䯄的围攻带有挑衅行为,或许它知道特勒骠的厉害,还不敢太放肆;或许它在试探特勒骠……总之,拳毛䯄很像个无赖之徒,动作里明显带着挑逗。

“喂,拳毛䯄会不会在挑衅头马的位子?”林卫东实在摸不透拳毛䯄。

马倌巴尔思摇摇头,一般只有成年马才有这种想法。虽然拳毛䯄的身材像成年马,可它的年龄还小着呢。既然不是挑战头马的位子,那又是什么呢?吸引异性?可拳毛䯄根本没有这方面的举动,哪怕它有频繁地嗅马粪、翻鼻嗅天的举动,也说明它有这方面的倾向,可从来没看见拳毛䯄有过这种行为。

拳毛䯄的行为实在让人费解。

头马特勒骠对拳毛䯄的行为置之不理。拳毛䯄帮了特勒骠两次大忙,尤其是最后一次,如果没有拳毛䯄及时相助,头马特勒骠不知身在何处,胡尔勒马群不知身在何处,碍于情面,头马特勒骠没有对拳毛䯄下手。还有一点,特勒骠对拳毛䯄的行为也不屑一顾。

拳毛䯄不知好歹,蹬鼻子上脸,作为头马,特勒骠就有义务教训教训它了。

机会终于来了,特勒骠感觉身后忽然刮起一阵重风,不好,是拳毛䯄。只见拳毛立起前蹄,要趴在它背上。这对头马来说,是最大的侮辱。没有一匹马敢有这种非分之想,要知道它是头马,只有头马才有权力对任何一匹马做出这种动作来。

其实,拳毛䯄的行为并没有侮辱之意,这是对异性马的一种潜意识的行为。不过,这两匹马都是雄性马,特勒骠当然认为这是对它的侮辱,尤其是当着马群的面。

特勒骠一抽身,大嘴直奔拳毛䯄。头马就是头马,动作、行为、能力就是与众不同。它的大嘴直奔拳毛的下身。拳毛䯄本来是立起来的,这样一来,它的下身就暴露给特勒骠。

拳毛䯄意识到危险,赶紧跳开,可它的前蹄还在半空中,无法及时收回来。这样一来,身子就不灵敏。眼看着特勒骠就要得手了,它就势前蹄蹬向特勒骠。拳毛䯄的前蹬出了名的厉害,连大马青骓、飒露紫都深受其害。

特勒骠一直防着拳毛这一招,它身子向前稍稍一偏,躲过拳毛䯄的前蹄,不过,它的大头还在拳毛的肚下。特勒骠没有赶尽杀绝,只是肩膀用力,“砰”的一下,把拳毛䯄顶翻在地。

拳毛䯄反应特快,身子一晃,前腿一刨,脖子一挺,竟然站了起来,它的速度如此之快,大大超出头马特勒骠的预想。如果是别的马,这一顶,还不摔个结结实实,没半天是爬不起来的。

拳毛䯄领教了头马特勒骠的厉害,虚晃一招,后蹄腾空一甩,扬长而去。

拳毛䯄在头马特勒骠身上没有占到便宜,把怒气撒到别的马身上。胡尔勒马群里不时爆发出马的嘶鸣声,和“砰”“砰”“砰”……身体相撞之声。

拳毛䯄变成了害群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