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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激情的火焰熄灭,爱情便黯淡无光(1)

小枫以为,她跟赵西迪之间应该再无交集了,他们之间的那只蝴蝶已经飞走了,但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几天后,她会拿起手机,理直气壮地拨打了赵西迪的电话。

事情的起因缘于小北的高二分科。

暑假过后就要步入高二,面临分科。前段时间,丁小枫问过小北分科的事,很开明很民主地道:“文科比较适合你,不过,你都那么大了,学文学理还是看你自己的兴趣,妈妈仅是个建议。”当时,小北搂着妈妈的脖子,娇滴滴地说:“我就说吗,妈妈是世界上最最开明最最善解人意的妈妈了。”然后就“啵”地嘬了丁小枫腮帮子一口。

但是,储小北没学文也没学理,而是学了艺,当小北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丁小枫简直气炸了肺:“什么什么,报了美术?储小北,你好好的学什么美术!学画画有什么出息,你想做徐悲鸿张大千呀,我告诉你储小北,你学了美术将来连个工作都找不到!”

“妈,你不知道,美术的范畴可大了呢,并不全是为了当画家……”

“那你做什么总得有口饭吃吧?我想你能混上饭吃得等到五十岁以后吧。”

“设计,服装设计,像马艳丽,做国际服装设计师。”

“得得得,你这个孩子就爱异想天开,马上升高二了,还这么七想八想的,有用吗?改改改,赶紧改!”

当晚丁小枫就找了小北班主任杨老师,当得知学校分科报名已经结束就急了。

杨老师吃惊道:“小北妈妈,储小北说跟家长商量过呀。怎么,你不知道?不瞒你说,我开始也不赞同储小北学美术,她文化课还算可以,将来考个本科是没问题的,你也知道,艺术生是很苦的,在文化课之外还要再攻那么多东西,将来还要再东跑西颠地找画室画画,何必呢?可是现在的孩子们,都是以自我为中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看小北的决心很大,恐怕……”

小北倔,任性,有点小性格,小北决定了的事情恐怕已不好更改。杨老师又说:“其实,小北在艺术方面是有些天赋的,班里的板报一直都是储小北负责的。只是……”

“什么?”丁小枫有些担忧地望着老师。

杨老师抹抹鼻头说:“只是,她是半路出家,有些学生从高一就开始画了,小北从高二开始,我有些担心她的基础。有好多学生改学艺术是为了高考,而储小北不是这样的,我看她是真有兴趣,我们给她的定位应当高一些,不能满足于一般的艺术院校。这样,小北妈妈,我提个建议,这不马上就放暑假了,你最好在假期里给她找个家教,对她进行一对一的指导,尽快提高她的基本功,这样到高二开课的时候,她可能不会太被动。”

没别的办法了,只有支持小北了。丁小枫就是这样的人,什么事情只要拐过弯来,她就会热情倍增。所以,走在回家的路上,丁小枫就在考虑找个什么人来帮小北了。

第二天,小枫给赵西迪打了电话。

电话打得不容置疑,理直气壮。

此时的赵西迪刚刚和祺佳进行完一场艰难的对话。

他和祺佳的婚期初步定在春节前后。祺佳说要在婚前先搞个订婚仪式,她乡下的伯父伯母问过好多次了,说按他们老家的风俗,女孩子家的订婚甚至比结婚都重要,她爸她妈只她一个女儿,她爸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了,他们也不想把女儿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嫁了。

赵西迪一个人跑到阳台站了会儿,又重新回到客厅坐下,很郑重,与祺佳面对面。

“祺佳。”赵西迪说。

祺佳抬头:“你说。”

赵西迪就说了:“祺佳,你知道,我已不是小年轻了。”

祺佳说:“我知道。”

赵西迪继续说:“好,你知道就好,你还应该知道我不是初婚,我是二婚不是?”

祺佳望望赵西迪,赵西迪一脸庄重,一如他墙上刚刚挂起的那幅油迹未干的油画。

赵西迪完全没有顾及祺佳眼里渐渐蓄起的泪水,继续说:“祺佳你要知道,结婚是我们的事,与他们是无关的,我已经做了让步,同意大摆宴席,同意大操大办,这还不够吗?怎么半路上又冒出来非要个订婚仪式,有那必要吗?我只要个家庭就行啦,我不想太声张……”

“搞个订婚仪式就是声张了,你什么意思?”祺佳“豁”地站起来,“赵西迪,你太过分了,你终于把你的真心话说出来了,你只是要个家庭,你根本没……没想过爱情!你对我根本没有真感情,从你遇到那个丁小枫就这样了。”祺佳终于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但是真说出来后,连她自己也愣了,但是覆水难收,说就索性说到底,“她是你的旧情人是不是?你可真能,把情人发展到江城,有两下子啊!口口声声说要跟我结婚,却又迟迟不结,现在连个订婚仪式都不肯给我,你什么意思啊?分明,分明就是那个丁小枫在作祟!”

