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炫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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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才德的妇人,谁能得着呢

刚才主持人介绍我时,说我是“大V店”创始人和炫妻狂。“创始人”还蛮说得出口的,但我更为敬重的职业是为人夫、为人父、为人子。对我来说,最高的荣誉是炫妻狂。在有老婆前,我叫余春林。你们去百度搜索余春林,啥也没有,有也不是我。

有老婆后,我叫“哈哈”。有儿子后,我升级为“哈爸”。你们再去搜,这就有点啥了。所以说,男人得娶妻生子,这比股票升值还快。我老婆为什么叫我“哈哈”呢?

我原来是一个文艺青年。汶川地震后,我随新教育研究中心团队做了一个多月的教育支援,没想到我得了所谓的地震后遗症。这个文艺青年就成了忧郁青年了。其实我的生活很平顺,但内心是很纠结的。

纠结到什么地步呢?纠结到一直想“to be or not tobe”,想“我为什么要活着”,想得死去活来,痛苦不堪。我内心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也找不到幸福的方法,那时我的认知是:人终有一死,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我”就不存在了,人死如灯灭嘛。那我的推理就是:既然“我”终将不存在,我现在何必这么努力。反正就一直在死啊痛苦啊幸福啊这些问题上打转,出不来,特别忧郁。

用哼妈的话说,那时的我仿佛头上时时刻刻顶着一朵乌云。

是基督信仰让我走出了死胡同,让我深信人是有灵魂的,肉体虽有死,灵魂却是永远存在的。但是呢,我还是不那么幸福快乐。上帝特别怜悯我,不仅把他的独生爱子耶稣赐给我,也把哼妈赐给我。

哼妈想了很多办法让我高兴,单单以名字来说,她就给我取过好些名字,比如“大年”“喜乐”等等。叫我“喜乐”好理解哈,就是希望我快乐嘛。为什么叫“大年”呢?喜庆啊,我是大年三十出生的,普天同庆的日子。

但只有“哈哈”这个名字广为传播。那时我笑都不是那种爽朗的开怀大笑,而是“哼哼”地笑。我笑时,别人还以为我嘲讽他。哼妈就说,你哈哈大笑嘛。然后她就干脆叫我“哈哈”。我原来“哼哼”地笑,我就管她叫“哼哼”,我们就成了二十一世纪的“哼哈二将”。后来有了孩子,她也荣升为哼妈。

讲到这里,大家会明白为什么我会被称为“炫妻狂”。没错,我就是来炫妻的。以我妻子哼妈为蓝本,我会分两部分讲讲“才德的妇人,谁能得着呢?”,一是才德的妇人有什么标配,二是谁能得着才德的妇人,是讲丈夫如何带领妻子的。

安慰者

才德的妇人的第一个标配,我觉得应该是一个安慰者。我从一个忧郁痛苦的人变成还算一个快乐、一个叫“哈哈”的人,哼妈起了很大的作用。当然,做好一个安慰者不是简单给丈夫取个名字就够了的。

男人一般在外面打拼,横冲直撞,有时难免受伤,不管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是心灵的沮丧。哼妈显然没有受过专业的按摩训练,但我很喜欢她给我按摩,其实就是这里捏捏,那里揉揉。我尤其喜欢她给我抓背,抓着抓着我就睡着了。当然,我确实不舒服的时候,她就会催促我找专业按摩,或者让我去运动。

如果说,身体上的疲惫我还可以找哼妈之外的人,那么心灵上的沮丧,基本上就是哼妈了。

我想很多男人都是这样的吧,在外面都表现得很刚强。但往往刚强的东西容易受伤甚至是折断。由于天性或者尊严的缘故,男人一般不表现自己的脆弱,甚至在自己家里也是如此。而男人也是人,也有受伤的时候。自己舔伤口固然勇敢,但我们更多的是借着酒局、打牌、游戏来转移我们的情绪。

我最开始也是这样。毕竟向别人尤其是自己的妻子表现自己的软弱,这样显得自己很不男人啊。我情愿自己看看书,或者干脆自己独自闷着,绝不开口透露自己的难处。但哼妈能够很敏锐地捕捉到我的情绪,然后她就会适时地来安慰我。有时是通过聊天,有时她其实什么也不说,我也不说什么,但我能够感受到她的安慰。

