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中亚和南亚地区恐怖主义的基本状况与新特征
长期以来,中亚和南亚地区是恐怖主义组织众多、恐怖主义活动频繁、恐怖主义事件频发的区域,是“恐怖主义弧形带”中连接中东地区和东南亚地区的关键的中间段。近年来,随着多种因素的作用,中亚和南亚地区的恐怖主义组织及其活动状态出现了一些新特点。
一、中亚和南亚地区的恐怖主义基本状况
2001年的“9·11”事件既是全球恐怖主义组织发展及其活动的分水岭,也是中亚和南亚地区恐怖主义组织发展及其活动的分水岭。“9·11”事件前,虽然中亚和南亚地区也曾是恐怖主义组织众多且活动较为频繁的地区,但“9·11”事件后,恐怖主义组织数量大量增加,恐怖主义活动也更为频繁。在一定程度上,“9·11”事件唤醒了中亚和南亚地区大量“休眠”的恐怖主义组织,催生了大批新的恐怖主义组织,使得恐怖主义势力在中亚和南亚地区的大部分区域存在和蔓延,也使得中亚和南亚地区成为当今世界“恐怖主义弧形带”的重要组成部分。“9·11”事件后,从中东地区到中亚地区、南亚地区,再到东南亚地区,形成了一条充斥着恐怖主义组织、活动、事件的“恐怖主义弧形带”。中东地区是这条“弧形带”的起点。由于特殊的地缘战略位置,以及复杂的历史、民族、宗教、资源等方面的因素,中东地区长期以来存在大量各类形态的恐怖主义组织,每年发生大量恐怖主义袭击事件,特别是伊拉克、叙利亚先后成为恐怖主义组织的滋生地和练兵场。东南亚地区是这条“弧形带”的末端,这一地区的恐怖主义组织也不少,且恐怖主义活动频繁,多次发生在世界范围内有恶劣影响的恐怖主义袭击事件,菲律宾、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是东南亚国家中相对的“重灾区”。
中亚和南亚地区则是连接这条“弧形带”的关键的中间段。被西方地缘政治学家称为“世界枢纽地带”的中亚地区,有不少恐怖主义组织存在和活动。其中,在中亚地区较为活跃的恐怖主义组织,按照俄罗斯和中亚国家相关机构的认定,有20个左右。2015年,在塔吉克斯坦,甚至先后出现了特警司令(哈里莫夫)加入“伊斯兰国”、被解职的国防部副部长(阿布杜哈里穆·纳扎尔佐德)策划发动恐怖主义袭击事件等让外界大跌眼镜的现象。随着“9·11”事件的发生,“基地”组织及其前领导人本·拉登在短时间内成为世界“知名”的恐怖主义组织和恐怖分子,它们的大本营——阿富汗及其所在的南亚地区也随之成为国际社会关注的焦点。2001年后,美国为首的北约国家对阿富汗的军事行动给了塔利班势力和“基地”组织沉重打击,本·拉登也于2011年被美国特种部队打死,但目前,“基地”组织和塔利班势力仍然在阿富汗南部和巴基斯坦北部地区拥有较强力量并较为活跃,且不断向阿富汗其他区域扩张。在南亚地区,还存在大量其他的恐怖主义组织,有影响的如“虔诚军”、巴基斯坦塔利班运动等。中亚和南亚地区的恐怖主义组织以宗教极端型恐怖主义组织居多,也有一定数量的民族分裂型恐怖主义组织及其他类型的恐怖主义组织。此外,近年来,随着巴基斯坦加大了对恐怖主义组织的打击力度,“基地”组织等一些常年窝藏在巴基斯坦的恐怖主义组织逐渐向阿富汗、塔吉克斯坦等国家转移,并相互勾结,发展势力,发动恐怖主义袭击。与此同时,一些在叙利亚等中东地区的“圣战”分子也不断回流中亚和南亚地区。以中亚地区为例,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等五国均有不少在叙利亚的“圣战”分子,根据相关资料,哈萨克斯坦在叙利亚的“圣战”分子约有190人,塔吉克斯坦超过200人,吉尔吉斯斯坦有约100人,乌兹别克斯坦有约45人,土库曼斯坦也有数十人。这些人已经陆续回国,策划并实施恐怖主义袭击事件。随着回国的“圣战”分子的增多,中亚国家将承受更大的恐怖主义袭击威胁。