赵西迪承认,祺佳说得是对的,虽然,他已经好久不同丁小枫联系了,甚至那次在正达公司遇到她,他也控制着自己没把电话打给她。尽管这样,但他知道自己仍在想她。所以说,对祺佳所说的话,他表现出的愤怒就有些软弱无力:“祺佳,你、你胡说!”

祺佳冷笑一声:“哼,我胡说?但愿我是在胡说。”说罢便怒冲冲摔门而去。赵西迪抚抚有些蓬乱的头发,跌进沙发里……丁小枫就是这时候打来了电话,看到那串熟悉的号码,赵西迪有些阴霾的心情豁然开朗,他腾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长江八路的“娇点咖啡”。赵西迪为自己要了杯“清咖”,为小枫点了杯“卡布其诺”,他们坐在软软的包厢卡座里,尽管环境暧昧,但他们心无旁骛。是的,他们在谈子女的教育问题,他们在谈正事,现在小枫的身份是咨询者,而赵西迪则是导师。

小枫的讲话速度开始还有些急躁……

赵西迪微笑着倾听,插话的时候语调也是舒缓的,沉静的,很快,小枫的心情也静下来。

他们坐了有两个小时,最后小枫得到了她想要的——赵西迪主动提出来做小北假期里的老师。

为显示对老师的尊重,小枫甚至有些卑微地说了句:“其实,我只是想咨询一下,真的没想到你一个大画家……”

赵西迪笑了,用不着那么客气,谁跟谁呀?

丁小枫没接茬,他的这句话令人玩味,她没法接,要不,今天的见面就变味了——小枫不想让这次见面变了味道。

丁小枫正式知会储红兵,暑假里不去北京了,她要带小北在海州学美术。储红兵很吃惊,他的意思是来北京找个画室画画。丁小枫又告诉他为小北找了个名家教基本功。本来想告诉他赵西迪的名字,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只是说:“说了你也不知道,反正是咱海州一名家。”

最初的激情过后,红兵近期冷静了不少,他不断地反思自己背着小枫同另一个女人上床的问题,想到最后,他觉得自己干了件蠢事,如果任由这种关系发展下去的话,后果会很糟糕的。

小枫的个性他是知道的,她的眼里揉不得沙子,她若知道真相肯定要同他离婚的,但这种结果不是储红兵想要的,他的梦想就是由他、小枫和小北三人组成的小家能在北京立足,这也正是他这几年拼搏的方向。

红兵知道,自己和白烂漫之间纯粹是一个“玩”。玩玩也挺好,释放释放荷尔蒙,解解闷,但,玩过了就不好了。

所以说,储红兵想把自己同白烂漫的关系冷下来,当然,怎么冷如何冷也是个问题。现在,储红兵觉得时机到来了,小北要放暑假了,小枫娘俩儿要来北京了,他同白烂漫上床的机会就几乎没有了,他完全有理由相信,白烂漫在这两个月里会重新找到一个男朋友,或者说是一个性伙伴,他觉得白烂漫在性方面的需求是很强烈的,两个月,足够了,那样他就会从这段出轨中解脱出来。

然而现在,储红兵听到的却是丁小枫不来北京的消息,而且理由充分,不容置疑。

储红兵心情复杂,小枫来不了北京,那么,自己跟小白之间还得继续玩下去,当然,这个“玩”是相当有诱惑力的,可也是有风险的,第六感告诉他,白烂漫对他已有了某种依恋,她以前都是储哥储哥地叫他,情到深处,也是一个“哥”字,而近期,她却改了称呼,喊他“老公”,红兵感到别扭。

小北开始学画了,地点是赵西迪家。因为赵西迪较忙,他保证不了每天都有课,暂定每周二四六的下午给小北上课。赵西迪家住三楼,第一节课,是小枫把小北送上去的。

来赵西迪家,小枫是第一次。一进门先是一间朝阳的大工作室,其实这是原本意义上的客厅,而赵西迪把里面的一间卧室开辟成了小型会客厅,小枫一眼便瞧见了墙上那幅名叫《樱桃红了》的写意画:大团的绿,大朵的红,颜色浓郁得有点触目惊心,树下还有一个丰腴得有些夸张的女人。赵西迪站她身后,眼神飘渺,说,“记不记得?”小枫的脸顿时红了,心怦怦直跳,她觉得这个空间令她心悸,便答非所问道:“哦,好看。”

一转眼,小北跟着赵西迪学画已经半月有余了。

开始的时候,丁小枫把小北送下,再开车回去,到点再来接她,如此折腾了几次后,有时候嫌麻烦,就坐在车里在楼下等。有一次,正在车里迷糊着,忽然接到赵西迪的信息,问怎么不上来?她知道赵西迪看到她了。从那以后,小枫便长了心眼,如果不想回去的时候,就有意把车开到别处停好。

这天小枫正在车里昏昏欲睡,忽然感到脸上一阵冰凉,打个激灵,睁眼一看是小北正把一听冰红茶贴在她脸上,小枫把小北手拨开,问她这么快就学完了?

