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耐基魅力口才与演讲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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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成为说话高手的六项修炼(1)

费利普阿穆曾经说:“我宁愿成为一个说话高手而不愿成为一个大资本家。”我们不妨相信他所说的话——他的话并不代表他不想拥有更多的钱,而是他认为,成为一个说话高手将使他成为资本家变得更加容易,或者成为资本家比不上拥有高超的说话技巧让他更加快乐。

的确,成为说话高手几乎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所有的获取快乐的手段,都比不上能够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我相信,如果让林肯在成为一个不会说话的天才和拥有卓越口才的普通人之间进行选择的话,他会更加愿意选择后者。不过,幸运的是,他同时拥有这两者。

但是,像林肯这样的人毕竟不多,即使只是作为一个伟大的演说家的林肯——而不管他其他杰出的才能——也屈指可数,更多的是那些每天都为说话而苦恼的人。大多数人都不是说话高手——如果情况相反的话,我相信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加迷人——他们有的由于无法与妻子沟通导致家庭破裂,有的在谈判桌上败下阵来,有的无法向朋友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感受,更多的则是兼而有之。

“如何让自己成为一个说话高手而不仅仅是会说话而已?”那些卡耐基口才训练班的学员在一开始经常问我这样一个问题。

“这并不难,”我说,“只要你们掌握以下这些训练方法。”

尊重别人,不当面指正他人的错误

无论你用什么方式指责别人,说他错了,你以为他会同意你吗?绝对不会!即使你搬用所有柏拉图或康德式的逻辑与他辩论,也改变不了他的看法,因为你伤了他的感情。

永远不要这样说:“我要给你证明这样……”那就会把事情搞砸了。因为那等于在说:“我比你聪明。我要告诉你怎样怎样,使你改变看法。”那是一种挑战,只会引起争端和反抗,使对方甚至根本不听你下面的话就和你争论起来。

西奥多·罗斯福入主白宫时,他就承认如果能有75%的时候不出错,就达到了他的最高期望标准。如果这位20世纪杰出人物的最高希望也只是这样,那何况你我呢?如果你确信有55%的正确率,你大可以去华尔街,一天赚个100万美元。如果你没有这样的把握,你又凭什么说别人错了?

在我研究青年时代的林肯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胸襟博大的林肯一开始竟然是一个以指出别人的错误为乐的人。在他年轻的时候,他非常喜欢对别人进行评论,并且经常写信讽刺那些他认为很差劲的人。他常常把信直接丢在乡间路上,使别人散步的时候能够很容易看到。即使在他当上了伊里诺州春田镇的见习律师以后,他还是经常在报纸上抨击那些反对者。

1842年的秋天,林肯经历了一件令他刻骨铭心的事情。当时他写了一封匿名信发表在《春田日报》上,嘲弄了一位自视甚高的政客詹姆斯·希尔斯。这封信使希尔斯受到了全镇人的讥笑。希尔斯愤怒不已,全力追查写信人,最后查到是林肯写的那封信。他要求和林肯决斗,以维护自己的名誉。本来林肯并不喜欢决斗,但是却无可奈何,只能答应。他选择了骑士的腰刀作为他的武器,并且请了一位西点军校毕业生来指导他的剑术。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林肯一直处在一种十分愧疚和自责的状态下,因为这一切都是他指责对方的错误而导致的。他在这样的心态下等待着那惊心动魄的时刻的到来。幸好——非常意外地——在决斗开始的前一刻,有人出面阻止了这场决斗。

由于指责别人的错误而被迫与别人一决生死,这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林肯终于决定以后再不做这样的事情了。他不再写信骂人,也不再为任何事指责任何人。

内战期间,林肯好几次调换了波多马克军的将领,但是这些将领却屡次犯错。人们无情地指责林肯,说他用人不当。林肯并没有因此而对这些将领进行指责,而是保持了沉默。他说:“如果你指责和评论别人,别人也会这样对你。”他还说:“不要责怪他们,换做是我们,大概也会这样的。”