从发生的恐怖主义袭击事件来说,进入21世纪后,中亚地区、南亚地区每年发生大量的恐怖主义袭击事件,特别是南亚地区一度成为世界上承受恐怖主义袭击最多的地区之一。例如,2000—2006年,全球共发生恐怖主义袭击事件21460起,其中发生在南亚地区的达4233起,接近总数的20%。2006年南亚恐怖活动致死人数达1841人,比上年增加了82%,是2000年297人的6倍多。2009年,南亚地区是世界上发生恐怖主义袭击次数最多的地区之一,占世界上恐怖主义袭击事件总数的44%,也是连续两年死亡人数最多的地区之一,占世界恐怖主义袭击死亡总数的42%。近年来,因为中东地区恐怖主义袭击数量的大幅增加,南亚地区虽然发生的恐怖主义袭击事件次数占世界总数的比重下降,但从绝对数量上看,仍然是世界上发生恐怖主义袭击事件较多的地区之一。从国家情况来看,阿富汗、巴基斯坦和印度是遭受恐怖主义袭击的“重灾区”,印度甚至已经成为各种恐怖主义的“试验田”。2013年,巴基斯坦因恐怖主义袭击死亡的人数超过5300人,仅2013年7月就发生了27起恐怖主义袭击事件,造成127人死亡,400多人受伤。2013年和2014年,印度国内的恐怖主义袭击事件共造成了1861人死亡。根据位于澳大利亚悉尼的国际智库——经济与和平研究所(IEP)2014年发布的报告,在全球恐怖主义指数排名中,阿富汗、巴基斯坦和印度均位列前十,排名越靠前,说明这个国家遭受的恐怖主义威胁越大,发生的恐怖主义事件越多。此外,斯里兰卡、孟加拉国、尼泊尔等国家也经常遭受恐怖主义袭击。
二、中亚和南亚地区恐怖主义活动的新特点
近年来,中亚和南亚地区恐怖主义活动出现了一些不同于以往的新特点。厘清这些新特点,有助于对中亚和南亚地区恐怖主义的现存状况和未来发展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和判断。这些新特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恐怖主义组织将硬目标和软目标都作为袭击对象,但越来越明显地指向了软目标
就世界范围来说,以往的恐怖主义袭击,普遍针对国家领导人等政要或社会活动领袖、外交官等社会名流为代表的有影响力的个人,或者针对重要的政府机构、军事设施、标志性建筑等“重要单位”,这些可称为硬目标。“9·11”事件中对纽约世贸中心大楼和美国国防部所在的“五角大楼”的袭击是恐怖主义组织对硬目标袭击的典型展示。具体到中亚和南亚国家,“9·11”事件之前,这些国家的领导人、社会活动领袖、外交官、重要的政府机构、军事设施等曾成为恐怖主义袭击的主要袭击对象。“9·11”事件后特别是近年来,世界各地的恐怖主义组织在袭击对象选择上出现了新的变化,即部署并鼓动其成员及支持者不再局限于袭击硬目标,要求他们将袭击更多地转向防守薄弱的软目标,如地铁、火车、公交车、旅游景点、教堂、超市、酒店、医院、剧场、学校、银行等交通工具和公共活动场所。毫无疑问,相对于硬目标,恐怖主义组织对软目标的袭击更为容易和可能。对这些软目标的袭击,其受害者大多是普通民众,由于防范意识薄弱,这部分人更容易、更可能因恐怖主义袭击受到伤害。
和其他地区有所不同,中亚和南亚地区的恐怖主义组织仍然重视对硬目标的袭击,但它们也越来越明显地将袭击指向了软目标。就硬目标来说,在中亚和南亚地区,政治领导人、外交官、军事设施、警察等硬目标仍然是恐怖主义袭击的主要对象之一。例如,2007年12月27日的巴基斯坦前总理贝娜齐尔·布托被自杀式袭击身亡事件、2011年4月23日的塔吉克斯坦边防哨所被恐怖袭击事件、2013年4月17日的印度人民党在班加罗尔的办公室被炸弹袭击事件、2013年8月8日的巴基斯坦俾路支省安全部队被炸弹袭击事件、2013年9月8日的阿富汗国家安全局驻中部瓦尔达克省分部被恐怖袭击事件、2015年9月4日的塔吉克斯坦首都杜尚别的警察局被恐怖袭击事件等都属于对硬目标的袭击。