“哪儿呀。”小北晃晃手中的红茶说,“大美女,是我们赵老师怜香惜玉,怕你热怕你渴,要我给你送饮料下来。”说完就蹬蹬蹬跑开了,跑几步又停下,回头笑,“老妈,我算看出来了,你们之间大概有点儿……”

小枫瞪眼。

学费的事他们从没说过,但小枫也不能装糊涂,她觉得该给人家送学费了。但该拿多少呢?赵西迪这样的画家没有办班的先例,纠结了半天,最后拿个信封装了三千块钱,算不上多,但比外面画班也多了不少,为了表示尊重,小枫决定亲自给赵西迪送上。

“喜欢什么你自己看着买吧。”这个空间令她心悸,她想把钱放下就走。

赵西迪笑:“你开玩笑吧,快收起来。”

“应该的,要不我心里过意不去。”小枫把信封放到了茶几下面。

“把我当外人,是不是?”赵西迪坐过来,低声问她,并伸手从茶几下拿起信封塞进小枫敞开的包里。

“不行,你得收。”小枫不干,伸手去包里掏,但没等掏出信封,手腕已被赵西迪捉住了。

看起来那么儒雅的一个人,力量却好大,小枫挣一下,他就紧一下,小枫被攥疼了,差点叫出声,想起小北在外屋,只好把那声“啊”咽下去,冲着赵西迪咧嘴。

“痛不痛?”赵西迪的声音软软的。他嘴角上扬,坏坏地笑着,好像很享受小枫的窘样。小枫不想说“痛”字,于是她便更加努力地往手腕上运气,但来自腕上的痛感却在加剧……

小枫讨饶了,从嗓子眼里挤出了那个“痛”字,赵西迪坏笑得更加厉害,松开她的同时,另一只手把小枫遮住眼帘的刘海往上撩了撩,然后抽张纸巾给她擦了擦额上渗出的汗水。赵西迪这几个动作做得连贯自如,一气呵成。小枫没提防赵西迪会来这一手,她整个人仿佛已经傻掉,其实,她的另一只没被束缚住的手完全有能力把他的手推开,但她却一动也没动。

储红兵领着白烂漫在视察他的工地。他一连四五天没回鹏展,白烂漫等不及,就自个找来了。在一间装修好的空房里,白烂漫扑进了他的怀里,吓得储红兵忙把她推开。“我不管。”白烂漫重又扑过来,“我想你了。”

储红兵带白烂漫下楼去对面饭馆吃饭,在吃饭的时候,白烂漫接了个电话,大厅里人很闹,白烂漫起身去了洗手间,这个电话很长,回来时白烂漫的眼神有些不自在。

储红兵知道是什么电话,他故意不问。终于白烂漫开口了,“你就不问问是什么电话,有什么事情?”

储红兵笑了一下:“哦,有什么好问的,就一电话,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完低头继续吃。

“是一男的,他想请我吃饭。”

“好啊。”

“不光吃饭,还想同我约会。”

“好啊。”

“是一超市老总,我的产品打进去了。”

“好,祝贺你。”储红兵抬起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白烂漫瞪眼。

吃过饭,两人出来,外面热浪扑面,刚才喝的“小二”在红兵的身体里迅速发酵,他二话不说抓过白烂漫的手就往路口那家“速8”奔去……在酒店里,那个超市经理再次来了电话,手机在床头上,白烂漫看储红兵一眼,扭过身子,对着手机嗲嗲地说,“范总呀,人家等得好心焦呀,在哪儿?噢,我知道,不用不用,我打车过去,拜拜,一会儿见。”

白烂漫说着就下了床,先是跑洗手间哗哗地冲洗,然后就裹着浴巾出来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储红兵看她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了很多瓶瓶罐罐,往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储红兵看着累,在她往眼上贴假睫毛的时候,他睡着了。

其实,开始的时候,储红兵只想请她吃顿饭,这段时间他冷静了不少,而且有两次,白烂漫在夜里发信息哥哥妹妹地勾勾搭搭的时候,储红兵就没上钩,他坚守住了阵地,但今天,一个“玩”字在大大的太阳底下又冒了出来,玩呗,玩玩呗,天底下的人都在玩,一会儿,这小妮子不也同别人玩去了吗?

储红兵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早已没了白烂漫的影子。储红兵在床上摆成个人字,内心陌名地涌出了一些酸楚,白烂漫玩去了,而小枫呢,现在她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