1863年7月3日开始的葛底斯堡战役是内战期间最重要的一次战役。7月4日,李将军率领他的军队开始向南方撤离。他带着败兵逃到了波多马克河边,他的前面是波涛汹涌的大河,身后是乘胜追击的政府军。对北方军队而言,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完全可以一举歼灭李将军的部队,从而很快地结束内战。林肯命令米地将军果断出击,告诉他不用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为了确保命令的下达,他不仅用了电报下令,另外还派了专门人员传达口信给米地将军。结果呢?米地将军并没有遵照林肯的命令行事,而是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他借故拖延时间,甚至拒绝攻打李将军。最后,李将军和他的军队顺利地渡过了波多马克河,保存了实力。

当听到这个消息后,林肯勃然大怒——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失望之余,他写了一封信给米地将军。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亲爱的米地将军:“我不相信,你也会对李将军逃走一事感到不幸。那时候,他就在我们眼前,胜利也就在我们眼前,而现在,战争势必继续进行。既然在那时候你不能擒住李将军,如今,他已经到了波多马克河的南边,你怎么取得胜利?我已经不期待你会成功,而且也不期待你会做得多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对此深感遗憾。”

你可以猜测一下米地将军读到这封信的时候会有什么表情。但是,你可能会感到意外的是,他根本没有收到过这封信,因为这封信林肯并没有寄出去——人们是在一堆文件里发现它的。林肯忘记把这封信寄出去了吗?这是不可想象的。众所周知,这是一封十分重要的信件。

有人回忆了当时的情景:“这仅仅是我的猜测……”林肯在写完这封信时,心里想道,“当然,也许是我性急了。坐在白宫,我当然能够看得更加清楚,也更加能够指挥若定。但是,如果我在葛底斯堡的话,我成天看见的是因为伤痛而嚎哭的士兵,或者成千上万的尸骨,也许那样,我就不会急着去攻打李将军了吧!我一定也会像米地将军一样畏缩的。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承认它。至于这封信,如果我把它寄出去的话,我想除了让自己感到愉快之外,将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好处。相反,它会使米地将军跟我反目,迫使他离开军队,或者断送他的前途。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林肯把那封已经装好的信搁在了一边。因为他相信,批评和指责所得的效果等于零。

林肯总统从以前总爱指出别人的错误到后来如此宽容的巨大转变,给我们树立了一个榜样。他以自己的切身经验告诉我们:永远不要指责他人的错误。苏格拉底在雅典一再告诫他的门徒说:“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可不敢奢望比苏格拉底更高明,所以,我也尽量避免别人说他们错了。我发现这么做很有帮助。

我现在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易地确定任何事了。20年以前,我几乎只相信乘法表,现在,我开始对爱因斯坦的书里所说的话感到怀疑;而20年后,我或许也不再相信这本书里所说的话了。事实上,大多数人都不会进行逻辑性的思考,他们都犯有主观的、偏见的错误。多数人都有成见、嫉妒、猜疑、恐惧以及傲慢的心理,而这些缺点将给他们的判断带来影响。柏拉图曾经告诉人们这样一个方法:“当你在教导他人时,不要使他发现自己在被教导;指出人们所不知的事情时,要使他感到那只是提醒他一时忽略了的事情。你不可能教会他所有的东西,而只能告诉他怎么处理这种事情。”英国19世纪的著名政治家查斯特费尔德对他的儿子这样说:“如果可能,你应该比别人聪明,但绝不能对别人说你更加聪明。”

当然,如果一个人说了一句你认为肯定错误的话,而且指出来对你们的交流会有好处的话,你当然可以指出来。但是,你应该这么说:“噢,原来是这样的。不过我还有另外一种想法,当然,我可能不对——我总是出错。如果我错了,请你务必毫不客气地指出来。让我们看看问题所在。”

如果你确定某人错了,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了他,那么结果会怎么样呢?让我们来看看具体的事例,因为事例可能更有说服力。

F先生是纽约的一位青年律师,最近参加了一个重要案件的辩论。这个案件由美国最高法院审理。在辩论中,一位法官问F先生:“《海事法》的追诉期限是6年,对吗?”