与此同时,中亚和南亚地区发生了大量恐怖主义组织针对软目标的恐怖主义袭击事件,其中尤以阿富汗、巴基斯坦和印度发生的恐怖主义袭击事件为多,造成的伤亡也更严重。巴基斯坦和印度有较大影响的袭击事件如2008年9月20日的巴基斯坦伊斯兰堡万豪酒店炸弹袭击事件、2008年11月26日的印度孟买连环恐怖袭击事件、2011年7月13日的印度孟买连环恐怖袭击事件、2013年2月21日的印度海德拉巴市的炸弹袭击事件、2014年12月16日的巴基斯坦白沙瓦市军人子弟学校暴力袭击事件、2016年3月27日的巴基斯坦拉合尔市的恐怖袭击事件等。在阿富汗发生的针对普通民众的暴力袭击事件更是多发,近年来有较大影响的袭击事件如2011年12月6日和2012年9月18日发生在首都喀布尔市中心的自杀式爆炸袭击事件、2014年11月23日发生在帕克提卡省乌尔贡地区的自杀式汽车炸弹袭击事件、2015年8月7日发生在首都喀布尔的恐怖袭击事件、2016年1月17日发生在楠格哈尔省首府贾拉拉巴德市的自杀式炸弹袭击事件等。2015年7月,阿富汗塔利班前领导人奥马尔的死讯确认后,奥马尔的继任者阿赫塔尔·穆罕默德·曼苏尔成为新头目,但他在塔利班中并不服众。为此,他通过发动一系列恐怖主义袭击事件来树立威信、巩固权力,这使得2015年7月后阿富汗的恐怖主义袭击事件明显增多,造成的伤亡人数也大大增加。2016年5月,曼苏尔在空袭中被打死,阿富汗塔利班新领导人出于树立威信、巩固权力等因素的考虑,有可能发动新一轮的恐怖主义袭击潮。
对于恐怖主义组织来说,暴力恐怖的行为相对廉价,可以通过较小的代价获得较大的“收益”,通过一次恐怖主义袭击事件就能够在一定范围内造成巨大的社会心理创伤,很多时候,恐怖主义组织的“暴力的目标就是想击垮常规的意志”。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看,对软目标的袭击对当事者及能够影响群体的信心和意志会有更大的损伤力,诱发人们的心理恐惧与精神不安,产生大范围的恐慌氛围。况且,由于软目标更加难以防范,恐怖主义组织袭击的成功概率更大。在恐怖主义组织看来,对普通民众的恐怖主义袭击,恐慌的不仅仅是当地居民或特定人群,而且可能将这种恐慌情绪通过一定的媒介扩散到更多的群体甚至是其他国家的民众。在中亚和南亚地区,频繁发生的恐怖主义袭击特别是一些有较大影响的暴力袭击事件就产生了类似的效果。
2.“基地”组织的影响力和作用力下降,“伊斯兰国”强势向中亚和南亚地区扩张
“基地”组织在阿富汗的“大本营”被摧毁,但“基地”组织并没有被彻底打垮,其领导层和不少成员转移到阿富汗南部山区及靠近阿富汗的巴基斯坦北部区域活动并对外发号施令。此外,“基地”组织的一些骨干力量还渗透到世界各地,在一些国家建立了分支机构。受“基地”组织的影响,一些恐怖主义组织纷纷复制“基地”组织的架构、理念和行为原则,呈现出“基地”主义化的特点。“基地”组织一度成为其他恐怖主义势力顶礼膜拜和仿效的对象,甚至一度成为恐怖主义的代名词。“基地”组织的领导人本·拉登也一度成为中亚和南亚地区乃至世界各地恐怖主义势力的“精神领袖”。“9·11”事件后,中亚和南亚地区包括世界范围内的不少重大恐怖主义袭击事件被渲染成“基地”组织所为,其实很多袭击事件是其他恐怖主义组织打着“基地”组织的名义实施的。这些势力并不全部受“基地”组织的直接或间接领导,而是它们接受了“基地”组织的理念和行为原则,或在袭击手段、方式上仿效“基地”组织,并打着“基地”组织的旗号发动恐怖袭击。近年来,这种状况有了较大转变。随着“基地”组织遭受重创,活动能力减弱,本·拉登也于2011年被美军打死,“基地”组织的影响力和作用力开始下降。很多恐怖主义组织也已经不再打着“基地”组织的旗号去发动恐怖主义袭击,也不再接受“基地”组织的领导、指导及其理念和行为原则。当然,“基地”组织在中亚和南亚地区乃至世界范围内影响力和作用力的下降是相对的,其仍然是中亚和南亚地区乃至当今世界最具影响力、破坏力的恐怖主义组织之一。