我比较难过的时候,最为享受的是静坐在家里,然后哼妈捕捉到我的难过,她知道我什么时候需要聊天,什么时候需要安静。除非我开口,她会知趣地安静。她不仅自己安静,也让家里安静,让小小哈早早睡觉,让妈妈关掉电视。她自己也不做洗碗、洗衣或拖地这些会发出响声的、我看不到她在我眼前的家务。

一般就是我坐在沙发上,她把熨衣架支在我眼前,然后拿出熨斗开始熨衣服。偶尔呢,她给我端杯水,偶尔呢给我讲讲小小哈今天发生的趣事,但多数时间都是沉默,都是安静的,直到我开口。然后她就把东西收拾好,陪我坐在沙发上,开聊了。

谋士

哼妈不仅是我的安慰者,更是我的谋士。

哼妈也是当过家庭主公的,而不像现在这样安于做我的谋士。我曾经“落魄无比”:几年前,我动不动就跳槽,职位不仅没有哼妈高,薪水还只有哼妈的一半甚至是三分之一。但哼妈并不开心,她的压力很大,尤其是我们买了房,怀了小孩后,她常常忧虑,甚至哭泣。她会觉得我这么不靠谱,没了她,这个家可怎么转啊,地球都没法转。

所谓没了她,意思是说她要生养小孩,就不太好出去工作;或她觉得一孕傻三年,不会有原来那样的工作状态,她赚的钱不会那么多了。而我又不会赚钱,不仅不赚钱,连一份稳定的工作都没有。她把整个家都扛在自己肩上。我自己并没有落得清闲自在,而是受她的指责。看着她那么辛苦忧虑的样子,我很心疼,觉得自己不是男人。后来因为小小哈的出生,通过学习,她就放手了,她不再做家庭里的主公,不做一家之主了。

然后她就发现她自己轻松无比,原来忧虑的那些事,拿什么还房贷、养孩子,就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她觉得我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倒不觉得我变了,而是我们把角色弄对了。

哼妈从那以后,就特别满足于做我的谋士。我也常常寻求她的意见。我们是2014年10月份从重庆举家搬迁到北京来创业的。举家搬迁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而且创业九死一生,前途未卜。之前我就问她要不要到北京创业,她就噼里啪啦给我分析,她的意见非常中肯。我又问她要不要,她就说,你自己决定。

她很清楚界限在哪里。她只是提供意见,而不是替我做决策。我决定之后,她就满心顺服。于是我们就来北京了。来北京之后,其实我们的创业还算顺利。但我没想到的是这里的气候很糟糕,很冷,干燥,风大,柳絮多,雾霾严重,甚至还有沙尘暴。我看着她和小小哈非常不忍心,就让他们回重庆,或者出去旅游。每次他们离开北京一周左右,我就想他们想得不行,我就说你们回来吧。这样折腾了几回。她都让我做决定,也都顺服。

总之,不管我是一个什么人,这辈子想要做什么,成为怎样的人,这样的大问题上,还是具体到我怎么做公众号,怎么写文章,怎么和家人朋友相处等等,我都征求哼妈的意见。她的意见也总是中肯的,充满智慧的。

贤内助

前面讲了安慰者和谋士,才德的妇人的第三个标配是贤内助。

作为贤内助,料理家务应该是必不可少的。哼妈很爱收拾家庭。可能一般丈夫都比较懒,不太爱收拾家庭。但奇怪的是,他们的要求还是蛮高的。所以,家里如果比较整洁干净,丈夫一般是很高兴的。关于料理家务,我就说一点,哼妈原本是一个不会炒菜的人,至少结婚两三年我就没看过她炒过什么菜。

这不是说她不愿意做家务,而确实是原来没有学。炒菜一般就是我的事,但是她会把菜买好洗好甚至是切好摆放好,就等我下锅炒一下。后来因为创业,我中餐甚至晚餐都不在家。我一开始还有点担心她自己的饭怎么解决,后来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一直跟我的朋友们说,哼妈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在《南方周末》《新世纪周刊》《商界》《校长》做过,从年度优秀记者做到媒体管理层。如果她一直在职场上发展,我觉得她未必不能成为一个女强人。但是她选择了做全职妈妈,而且做得很好,自己也很满足。

我不是说小小哈以后就一定成功,一定优秀,那不是她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因为一个人最终成为什么样的人,有太多的因素。我就觉得把小小哈交给哼妈非常放心,越来越放心。