F先生有些吃惊,他看了法官一会儿,然后直率地说:“审判长,《海事法》里没有关于追诉期限的条文。”

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法庭中的温度似乎降到了零度。F先生是对的,法官是错的,F先生如实地告诉了法官。但是结果如何呢?尽管法律可以作为F先生的后盾,而且他的辩论也很精彩,可是他并没有说服法官。

F先生犯了一个大错,他当众指出了一位学识渊博、极有声望的人的错误,所以他失败了。他这样做有益于事情的解决吗?事实证明,一点也没有。

即使在温和的情况下,也不容易改变一个人的主意,更何况在其他情况下呢?当你想要证明什么时,你大可不必大声声张。你需要讲究一些策略,使对方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你的观点。你可以用这类话,比如“我也许不对”、“我有另外的想法”等等,这样确实会收到神奇的效果。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不会有人反对你说“我也许不对,让我们看看问题所在”。

詹姆斯·哈维·鲁宾逊教授在《决策的过程》中写了下面一段话,对我们也很有启迪意义。

“……我们会在无意识中改变自己的观念。这种改变完全是潜移默化而不被我们自己注意的。但是,一旦有人来指正这种观念,我们一般会极力地维护它。很明显,这并不是因为观念本身的可贵,而是因为我们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我们总是愿意相信我们所习惯的东西。当我们所相信的事物被怀疑时,我们就会产生反感,并努力寻找各种理由为之辩护。结果怎样呢?我们所谓的理智、所谓的推理等等,就变成了维系我们所习惯的事物的借口了。”

我们在听到他人说话的时候,第一反应往往是进行判断或进行评价,而不是尽力去理解这些话。当别人说出某种意见、态度或想法的时候,我们总是会说“不错”、“太可笑了”、“正常吗”、“这太离谱了”等等评论性的话。而我们却很少去了解这些话对说此话的本人有什么意义。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得出的判断可靠吗?当然不可靠。既然自己都不能确信自己就是对的,我们还有资格对别人指手画脚吗?

坦诚错误,以退为进掌握主动权

我当时住的地方,几乎处于纽约市的中心,但从我家中步行不到一分钟的距离,就有一片森林。我常带着我的波士顿哈巴狗瑞克斯到园中去散步,它是一只和善无害的小犬;并且因为在园中不常遇见人,我总是不加皮带或口笼。

有一天,我们在公园中遇见一位骑着马的警察——一个急于要显示他的权威的警察。

“你让那狗不戴口笼不用皮带在园中乱跑,是什么意思?”他责问我,“你不知道那是犯法的吗?”

“是的,我知道那是犯法的,”我轻柔地回答说,“但我想它在这里不至于有什么伤害。”

“你想不至于!你想不至于!法律不管你怎样想。那狗也许会伤害松鼠,或咬伤儿童。这样,这次我放你过去,但如果我再在这里抓住这狗不戴口笼,不系皮带,你就得去和法官讲话了。”我谦逊地应许遵守他的命令。

而我的确也真实地遵守了几次,但瑞克斯似乎不喜欢口笼,我也不喜欢,所以我们决意去碰运气。起初什么都好,可是好景不长,我们就遇到了麻烦。一天下午瑞克斯同我跳过一个小丘,忽然间——我惊惶地看见了法律的权威——骑着一匹栗色马的那位警察。瑞克斯在前面奔跑着,正向着那警察冲去。

我知道没有办法了,所以他没等到警察开始说话,我先发制人。我说:“警官,你已当场把我抓住了,我是犯了法,我没有推辞,没有借口。你上星期警告我如果我再把没有口笼的狗带到这里,你就要罚我。”

“哦,现在,”这警察用温柔的声调说,“我知道周围没有人的时候,就这样一只小狗在这儿跑,也是一件诱人的事。”

“那真是一种引诱,”我回答说,“但那是犯法的。”“像那样的一只小狗不会伤人。”警察辩护说。“不,但它也许会伤害松鼠。”我说。“哦,现在,我想你对这事太认真了,”他告诉我说,“我告诉你怎样办,你只要使它跑过那土丘,使我看不见它——我们将这事忘却就算了。”和平常人一样,这位警察先生也希望得到一种自重感,所以当我开始责怪自己的时候,唯一能增加他的自尊的方法就是对我表现得宽宏大度。假如我为自己辩护的话,那结果又将会怎样呢?你是否与警察辩论过?(我想你也许会知道结果将是什么样的。)

我没有和他正面争论,我承认他绝对是正确的,我是绝对错误的,我爽快地、坦白地、真诚地承认这点。我站在他的立场上说话,于是他也就反过来为我说话,而仅在一星期之前,这位警察还曾以法律的制裁来威吓我。

假如我们知道自己免不了要受到责备的话,为什么不抢先一步,积极主动地认错呢?难道自己责备自己,不比别人的斥责要好受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