与“基地”组织影响力和作用力在下降相对应的是,一个新的具有较大影响力和作用力的恐怖主义组织——“伊斯兰国”(IS)正在强势崛起,并强势向中亚和南亚地区扩张。最初,“伊斯兰国”是一个活跃在伊拉克、叙利亚及周边区域的组织,前身为“基地”组织在伊拉克的分支,但后来与其他恐怖主义组织合并、改组,并于2013年开始强势崛起。“伊斯兰国”目前不仅已经摆脱了“基地”组织的控制,甚至已经与“基地”组织疏远并公开决裂,还拥有了代替“基地”组织成为国际恐怖主义“领头羊”的实力和野心。2014年6月,“伊斯兰国”建立了一个拥有一定管辖区和人口的所谓的“哈里发国家”,并设立了相对完整的国家机构“治理”控制区。从这方面说,“伊斯兰国”已经俨然是一个“政权”而非仅仅是恐怖主义组织。这是“基地”组织都没有实现的目标,而建立真正的用伊斯兰教法统治的“哈里发国家”正是很多伊斯兰背景的恐怖主义组织梦寐以求的目标。“伊斯兰国”也借此谋求成为“国际圣战运动”的新领导者,它公开呼吁全世界的穆斯林对其效忠,为其效命。随着“伊斯兰国”影响力的扩大,其他地区的恐怖分子不断投奔“伊斯兰国”,包括南亚和中亚地区在内的世界范围内的一些恐怖主义组织甚至隔空向“伊斯兰国”称臣。2014年7月,巴基斯坦的“圣战与哈里发运动”宣布悬挂“伊斯兰国”旗帜,成为南亚向“伊斯兰国”称臣的首个极端组织。根据时任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在2016年2月5日发布的一份报告,截至2015年12月,全球范围内已经有34个极端组织宣誓效忠“伊斯兰国”。这其中就包括“乌兹别克斯坦伊斯兰运动”等中亚和南亚地区的恐怖主义组织。“伊斯兰国”也在通过实际行动强势地向中亚和南亚地区渗透、扩张,在中亚和南亚地区大量招募成员,发展支持力量。目前,“伊斯兰国”在南亚地区已经初步形成了由宣传、招募、训练、派遣等各环节组成的扩张体系。在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巴基斯坦、阿富汗、孟加拉国等伊斯兰激进势力众多的国家的不少地方出现了“伊斯兰国”的宣传材料,“伊斯兰国”的旗帜甚至公开在一些地方“迎风飘扬”,不少当地的恐怖主义组织派成员到中东支援“伊斯兰国”,“伊斯兰国”已经派遣人员在一些国家活动,建立分支机构。在阿富汗首都喀布尔,一些学生甚至成立了支持“伊斯兰国”的地下组织,由此可见“伊斯兰国”向阿富汗渗透的程度。
“伊斯兰国”甚至挖角“基地”组织及其长期盟友阿富汗塔利班的成员,双方在多领域、多方面展开了竞争。在这个过程中,“伊斯兰国”日益占据优势,并不断取得成功。例如,2013年4月,“伊斯兰国”在崛起的初期就兼并了“基地”组织在叙利亚的分支机构——“支持阵线”。2014年6月,“伊斯兰国”建立“哈里发国家”时,呼吁全球的穆斯林向其效忠,颇有领导“国际圣战运动”之势,这也是公开向一直自视为“国际圣战运动”领导者的“基地”组织示威、挑战。在“伊斯兰国”影响、诱惑下,“基地”组织、阿富汗塔利班的一些分支也倒向了“伊斯兰国”。2014年4月,来自阿富汗、土库曼斯坦、伊朗的9位“基地”组织大佬宣布退出“基地”组织,加入“伊斯兰国”。2014年10月,巴基斯坦塔利班运动发言人沙希杜拉·沙希德等人公开宣布效忠“伊斯兰国”,并称将为“伊斯兰国”提供一切可能的支持,包括“圣战的战士”。2015年,“伊斯兰国”更是宣布在南亚地区建立一个包括阿富汗、巴基斯坦大部分及其他国家部分区域的所谓的“呼罗珊省”,并成立了相关分支机构,以表明其对南亚地区拥有“管辖权”。这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基地”组织高层的强烈不满,双方在中亚和南亚地区展开了争夺支持者和势力范围的“暗战”甚至“明战”。例如,针对“伊斯兰国”在南亚地区咄咄逼人的行动,“基地”组织也采取反制措施,宣布建立新的南亚分支机构,具体领导在南亚地区的“圣战”,并对抗“伊斯兰国”在南亚地区的扩张。同时,为了应对“伊斯兰国”的强势扩张,“基地”组织也加强了同阿富汗塔利班等组织的联系和“友谊”,甚至暂时抛开了它们之间的矛盾,联合起来对付“伊斯兰国”的“争权夺利”行为。为了相互竞争,“伊斯兰国”与“基地”组织及其盟友不断制造恐怖主义袭击事件,以彰显自身的存在和实力,甚至进行了直接针对对方的暴力袭击。事实上,在中亚和南亚地区,一些恐怖主义组织之间是合作与竞争甚至斗争共存的关系,形成了竞相作恶的态势。例如,2014年6月8日,“乌兹别克斯坦伊斯兰运动”与巴基斯坦塔利班运动联合袭击了巴基斯坦卡拉奇国际机场,造成至少28人死亡。