我很少看到哼妈冲小小哈生气或者失去耐心。爸爸妈妈应该都知道孩子是非常磨人的,非常考验人的耐心的。小小哈当然也不例外。看到哼妈快快乐乐地给小小哈喂奶、喂饭、陪他玩、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给他洗澡、和他聊天、跟他讲道理……我看到她那么享受那么快乐,我就觉得她真是帮助了我,是一个贤内助。

哼妈不仅料理家务,把小小哈照顾得很好,和老人(不管是我的爸爸妈妈,还是她妈妈)也有很好的关系。家庭关系中,最难相处的可能就是婆媳关系了。我妈妈因为经历的缘故,觉得她身边的人都亏待她,但是觉得这个小儿媳还不错,我从亲戚那里总是能听到我妈妈又怎么夸哼妈了。我不知道你们的爸爸妈妈怎么样,但我的爸爸妈妈是通过贬低而非鼓励的方式对待我们的。所以,当我爸爸妈妈对哼妈说“我们家春林如何如何不好”时,哼妈就会半开玩笑地说:“哎哟,你不要这样说我老公嘛,我老公很棒的。”然后我就会看到我爸爸妈妈笑,是那种很开心的笑。

老人贬低我们,其实并不是不爱我们,而是他们表达爱的方式不是我们期望的鼓励而已。听到哼妈这样夸我,他们其实很开心,哼妈和他们的关系就会好起来。为什么?他们是一个战队的。我爸爸妈妈爱我,哼妈也爱我。他们在这一点上是志同道合的。如果你听到老人说你老公的不好,可千万别上当,别顺着他们的话,甚至一股脑地把你对你老公的不满告诉老公的爸爸妈妈。这样你很难与老人有很好的关系。如果你夸自己的老公,老人就知道你们的夫妻关系是很好的,就不太会插手你们的小家生活。

如果老人知道你们的夫妻关系不好,他们就会插手,一般情况下就会越帮越忙,婆媳关系就越发不好。除了向老人夸他们的儿子外,哼妈还有一个做法,其实也不是做法,我觉得也有利于她和老人的关系,就是和老人尤其是和我妈妈感同身受。

其实老人并不需要我们购买什么贵重的礼物。我有时候都很奇怪,哼妈为什么知道我妈妈哪里疼痛,哪里难受,哪里有需要,然后与我妈妈感同身受。

爱老人的孩子,与老人感同身受。最后才是技巧性的东西,毕竟婆媳难免有分歧。哼妈很懂得退让,也知道选择更好的时机和方式来表达。当然,哼妈自己也说她不是完美的,在和我妈妈相处的过程中,她也有亏负。不过,不管从我妈妈还是从我自己看来,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上面就是我今天要分享的第一部分。接下来要分享的是第二部分:怎样才能得着这样才德的妇人。《圣经》里说:“得着贤妻的,是得着好处,也是蒙了耶和华的恩惠。”对我来说,能够娶到哼妈,我觉得是上帝给我的恩惠。所以说,哼妈不是我培养出来的。当然,我也做了一些努力,也好配得上上帝赐给我的妻子。

体恤

我觉得丈夫首先要体恤妻子的软弱,与妻子一同承受生命之恩。因为妻子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弱一些。

那时我们刚刚结婚。我一门心思地想去读神学,刚刚在老家办完婚礼,回到重庆,紧接着我就去吉林省延吉下面的一个很偏僻的半山腰上读神学。读了不到半个月,我就回来了。因为我和她电话沟通,她说她晚上害怕,睡不着,就放一把菜刀在床头柜上。其实她本来就不同意我去,我那时倔啊,她不同意我还是去。可是一听到她放把菜刀在枕头,隔天我就启程回家,大概坐了三四十个小时的火车。

从那以后,我就对自己说,要和她一同承受生命之恩,不跟她分开。去年10月份我们举家到北京也这样,有些朋友劝我们,创业嘛九死一生,你一个人先到北京打头阵,稳定了再让老婆孩子去。我不愿意跟哼妈分开,而且在创业的过程中,我需要哼妈这个谋士。

当然,体恤妻子的软弱,最起码可以做到的就是做劳力,比如去超市购物,或者去哪里玩,一般大包小包我拿。

倾听

还有一点,就是要倾听妻子。

我一开始不懂得倾听,弄得她不高兴,我也郁闷。我印象特别深刻的是,有一段时间哼妈的抱怨非常多,那时她还在杂志社,因为总编这一段时间都在外地,她就要管理整个杂志社。然后就有一些同事不太配合她,弄得她很痛苦。她又不是那种在别人面前发飙的性格,所以回来就跟我诉苦。我呢,傻傻的,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说什么我就给她什么建议。但是她心情好像没有什么改变,甚至更加郁结。第二天从公司回来,还是诉苦,还是基本一样的问题。我就奇怪了,是我的建议不好使吗?然后我就给了另外的建议,哼妈还是没有什么改变。