目前,随着“伊斯兰国”势力的增强、影响力的扩大,其所采用的暴恐模式正在成为中亚和南亚地区恐怖主义组织模仿的对象,“‘基地’开创了恐怖主义的现代化模式,‘伊斯兰国’则继承并升级了这一模式,使恐怖主义模式进入新的时代”。
3.恐怖主义组织借助高科技发动恐怖袭击的危险不断增加
近年来,中亚和南亚地区的恐怖主义组织越来越注重借助高科技发动恐怖主义袭击,这是它们活动的一个新特点。中亚和南亚地区的不少恐怖主义组织重视借助现代科学技术手段组织、策划、实施恐怖主义袭击活动,科学技术对人类社会的负面影响正在被恐怖主义组织无限放大、极力实践。近年来,“基地”组织、“伊斯兰国”为代表的恐怖主义组织加强了对高技能人才的培训、引诱和招募。一些恐怖主义组织通过举办“培训班”等方式培养了一批掌握高科技的“骨干队伍”,并通过各种方式引诱和招募高科技人才。这些掌握高技能的成员能够运用现代科学技术手段进行恐怖主义宣传、募集资金、协调行动,使恐怖主义组织在组织、策划、实施暴力恐怖袭击事件时更为便利、周密,危害也更大。在中亚和南亚地区,“基地”组织、“伊斯兰国”等恐怖主义组织也善于利用网络指挥、动员成员或支持者发动恐怖主义袭击,这使得恐怖主义袭击行为更加难以预防,其造成的袭击效果和危害也更大。在近年来中亚和南亚地区发生的一系列恐怖主义袭击事件中,大都有恐怖主义组织借助高科技策划、实施的痕迹。在一些袭击事件中,一些恐怖分子甚至表现出比当地警方更善于使用高科技的特点。此外,“基地”组织等恐怖主义组织在千方百计获得核武器、生物武器、化学武器等高科技含量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旦被其掌握和使用,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从人才和制造技术来说,“基地”组织、“伊斯兰国”等恐怖主义组织已经招募了一些掌握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制造技术的人才。也就是说,这些组织实际上已经具备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初级甚至更高的技术水平,只要拥有一定的设备和材料,它们有可能制造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现实中,一些恐怖主义组织也在千方百计地窃取、走私相关的设备、材料甚至成型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中亚和南亚国家在这方面为它们也提供了一定的“便利”。印度和巴基斯坦均是有核国家,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等中亚五国虽然目前均是非核国家,但拥有一定数量的核设备和材料,一些国家也拥有成型的生物武器、化学武器或制造材料。这些国家的核武器、设备和材料的保管并非绝对保险,存在被恐怖主义组织窃取的可能性,况且也不能完全杜绝这些国家中掌握或可以接近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设备和材料的人向恐怖主义组织走私、输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或制造材料的可能性。