如此反复,后来哼妈急了,就对我说,你好好听嘛。我开始醒悟了。我原来还自以为聪明,能给出不少建议,发现建议不奏效,就绞尽脑汁想办法。原来不是这样的,原来她需要的只是我好好听,能与她感同身受,抱抱她就可以了。

从此以后,我也在心里跟自己较劲,就是每天不管多忙,都有一点时间和哼妈闲聊。如果平时有这样的闲聊,就不会出现大的矛盾。不少夫妻是有什么大事了才有沟通交流,然后就发现这样的沟通交流是无效的,甚至会起反作用,越沟越不通。

如果有新晋丈夫问我,我一般就建议说,通过倾听,先解决妻子的心情,再来解决妻子的事情。其实,通常情况下,妻子的心情好了,就没什么事了。

感恩

再有呢,就是要感恩妻子的付出。做妻子的真的非常辛苦,不管是职场妈妈还是全职妈妈,不管有没有老人或保姆带孩子,都很辛苦。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一个视频,波士顿一家公司发布了一则非常苛刻的应聘广告,职位是“运营总监”,但这份工作十分辛苦劳累,没休假、没薪水,甚至没得觉睡。应聘者觉得这个职位太疯狂太残酷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职位?当面试官说,有数十亿人在做,另一个名称是妈妈时,大家都惊讶得说不出话了,充满感恩,流下眼泪。

我们做丈夫的要看到妻子的辛苦,并表达我们的感恩之情。

带领

丈夫要承担的责任还有很多,比如要养家糊口,不要让女人承担这么重的事情。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就不多说,另外还很重要的是,要带领妻子进步。

很多全职妈妈会担心家庭经济问题,担心自己与社会脱轨,担心自己没事可做。哼妈也是全职妈妈,但她好像特别满足现状,没有这些担心。我觉得,这既是好事,也有不好的地方。毕竟一辈子很长,孩子会长大。她不可能一辈子做全职妈妈。

我就跟她聊天,第一是让她知道她目前做全职妈妈,相夫教子的工作是很有价值的事情,是天职,是使命。这一点她很清楚。第二让她知道自己的天赋,她自己的能力所在,她这辈子要做什么。我觉得她在与人聊家庭关系、编辑写作上非常有天赋。我就劝她多聊多编多写。我有时都不是劝,而是逼了。然后她就会被我逼急。她知道自己能写,但不愿意写。为什么呢?用她的话说,就是她写伤了。因为她原来在媒体工作过,她总是被催稿,被逼着写作。再者呢,她现在也确实比较辛苦,根本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写作。后来我就不逼她了,但我坚信她的天赋终将会发挥出来,能够帮助到更多人。奇妙的是,后来她自己开通了微信公众号,叫“哼妈说”,开始主动写了,很受欢迎。

我也会给她买一些好的东西,尤其是书。小小哈刚刚出生后,哼妈比较喜欢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用手机看一些综艺节目。然后我就把绘本推荐给她,她自己很喜欢,然后就带着小小哈一起看。我们现在也基本是这种模式,我买绘本,哼妈读给小小哈听。除此之外,我也会买一些亲子类、婚姻类、文学类和信仰类的书籍给她。现在网上内容好的文章视频也很多,我也会转发给她。

我也在努力给她寻找人生教练。我希望哼妈有全面系统的成长,不管是在育儿上、婚姻上,还是在信仰上。我们找的是林为千和蒋佩蓉夫妇。2015年他们夫妇回国,我们就去见他们。他们就答应偶尔通过视频、邮件的方式给我们一些辅导。

我自己呢,也会给哼妈“上课”,我会给她讲解《圣经》。

总之,我很感恩,能娶到哼妈这样的女人,她真的是我知心的朋友,是我最得力的帮助者。我希望自己配得上这样的妻子。这样才德的妇人,她是我的冠冕。“才德的妇人谁能得着呢?她的价值远胜过珍珠。她的丈夫心里倚靠她。”

谨以此献给我的妻子哼妈——我生命中才德的妇人。

注:2015年6月28日在国际会议中心举行的“第四届父亲参与大会”上的主题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